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番外【童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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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童言觉得，生活是无聊的。
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又是老来得子，小幺么，总是受父母偏爱些的。
大哥童君大她十岁，自然也是带她大的，对她的宠爱从来都只比父母多。
二哥童烨却是家里和她对着干的那个，也不奇怪，谁让童烨比她大了五岁，就成了爹爹不疼娘不爱，哥哥不宠。
“小戆度，又在发呆啦？”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童言霎时找到组织。
“大戆度你总算是回来了。”她转过身，一个熊抱抱住后面的人。
自从童烨十六岁出国留学后，家里的霸王就只剩下她一个了，对她而言缺少的不止是一个二哥，还是一个玩耍的伙伴，给她擦屁股收拾闯祸的倒霉孩子。
每年，在童二少回归的前几个星期她就要开始掰手指数日子，焦急地等着战友的归来。
虽然俩人从小打到大，但是革命友谊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建立的。童二是个嘴上说着“你这个讨厌的家伙”，可心里却是“我家妹妹最好谁也比不上”的主，童言又何尝不是呢。
童烨捧住她的脸，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啵啵”地亲了两口。
童言嫌弃地扯过他的衬衫袖子，使劲往脸上擦。
“童烨你够了啊，每次都这样你也不嫌恶心！”
“我不嫌你恶心啊。”
笑声从童烨身后发出，童言好奇地探头，“哥哥你的朋友？”
“哦！”童烨一拍脑袋，“和你闹呢我都忘了，”他让开身，“我在加拿大的同学，苏允伦。”
苏允伦显然是个儒雅派的，他温和地看着童言，褐色的双眸泛着温柔地光泽。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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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有个很要好的闺蜜，是林家的二女儿林婉悦，大她两岁。
林婉悦是个非常浪漫的家伙，性格里的浪漫因子导致她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
两个小女生常常会躺在别墅前的大草坪上吹着风聊天。
“阿言，如果我们俩有一天喜欢上同一个人，怎么办？”
“怎么可能，你的眼光那么奇怪。”
“不要这样说嘛，我只是讲如果。”
“不会有这种如果发生啦。”
“那我说，如果会的话，我一定成全你们。”
“哦？为什么？”
“因为我比阿言大啊，当然要照顾你了。而且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让你伤心。”
“那我也不要那个男人，天涯何处无芳草，朋友只有你一个。”
几岁的年纪，很喜欢想未来会怎么样。可有时候，纵然那时的你是这样想，到后来，已经走在未来的你，也许会沿着水平线渐渐走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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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悦从小学美术，初中升学直接考了美院。她觉得只有走这条路才能对得起她一贯奇怪的浪漫。
她说：“学艺术的人不奇怪怎么行。”
童言觉得有点道理，哥哥也是个奇怪的人。
不过也有例外的。
“允伦哥哥就不奇怪。”
林婉悦看着楼下和童烨谈天的人，眯眼状。
“他奇葩。”
童言觉得林婉悦对苏允伦的态度很微妙。
苏允伦和哥哥在加拿大学舞台表演专业，用林婉悦的话说，搞艺术的都是一家人，童言觉得他和林婉悦也许会有共同话题，于是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给两人引见了。
没想到没聊几句林婉悦就不开心了。
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童言也听不明白，而哥哥对苏允伦却很推崇，常常把人带到家里一聊就是一个下午，于是林婉雨每次来童家都会看到苏允伦，然后就没什么好脸色地从人眼前飘过。
到了六月中旬，童烨和苏允伦又要飞回去开始新学期了，童言还是在期末考前紧张的复习课里请了假去送行。
童烨进关的时候她张了张嘴，还是没忍住。
“大戆度，再见啦。”
然后就看到童烨扔了行李跑过来，抱住她。
“小戆度，你要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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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到过年，吃年夜饭的时候童烨的电话来了。
“吃得开心伐？记得帮我留点。”
童言笑眯眯地回：“开心，已经吃好了。”
童烨大声指责她：“小骗子，你们那才八点，妈妈还在摆菜吧。 ”
“嗯嗯，有红烧肉！我去端菜啦，一定帮你把肉吃到！”
那头有英文交谈声响起，然后就听到童烨说：“完了课要开始了，帮我和老爸老妈老哥说新年快乐啊……”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嘟嘟”的声音。
童言凑到厨房拿菜。
“大哥，童烨说让我们给他留点。”
在外严厉的童君对这个妹妹绝对是疼到极点，一向严肃的脸也只有在看到小妹的时候才会温和下来。
“那你多吃点，把他的也吃掉。”
相比童家的新年，林家这个年过得可是鸡飞狗跳。
大年初一林婉悦到童言家，童言不禁拉着她惊叫。
“怎么了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又红又肿的？”
“阿言……”林婉悦眼泪直往下掉，“我姐走了。”
“什么？婉雨姐去哪了？”
“她……呜呜……妈妈说她跟别的男人走了……”
别的男人……童言灵光一闪。
“萧捷风？”
“呜……是、是啊……”
上海滩豪门林家大小姐喜欢自家管家的儿子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林老爷子一直很反对，绝对不容许自己优秀的大女儿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没想到两人在万家团圆的大年夜……私奔了？
这消息太惊悚了。
童言去林家玩的时候看到过萧捷风，说实话那实在是个很出色的人，可惜林老爷子对家世看得太重，在他眼里管家的儿子这种身份怎么能配得上他呵护着长大的掌上明珠。
“阿悦，你别哭了，你不是一直很支持婉雨姐和萧捷风在一起的吗？”
林婉悦抹着眼泪，“可是，可是姐姐抛弃我们家了啊！她不要爸爸妈妈也不要我了啊！”
林婉雨的眼泪怎么都擦不掉，不停地往下落，童言很难受，可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如果有一天，童烨为了别人抛弃了爸爸妈妈，抛弃了她，她也会那么伤心的吧。
肯定还要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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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悦心情很不好，林爸林妈也不想让她再受家里的烦心事打扰，迅速地动用人脉申请了加拿大一所私立艺术学校。
事情办得隐秘而快速，林婉悦一头雾水直接被打包到了加拿大，都没来得及和童言说。
直到几个星期后才接到越洋电话。
“林婉悦你总算想起来给我电话啦！”童言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忍不住鼻酸，“你个臭东西跑那么老远都不和我说声，我到你家抓人的时候才知道你大小姐已经到那里去过逍遥日子了！”
“对不起啊，阿言，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给我爸妈塞到这边。你也知道我英语差得要死，一过来就开始上课我根本忙得晕头转向……对不起啊对不起啊……你等等，我给你个惊喜。”
等了会儿，那边有人拿起电话。
“小戆度哭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童言眼前忽然一片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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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的时候童烨又回来了。
乘着他带着童言去苏州玩，美名其曰“考前散心”。
再过一个月童言就要中考了。
长途汽车上童烨点着她的脑袋，“紧张伐？”
她老实巴交地点头，“有点。”
“你考南模没什么问题的，考不上也没关系，我们读家里蹲大学。”
“你才读家里蹲！”
童烨双手包住她捶他的手，很妖孽地看着她笑。
“真的没关系，哥哥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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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长途汽车站童烨找了家市中心的宾馆，把行李丢在里面之后和童言去附近的小吃店觅食。
对面童烨吃了几只小笼包后就开始撑着脑袋看她吃。
童言嘬着蟹粉小笼包里的汤汁，满面幸福。
“好吃吧？”
她连连点头，嘴里咬着小笼□□，口齿不清，“特好吃了，比我们城隍庙里的要好吃。”
“小戆度，看你这个戆样。”童烨手伸过桌子揉她一头乌黑柔亮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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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到怡园看风景，苏州的林园向来是一大特色。怡园的占地并不算大，可布局自然，亭榭廊坊小巧雅致，别有风味。
童言坐在长廊边，庭中假山林立，鸟语花香。
童烨靠在她旁边，手中执扇一把，时而扇动，一派风流倜傥。
“哥哥，”童言突然指着假山那边，“我好像看到允伦哥哥了。”
童烨看过去，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你看错了。”
“没有，是允伦哥哥，他背的那个包我见过。”
童言听到他“唰”地把扇子合上。
“哦，那也蛮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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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黄昏的时候童言有点累了，谁让她昨天晚上太兴奋了没睡好呢。童烨一发现她连打了几个哈欠，不管她多反抗，直接把人拎回宾馆，路过小吃店的时候打包了份吃食当晚饭。
童言坐在椅子上哀怨地吃着晚饭。
“哥哥，我想出去。”
“门都没有，你自己数数看打了几个哈欠了，我看得都困死。吃晚饭洗个澡好好休息，明天再玩。”
“……哦。”
门口响起铃声，童烨过去开门。
是苏允伦。
“嗨，刚在大堂看到你们进来。真巧能在这遇到。”
童言放下筷子跳过去。
“允伦哥哥好。”
苏允伦笑了笑，眼睛有些眯，童言觉得身上一凉，再一看他还是那个翩翩儒雅的样子。
“妹妹好，我们有一年没见了吧。”
“嗯嗯，就是去年见……”
童烨忽然拍拍她脑袋打断她，他看着门口的苏允伦说：“我和他有点事要说，你先过去吃饭。”说着推着她到桌子边摁下，再和苏允伦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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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烨回来的时候脸上泛着红。
“哥哥，外面很热吗？”童言已经洗好澡在擦头发。
他的声音里似乎压抑着什么。
“没，我去洗澡。”
好像要摆脱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疾步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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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依旧是漫无目的地逛着，早上游了狮子林，下午到一条古街散步。
找了一家茶馆点了壶茶，坐在河边的竹椅上有的没的聊着。
小河静静地流过，那个时候的水很清很干净，沿岸的台阶上有绑着头发的女人在洗衣服，台阶上放着个木盆。
“……允伦哥哥不和我们一起？”
“我们管我们玩不就好了。”
“明天要回去了啊。”
“小坏蛋，不想回去了？你的作业还没做了吧。”
“嗯……啊，好想留在这里不回去，这里好舒服。”
江南风景最是醉人，这温柔水乡，黑瓦白墙，划船娘子吆喝着不知名的唱腔，带起层层涟漪。
那一块块被人踩得平整的青石板，是那时执手踏过的。
倒不知留人的，是那好风景还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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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边坐到晚上两人才动身离开。
沿着古街一路吃着小吃。
走着走着童言和童烨走散了。
捧着臭豆腐，她左顾右望，终是在那桥头，看到了站在那的他。
蓦然回首，那人本就俊逸的脸在灯火辉煌处被映得更为动人心魄。
她扔下手上的盒子，忙跑过去。
看到她跑过来，童烨漂亮的眉毛没再扭一块儿。等她靠近，他作势要赏她一个“毛栗子”，却一手下滑，把她牢牢抱在胸前。
“宝宝，不要吓我……”
人来人往的桥上，街边的小店有人在叫卖，如此喧闹的的夜江南，却让她感到深刻的疼，疼得心都发颤了。
慢慢地把手环住他的腰，童言把脸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地唤。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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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手走过一块又一块的青石板，似乎是第一次在他们之间出现了这样的沉默。
童言有种被隔绝的感觉，身边的人好像看不到他们一样，漠然地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回到宾馆，牵着的手还是没有放开。
快到房间的时候，身后有人快步走来。
童言回头，“允伦哥哥……”
苏允伦停步在他们面前，盯着那双十指相扣的手，半响抬头，尖锐的目光刺向童烨。
“呵呵，我真的是低估你了。怎么，还是忍不住了？哦，也对，你不是同性恋，你多讨厌我啊，可为了不让你最亲爱的妹妹知道你爱着她，你还是和我做了，不是吗？”
童言捂住嘴，后退。
“童言，呵呵你知道吧？你的好哥哥多爱你你知道吧？你知道我下药和他□□的时候他在喊什么吗？他喊的是你！他喊你宝贝，你知道他叫得多深情么？哈哈！我都感动了！
……哦，还有你的好朋友，那个林婉悦，她有一个月没和你联系了吧。呵呵，她可喜欢你哥哥了，可那天她什么都看到了听到了，你能想象她有多崩溃么……”
“够了！”童烨一拳打了过去，直接擦过苏允伦的嘴角。
苏允伦用舌舔了舔伤口。
“你打我啊，能打死我也好，呵呵，就算你打死我你和你爱到死的妹妹都不能在一起！同性恋怎么了？你说我变态，呵呵，好啊，你可比我更变态！爱上自己的妹妹……哈哈哈哈……怡园，还真是‘兄弟怡怡’……哈哈哈哈……”
童烨插入房卡，把童言推进去，一个侧身把门关上。
“哥……哥哥……”童言哭得说不出话。
门外还能听到苏允伦疯狂的笑声。
“宝宝……宝宝……”童烨搂着她，慢慢地捧起她满面泪水的小脸，吸去她落下的泪，最后轻柔地吻上。
天旋地转。
“宝宝……宝贝……”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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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上海的第三天，林婉悦约了童言。
一家老外开的小咖啡店里，林婉悦搅拌着咖啡。
“阿言，我们好久没见了。”
童言看着她状似轻松地模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苏允伦都告诉我了。”
咖啡杯被打翻，褐色的咖啡滴到她白色的连衣裙上，可林婉悦像没看见似的，傻傻地看着她。
“你，你说什么。”
“他都告诉我了……你也知道。”
林婉悦摇头，泪水滴下。
“他都告诉你了？……苏允伦，他真的不是个东西，他是个混蛋，简直就是畜生！在上海见到他的时候我就不喜欢他，没想到，在加拿大……那天晚上……”
林婉悦失声痛哭。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童言低头，喃喃道：“是啊，怎么可以……阿悦，你说，我怎么可以喜欢他呢……”
林婉悦震惊地抬头。
童言却把头低了下去，埋在双臂里。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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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的中考成绩让童爸童妈吃惊到不敢置信那是她的。
总分，零分。
而从收到成绩的那天开始，她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童烨、林婉悦、苏允伦已经回加拿大了，那个沉闷的晚上，宾馆的走廊，痴狂的笑声，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从未发生过。
一直到八月中旬的一个晚上，童妈妈拿着电话敲响她的房门。
“言言，你开开门，是小烨，他打给你的……”
童言眨了眨眼，有些木讷地走过去开了个缝，拿过电话又“碰”地把门关上。
她微微颤抖地把电话贴到耳边。
“哥、哥哥……”
那头已有两个月没有听到的声音响起。
“宝贝。”
压在心头的东西刹那间轰然倒塌。
“哥哥……哥哥……”
“宝贝，”那边有瓶子碰撞的声音，“宝贝，记得我……”
“哥……我……”
“不，你还是忘了我，忘了我吧……”
“……宝贝，记得我爱你……”
电话被挂断了，童言捂着胸口，扑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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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三年过去了。
童言如同这三年每一个五月，收拾着简单的行李乘长途车到苏州。
而这一次，不知该说是巧还是不巧。
她的邻座同她打招呼。
“童言。”
她微微颔首，“苏允伦。”
苏允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亦微笑迎之。
“你变了。”
“你也是。”
“是啊，我也变了……对了，是我和他说要告诉你们父母……你们的事情。他不肯和我在一起……他是真的爱你啊，情愿自己承受全部也不肯让你受一点伤害，呵呵，他死了，我还能说什么？……林婉悦有联系过你么。”
“没有。”
“哦，她生病了，也不严重，选择性失忆症。”
“……”
“他说他睡眠不好，那瓶安眠药是林婉悦替他买的……等她发觉不对回去看他的时候，他刚咽下气。”
“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你有必要知道。”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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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踏在这条古街，三年的时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身边的一切，却早已物是人非。
还记得那个五月，那人牵着她的手，走过这一块又一块的青石板。
今天，却只有她一个人，走过这一块又一块。
一千三百二十二块青石板，从这头走到那头，小茶馆依旧开在那，红色的灯笼挂在门口。
老板娘走出来清理外头的桌子，看到她站在旁边不禁惊讶道：“小姑娘你又来啦，这次男朋友没一起？”
老板娘见她惊讶，又说：“就是几年前，你们来过这里啊。那小伙子真不错，长得也好，对你也好……”
左胸口又疼了疼，胸有些闷，可她还是笑着说：“嗯，他有点事，下次……我们再来。”
她后退一步，就一块青石板，把她与古街外分开，侧头看到小河上船娘腰上系着绳，手一摇一摇地用浆拨开一层又一层。
小童追逐着从她身边跑过，白墙内读书声传至青天白云，渐轻渐远。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番外【童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