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还是说话？》三番一掷

68、第 68 章

　　“你要出差？”闵峥是诧异的，看王晞光收拾行李。
　　——出去半个月。王晞光突然不知道该收拾什么，他没去过外地，只捡得几件当季的衣服。
　　闵峥等待下文，没有下文。一个音乐制作，出差？怎么想都不合情理，王晞光不说，他不问。“回来的时候通知我，我去接你。”晞光木讷的点头，踱步到露台，抽烟。“忙过这段时间，我们出去旅行怎么样？”闵峥的建议，像逃避。
　　——好。王晞光含着烟，答案是肯定的，表情茫然。
　　闵峥沉默了一响。“晞光，如果你有事，可以跟我商量。”
　　已经决定好的事，没商量的余地。——闵峥，我在努力，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我想跟你看一样的风景。王晞光把随身本收进口袋，熄灭了烟，继续收拾。
　　风景？闵峥的心突地一抖。“我帮你弄。”两个人安静的收拾行李，体温都碰触得到，却感觉咫尺天涯。睡觉的时候，晞光搂紧了闵峥，紧到泄露紧张感，闵峥在温暖中睡着，醒来，床的一半空了，纸条躺在枕头上。——我爱你。
　　“这儿！晞光！”副导招呼晞光。“你没带助理吗？”
　　——没有助理。王晞光墨镜遮半边脸，长发绕成髻，灰色线衫的袖边起毛了，外套系在腰间，拎个旅行袋。这么个人，让人忽略不了。
　　“那谁照顾你生活？盒饭都没人帮着抢。”难怪屈导要她呆机场接王晞光，这孩子忒实成了！副导苦恼起不属于她的苦恼。“身份证带了吧？快出发了。”
　　王晞光亮出身份证，副导把机票发给他。经济舱，6E，伸不开手脚。同行的大多是幕后和二三线演员。大牌跟屈导都安排在商务舱。同事间很快熟了，王晞光不说话，傻笑，博尽好感。“呐，听说是屈导钦定的你！”女三号跟灯光换了座，跟晞光套近乎。
　　——都一样吧。王晞光不太想写字，晕机，耳朵里“嗡嗡”的，酸水从胃里反上来。
　　“对了！章铖彬的专辑是你制作的吧！很好听呀！我也想唱歌，不知道自己行不行，这戏完了你帮我试试音怎么样——”
　　——对不起，我要去卫生间。王晞光浑身虚汗，脸色苍白，往机舱后面走，胃一阵一阵的抽搐，几乎站不住。“先生！先生！您没事吧？”空姐赶紧把晞光架进厕所，晞光呕得，到最后什么都呕不出了。他没想过离开那个城市。火车，飞机，离他好远，他以为他始终都在那个城市。“您现在好点儿了吗？”——谢谢。晞光摇晃着站起来，瞥见镜子里的自己。王晞光啊，你到底在干什么。
　　“刚才吓死我了，你的脸色都灰了！”女三号还在喋喋不休。“行了！我坐这儿！”副导皱着眉请空姐送来一瓶水和一床毛毯，帮王晞光放低了座位。“把这药吃了睡会儿，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我坐你旁边。”
　　晞光听话。吃药，喝水，盖毛毯，睡觉，做梦。人民理发室还在，红白□□转啊转的，奶奶对他招手：“你又去哪儿淘了？瞧这小脸儿花的！我给你买了豆沙冰棍！搁冰箱里了，自个儿去拿！”晞光不想吃冰棍，只想腻在奶奶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