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未摘花》返魂

61、章六十、前奏

　　章六十、前奏

　　从那夜相会后，幸村仿佛就此赖上不二一样，硬是让他每天夜里都来园子与他相聚，或是聊天饮茶或是弹琴赏月。不二刚开始顾忌自己和幸村的真实关系，不愿意答应他，可幸村就当是下人，夜里出来不方便，作势就要去找宍户放人，不二当然不能给他做这种事，忙上答应下来。夜夜赴约，毫不食言。
　　好在，半月下来，幸村也没有看穿他真实面目的迹象。
　　你不动，我不动。不二自然是不相信幸村没有一点察觉，但是，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说。带着各自的面具，潇洒地做另一个人。
　　抛开其他的情绪，两人就真如普通朋友一般每夜每夜地侃天说地，聊到兴头上了，也有等到东方泛白了才各自回去的时候。
　　在莲峰山顶的半个月，不二由于生物钟黑白颠倒，所以每次冰帝的集会，他几乎都是睡过去的。
　　迹部和忍足知道他夜里去做了什么。因为有一天清晨他回院的时候，就撞上迹部背手站在院子里，眺望远方渐渐泛白的天空，一动不动，犹如一尊雕像。

　　他似乎站在院子里很久了，银色的发上沾上了些晶莹。
　　不二深吸一口气，本想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回自己屋里。可在路过他身边时，还是被叫了下来。
　　“喜欢幸村么……”
　　不二听见迹部嗓音略哑，似是许久都没有说过话。
　　“嗯。”不二点头。
　　“半个月不到……”迹部轻轻地说，深蓝的眼蒙上一层灰，“那，可有喜欢我的时候……”
　　不二略惊讶，盯着迹部的眼，好半天未答话。
　　“算了……”
　　迹部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不二看着迹部离去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本以为他会盛怒，却不曾想他反应那么平淡。
　　这是，他也认同了不相往来的约定吧。
　　低头苦笑，不二回屋。才推开门，就看见正要往外走的忍足。

　　“大半夜会情人去了？”忍足劈头盖脸就是这一句。
　　“你才情人……”想起夜里自己的化名，再看看忍足的脸，不二只觉有些心虚。
　　“我才情人？哼，我忍足侑士虽好风流，但还看不上你这样的。你省省心吧，别一边负这个一边负那个，你有多少心分给他们……”忍足整一个“本公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姿态，摇着扇子出了门，大步流星。
　　不二看着忍足的样子，又想起夜里自己形容的忍足，啪地合上门，靠在门上捧腹大笑。
　　笑着笑着，身体就贴着木门，缓缓地，滑落到地上。
　　笑着笑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落下……
　　渐渐，笑不出声。
　　不二睁着两只眼，没有焦距，任由眼泪肆意落下。

　　为什么，我要哭呢……
　　为什么，心会痛。

　　终于到了武林大会的那一天，天才刚光，外头就已经喧嚣起来。
　　不二是被忍足叫醒的，今天是一个大日子，忍足很早就起身开始准备了。近两三天，不二夜里也没再和幸村会过面，大概是武林大会近了，他们也要准备。
　　想到这，不二不觉有些懊恼。自己和他每夜私会，也没听出过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虽然说过抛弃原本的身份，和他做普通朋友。
　　可是，回到了现实，他们还是敌人……起码……不是朋友。

　　“今天的计划，你明白了吧。”忍足看着不二换上蓝布衫，说道。
　　“嗯，前面无论台上怎么打都不能轻举妄动，等手冢赢了数场后，看迹部手势行事。”不二对忍足道，“这样，没错吧。”
　　“我们的人，应该已经混进这里了。今次，绝对不能让手冢，轻易拿到武林盟主的位置。”忍足冷声说道。
　　“起码，要让他吃点苦头。”
　　“不轻易拿到？那最后还不是一样是他拿到……”不二说。
　　“他无非是想让武林中人见识下他们清楼的实力，其实，武林盟主的位置，他是当定了，目前武林中能够跟他抗衡的只有迹部，但武林盟怎么可能让他们口中的邪教来统率……不过，让我们这邪教突然出现，再消失，让手冢连我们的一根毛的抓不到，让他颜面扫地，这岂不是一大快事！”忍足笑道。
　　“你们是想借此抽手冢一大嘴巴？”不二穿戴整理好，斜了眼忍足。
　　“说的妙，就是要抽他一大嘴巴。最好把他那副万年冰山脸给抽成个圆桃子。”忍足龇牙咧嘴地说。
　　“你们和手冢，究竟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我实在，不明白……”不二看着忍足，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总之就是大家看对方不顺眼就是了。”忍足横了不二一眼，“收拾好了就走吧，磨磨蹭蹭像个娘们儿一样。”
　　“你才……”不二张嘴要反驳，可忍足早已出了门，气得捏紧拳头，不二只得快步跟上。

　　院内，宍户他们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到不二和忍足出来，岳人插腰指着他们大吼，“你们两个，属乌龟啊！这么慢！”
　　“呀咧呀咧，岳人不要生气嘛。某人喜欢装蜗牛我也没办法是不是。”眼神若有若无地扫了眼不二，忍足走到岳人身边，揉揉他红色的发。
　　“既然都收拾好了。那就走吧。”宍户瞪了眼忍足，转身，带头走出院子。
　　迹部淡淡地瞧了眼不二，戴着人皮面具的那张再普通不过的脸上毫无波澜。可不二心里还是“咯哒”一下，因为在彼此双目交汇之时，他看见了，迹部灰蒙的深蓝眼眸中，染上了不一样的情绪。
　　悲伤，不舍……
　　亦或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