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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隔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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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再狠心一点?”玛丽近乎沮丧地问身边的女骑士。
“殿下,您的心永远仁慈;爱,是您永恒不变的原则。如果有人因此而试图伤害您,我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不能伤害雷利,我们都不能。”
玛丽捂住自己的脸,她已经好久不流泪了,难过伤心高兴沮丧什么的脆弱情绪都不适合出现在她身上。如果可能,她应该如神龛上高高供奉的圣母像一般,貌似慈悲的俯瞰人间,实则无悲无喜。
但是她的血肉之躯完全做不到。
当年的效忠是真心,今日的算计也是真心。
“殿下——”女骑士跪在玛丽的膝前,仰望她的主人。
“没有什么是不变的,对吗?”
“不是的,殿下。”乔在她的主人面前一向笨口拙腮,“信仰是不会变的。”
“那你的信仰是什么,乔?”
“我的信仰是您,我的主人。”
“可是连我都是会变的,乔。”玛丽笑起来的模样带着哭泣的意味。
乔看着笑得有些神经质的主人,却没办法将她从绝望中解救。
“……”
“你在害怕吗,我的女骑士?”玛丽用指甲挑起乔的下巴,“放心好了,就算我疯掉,也是他们的主子,我在一天,他们就得听我的!”
“把莫妮卡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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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高兴?”
休整过后的雷利再次觐见的请求得到公主的允许。
“是的。”
“因为伊丽莎白·博林?”
“是的。”
雷利摸摸鼻子,耸肩道:“您是胜利者,殿下!我真的不明白您的心思,当年您是如何劝说皇后优待亨利·菲茨罗伊公爵?他的地位甚至凌驾于您!现在,伊丽莎白在您面前完完全全是失败者,没有支持者,也没有家人,她是您的俘虏。”
“你让我如何做?我杀了她的母亲、她的外公、她的外婆、她的舅舅……博林家族几乎被我杀光,如果当初伊丽莎白的抚养人不是我姑姑,那我连她也会一起杀掉!”
“如果这能让您消气的话,让她死掉很容易,甚至不需要您动手——这里是罗亚尔港,一个小姑娘不知不觉消失掉——是很常见的事。”
“菲利普,您觉得雷利先生的建议如何?”玛丽微笑地转头问。
“如果英国国王不会怪罪你的话……”菲利普含糊道。
“你是如何对待你的弟弟——唐·胡安?”玛丽问。
“那是不一样的。”
“不如这样,我们交换吧!我来负责教养唐·胡安,你抚养伊丽莎白?”玛丽很不厚道的将烫手山芋丢给菲利普。
看你干的好事!
菲利普瞪了雷利一眼。
雷利摸摸鼻子:“殿下,是我的错。但是这是我不能拒绝的任务,伊丽莎白是玛格丽特公主交给我的。您知道,此时国内政局微妙,新的继承人即将出生,她很为难……”
“如果可以,我希望有生之年不要见这个二分之一血液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玛丽恨声道。
有人比她还愤怒!
“她的血统怎能和你相提并论!”菲利普王子出离地愤怒,“你的血统来自最古老高贵的阿拉贡家族,她的母亲不过是你曾经卑贱的侍女,你们之间的差别如同云泥!”他迷恋地盯着玛丽露在外面的一截白皙的脖颈,白的近乎透明皮肤下能清楚地看到淡蓝色的血管,而那些就是她纯正高贵血统的证明。
“哦,菲利普王子。”玛丽捂脸,“您真是小气,舍不得弟弟而已,别把话题扯得这么远。”
“谁说我舍不得?”
“那就说定了,把唐·胡安带过来,我会延请名师悉心教导。”玛丽道。
“……”
错愕的菲利普王子被乔请下去了,留下雷利一个。
“我不应该责怪你,我们曾经那么亲近,以至于相濡以沫,而现在我却为这些微小事迁怒你,对不起。”玛丽轻声道。
雷利当即站起身,施礼。
“殿下,我知道因为您的信任,所以对我一直寄予最高的期望。此次我让您失望,不过您肯告诉我您在生气,我虽愧疚却很高兴。”
“雷利,你生病了么?”书房里没有了别人,二人相处相当随意,小白蹙眉。
“我再好不过了,我很高兴殿下……哈哈……”雷利控制不住自己的笑。
“我想我明白了些什么了,雷利?”
“殿下,我还是您最信赖的人,对不对?”
“殿下,我一直是您的骑士,保护您对不对?”
“金钱、官爵、大海……这些都比不上您,我的忠诚永远属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