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未摘花》返魂

95、章九十四、问

　　章九十四、问

　　“若如你所说，你是从你师傅越前南次郎处得知我的存在，那么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不二想至此，直接就问了手冢。
　　“这我如何得知……”手冢回道，“只是师傅他外出云游把楼主交与我之后，我在只有楼主才有资格翻越的机密书稿里看见了师傅留下的笔记记录了你的消息……至于师傅他老人家是怎么知道你的，我也不曾知道。”
　　“竟是这样……”不二听了手冢的话，默默念到。

　　越前南次郎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他怎么能知道自己的讯息，难道他曾经在立海住过，还是，原先就曾长期隐藏在立海中，只是没有人发觉而已。
　　这样说来，他必定是见过自己的，可自己……见过他吗？
　　不二再想不起什么特别的事了，他迄今对自己过去在立海的记忆，即便是儿时的也大多是关于幸村的，其他的琐事，也都还是模模糊糊，不甚清晰。

　　后夜，手冢和不二再无话语，各自闭目歇息，只留下中间那堆柴火，哧哧地燃烧着，发出噼啪地声响。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也许每个生命在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地念想起过去的某些时光。
　　不二不知道他的过去究竟是什么，在哪里，哪一个才是他真实的过去。
　　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孤儿院的破旧秋千旁，抬头可以看见苍翠欲滴的树木，还有穿过枝叶缝隙投映下的光斑。
　　他以为自己看见了可以毫无顾忌牵起迹部的手的日子，可以把自己的心完全交给迹部的时光。
　　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儿时的立海，远远的在白玉石桥上看见了幸村的身影，宛若惊鸿翩至。
　　他以为自己又能见到幸村的笑，以为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光景里……

　　他以为……

　　可终究只是他以为……

　　睁开眼，天边已泛了霞光。
　　望不到边际的云海都染上了淡淡橘红，好不瑰丽。

　　火堆早已熄灭，只空剩灰烬。
　　手冢立在那堆灰烬前不，手背在身后，藏在宽大的衣袖里，眼睛遥遥地望着前方。

　　“他来了。”
　　半晌，悄声说出这一句。
　　手冢看了眼不二，又复看向前方。

　　来了？
　　不二起先没有反应过来手冢的意思，但下一刻听见了勒马的声音，往前看去，只见迹部披着银色的毛边斗篷，骑在白马上，浑身素衣，银色的长发舞在风中。
　　迹部身后跟着的是忍足岳人和佐伯，三人均是神情肃穆，唯有迹部见到手冢，反而一笑。
　　朗声朝手冢道，“手冢国光，几日不见，你可安好？！怎的只带了不二一个人？不会是暗下了埋伏吧？啊嗯？！”
　　语气间火药味十足。

　　“迹部，我手冢既约了你至此，就断断不会再使别的手段。这些本就是手冢家与你父亲的恩怨，自古以来父债子偿，你又如何还牵扯了旁人过来……”
　　手冢开口道。
　　“哈？牵扯旁人？！手冢国光你果真是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迹部冷道，“你从前做了什么事情，用不着本大爷提醒你罢，既然你现在说这是本大爷与你的事，那何不从一开始就堂堂正正地来找本大爷，还拐着弯子使了那么多诡计来算计冰帝……还有……”
　　“哼，那你说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手冢也冷道，“你父亲害我家破人亡，手冢全族如今只剩下我一人。若不是我一直跟随师傅在身边学艺，恐怕连我都……你说这样不共戴天的大仇，我该如何……”
　　“原道是我不明真相，以为仇人早已被手刃，却不料他还尚有子嗣在这世上，我起先竟还认贼做友，中了你这恶逆的计策！”

　　“手冢……本大爷如今倒才知晓，你就是这样看本大爷的……”迹部说道，“那时本大爷也不明事件始末，也从没想过害你，可你却这样看我，当真叫本大爷心寒……后来你做的桩桩种种，你的报复手段均是如此毒辣……本大爷即使不愿意相信……但也不得不信……”
　　“当初不二刺本大爷的那一剑，是你指使的罢！”
　　迹部冷言问道。

　　“哈哈哈哈……”手冢大笑，“迹部你问的问题实在好笑。不二当初是清楼的杀手，我是清楼的楼主，若是我告诉你有人想买你项上人头，夺你武功秘籍，我为了这笔生意指派我手下的杀手去完成这个任务又有什么不对？！”
　　“不对……”迹部缓缓摇头，“你是指使了不二对本大爷下杀手没错，可不二对本大爷有情，也是毋庸置疑的，本大爷不信……他会真下得了手……这根本不是不二……你……绝对动了手脚……”
　　“迹部景吾……你这些话问得未免太不着边际了吧……”手冢挑眉，悠悠道，“不二是杀手，杀手本就是冷清冷血的，又怎么会对别人生情？若我告诉你，不二与你的初次见面都是我安排好的……你又该如何想？”
　　“况且……你心里本就已经默认了不二的背叛，才自己引出了后面的事端……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人不人……魔不魔……你早已下定了决心让不二付出背叛你的代价……取他的心脏……如今倒是又不相信他是背叛你的了？”
　　手冢讥诮道，“迹部你这人活得当真是可笑至极。”

　　“你说……我与不二的初次相见……也是你暗中谋划的？！”迹部眯眼，冷道。
　　“当初我知道你要寻找九鬼贵一，便命不二先去寻他然后将他杀了，正是因为如此，你们才相遇的吧……”手冢道。
　　“原来……你竟算计到如此……”
　　迹部握着缰绳的手收紧，“那这些事，不二又是知道的么？”说着目光转向立在手冢旁边的不二。

　　猛然被问道的不二一时反应不过来，可是细想他却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只得答了，“我不知道……”

　　“是吗……不知道……”
　　迹部轻声道，眼神里不二看不清的情绪。

　　只是那样的语气飘在空气里却是那样单薄，单薄地叫不二的心莫名地开始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