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未摘花》返魂

110、章一百零九、不要歉疚

　　章一百零九、不要歉疚

　　不二看着迹部喝完药，接过碗欲出去，却又被迹部叫住。
　　“周助，不留下来陪本大爷么……”迹部眼里带着笑意，看着不二。
　　不二只是捧着碗没有说话，心中很是踌躇，他当然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不能陪他的，且不说自己现在的体力已经快要到极限，若是让迹部真的发现他手腕上的伤，后果可想而知。
　　迹部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会去质问越前南次郎，可自己终不愿意引起那么多争端，起码现在不愿……能瞒过几日就是几日吧……
　　“放心，本大爷不会勉强你的……”见了不二的犹豫，迹部以为不二还是在意刚才的事，于是又说道。
　　“不是……”不二听了赶忙解释道，眼神有些慌乱。“只是，越前师傅说了，你要好好静养，我还是不方便留下……我……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迹部眉头微皱，察觉出不二有些不对劲，但却没有点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好吧，我休息了……”
　　“嗯。”不二点点头，俯下身，在迹部额前的发端上印上淡淡的一吻。
　　末了，转身离开，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景吾……景吾……
　　对不起……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对你说……
　　我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不二几乎是冲进自己的屋子，把屋门在身后关上，然后蹲下身，把自己藏在屋内的黑暗里，脸埋在膝间，泪水就这样掉落。

　　为什么要哭呢……

　　为什么……

　　不二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心中藏了很久的苦涩，在这一刻像被泼洒到水里的墨汁，渐渐地扩散，不断地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中……

　　我不能哭……

　　我怎么能哭……

　　不二不断地深呼吸，想把自己的眼泪逼回去，可是无果。
　　无论自己怎样想克制，泪水还是不断地涌出眼眶，划过脸颊，滴落在膝上、手上、腕上，沾湿了左腕上的白色纱布。
　　景吾……
　　不二以右手抚上左腕，低低地唤着那人的名字。

　　站起身，不二走到屋里的桌前，颤抖地伸出左手，试着拿起桌面上的杯子……
　　可是……还是和刚才一样……
　　左手，毫无力气，就仿佛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抓不住杯子，更别说，拿起来……

　　这只手，难道……就要这样废掉了么……

　　不二嘴角不禁挑起一丝惨笑……
　　但随后又闭上眼，手按在胸前。不过，用我一只手，换景吾一条命，也是相当值得的。
　　只是这件事，又必须，必须瞒着他了……

　　不二脱了鞋，和衣倒到自己的床上，扯了被子胡乱盖上，蜷着身子睡下。
　　窗外透进来银白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好似给他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辉。这一夜，不二没有再做梦，也许是因为，他想要的梦，至始至终都只有迹部景吾一个人，如今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不需要，再去期盼……再去想念……再去忍受那些看不见尽头的等待……

　　次日，不二醒的很早。
　　稍作整理，不二就直径向越前师傅的药园子走去。
　　今日的药还是要加上自己的血，这些事情，必须要在迹部醒来之前都做好了，这样才能按时把药端过去。
　　到了药园子，越前南次郎已经在那里等着不二了。
　　“来得很早嘛……”越前师傅似乎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哼哧地说道。
　　“师傅您来得不是更早？”不二心知这老头也是要哄的，便笑道。
　　“你就是那么为那小鬼着想，哼，胳膊肘往外拐。”越前南次郎气呼呼地说道，“那小鬼真是，真是太气人了！”
　　“师傅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呢……”不二摆摆手指说道，“您看景吾的命也是你救的，您也指导过他的武功，怎么来说他也算是你半个徒弟么……都是一家人又怎么能说是胳膊肘往外拐呢……”
　　“谁！谁跟他一家人！”越前南次郎皱了鼻子，说道，“老夫才不合那脾气古怪的小鬼一家人呢！你叫我师傅，总归就是我徒弟，我现在看那小鬼极不顺眼，所以我在的时候，你最好和那小鬼保持距离！”
　　“师傅……”不二无奈，看着面前这个顽劣的老头一时无语。
　　“好啦好啦，过去吧，药已经熬好了，就差你的‘宝血’了……”不耐烦地挥挥手，越前说道。
　　看吧，还是嘴硬心软的，也知道不能误了时辰。不二心底窃笑，然后绕过越前进了屋子，解开手腕上的纱布，取了利片轻轻地割了手腕，让血滴进药罐里。
　　景吾已经苏醒了，所以分量也不用那么多。
　　大概五滴过后，不二取了新的纱布熟练地重新将手腕缠好，然后用右手把药倒进碗里，端出屋子。
　　“师傅，我去送药了……”经过越前的时候，不二朝他微笑点了点头。
　　“去吧去吧……”
　　越前摆摆手，意示不二快走。
　　可不二才走出两步，又把他喊住。

　　“不二，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
　　越前南次郎问道。

　　“大概……永远不会告诉他吧……”
　　不二抿了抿嘴，说道，“我不想让他，带着歉疚……”

　　无论我们做了什么，谁都没有欠谁。
　　为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