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还是说话？》三番一掷

59、第 59 章

　　王晞光没睡，没时间睡，跟南宫一聊了一夜，顶着黑眼圈儿去上班，一姐专辑筹备的会议开得心不在焉。“晞光，你知道莫昕北去哪儿了吗？”章铖彬有些低落。
　　——不知道。王晞光只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非要问他。
　　“那俞燃呢？你知道俞燃在哪儿吗？”
　　——知道。
　　“可以把他的地址给我吗？手机号也行——”
　　——不可以。
　　章铖彬一滞，苦笑：“为什么你们都偏袒俞燃？我哪点不如他。”
　　——没有偏袒，只是认为没必要。他们分手了，你明白吗？你要找的人跟俞燃没关系。
　　“可是莫昕北爱他！”俞燃极力克制，说话声发抖。
　　你呢？你爱莫昕北？王晞光不问了，答案显而易见，可爱上禽兽真不是什么好事儿。——我还有工作。晞光错身过了章铖彬，不听别人的忧郁。
　　准点下班，王晞光没精神骑小电驴儿回家，搭地铁睡了一路，又换公车睡了一段儿，爬坡回家。隔壁空置的别墅似乎有人住了，门前停几辆货车，几个工人忙上忙下的搬着家具。“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徐长宁牵一条拉布拉多犬从别墅花园里出来。
　　——你住在这儿？王晞光几乎笑了，几乎。近水楼台么？徐长宁亲身诠释。
　　“一个星期后搬过来。”徐长宁安抚活泼的大狗。“好了，lemon，等一下，再等一下。”
　　——你的狗？王晞光看着脚边试图对他示好的狗，讨厌不起来。讨厌主人。
　　“嗯。叫lemon。平时也不会这么亢奋，可能是因为换环境了吧，这儿和纽约毕竟不一样。”徐长宁躬下身，拍了拍lemon的头。“要听话，知道吗？”
　　这样的情境很难让人不心动，徐长宁本来就是让人心动的男人。——为什么要搬到这儿来？王晞光不想绕圈子。
　　“为什么？”徐长宁的节奏，敲击紧绷的关系。“闵峥一直想要养一条拉布拉多犬，他说要给狗取名为lemon，当时我还笑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可能养狗。事实证明，他的确没照顾好自己。王晞光，你可以给闵峥什么？你们差太多了——啊，知道lemon的意思吗？是柠檬。那种黄色的水果，酸得要命——”
　　好酸，王晞光没吃柠檬也酸了。徐长宁的话跟他的问无关，真的无关吗？他跟他们的岁月无关，一旦确认这点，晞光酸到了骨子里。
　　——柠檬的英文怎么写？王晞光硬把随身本塞到闵峥的书桌前。
　　“L-E-M-O-N。怎么了？”闵峥执笔写下。
　　——你是不是想养一条名叫L-E-M-O-N的拉布拉多犬？王晞光把“L-E-M-O-N”的左右补充了完整。
　　闵峥怔了怔：“谁告诉你的？”
　　——徐长宁。
　　“你们见面了？”
　　——他搬到这儿来了。
　　闵峥关掉了电脑。“你紧张了？”
　　——我怕你会紧张。我不喜欢你紧张他。
　　“我不会紧张。”闵峥微笑。徐长宁的手段，他都清楚，他的反应，徐长宁都明白。“不要被他迷惑。”不要。迷惑。
　　王晞光搂住闵峥，很难不被迷惑，他是，他也是。——你真的想养狗？
　　“曾经想过，后来觉得不适合自己。比起养狗，我更想养你。”闵峥看着晞光的随身本，小学生的字迹，撒娇都是安静的。
　　——我能养活自己。
　　“是啊，你能养活自己——”
　　——如果你不挑剔，其实我也能养活你。
　　闵峥绷不住，大笑。“抱歉，我真的太挑剔了，这辈子也改不掉挑剔的习惯。所以，让我养活自己吧。”
　　——所以，我们都能养活自己，我们生活在一起！
　　“养”与“生活”，重点堆叠在后面。王晞光由衷的反感英语，和酸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