《嘘，别出声》白泽饮水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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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嗒，吧嗒。
　　吴邪听到这附近有脚步声，而且不远。他回头看去，走廊的对面有一个人影。那是一个伙计，走廊口通风，那伙计在走廊口抽烟。那人远远看见吴邪回头，还示意笑了一下，指了指手里的一包烟问吴邪抽不抽。吴邪摇摇头，继续向疗养院深处走去。
　　难道刚才被监视了？吴邪现在很是疑惑，可他没理由不去防备别人。他刚才感觉很焦虑，可现在已经淡然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有什么可怕的。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笑了，稍稍有点怀念以前的日子了。
　　吴邪记得在格尔木疗养院的地下室里有东西：禁婆，棺材还有一堆资料。而且那只禁婆是霍玲。
　　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地下室，如果有的话，里面会有什么？一只粽子？一只禁婆？
　　吴走着走着，还真就发现有地下室这一出了。看到地下室他就乐了，好家伙还真在这里等着我呐。他看了看四周，确定附近没有人，虽然这么做有点像做贼，但自我安慰说废弃疗养院的应该就是没人要了，自己搞破坏就相当于学雷锋帮他们搬迁建设，值得嘉奖。
　　木板很好掰。本来吴邪以为里面会有一堆灰尘，可进了地下室却发现，里面只是物品摆放比较乱，除了门口灰尘多之外其他地方都很少有灰，应该是有人做定期清理工作。
　　吴邪很自觉的找到了地下室灯的开关，打开灯之后里面虽然昏暗但是比不开灯要好得多。里面有上个世纪的老式桌椅和几口大箱子，上面胡乱摆满纸质文件和档案袋。书架斜倾看上去不太稳，罩着一层防水布。
　　吴邪想趁现在没人好好研究一下这里有什么，看看能不能帮助到他，这里会不会也隐藏了些机密？他抻了抻懒腰，正准备开动。
　　这时他想到了一件事，紧接着迅速关了灯。附近又听见了脚步声，吴邪感叹着幸亏反应够及时。

　　王盟孤家寡人一个，一只菜鸟同一群剽悍的老手一起在大厅待着，别提多别扭了。以前是个戴黑眼镜的逃犯，赶鸭子上架王盟开个小破车就去了，结果戴黑眼镜的跑的挺快把他留下了。现在是王盟一个守法好青年同一群日行一罪的凶残老爷们圈在一块，其喜感可想而知。一只羊和一群狼的差别。
　　总之，王盟又发挥了他在杭州帮小三爷看店打发时间的本事，在旁边胡思乱想，想象自己是一棵大树。
　　与此同时，已经有几个伙计离开了正厅，不知道哪去了。
　　霍秀秀沉得住气，她小时候就很聪明，当然长大了也一样。霍家的女人就是如此，遇事临危不乱，总能去想对策。

　　王盟有点尴尬还有点着急，但他还是找到了打发时间的方法。虽然他的老板即将处于危难之中——不过王盟大打发时间的方法真是一绝，赶明个说不定可以变成王家绝学。
　　阿宁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看来要在这里过夜。
　　这个疗养院里有备用的食物、药品和水，定期有专人更换。
　　所以过夜不成问题，真相是这帮人在这里住上整整一周都不会缺少必备品。

　　吴邪藏在地下室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他想到那件事的时候心里一惊。差点就暴露了。之前在检查其他房间的时候灯泡是坏的，没有电；而打开地下室的灯却能亮。从中可以推断出两种可能：一，刚才没电现在来电了；二，只有地下室有电，也就是说只要地下室的灯被打开别人就会从电表上看出来。
　　吴邪从衣服里摸出一节小手电，等待着时机。虽然他有时候绝望，但是他也是不想死的。他活着还是有盼头的，比如和小哥的十年之约。比如很多事情的谜团还没有解开。
　　脚步声愈近，吴邪知道关键时刻就要到了，他压低自己呼吸的声音，调整好心态，静静的等待着。
　　门口有两个伙计，他们没人手里都有一把手电，手电光在地下室晃了晃便移开了。吴邪心里感到高兴，他们可算没有发现吴邪这里。他就这么想着，慢慢的往后退。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心急了。
　　吴邪在向后退的时候，碰倒了书柜，然后它塌了并弄出很大的声响。
　　靠！这不玩老子我呢！吴邪心里暗骂，本来想赶快走却发现那俩人已经回来了。那俩人二话不说就扑上来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吴邪他不傻，但可惜的是他没那俩人身手好，于是三下两下便被绑住塞进地下室。他留了个心眼，手被反绑的时候尽量支开一定角度，这样挣脱绳索容易些。
　　吴邪正靠在书柜旁，他的手被绑住之后，那俩人又用一条链子把他手臂和书柜上的环状孔洞串一块了。他想动也换不了地方，嘴里还被塞了块布，整个就是被绑票的人。他在想怎么出去，如果那两个人是故意把他关在这里，那么很有可能也不想让他人知道这件事。
　　这地下室果然有鬼，不然不会把我绑在这不管。吴邪想。

　　吴邪觉得身上有些凉，手指也有些僵硬，估计是被绳子勒得血液循环不顺畅，他想着最好在那帮人回来之前赶紧脱出。不知道外面情况怎样，是否对自己有利。吴邪想着回杭州之后一定要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摸个清楚，这些人来头有可能不小，当然还有可能只是几个愣头青。
　　边想边做，吴邪慢慢的用手使劲挣着绳子，只是缓缓的、一点一点的在动作。
　　不能犯刚才的那种错误了。
　　吴邪想着坐以待毙也不行，他开始用被反绑的双手解脚上的绳子。身体向后仰着，这样很不舒服，看起来也相当的别扭。吴邪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没办法把被绑着的手从后面绕回到胸前，他只能用自己有些僵硬的手指去扣开绳子。吴邪他感觉现在身体酸疼酸疼的，做这些动作对他来说有难度，也只能忍着。
　　他在心里骂娘，身上的小刀一类的东西都被那两人搜走了，地下室黑乎乎的一片，保不准冒出来奇怪的东西。
　　幸而吴邪旁边的书架有棱角，他咬咬牙，去磨绳子。这个过程很漫长。他就用这个方法，把手上脚上的绳子都弄开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吴邪感觉很饿。不过他松了一口气，现在身上没有绳子了，剩下的那根锁链只是挂在了手臂上，挣脱了绳子之后就相当于摆设。
　　嘴里的布在那二人的忙乱中塞得不太严实，他把嘴里那团东西拿出来，还呸了几口。他这时感觉到手腕有些疼了，刚才为了弄开绳子，下手没轻重，手腕上也划出了好几道口子。

　　几个伙计搞来了些被褥，今晚确实要在这里过夜。阿宁在大厅里站着，面色略有不快。天色很晚了，吴邪还是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其他人也早就察觉到了这点，人心未免都有点散。
　　“刚才你们两个在疗养院逛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吴邪？就是今天我们请的那位客人？”阿宁问了两个伙计。
　　那两人摇了摇头，表示没看到。
　　“那我天黑之前怎么听见有动静？你们弄的？”阿宁疑惑，看着那二人的脸色，用手指了指发出声音的方向——地下室的位置。
　　这……那二人心里再怎么有鬼也不敢现在泄底，“年久失修吧，我们刚才看了，应该是耗子。”其中一人答。他们还是不敢说出“把吴邪绑在地下室了”的事情。
　　“我不久前见过他，是往那边走的。”说话的是一个蹲在门口抽烟的伙计。他用下巴指了指，正是阿宁手所指的方向。
　　“我必须得去看看。”阿宁说着，把折刀藏在袖筒，说实话她也是有点害怕的，不过比起害怕她更多的是疑虑。吴邪应该会回来，除非是遇上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阿宁本来想亲自到地下室去一趟，可到了那附近，最开始说话的那两个各伙计自告奋勇的就说他们先下去看情况。上来的时候也说没见到人。阿宁觉得奇怪，天这么晚，吴邪一个人究竟那里去了？他究竟为什么不见了？
　　吴邪想偷偷溜出去的时候正好阿宁那帮人来了，他看到这附近有手电筒的光。从阿宁他们的对话里，吴邪也了解了绑他的那两个人可能是反水的。如果运气差的话，那两个人一会儿是会回来的。
　　那么，在这个时候，可以确定阿宁和那两人不是一伙的。现在直接摊牌说不定对自己有利一些。
　　吴邪正准备喊，突然有一只手从后伸出将他的嘴捂住。他心里一惊，究竟是谁？！黑乎乎的地下室里靠的不是视觉，在这里其他感官应该应该比视觉更加灵敏。那么，究竟……
　　他准备反击，反手直击那人要害，不过被那个人一把握住手腕。
　　“嘘！别出声。”那个捂住了他嘴的人说。

　　吴邪本来是想反击的，但是一听这声音他自己就愣住了。
　　那个失踪专业户，陆地生活九级残障回来了？还没到十年九回来了？！
　　吴邪有点不敢相信。
　　这是真的假的？他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有无数的猜测和疑问。有的时候没法说明白。
　　吴邪这么久没见到那位熟人，心里面百感交集。他觉得有点像笑，小哥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然后他又觉得自己有点缺心眼，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吴邪笑了笑，在这黑乎乎的地下室里，就算有禁婆有棺材什么的，只要有小哥在。那就是一点也不用担心会出问题的。
　　可吴邪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小哥回来的，他冷静下来想了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小哥，你在？”
　　如果刚才发生的是真实的，小哥他真的回来了，那他应该会回答吧。
　　没有声音，吴邪有点失望。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神经质了，胡思乱想……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传来一个肯定的答复：“嗯。”虽然就只有一个字，但吴邪还是觉得放心了。吴邪这感觉有点像自家明器卖了个好价钱，差不多吧。
　　心里高兴倒是真的，吴邪一冷静下来就开始想其他问题了。小哥他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在刚才阿宁来的时候放吴邪出去？难不成……小哥也来绑架这一出了？
　　想到这，吴邪暗自摇了摇头，心说小哥也不好这一口啊。黑暗里小哥也是看不清楚吴邪表情的，吴邪做的一些小动作小哥也没看见。
　　就在吴邪放弃了挣扎并且阿宁也走了之后，小哥就已经松手了。吴邪只知道小哥在他附近，但具体的还不太清楚。
　　“小哥，我们然后怎么做？”吴邪低声说，他在征询小哥的意见。
　　“等时机。”小哥回答。

　　吴邪也不清楚小哥来的这是哪一出，只觉得小哥这人靠谱，小哥说话总有他自己的道理。话说回来，既然小哥来了，那么王胖子呢？在巴乃种地还是已经跟来了？都不清楚啊。
　　过了一会，吴邪听到微微的震动声音，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手机响了。他一掏兜，才想起来自己的东西已经被那两个绑票的拿走了，连个小手电都没剩下。循声望过去，看到了微微的亮光，那光亮非常暗，似乎之前就已经调试过了。
　　吴邪发现小哥在摆弄手机。他有点奇怪这个九级残障什么时候学会玩手机了？！玩得还这么顺溜！脑子转回来一想想，就觉得以前小哥连烟都会抽，手机有啥不会玩呢？
　　吴邪发现他自己对小哥的了解也不多，还是感觉知道的太少了。
　　吴邪苦笑了一下，也没人看得见。
　　话说小哥他不仅会抽烟还会玩手机，那他别的东西会不会？正想到这儿，吴邪他还真闻到一点淡淡的烟味。
　　“小哥……你抽烟了？”吴邪问。
　　张小哥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