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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 ...

  •   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门,除了扬躺在沙发上休息外,其他四个人不知道哪里弄到一副麻将,正百分百精神投入,随他们去吧,让他们也轻松轻松。我朝我的卧室走去。
      倒在床上,尽量将身体摆设成标准“大”字型,半闭着眼,什么都不想,使大脑处于空白状态。当我即将跨越梦与现实的弥留之际,感觉四周有活动的物体要侵略我,我强制性地使大脑清醒,等那些物体停留在我脸的上空时,我猛地睁开眼睛……
      伴着谭娜爆炸性的尖叫,所有的脑袋都缩回了“龟壳”,我翻了个身,他们没有离开的趋向,甚至发出阵阵奸笑。
      “怎么还不走?没发现我好困?”我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谭娜却更加放肆起来,她爬到我的床上,色眯眯地看着我,弄得我反而不敢正视她了,不就是想知道我的战绩吗。我坐了起来,对着另一边也在奸笑的耀武扬威他们说:“明天晚上去赌场追债,我已经帮你们‘疏通’了关系。”本以为他们听后会又蹦又跳地在我卧室消失,可他们却由奸笑变成了大笑,更加猖狂了。我使出我那双聚满杀伤力的眼睛逼着谭娜。谭娜马上被我降服,她笑逐颜开地说:“你爸爸明天来看你了,这个消息怎么样?”谭娜等着我的夸奖。
      “你说什么?”我第一反应的耳朵的工作系统出了问题。
      “你-爸-爸-明-天-来-看-你,瞧你激动得。”谭娜一说完。耀武扬威就附和着,“就是,就是。”
      “你们怎么知道的?”看他们那模样不像在说谎。
      “是我们M大的校草萧恺俊打电话过来说的,他叫你明天去他那呢,他会好好待你爸爸的,错,应该是他的岳父……”谭娜说得神采飞扬时,扬轻轻咳嗽了一声,提示她有点过火了,因为他们都看到了我脸色的变化,当然除了谭娜之外。我慢慢躺下用被子蒙着头不作声,耀武扬威一个个打着谭娜的头说:你多嘴……”,之后相继出去了。
      他们出去后我再也睡不着了,头脑有点乱。他的突然乍到让我很不习惯,不知道见到他后我们之间该怎样交谈,谈些什么,他曾努力当过我的好爸爸,也当过妈妈的好丈夫,可他不该选择背叛,背叛我和妈妈一个人另外生活。我犹豫着明天是否该去见他。

      天亮的时候,我停下思考,决定其见见他,毕竟他都已经知道了我身在何处,在继续我的失踪好像也毫无意义可言。我起床洗漱了一番,坐到化妆台前,镜中的我成熟了很多,脸上显得苍白无色,可我依然年轻漂亮,而且多了份女人的姿色。化完妆后,我到衣柜选了一套白色牛仔套装,穿上后很有女人味。这是我离家后第一次精心打扮,特地为了他,我曾经的好爸爸,我只想告诉他,我一个人生活一样很精彩,我漂亮聪明,我全身散发的还膆智慧的气息,我依旧是他的骄傲,而他,他该是我的什么?
      出发的时,我还是带上了我心爱的枪,不是为了防备什么,只是枪已成了我的随身物品,就像很多女人到哪都要带镜子一样。有了枪,什么事情我都不必太顾忌,它能给我最安全的环境。

      嘱咐出租车司机在耗子住的楼下停了车,给他钱,他却调转车头没接,他说不要我的钱,因为我的漂亮。我觉得很气愤也很可笑,气愤的是他不该把我当花瓶来欣赏,可笑的是他忘记了自己的本职。不过,他的夸张行为让我很自信。
      敲了敲耗子的门,出来开门的是舒琴,看来大家都在。舒琴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收了回去,她转身回了屋,我跟着她进去。
      扫视了屋里所有的人,没见她的踪影,却见一个出我意料的人,那个和我有一样的绰号——女赌王的女人。她正靠在耗子的肩膀上,两个人正玩着刮鼻子的游戏,完全视我为空气。我站在他们面前,等着她的自我介绍。
      过了许久,文逸过来推了一下耗子,耗子看了我一眼,继续他们的游戏,我胸中压抑着那口气,即使我平常极讨厌别人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死德行。
      “你怎么在这?”我鄙视地看着那女人,觉得她就像徘徊在英国街头的妓女。耗子抬头看着我,一种很惊讶的表情,可能他觉得我不应该认识她。
      “恺俊,她是谁呀?”她一副□□的模样,还有那娇滴的吐字方式,总是让我似曾相识,可我想不出她到底是谁。
      “她就是我的前任女友,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和她没任何瓜葛,”耗子活动活动了他那只曾经被人打折了的手继续说,“她爸是我认的伯父,我爸在她家公司当总经理助手,伯父今天来我这。”
      “说得真复杂,那你呆会儿见到你伯父岂不是又要‘伯父大人,伯父大人’地叫了?”那女人捏着鼻子嗲声嗲气地示范起来,惹得耗子发出幸福的笑声。我就站在那任他们怎样羞辱我,文逸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我拉到她身边坐下,我双手撑着头面朝地不作声。
      “你为什么在补品里注射酚酞片?”文逸轻声地问我。
      “什么?”我侧头看着文逸,再看舒琴,她俩都用眼神逼问着我。
      “就是你送来的补品,医院化验出来说有人注射了酚酞片,不是产品过期。”舒琴转头看着放在书桌上的补品,我的视线也转移了过去。
      补品?推销员?蠕动的小嘴?她?
      我蹭地站起来快步走耗子面前,把那女人从耗子的臂膀中提了起来一个巴掌将她打翻在地上,“贱人!敢陷害我!说!耗子的手是不是你叫人打的?补品是不是你注了酚酞片?”我忍无可忍。
      而那女人却捂着头放声打哭:“你在说什么呀?耗子,她打我……”我很佩服这个女人的高明,想不到这一切她计谋得那么完整,难怪那天在赌场她欲言又止。
      “相不相信我一枪解决你?!”我掏出我的枪,每次它都能派上用场。
      “你够了没有?”耗子一把把我推倒在地,我的枪也滑落在地,他没有一点后悔,转身去安慰那女人,“杏子,别怕,我忘了她的粗鲁,让你受伤了。”
      舒琴文逸过来扶我,我甩开她们的手,“走开!”
      “看来里面挺热闹的,恺俊,还不来开门?”门外响起了陌生而又最熟悉的声音,他,我的爸爸,来了。
      我立刻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不想以这副狼狈的模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看着我,一直不说话,我却不敢正视他,只能从余光中感觉他那老气横秋的模样,他仍下行李,把我搂入怀中,用颤抖的声音叫了一句“女儿”,然后一滴滴浊泪掉到我的脸上,我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爸。他爸我搂得更紧了,三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怀抱的温暖。
      “爸?!”屋里另一个方向响起了惊奇的声音,是那个贱人制造的。
      爸爸慢慢松开了手,擦干了眼泪,把我牵到那贱人的旁边。
      “杏儿,你怎么也在这?都已经认识了?”爸爸和那贱人破涕为笑。
      “谁认识她?!”我看着耗子,又回头看舒琴和文逸,我不明白为何她叫我爸为爸。
      “爸,她是谁?”那贱人又开始撒娇。
      “难道你们不认识?她就是筱儿,爸以前和你提过,快,叫姐姐。”
      “哦,就松那个没爸妈疼就离家出走的呀!”她又欠揍。
      “她是谁?”我用逼问的语气对着爸爸拷问。
      “她是……是我的干女儿。”她紧张地撒着谎。
      “什么干女儿……”显然,那贱人很不满意爸爸给她的身份,可爸爸捂住了她的嘴使她没能说下去。
      “和你妈妈一样贱!”这的每个人都在激怒我,我扔下这句话,掏出身上的另一把枪,直对着她的膝盖,我要在她腿上留下个窟窿,要她跪在我面前向我认罪,也让她替她妈妈向我认罪,可我还没开枪,耗子和爸爸都上前围着她,他们叫我不要开枪。我放下手,低着头不再说什么,全世界的人都开始背叛我,我转身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同时,右后肩钻心的疼袭击而来。那贱人用我掉在地上的枪打了我。
      “只可惜我枪法不准,没让你的胳膊也尝试重弹的滋味,小女人?哈……”她笑得很得意,耗子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怔怔地看着我,爸爸快步跑过来扶着我,“女儿,你现在怎么样?爸爸马上送你去医院,快……”我站在那不动,爸爸眼里含着泪水:“你现在怎么这么顽固,还这么冲动,还不快走!”我站在那还是没有动,爸爸上前来要背我走。“走开!”我冲他大声呵斥,这么大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爸爸说话,因为他说我冲动,“冲动”只不过比耗子的“粗鲁”好听点。我挣脱他的手,从右手接过枪,回身对着那女人的脑袋“砰”的一声,应声而来的是对面玻璃窗的破碎声。耗子再次救了她,他把她按扒在地,子弹飞到窗户上去了,我第一次失手。巨大的疼痛使我捂着肩扑倒在地,舒琴文逸都跑过来帮我爸爸扶起了我,我知道,舒琴文逸她俩也讨厌那贱人,对我的帮助只是出于一般人的同情心,我使尽全身的力气将他们都甩开。
      那贱人继续朝我开枪,只可惜她手中的枪和我一样,都没有子弹,这是我的规定,没事的时候不要浪费子弹,每支枪只装一颗子弹,没料到今天还是有事的,否则,她再怎么躲都是要上西天的,毕竟她只是个小女人。
      “女儿,爸爸对不起你,你听我解释好吗?爸也是前些日子在报纸上才看到你,杏儿不是爸故意带过来气你的,爸送你去……”
      “走开!”我咬着嘴唇,忍着疼痛,“以后不要往我帐号打钱,我不需要……从此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我清楚我眼眶中含以泪水,可凝固 ,因为我不会让它们流出来的,从来不会。

      挂着一脸的痛苦和狼狈,我怅怅地离开那里。我打了个电话给家里,叫耀武扬威他们来接我,后右肩那止不住的血染红了我的白套装,我的头好晕我躺在路旁的长椅上静静地等着……
      耀武扬威把我扶上车,他说送我上医院,而我坚决要回家,我不希望让更多人目睹我这副死相,于是谭娜哭着叫耀快去请医生。
      耀请来了一个女医生,她用疼惜又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小小年纪怎么弄成这样。”我胸口的那口气似乎胀得更厉害了,它直冲向我的喉咙口,我一开口,一坛血喷到我的被子上,鲜红。快动手术时,医生要帮我打麻醉药,我制止了她,向她保证不会大声嚷嚷,这样做我也不知道为了折磨谁。
      手术的每一刀都让我又种快感,我扒在床上使劲咬着被角,子弹拔出的那刻,我还是忍不住疼痛,我歇斯底地长叫了一声,那声音划过白天那湛蓝的天空,一直在整个城市上空回荡,告诉城市下面的人,有个女子,她活得很痛苦,可是,卫生间里面的人哪能体会到等在外面的人的痛苦。谭娜边哭边帮我擦掉脸上的汗珠。
      “看不出这么娇瘦的女孩这么勇敢。”医生赞许的说。
      “谢谢。”我给了所有人一个自信的微笑,让他们别再为我担心了,我是何等人?世界第一等,唯有胜利才能给我生活的勇气。
      耀武扬威开始拍桌子了,他们问我是谁干的,我只告诉他们是我自作自受,让他们晚上不要我追债了,那贱女人是不会去的。
      我叫谭娜拿镜子给我。
      镜中的我一脸苍白,还有那双凝聚着泪与痛的红肿的双眼,关于和他的一切,都该结束了,不要再渴望什么了,我也不再是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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