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重来》释宇

9、05

　　成绩下来的那一夜，楚回文并没有如同上一世一般隐藏什么，而是当着楚随云的面递到了马佳的手里。
　　原本一向严肃的马佳，看到榜首是楚回文的名字的一刹那，大大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激动的不知道怎么才好，在楚回文的记忆里，似乎他当年高考中榜时，母亲也未曾如此欣喜过，欣慰的同时又有些难过，上一世他做错太多的事了，对于父母的愧疚，他永远都无法释怀。
　　楚回文发世，这一世除了对于穆岩的感情他无法掌握外，他绝对一定要照顾好家人，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层面的。
　　当天夜里，楚家哥俩破天荒的被允许看了两个小时的电视。
　　楚随云表现的很淡定，相对与楚回文意想中失落，似乎表现出更多的是因为能看一晚的电视而欣喜若狂。
　　楚回文的注意力自然不会被电视中熟悉的剧情所吸引，与其说是看电视，不如说是陪着楚随云看电视。
　　小屁孩偶尔注意到楚回文撇来的目光，总是不屑的撇嘴以对。楚回文不但感觉不到半点气氛，反而觉得对方别扭的可爱。
　　这一夜，楚随云意外的没有一如既往的早睡，看过电视后，反倒是对着课本发了半宿的呆，甚至比楚回文睡的还晚。
　　但是却也并不接受楚回文的帮助。
　　在楚回文起身去睡觉时，倒是漫不经心的嘟囔了句“我不会被你落下的太远。”
　　楚回文怔了怔，笑笑回了句“其实我更希望这句话由我来说。”
　　楚随云撇撇嘴没有再理会他。
　　第二日，楚回文自重生以来一如既往的早早便来到学校，甚至早到，到达校时，住宿生还没有开始每日的晨练。
　　班级里自然只有他一个人，他呆呆的坐在穆岩旁边——他原本的座位上许久。
　　他这边的桌面依旧一如既往整洁，并没有因为穆岩常找人来陪坐而混乱不堪，就如同自己走时一样。反倒是穆岩的桌面依旧一如既往的乱成一片，食品包装袋与果皮屑摊满了半张桌子。
　　楚回文下意识的伸手去收拾，只是在中途又停了下来。
　　走廊里隐隐传来走步声，楚回文方仿若猛然惊醒，缓缓站起身，方抬腿欲走，门被猛然推开。
　　楚回文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却被对方一把抱在怀里，熟悉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息，是穆岩。
　　“我不管你遇到了什么、静不静的下心来什么的，都别再和我玩冷战了，都是我的错，我投降了。”
　　记忆中刻骨铭心的话语，如同黄钟大吕般狠狠敲击到楚回文的心。
　　上一世的时候，他们的最后一次冷战末，穆岩也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少了一份稚嫩，多了些许无奈与妥协。只是他当时并没有体会太多，只是冷笑着推开对方。直到对方跳楼后，他才回想起那时话语里的疲惫与绝望，继而成为他后四年永远无忘却的梦魇。
　　“为什么，我们只认识了几个月，值得这么放低姿态吗？”楚回文其实很想问穆岩，如果我拒绝，你会去死吗？只是他却不敢问出口，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想听到对方肯定还是否定的答案。
　　“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你就当我贪图你的优秀好吗？”穆岩沉默许久，才有些疲惫的开口。
　　即没有捅破两人暧昧关系的那层膜，又一再放低自己引以为傲的姿态。
　　楚回文一刹那心痛的脸色有些苍白。
　　他很想告诉对方，你不要在傻了，这条路上充满了太多的荆棘，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最重要的是你的父母会因为我让你陷入无望的绝境，长痛不如短痛吧。
　　但是张张嘴，楚回文却失声了般什么也没说出口。
　　楚回文在脑海中一边告诉自己不能在那么贪婪了，不要让悲剧重演，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紧紧的拥住对方。那份熟悉的温暖仿若充满了磁性，他浑身提不起半点力气去推开。
　　“你要陈诺，你绝对不能在某一天因为我而死去。”千言万语，楚回文终只是近乎祈求般沙哑的说出这样一句话。
　　“好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不丢弃我一天，我就绝对不会因为你死…哈哈哈，桌桌，我怎么觉得我们有点琼瑶啊。”穆岩双手勾住楚回文的脖子，把脸贴在对方的锁骨上，一改低迷，突然笑的喘不过气来。
　　“好像是有点！帮我把后边的书本搬回来吧。”楚回文将对方扶正，笑笑没有在继续刚刚的话题。那层膜就在隐隐欲破时，两人都同时停住了手。
　　楚回文不知道穆岩是没有意识到，还是临时犹豫了，反正他是不敢，甚至更加期望穆岩只是一时孩子气不愿意放下一段曾经默契的单纯友情。
　　“不，我搬到后面去，有你在，那里都一样，更何况后面更自由一些，我也很喜欢。”穆岩摇着头，说什么也要到后边去。
　　最后终是没有拗过楚回文，在楚回文的坚持下，还是楚回文搬了回来。
　　随着上课时间的迫近，班级里淅淅沥沥的来人对此不但没有什么惊奇，反倒无论是那一个人见景都有些诡异对着二人莫名其妙、高深莫测的浅笑不止。
　　除了大流氓刘博多一句嘴“呦，我说今天怎么一大早就艳阳高招的，原来是小两口和好了。”自然又引来众人的一阵哄笑和穆岩的怒目而视。
　　整个早自习，穆岩都抱着楚回文的胳膊呼呼大睡，楚回文则翻阅着另一只手里的编程书籍，偶尔貌似漫不经心的看上穆岩一眼。
　　不远处的高东和王果诡异的笑了一个早上，丝毫不顾他们身边人的冷汗连连。
　　午休的时候，楚回文趁着穆岩和他腻歪之际，和他深刻的讨论了一下成绩问题。
　　“考了一百多名我也不想啊，可是桌桌，我好想迷恋上网络上了，每晚都沉迷在CS里无法自拔。”一提到成绩，显然将穆岩郁闷到，一改刚刚的嬉皮笑脸，满脸的表情跟便秘一样。
　　“你父母不管你吗？”楚回文记得上一世高中的时候，穆岩似乎是到高二才沉迷于网络的。在上一世的时候，他就奇怪为什么穆爸穆妈不管他，只是当时两人吵吵闹闹一直没有机会，这一世终于有机会问出口了。
　　“我妈说了我几次，我爸挺理解的，最后他们达成协议，给我半个学期的时间，高一他们就不管我了，前提是高二高三都能留在一班。其实在那个班级我无所谓，就是不想离开你桌桌。”穆言说者又腻歪到楚回文身上。
　　“其实我可以陪你到任何班级，只是在坐到一起会很难。如果我们都滚落出一班，先不说能不能分到同一个班级，就算是分到了同一个班级，恐怕为了能让新生很好的融入新的班级，我们也很难坐到一起，毕竟其他班级的班主任可没侯老师这么开明，允许同学私下里自由调座。”楚回文正了正身，让对方更舒服些。
　　“我知道啊！我也想不那么迷恋CS，就是赢不了千花的网管很不甘，那女的鄙视我好多次，我发过是一定要赢她，一局也行啊，可是那女人太烈害，玩了这么多次，练了这么久，我一局都没赢过……”穆岩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变成了仔细观察楚回文的表情。
　　楚回文暗笑，这是怕自己吃醋吗？面上却故作深沉的久久不语，穆岩的头也一低在低。终是楚回文不忍心在戏弄对方，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我在想可不可以代劳？你在误会什么？”
　　穆岩抬头偷看了楚回文一眼，有些讪讪的笑笑，红着脸深深的拥了楚回文一下，又蓦然惊讶，瞪着熠熠生辉的眸子盯着楚回文，讶然道“代劳？你也会玩？”
　　楚回文下意识将对方的头贴在自己的胸上，避开对方能晃瞎他氪金狗眼的闪亮目光，声音有些悠远笑言“在梦里练过，而且似乎玩的还不错，至少在技术方面对付千花里那些爆头基本靠蒙的“高手”要好一些。”
　　“真的？”穆岩推开楚回文的手，半趴在楚回文的怀里，支棱着脑袋一脸的不敢置信。
　　“如果你下午和晚自习答应我认真复习，我可以考虑今晚让你领着却会会那个能勾到你的漂亮的女网管。”楚回文幽幽的话语让穆岩缩缩了脑袋。
　　“谁说他漂亮了，不是，谁说她勾住我了。再说，谁说今晚会去玩了，都快考试了，我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可能去网吧那种地方。骄傲会使人落后的小文同学，要好好学习，还要帮我好好学习，桌桌你任重而道远啊！”穆岩有些慌慌张张的转移话题，楚回文笑笑也不揭破他，只是不顾及对方的情不情愿，摸了摸穆岩的脑袋。
　　“我是认真地啊！阿文桑~”
　　一整个下午穆岩都在对着各种试卷咬牙切齿，晚自习更是把咬牙切齿发展到抓耳挠腮。还没有放晚学，就将楚回文盯得死死的，更是强烈要求带着楚回文放学后绕路，打着浪漫二人行的幌子，一心想要绕开千花网吧。
　　只是终敌不过大势，全班的男生在高东的强烈建议下，集体逃课去千花网吧挑CS，穆岩即便不愿意，最终也只能用他那辆引以为傲的山地自行车带着楚回文随行了。
　　“呦小子带这么多人来捧场，谢了，等一会我闲下来，挑一场。”
　　大部队一进千花，漂亮的女网管便笑着跟人群后边的穆岩大声打起招呼。顿时引来以高东刘博为首的一阵狼嚎。
　　“喂美女，挖墙脚可不好。我们木头今晚可是拖家带口来的，你别让人家两口子晚上吵架。”
　　女网管年龄不大，跟楚回文他们相仿，确实很漂亮，一双大眼睛仿若会说话一般，一身辣妹打扮加上一身相对于同龄人更加成熟的气质，确实勾人。
　　大流氓刘博当真可谓一见倾心，张嘴花滑溜溜企图吸引对方的注意。
　　女网管理都不理他，将目光在人群中随意扫了一遍，最终停留在穆岩身边的楚回文身上，邹邹眉“傲娇天然配帝王忠犬，完美绝配！你好，我是慕蓝，你可以叫我阿蓝。”说着向楚回文伸出手。
　　刘博显然被打击到，蹲到墙角画圈圈。
　　“其实我一直朝着腹黑忠犬努力。楚回文，你可以叫我阿文，你好。”只是还没握住对方的手，便被穆岩拦了下来。
　　“行了表姐，赶紧给我们开机器。”
　　“确实我错了，应该是傲娇微女王配忠犬真狐狸，果然绝配，少年干吧爹！”一个打巴掌差点把穆岩拍趴下，扭身仰着头领着众人去吧台开机器。
　　穆岩一脸愤愤的敢怒不敢言，楚回文帮穆岩揉揉肩，望着女网管的背影勾着嘴眯眯眼，自然又迎来穆岩的一阵狠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