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坏孩子》雪倾城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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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你是不是有个美女同桌？”知秋仰视着我，一双眼睛如同清冷月光下的两颗星星。
　　“又听谁说的？不用说又是李丽八卦的。”我说着摸了摸她前额的头发。
　　“那当然，我们是好姐妹吗。”叶知秋把手背在身后，转过背去。“你们班是不是还来了一个美国女孩，整天缠着你？是不是？”
　　今天是重阳节，恰逢周六，叶知秋借口到我家吃我妈妈炒的秋螺，约我出来登高许愿。高中学习生活紧张，难得能出来透透新鲜空气。
　　我不知要不要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就说：“我说你是从哪里打听来的？那个女孩汉语差得不行，我是语文课代表，我不帮她谁帮她？”
　　“怪不得也不给我电话了。”她故意撅着嘴唇一副生气的样子。“班里来了新女生就不挂念我了。小哥，不许你和班上的女孩子谈恋爱。”
　　“去。”我说：“在我心中永远都有知秋妹妹，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你还不了解我。”我只好好言哄她。“好了，好了，我们上山吧。”

　　山上已人影绰绰，到处是烛火通明。大多是一家人携老带幼秉烛聚会的，也有三五成群年轻朋友提菜拎酒于亭边草地上席地而坐饮酒叙谊的。我和知秋牵手拾级而上，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查上去。一共上了３６个台阶。到了一片宽绰的歇脚处。知秋说：“小哥，我爬不动了，再往上你背我上去好吗？”
　　“那我也爬不动了，你也背我上去。”我故意学着知秋的声音说。
　　“男子汉应该背女生的，你赖皮。也不害羞。”
　　“那我背你１０个台阶，你背我一个台阶好吧？”
　　“我要先背你试试看能背动吗？”她说着做好了背我的架势。“要不到了台阶上我会把你摔下山的。”说着她把我的胳膊搭过她的肩膀。她实在太瘦小，在我胸前显得那样的单薄，我试探着让脚离地，怕把她压趴下。她竟憋足了劲，驼我起来还向前走了两步，放我下来后她哈哈大笑说：“算我背你两个台阶了。该你背我了。”
　　我转身，她一跃跨到我的背上，然后轻拍我的头说：“得，小毛驴快走。”我故意摇晃了两下背上的她，才迈步上了台阶。
　　她被摇晃了两下，笑得更加爽朗，用手臂环住我的脖子，拿发梢挠我的鼻孔。“啊，干嘛？美丽，我会笑叉气的，不要淘气了。”她不再闹，却扭住我的耳朵趴下来吹气。我感到她漫热的体温，慢慢温柔了我的全身。
　　这个从小就和我一起长大的美丽女孩，我对她的感情是那样的复杂，是疼爱？是娇宠？还是别的什么？
　　“小哥，听说重阳节是可以许愿的，是吗？”来到一块空地，她问我。
　　“是节日都能许愿，节日就为了祈愿才设立的。”
　　“哦。那我许个愿。”
　　“嗯。到那边的桂花树下许愿最灵。我听我妈说过的。”我指着西边的桂花树说。
　　“哦。”叶知秋跑到桂花树下，双手合什放于唇边，闭上眼睛，烛光里她的嘴角逗出一丝甜蜜的笑。
　　我的脑际一闪，这个甜蜜的笑我在哪里见过，噢，是水玉，水玉的那次笑也是这样的恬静可爱。
　　那次我们几个同学在讨论问题，不知是谁可能觉得累了就出了个脑筋急转弯的问题活跃一下气氛，问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这是一个老话题，大家听了都在笑，没有谁去认真回答，因为都没有一个更新鲜的答案，只能尴尬地把笑容堆在脸上。
　　“是先有的黄鼠狼。”水玉的眼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傲气说。
　　啊－大家都不知所以然地愣在那里。
　　“是先有了黄鼠狼才叼来了鸡呀。”水玉说完嘴角带出的就是那种甜美而得意的笑。
　　我觉得水玉和别人不一般，到底哪里不一般？说不上来。也许是她的生活环境与别人不一样吧。
　　水玉说完大家都笑了，觉得这个回答非常有创意新颖。我也笑，笑完后发现水玉直直地看着我，她目光中有说不出的意味。从那天起我开始害怕她对我肆无忌惮的直视，我总是觉得她的眼神要剥夺我的什么。
　　也许她是我生命中的异数，我隐隐感觉。

　　“小哥，你在想什么？也在许愿吗？”知秋许完了愿，跑过来拉住我的胳膊。
　　“哪有，男孩子哪像你们女孩子有那么多的愿要许。我是在猜你许的是什么时候愿意。”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不告诉你，也不许你乱猜出。”她打了个冷战。
　　“知秋，你冷了吧？”我用手心捧着她的脸，冰冷传到我的手心里，她一动也不动，感受我手心的温热。“我们去喝杯热咖啡，然后再下山，好吗？”
　　咖啡端上来了。知秋的一只手一直握着我的手，不愿放开。每次知秋这么接近我时我都会想到爸爸对我说的话：别和叶家的人走得太近，叶天成和黄宜晴两个人人都变质了。我知道他又要数落叶知秋的父母。虽然我家和叶家是世交，这两年却很少有什么来往走动。爸爸虽然如此说，但每次见到知秋都会特别高兴。他们都特别喜欢知秋，每次知秋到我家他们都要像女儿一样招待。

　　回家的时候是打车回去的，知秋偎在我的怀里，我用腮颊贴着她的头发，温温痒痒的，腾出手来抚弄着她的长发，她一动不动地哼歌给我听。“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回到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时终都是水玉和江虹的影子。一个是美丽泼辣的美国女孩，一个是白净得像葱白一样的文静的女孩。本来我和她们俩是没有什么的，在此之前我从没有把她们放在心上。我不是那种特别细腻的男孩子，李丽就曾笑我说：林问风和我们女孩子说话就像领导演讲，手势在胸前一摆，如同训话。我也自认为我不太喜欢和女孩子讲话，是那种除了学习之外不苟言笑的一本正经。可今天被叶知秋一挑拨，总是有一丝东西在心中荡漾，且泛滥成灾。辗转难眠。
　　上天，我不会也“情窦”萌生了吧？暗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