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咱们造人吧，主神！》暮桀

20、此乃：执念之别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
　　德帝在宫中办了盛宴，文武百官后宫妃嫔一一到场，灯火辉煌歌舞升平，场面好不恢弘。
　　后宫的一群莺莺燕燕不知从哪得来消息，说是德帝偏爱打扮素净淡雅的女子，一个个卸去了平日厚重华贵的妆容，纷纷改成浅色着装，头上的金饰也摘了不少。
　　这一换装确实让人看着舒服多了，起码不会像往日一般被金灿灿的饰物闪花了眼。
　　今日朝中重臣大多带了千金，原因无他，一是冲着龙椅上的那位，二就是为了德帝将名在外的皇弟正阳王。
　　正阳王与德帝乃一母所生的兄弟，自幼出入疆场带兵打仗，为安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今日正阳王回朝赴宴，容貌英俊至今未娶理的他所应当成了大臣们的目标。

　　打扮花枝招展的官宦之女们轻掩着嘴羞涩却又不住朝正阳王瞄去，两颊羞得红若桃花。在这些躲闪害羞的眼神中，正在饮酒的正阳王察觉到了一束目光，不同于那些女子，只是略带好奇且直白，毫无其他人的情谊。他看过去，直撞入一双漆黑如夜的黑眸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却格外吸引人。
　　是她？再瞧她身边端坐的国师，正阳王立刻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朝歌这个名字自他从边关到都城的一路，所有消息几乎都围绕于此。
　　正阳王转头看向一身明黄的德帝，自宴会开始德帝的目光一直都在这女子身上，几乎让他身边的嫔妃们绞碎了手中软帕。
　　正阳王本以为她会长得如何妖艳，谁知竟是这么……也对，只凭相貌怎么能让皇兄心心念念着立后呢。
　　这么想着，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朝歌这个女子，不简单啊。

　　“朝歌，朕送去的东西，再没有一个看着如意的？”
　　皇宫中的东西送了一遍，德帝也不敢置信对方竟然一个没留。想到两人的约定，他也不免失了几分把握。
　　凛初也不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御史可见不得她这样，一想起就因为她使得道家的地位如今一路高升，心中堵得别提多难受了。此刻见她竟对皇上只摇头不说话，立刻阴阳怪气着说：“国师想必也没好好教导朝歌姑娘什么叫礼数吧，圣上问话竟连话都不回。真说不定是你哪里找来的乡野女子来魅惑主上吧。”
　　没等道容开口，德帝就震怒着将手中玉碗砸在地上摔个粉碎。
　　“混账！朕的事什么时候用你多嘴了！”
　　御史吓得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直呼饶命。
　　德帝这一摔碗惊了全场，宰相也连忙起身为御史求情。众臣慌乱间，正阳王笑着圆场，“皇兄，中秋佳节别为那些琐事坏了心情，臣弟在这先敬你一杯。”说着举杯仰脖一饮。
　　德帝气消了一半，冷哼道，“明日给朕全天下搜罗奇珍异宝，朕就不信诺大的安国没有一件朝歌能看得上眼的东西！”
　　此话一出刚刚放松下来的百官瞬间倒抽口凉气，就连一脸和善的正阳王也皱了眉。
　　“皇上，万万不可啊。”刚恢复官职的礼部带头跪了一片，连带着其他部的官员也跟着劝阻。
　　德帝最终龙颜大怒甩袖离场，好好的一场宴席不欢而散。

　　散席后，百官陆续离开了。
　　“宰相大人留步。”
　　宰相回身见到来人，连忙行礼，“原来是正阳王。不知……”
　　正阳王挑唇一笑，明朗英俊的五官在夜色中竟露出几分邪气。一片浮云恰好遮住明月，一场交易在阴影下进行。
　　不知是权术还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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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要走了。
　　这是道容第二日知道的。虽然从一开始就明白她不会久留，却不曾想会这么突然。
　　“再住下去，安国就乱了。”这是朝歌给他的理由。
　　的确，这也是道容所最担心的事情。德帝对朝歌的执着已经使臣心不稳，如果再加上宴会上所说的搜罗珍宝一事，就真的成了荒诞误国的大罪。彼时，不说道家将会成为众矢之的，安国的稳定也将被动摇。
　　“你要去哪里？”道容问她。
　　“不知道，应该不会回都城了。”
　　朝歌一直在找什么东西，看样子都城是没有了。他又忍不住问，“朝歌，你究竟要找什么？”
　　却见她摇头，看着手指头发呆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看见了就知道了。”
　　心知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话了，道容有些不舍，心中抑制不住酸涩起来。“你……”他还想说什么，却见朝歌抬起头，黑的发亮的眼珠子正对上他，一时发愣住了口。
　　女子盯了他一会，缓缓吐出一句话。“叔，你今天话真多。”
　　“……”是我被离别的伤感戳伤，竟忘记了你的原有属性。
　　道容吐血倒地。
　　然后两人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也对，他们一直是这个模式，从不过问对方太多隐私。互相隐瞒，默契的不去提起，却又融洽的生活在一个圈中。
　　似友非友，似敌非敌。
　　良久，凛初先开了口。
　　“保重。”简简单单两个字，包含了太多意义。她清楚自己走后道容将承受多大的担子，一切麻烦都会找上他。
　　道容张了张嘴，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的话，到嘴边只凝结成三个字，“你也是。”

　　安国皇宫。
　　德帝批完折子在王喜和一队侍卫陪同下散步。初秋的御花园远不如春夏时那般百花争艳。满目的红色绿色黄色就着散落的叶子，平添几分萧索。许是被这种气氛感染，德帝摆手挥退王喜等人，独自在园中赏景。
　　可是刚走了几步，“是谁？出来！”德帝一把抽出随身的宝剑指向树丛。
　　一抹白色的身影闪现，从树顶跳了下来。
　　即便是沉稳的帝王业不由睁大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朝歌？”
　　那人正是凛初。
　　“你怎么会在这里？”收起剑德帝略带激动的问道。
　　凛初淡淡的答道，“来与你道别。”
　　“你要走？去哪里？”本是高兴的德帝一下子急躁起来，上前一步，“是不是道容……”
　　“不。”没等他说完凛初就打断了，“是我自己的决定。”
　　“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想当我的皇后？”私下里，德帝并不想自称为朕，也不想让朝歌把他当皇帝一样看待。
　　凛初顿了顿，直视他的双眼，“我是妖。”终于说出了实情。“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进来的？”
　　“……”德帝似乎被这个答案镇住了，他惊得抽了一口气，待缓过神下一秒却万分坚定的说道：“妖又如何，我倒要看看谁会阻拦我娶你。拦一个斩一个便是。”他上前突然拽住凛初的胳膊，“中秋那日还没问你，听说你跟道容去参加宰相的家宴时遇到鬼怪作祟，可有受伤？”
　　被他这问题逗笑了，凛初摇摇头。“区区一只女鬼怎么能伤我这妖怪。”她也知道安正明在转移话题，“跟妖的身份无关。”
　　转过头，一头黑发被风吹得凌乱，“是我不想当。”
　　不想当，不想当，不想当，不想当皇后。
　　这个答案在德帝的耳中反反复复回音，他失神的看着凛初，“你，从未想过嫁我……”
　　“是。”凛初的答案几乎让他心头滴血。
　　“我从不会与其他女人去分享一个人。”
　　她能明显感觉到安正明握着她的手正在发抖。“我……我可以为你散尽后宫，从此只有你一人。”
　　在爱情面前，原来皇帝也会变得如此软弱么。
　　凛初给予他最沉痛的一击，“安正明，我不爱你。”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了德帝的名字，这种大大的不敬德帝竟然全无反应，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后一句。
　　我不爱你……
　　胸腔中像有什么脆弱的东西一点点碎裂，他甚至能听见碎片砸在地上的响声，摔成了粉末被秋风吹散……
　　“我无法理解仅仅见面一次你就对我抱有的那种感情。”她的一生都在腥风血雨中拼杀着，所谓爱情这种东西，她不懂……她只知道要找到那些所谓的能量体，然后回到主神空间。
　　“但是，请你记住你身为帝王的责任。”
　　说完这句，她的身影瞬间消失。
　　德帝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之前还紧紧握着那人的胳膊。
　　“啊！！！！！！！！”园中传来帝王的大喊，他仿佛发泄一样的用剑拼命砍着御花园内的树木。一棵又一棵树被砍倒在地，各色的叶子满天飞扬，伴着德帝的嘶吼，“什么责任！什么帝王的责任！”
　　‘啪’，一滴透明的液体砸在地上，很快渗入落满枝叶的泥土中。

　　凛初向城外的无人山林走去，那里有一个露着两只狐狸耳朵的孩子逆着夕阳正在垫脚张望，是早先等在这里的小梨。
　　见她过来，小梨欢快的扑到她怀里，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一甩，可爱极了。“大人大人，我们要去哪里？”小梨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抬头问凛初，咧开的嘴角两颗尖牙反着光。
　　凛初揉了揉小梨的脑袋，被他红着脸躲闪的样子逗笑了。
　　“去看看安国的其他地方。”
　　“好耶！”小梨蹦蹦跳跳直围着她打转。

　　夕阳西下，凛初回头看向早已模糊的城池。
　　道容，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算是你收留过我的答谢吧。

　　反正也要离开了，就将错都系在我身上吧。还你一个英明的帝王。
　　即使被排挤得越发落寞，凛初也能从那双透着失望的眼中看出：这个叫道容的男子，是那样热爱着安国这个国家。

作者有话说

　　好吧……我抽了……我‘穷摇’了...原谅衔接无能的作者吧。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