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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狂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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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要去见那个李庆是没什么关系的,因为能将林言救上来,艳蝶又可以得到情花,凤羽倾城自己也可以解“梨花春雨”的毒,本来是一件美事,除了那长途马车……
凤羽倾城一行人坐着一辆马车,那自称为紫鲤的紫衣女子和那四个红衣女子共一辆马车,后面还有六十七个男人骑着马跟着,想必皇帝出巡也是这个声势了。
不过凤羽倾城最怕马车,去那个李庆的地方居然除了坐了一天船到汉水的一个不知道什么的码头后,又换坐了五天马车才到。五天!!整整的五天!!那五天,凤羽倾城觉得自己好像怀胎十月了,当马车终于进了李庆的地方后,那感觉,就像终于生了孩子一样。
原来晕车,可以和女人生孩子相提并论的,各位想要体会女人怀胎的感觉的男人们,不妨选择长时间晕车……
下了马车,看着头顶碧空万里,浮云悠悠,眼前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山谷,树丛花影,溪水穿谷而过,沿溪开满了不知名的娇艳花朵,引得蝴蝶翻飞。说是山谷,其实就是山峰中一处凹地。四周皆是山壁,如刀劈斧削一般,高进云雾,既无藤蔓杂树,也无凹角隙缝,就像磨过的铜镜一样润滑。而谷中最令人惊奇的是那红瓦行宫,如卧龙一般,盘于谷中,这样的阵势竟与那凤羽山庄有几分相似。
紫鲤带着凤羽倾城一行人进了那行宫,她介绍说这是李庆的“游龙山庄”,不过那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的建筑,若说是皇帝的皇宫,凤羽倾城也会相信的。
紫鲤将凤羽倾成一行人安排在一个名为风喧殿的院落里,留下了几个婢女就离开了。
由于晕车的关系,凤羽倾城没有精神听玉青他们去讨论李庆要他们来的用意,还有那个血鼎之会,他只是很困,很困……
夜深,有笛声飘逸而来,婉转,如风,只是轻轻拂过,不留痕迹。
凤羽倾城突然从床上惊醒,那笛声他听过,就在武当山上!
是李庆,那个人称大魔头的男子。
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凤羽倾城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和鞋子,寻声而去。
夜里的行宫很寂寞,长廊挂着宫灯,招来一些扑火的飞蛾,撞击着那纸纱灯罩,有点生气,却更多的是落寞的感觉。
长廊无人,凤羽倾城孤身走着,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主人非常自负,偌大的院落连一个侍卫都没有。
笛声已经很近了,就在前面。
凤羽倾城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不想惊扰到吹笛的人。
在昏暗的宫灯下,有人坐在长廊的栏杆上吹笛,亮银色的长衫,长发随意的扎在身后,面如冠玉、俊美无俦,是个少见的美男子,但他的美和凤羽倾城不一样,那是纯男性的爽朗,和少年的稚气。
“月下风指按音符,笛聲跳蕩玉盤珠。泪潇潇兮天籟引,若心碎兮莫相对。”凤羽倾城轻声地吟着,他本不是什么墨客骚人,但此时却随口作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引出这样的诗。
那笛声让他有心痛的感觉。
吹笛的人停下了曲子,闭起眼睛回味起凤羽倾城的诗:“泪潇潇兮天籟引,若心碎兮莫相对……若心碎兮莫相对……凤羽公子果然才华横溢啊。”
“随口说说的,不要见笑。”凤羽倾城走到吹笛的人的身边,“你就是李庆啊。”
吹笛的人笑着点了点头:“在下李庆。”
凤羽倾城打量了一下眼前温文的年轻男子:“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大魔头应该身高八尺,四肢发达,皮肤黝黑,血盘大口,满脸胡子,双眼充血,拿着巨大的兵器,脚踏人头才对的。”
李庆站到凤羽倾城面前和他比了比自己的身高,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再摸了摸下巴:“好像真的不符合要求啊。我比你还矮了一点,但是手臂和你也差不多,我们都没有胡子。”
“对哦。”凤羽倾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真的连一根胡子都没有,等等,他好像连体毛也没有的,是不是他的内分泌有问题?郁闷……
李庆笑意更浓了:“凤羽公子比传闻里更加有趣,也更加漂亮,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听李庆这么一说,凤羽倾城才记起自己出房间的时候没有戴面纱,平常他都有戴的,看来今天真的大意了。
凤羽倾城用手捂住了脸:“我忘了戴面纱。”
“为什么要戴面纱呢?公子如此美丽,根本无须隐藏容貌啊。”
“就因为美得过火了,才要戴啊。”
“呵呵,公子好有趣。”李庆站在一旁,做了个“请”的姿势,“不如到我的房里秉烛长谈?”
“啊,好。”
李庆的房间就在风喧殿的尽头,一件毫不起眼的房间,不过对比让凤羽倾城住的那些华丽的客房来说,这件用简陋的房间真的与行宫格格不入,而这里就是这个行宫的主人的房间。
房间的门口有一横匾,狂草二字“狂客”。房内没有任何的装饰品,一套红木座椅,,一张书桌,一套文房四宝,里间就一张床而已。
“想不到你住的地方那么简陋啊。”凤羽倾城一踏进房间就这么说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室陋室,唯吾德馨。”李庆一边说着,一边请凤羽倾城坐下,还倒了杯茶,“粗茶一杯,请勿介意。”
“我觉得你比较像书生。”那样的文绉绉,若不是又那么十年寒窗苦读,哪里会有那样的书卷味?
李庆笑着摇摇头:“家父是个诗人,性情风雅,与世无争,我还没有学到家父一般的修为啊。”
“你的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啊?”凤羽倾城喝了口茶。
“他多情,善良,温文有礼,只要一喝了酒就会作诗,字写得很漂亮,诗也做得很好,也精通音律,最喜欢风雅之事,是个风流才子。”李庆微微闭着眼睛回忆,“一辈子都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算是个好人。”
“可以想象得到呢。”比起真正的凤羽倾城的父母来说,李庆的父亲算是个不错的人了。
“不过好人的下场都很惨,所以我不做好人。”李庆喝了口茶,轻声说着,“我父亲很善良,连一只蝼蚁都不舍得踩死,可是却落得被别人欺凌的下场,国破家亡。”
“的确呢,比起被别人颠覆,还是去颠覆别人好点吧。”凤羽倾城趴到桌子上看着那蜡烛的火苗,一闪一闪,像在跳舞。
“凤羽公子似乎有心事啊。”李庆也趴到桌子上,轻声问道。
“我吗?有时候我会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他到底是凤羽倾城,还是冯环宇呢?
“人生如戏,是谁,都不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