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光阴》空空华

10、第 10 章

　　“二十九”
　　我走进灯红酒绿的酒吧里，有一种想逃的感觉，幸好落尘拉着我的手，才没有让我逃掉。长这么大，我真的没有进过酒吧。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不喜欢这样混乱而嘈杂的地方。可是，今天是落尘他们的毕业晚会，我答应他陪他来的。
　　“别怕，我在……”他在前面拉着我的手，回头对我说。
　　我们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一个紧闭的门前。今天许多人都举行毕业晚会，所以人很多。落尘推开门，里面和外面并不一样，人不多，只有十几个，这些都是和落尘要好的哥们朋友。
　　他拉着我走进去，我看见几乎每一个男生身旁都坐着一个女生，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落尘一定要带我来。
　　他拉着我走到里面空余的位子上，可是，那只有一把椅子。
　　“你女朋友？”我们对面的一个染了黄头发的男孩子问，他的头发，就像电视上演的金毛狮王谢逊，一点也不像落尘的那样，落尘的头发，更像是日本漫画上长大的柯南的头发……
　　“你先坐子，我去拿把椅子。”落尘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出去拿椅子了。
　　“喂，你到底是不是尘的女朋友？你知道吗，尘可是从来不把女人带在身边的……”金毛狮王仍然不停的用口水攻击着我。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会只为落尘准备一张椅子，因为没有任何人会想到风一样的落尘会带女友来参加晚会，因为，他从来都不把女人带在身边。因为我是第一个，被他公开带出来的女生，也是唯一一个……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等待着我的答案。我踌躇的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答是吗，可是，刚才落尘并没有回答他啊，那若回答不是呢，那他又为什么把我带在身边，难道说，我不是女人？这样简直就是荒唐。
　　正当我不知如何回答时，落尘回来了。
　　“怎么还站着？”他放下椅子，责备的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宠溺，还有一丝其他的东西。他的眼神，那样专注，那样温柔，那是以往的我不曾看到的。我突然想到，不知何时起，他变得越加的温柔，他的眼神变得越加的专注，他也经常穿白色的衬衣和T—恤，穿淡蓝色的牛仔裤，不再吸烟，不再说脏话，他的笑容变的干净而温暖，不知何时起，他也叫我丫头，叫我诺诺……
　　“大哥，这是你女朋友？”一个长头发的漂亮女孩问落凡。我想，这里的人，落凡应该都认得吧。
　　落尘没有回答，而是回过头来看我，然后，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由落尘转向我，我不明白，为何上一分钟的情形刚转，下一刻又要重复，而且，现在还多了落尘的关注，似乎，我成了今天的主角，可我，明明该是个小丑的。
　　我对视着落尘的目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问的原本就是落尘，我根本就不需要回答。我想，无论落尘回答什么，我都应该欣然接受。然后，我听见落尘说：“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然后，他低下头，慢慢的喝着手中的酒。
　　我看着落尘，不明白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还是对那群行注目礼的人说。我看到，在他说话的瞬间，众人的眼光迅速的移向他，然后又迅速的返回。
　　“要我说，她肯定是大哥的女朋友，你说，对不对，嫂子？”那个长发女孩又看向我，她明明比我大，却叫我嫂子。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对她说。他说，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即然这样，那我就说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生气，也许，是生气他把问题丢给我，也许是生气他没有回答问题，也许，还有着其他的期待……
　　“三十”
　　因为喜欢你，因为爱你，所以我改变了自己的模样，变成了他的样子。
　　因为爱你，因为想要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忘了自己的模样，变成了你喜欢的样子。
　　“三十一”
　　落尘喝了许多酒，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其他。
　　我租的出租车，送他回去。
　　他醉了，醉的很严重。我把他放到床上，他抱着我不放，硬是把我拉到他的怀里，他不停的说着胡话，他说：“允诺，你知不知道，我很嫉妒落凡，嫉妒他可以抱着你，嫉妒他曾经陪着你走过那么远的路，嫉妒他吻过你，嫉妒你们抱在一起睡觉，嫉妒他有你陪着，而那时，我却是孤单的一个人。允诺，你知不知道，我这里，这里满满的都是你。”他用一只手，不停地戳着自己的胸口，心脏的那个部位。
　　“允诺，你会不会，也知道、我怕冷，会不会抱着我睡？如果某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也像怀念他一样对别人说起我……”
　　“三十二”
　　嗨！落尘，对不起。因为我的心，都被自己的伤悲装的满满的，所以没有来得及看见你的伤悲，没有看见你的付出，你的努力……对不起，就让我用以后的时光弥补你，好吗？我陪你看电视，陪你睡觉，陪你的寂寞与孤单……
　　不是不知道你对我的感觉，而是刻意忽略了对你的关注…
　　“三十三”
　　原来，你用热闹的场面，掩盖你内心的孤独；原来，你的笑声里隐藏着你内心的哭泣；原来，你用你的金钱是为了度过你短暂的欢欣；原来，你这么多的艳遇，却缺少一位真正的知音；原来，你尽兴的玩，只是为了忘掉你的不幸，你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