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未摘花》返魂

115、章一百一十四、有心无力

　　章一百一十四、有心无力

　　越前南次郎并未食言，迹部大约痊愈可下床行走后，他就开始帮助迹部恢复功力。只是迹部此时已然内力尽失，只空有招式，这样连初入武林的子弟都打不过，虽通过越前师傅的帮助能恢复一定程度的武功，可要想恢复成原来的水平也是很难的。
　　越前带着迹部练功的时候，总是在自己屋内，并不许不二入内，说是会分心，因此不二除了包办了这崖底三人的饭菜外，其余时间都是耐着焦急的心在屋外守着。
　　迹部白天跟着越前南次郎练武，夜里便陪着不二坐在湖边越前南次郎亲自选了青竹搭起的竹亭子里说话。
　　两人说的大多都是过去经历过的趣事，迹部把忍足从前的风流往事一个不落地全抖落出来，不二听得津津有味，也逐一耐心记下，以便于以后拿去揶揄忍足。
　　也有很多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不二仅是静静靠在迹部肩上听他吹笛子，一首曲子循环往复地吹奏着，不二安静地闭眼倾听，直至沉沉入睡。
　　两人这些日子的相处，倒像是成婚已久的爱侣般，平淡却温馨。不二很满意现在这样的状态，他只知道有两件事是迹部绝不会松口的，一个是告诉不二他和越前南次郎的练功过程，二是教不二吹笛子。
　　不让不二知道恢复武功的具体进程是越前师傅授意的，迹部也不想让不二为自己过多地操心，免得他成天把心挂在嗓子眼，什么事都自己扛着自己瞎琢磨。至于不肯教不二吹笛子，迹部说是因为教会他了他哪还肯安静地听自己吹奏，可真正的原因，不二心里也大概有个框子，多半是关于教迹部吹笛子的那个人吧。
　　不二知道，其实迹部是真心不想同手冢交恶的。
　　一路风雨坎坷，谁不希望自己今后别再活在风波中。只是前尘因今生果，一个人放不下仇恨的种子，就必然牵连一干人的生活。

　　迹部虽然身体在逐渐恢复，但是每周的药还是不能停的。
　　那药，恐怕是今生都无法停了，将迹部的命同不二紧紧地拴在一起，无法分开。
　　药量已经从隔日一次到每七日一次，需要的不二的血量也大为减少，但不二左手的纱布却还是拆不得，每次迹部问起，不二都要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使不上力气的左手也小心地隐瞒不让迹部有所发觉。

　　关于不二的左手，越前南次郎也曾仔细地帮不二看过，他也答应了不二，试着找出办法让这只手恢复常态，虽然两人都觉得希望很小。
　　不二在山中闲着无事，也开始翻阅越前师傅的各种医书，看看是否能找出办法。于是他开始自学针灸，照着书在左手上实验，不二本是习武之人，对周身的穴位也有大略的了解，只是要把这学透学精还是有一阵子要下功夫的。
　　只是这些事不二也得背着迹部偷偷地进行，说不出为什么，只是不二不想有一丝会让迹部担心自己然后分心的可能。
　　他们必须尽快恢复然后从这里出去，从落下山崖至今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可外面发生的事情他们一概不知。
　　这两个多月以来他们未再见过有人来到这个地方找寻他们，恐怕冰帝还有武林各界都以为他们死了。这样的情势对冰帝来说实在是凶多吉少。

　　不二当然能感觉到迹部内心的焦急，哪怕他从未吐露一个字，即使只是每晚陪着他，他也能瞧见迹部总在不经意之间蹙起的眉头，笛中吹出的带着些焦躁的韵律。
　　“景……”
　　夜色微凉，不二靠在迹部的怀中，伸手打断了男人的笛音。
　　“心中藏不住的情感，总会随着曲子在不经意之中流露……”不二缓缓道。
　　“你觉察到了。”迹部未用疑问的语气，淡淡一声叹息，“我本不想让你担心……可是，我实在放不下……”
　　“担心忍足他们？”不二问道。
　　“是。”迹部点头。
　　“你知道手冢……我原本以为他也只是希望报了家仇，一切事情就可以结束了。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不二沉默了一阵，仔细琢磨了迹部的话，而后开口，“难道你想说……”
　　“手冢，他本是清楼楼主。清楼向来是不分黑白两道只要付够价钱什么任务都接的纯粹杀手组织。”迹部说道，“虽然我们知道，清楼是越前南次郎创立的，具体时间我想应该是越前南次郎知道了预言以后。那时他已经是武林盟主，再创立这样一个杀手组织本身已经很不符合常规。这就好像代表武林正派的头领，可以有一个暗部的组织来随意处置不同的声音一般……”
　　“但是因为越前师傅平时的为人算得上光明磊落，而且性格也随意，所以没有多少人出来指出这个不对常理的地方……但是，越前师傅也不得不避嫌，于是在找寻到两个预言之子之后，就逐渐淡出武林盟……希望借着失踪来脱掉武林盟主这个帽子，就连清楼也是暗暗操纵，并且很快就转给了手冢……”不二分析道。
　　“是这样。”迹部点头，“在手冢并未接受清楼之前，他并不是今日这样的人。他知道身世，可却从未在越前师傅面前多言半句，越前大概也以为他放下了，所以才放心把清楼交给他……岂料……”
　　“于是，终究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二闭眼，接道，“这些事情，我真的好累……”
　　“可我们躲不了……”迹部低声道，“就像现在，手冢他有了称霸武林的野心，我们若不阻止，冰帝保不住，自己的弟兄朋友保不住，可能还要面对一个翻云覆地的变化……”
　　“这样，我岂能不担心……而自己，偏偏又恢复得太慢，跑不过时间，对一切都无能为力……保护不了任何人……阻止不了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