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兮雨世为卿[雨化田同人]》罪恶的笑

22、对饮

　　方建宗按说是赵通的属下，可是一般私底下方建宗都直接呼赵通的名字。他们俩算是发小，进西厂之前俩人是一块儿活泥巴耍到大的。方建宗也是军户家的子弟，赵通在西厂有些分量后，就将他引荐给了雨化田，当上四档头后方建宗就收编为赵通的直属属下。方建宗比赵通年长几岁，俩人也熟络，所以私下方建宗都直呼赵通的名字。
　　“好，我也很久没去老王头那了，给你这么一提，我也馋了。”说着两人就奔城东走了。
　　老王头家在灯市口的一条胡同里，店小不起眼，去那都是熟门熟路的老主顾。几年前也不知道方建宗怎么摸到这家的，硬是拉上赵通来了。这的招牌菜就是米酒烧肉，用料简单，倒是香飘百里引得人食指大动，方建宗和赵通一吃就成回头客了。不过今个儿赵通可不是来吃肉的，不过是找个地方喝酒罢了。
　　“哟，建宗来啦，你们俩可好久不来看你老王叔啦，老样子?”
　　“呵呵，近来忙些。”建宗搭腔道
　　“老王叔，多上几坛酒来，今儿个有兴致。”赵通拉开条凳坐下
　　“好嘞，看你们今个儿来，高兴。多送你们一坛，上好的竹叶青。”老王头说着乐呵呵的转头进厨房忙和了。
　　方建宗看着赵通，满脸只剩苦笑，说是有兴致，骗的谁呀。
　　“来，先走一个。”赵通把两只碗满上。
　　“好，陪你走一个。”赵通心里苦他知道，可是他嘴笨，不知道怎么说什么能让他好受些，只能闷头陪他喝。
　　“拿了那鞑靼女人，你当真不动她？”
　　“督主不让动她，我能有什么办法。督主无非是想从她嘴里探出赵怀安的下落，事后我再处置她！”
　　“赵通，你有没有想过，鲁子虽是常小文所杀，但是这笔账却算不到她头上。”
　　“你什么意思？”
　　“她与我们一样，不过他人手中利器罢了。按顾绍棠的说法，常小文一行人本与我们毫无瓜葛，若不是赵怀安的唆使，事情怎么会至如此。你说这笔账算谁的。
　　“赵怀安？”
　　“冤有头债有主，西厂做事一向如此。龙门此行我相信督主定不会比你好过，但是找到常小文后，她若识相，督主想必不会为难于她。倘若你执意发难，督主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我希望你把心里的帐算算清，不然鲁子的仇也报不清啊。”
　　“。。。。。。”
　　“我知道你心里苦，但凡事要向前看。你若是不能打起精神好好过日子，鲁子能安心吗。”
　　“既然知道兄弟心里苦就陪我喝，今天咱不提鲁子。来，我先干了。”赵通拿起酒碗埋头就干了。
　　方建宗看着赵通眼眶红红的，还在强颜欢笑，谁又知道他看着心里有多心疼。想着，他也拿起酒碗一口闷了下去。
　　两个人天南地北的聊着，从小时候聊到老王头的烧肉，就是避而不谈鲁子，酒一碗接一碗的喝着。赵通酒量不行，没一会就喝大了，不自觉的就开始说起鲁子。从第一次见鲁子，第一次和鲁子出任务，第一次和鲁子吵架，关于他和鲁子的一切一切。赵通大着舌头说着，说得自己眼眶又红了，但是他就不是不哭，东一句西一句的，一会笑一会喝酒。最后方建宗就这么看着赵通把自己喝倒了。方建宗也不想劝他，赵通这段时间一直在压抑，如此发泄一番也好。
　　方建宗现在只能掺着烂醉如泥的赵通回去了，王叔问起，也不过一句“今儿个高兴就喝多了。”老王头是一介布衣，平头百姓，过着他的平淡踏实的小日子，他不想影响这种平淡生活的幸福。
　　停在灵济宫别苑的门口，两个护卫见四档头满身酒气，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就连忙过来帮忙掺人。方建宗挥手制止了，下马将那人背起，示意护卫将马牵回马厩，自己一个人背着赵通回院里。
　　方建宗帮赵通脱了外衣鞋袜，拿来热水细细的帮他擦洗，之前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喃喃自语的赵通终于安静了下来。方建宗看着赵通，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他虽只比赵通年长几岁，但在他看来，赵通一直就是个孩子，笑起来没心没肺的，闹起来没心没肺的，连对人好都是没心没肺的对人好。
　　原以为要一辈子站在他身后默默的为他遮风挡雨，这几年纵然父母反对，也硬是推掉了好几门亲事。终于赵通的身边出现了个谭鲁子。看着赵通与谭鲁子日渐走得越来越近，心里确实不是个滋味，但是后来方建宗想明白了，赵通是真心对谭鲁子好,而且有谭鲁子看着赵通，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呢，想着想着便想通了。没几日就应了一门亲事，赵通知道了，还特意登门道贺，搞得方建宗哭笑不得。
　　如今鲁子撒手人寰，留下一个愁肠百结的赵通整日强颜欢笑，看在眼里，心痛的还是自己。
　　“赵通啊赵通，这辈子我注定要跟着你屁股后头转了。”说吧苦笑了一下，抚了抚他带着胎记的左眼，轻轻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