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需要牵手（何员外弟子力作）》酸秀才

1、Vol.1 邂逅小女生

　　“你要向我道歉！”我站在公交站台上，身后突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回头一看，是一个秀气的小女生，撅着嘴，剑眉倒竖，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
　　“你说的是我？”我环视了四周，发现站台上就只有我和她，因此不能不怀疑她那句话是对我说的。
　　“当然是你。”小女生对我说完又朝我撅着嘴。
　　“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我疑惑地看着她。
　　“你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
　　“你刚才看我！”
　　“我刚才看了你吗？我为什么要看你！别以为每个男生都喜欢看你。”我的立场坚定，尽管她长得秀气。
　　“还说没有，你不看我我怎么知道你看我！”小女生显得更生气了。
　　“好好好，就算我看了你，那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呢？”都说是小女生，小女生当然要适当宽容一下了。
　　“你刚才看着我的时候是斜着眼睛看的，所以你要向我道歉。”小女生似乎不领情。
　　“我斜着眼睛看你？我刚才明明是斜着眼睛看了一下公交牌。”我用手指了指小女生身边的公交牌。
　　小女生看了一眼左侧的公交牌，又说：“你就是斜着眼睛看了我！” “那可能是看公交牌的时候无意地看了你一下，谁叫你站在公交牌那里，从主观意义上说，我并不是看你。”
　　“你可以正眼看我，但就是不能斜着眼睛看我，斜着眼睛看我就是不尊重我，不尊重我就要向我道歉，何况人家正面也不算难看，你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分明就是侮辱我的长相！”小女生的口气咄咄逼人。
　　“我我我……”我的脸像着了火，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怎么了？还不向我道歉！”小女生嘟着嘴面红耳赤，胸部起伏。
　　这个时候，10路公交车停靠在站台旁，小女生看见车门打开，随即走上前去，问司机：“市医院去吗？”司机说：“去呀。”
　　一听这话，我内心激动起来，赶紧低下头来，右手往车门方向一摆，对小女生礼貌性地说：“好走，不送。”
　　小女生突然返过头来，怒道：“你想赶我走？我有跟你说过我要坐10路车吗？我问问不行吗？”
　　我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用手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小声地说：“我哪敢赶你走！”
　　……10路车把我的希望带走了。
　　“你要去医院？”为了不让小女生逼我向她道歉，我岔开话题说。
　　“是呀，身体不太舒服，但不是今天去。”
　　“莫非……难道是传说中的月经……不调？”我忐忑不安地说道。
　　“你你你……瞎说。”小女生害羞地低下了头，似乎真的把刚才要我道歉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你等几路车？”我说。
　　“你问我这干什么？你有什么企图？”小女生眼睛骨碌骨碌直转。
　　“我哪有？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我紧张起来。
　　“那你先说你等几路车。”
　　“我等的是11路车。”
　　“啊~还说没企图，居然和我等同一趟车！是不是想跟踪我？”小女生皱了皱眉，脸上起了疑云。
　　我大吃一惊，解释道：“可我并不知道你也要等11路车呀，是我先说我要等11路车的。”
　　“你肯定有什么阴谋，等下车来了我先走，你坐下一趟车。”小女生悻悻地说。
　　“求之不得！”我赶紧敷衍道。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又在赶我走？”小女生提高了分贝。
　　“我哪有？你刚不是说你先坐车走的吗？”
　　“你就有，要不你应得那么快干什么！”
　　“我刚才只是完全同意你的观点才说得那么快的，要不，你又会说我有什么企图了。”
　　“你不要再狡辩了，你们这些大男人就是这样。”
　　“我不是大男人，别以为别人都比你这种小女生老。”
　　“谁说我小了？我再过五天就18岁了。”小女生说到这时，两手撑在腰上，仿佛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大了。
　　“我今年也就20岁。”我感到自己人微言轻。
　　“我说我再过五天就18岁了。”小女生又说。
　　“哦。”我发现我说不过她，鉴于此点，我开始尽量少说话。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我都说我再过五天就过生日了，你不要表示一下什么吗？”
　　“表示什么？”
　　“当然是生日礼物了。”
　　“我跟你好象并不熟，而且我们也不是朋友，也不存在其他什么法定关系……”如果这个时候沉默的话，小女生很可能会以为我默认了，说不定会赖着我要生日礼物。
　　“但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生日日期。”小女生委曲地说。
　　“可那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要你告诉我的。”
　　“那你是说你知道了也白知道了是不是？！”小女生的分贝又有所提高。
　　“我我我……”我侧着身体朝前方望去，还是没能看见11路车，同时怀疑这小女生以前也是这样对待那位司机的，司机远远地看见就绕道走了。
　　“反正你要负责，你们这些大男人做错了事总是不想负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小女生朝我伸出右手。
　　“我没有手机。”为了避免她的骚扰，我撒了个谎。
　　“那你把你□□号给我。”
　　“我忘记了号码。”
　　“忘记了号码？这么关键的东西会忘记吗？肯定是在骗我。”
　　“真的，不过我记得密码，要不你一个一个的试一下。”
　　“你你你……十个男人九个坏。”
　　“还有一个人人爱。”我突然想起陶晶莹唱的那首《姐姐妹妹站起来》。
　　小女生的眼睛顿时红了，刚撑在腰上的双手也无力地耷拉下来，哽咽地说：“那个人却……不爱……我……呜……”
　　看到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一时慌了，我刚才说的那句话让她哭了？既然是为我而哭的，我当然要负责了，要不我就真的是那种不负责的人了。
　　于是我很不好意思地向她迈近了一步，安慰道：“你怎么哭了？”
　　她反而瞪了我一眼，用手擦了一下溢出来的眼泪，大声叫道：“滚远一点，坏蛋！”
　　我天生就具有怜香惜玉的高贵品质，一见女孩子掉眼泪，心就软；我反思了一下，除了偶尔有过调戏幼儿园小妹妹、夜闯女厕所之类的想法，总体上来说，其实我这人不算坏。不坏的人当然要听话了，于是我象征性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时候，11路车停靠在了站台旁，小女生跑上了公交车。不一会儿，又跌跌撞撞地跑了下来，对我说：“给我钱买票，我没钱。”
　　我的双手往口袋里搜索了一下，发现只有一个硬币，我心想，如果给了她我怎么办？我慌张地说：“你……你坐车怎么会没带钱？”
　　小女生又叫道：“谁说我没钱，我只是没有零钱，要不你给我换下钱。”说完，小女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递到我面前。
　　我只有一个硬币怎么换得开她的钞票；我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如果真的对她说我身上只有一元钱，她肯定不会相信，就小女生的性格特点来看我可能会有被她搜身的危险，再说这小女生真的很难缠。
　　想到这里，我很不情愿掏出了那仅有的一元钱。用商量性的语气对她说：“我其实不是坏蛋~！”
　　小女生一把抓过我掏出来的一元钱，然后拿出笔来在我手心上写了一串号码，又说：“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我生日那天你一定要给我送来礼物，具体地址到时再告诉你，你如果在我生日前一天不打来电话，我就死给你看，记住了，你这个坏蛋！”
　　小女生终于上了公交车，然后公交车慢慢地远离了我的视线。
　　我低着头怅然若失地朝学校走去，一路上都在低声地哭述：“我真的不是坏蛋……呜~我哪里像坏蛋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