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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第十 六章
      皇宫多了一个明珠格格,那还珠格格依旧在漱芳斋,日子看着依旧,可许多事在悄然无声中有了变化。

      如皇上两个月了一直没翻过令妃的绿头牌子,连延禧宫都不曾去过,如五阿哥被拘在书房读书,身边的伴读换了一个生面孔,如还珠格格又被罚了一次板子,这回打得她半个月都没能下地,如也曾是御前行走的福尔康也进了礼部。

      “我听说明珠格格的处境不太好。”雁姬仍在礼部任职,不过却在理蕃院里做事,这会干的可都是实差,解开了官服的领扣,她走到衣橱边,拿了常服自己换。

      兰馨一手撑着腰,一手抚着肚子,肚子又大了许多,“那个小燕子造的孽全报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出身本就不好,又被小燕子败坏了一回,太后虽然认下了,可心里头不待见,皇阿玛重获亲女的新喜劲早被那小燕子给冲淡了,如今虽然心里有怜惜,但每每看到她就会想到先前那档子事,膈应,皇额娘倒是对她客气,那也只是客气,不是从小养大的又是皇阿玛的……总之是隔了一层,好在,听说眼下她规矩都很是不错,过阵子要搬到西三所了,我听皇额娘说,等过了孝期就给她指婚。”

      “她也是个可怜的。”雁姬对紫薇的印象不好不坏,先前因为那柔柔弱弱,那份和新月像极了的腔调心时有些厌恶,后来不得已帮了她,相处了些时间多少也有点改观,等到察觉到她对自己有心思时就找了借口彻底冷了,接她在王府小住的那几日,这姑娘许是被嬷嬷们调教好了,许是自己也想开了,倒不像新月那般痴缠,也就让雁姬转观了,这会听到她的处境,都是女人,心里多少升出了那么点同情。

      “这世道可怜人多了去了,何况,她那也是自找的,算了,吃一堑长一智,有过这样的经历将来对她理家处事也好。”兰馨紫薇的敌意其实早已化去,偶尔她入宫时,两人相处还算是不错,只是,她听不得皓祯提起这名字,一点就爆。

      雁姬早习惯了,便不再说什么,换好了衣服,洗了走,她走到兰馨身边:“今儿小东西闹你了没?”手熟门熟路地摸到平日常动的地方。

      “之前闹了会儿,眼下大概是睡了吧。”兰馨走到床边斜坐向后半躺,挺着肚子方便他摸。

      雁姬摸了好一会儿,也没动静,寻着上回似乎是小脚丫子的地方,拿指尖划了划,引得兰馨身子一抖,拍开他的手,白他一眼:“痒。”

      雁姬笑开了,索性移坐到她边上,手摸她腰上,轻轻捏着:“再过几日,西藏土司巴勒奔要过来,理藩院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听说,这会是带着女儿过来的,大概有些和亲的意思,等人到了,我得招呼,怕是没法子早回来了。”

      兰馨舒服地又向后靠了靠,摆了摆手:“我也不是不懂事的,那都是正经差事,你只管做好你的事,用不着操心我。倒是有件事,我曾听人说过,那藏人一辈子只洗三次澡,是不是真的?”

      “我也听人这么说过,不过略有不同,我听说是,藏人在生出,成亲,去世是要受三次洗礼的,平日洗不洗倒还不清楚。”雁姬陪着她聊,这事她心里也有些好奇的。

      兰馨听了一皱眉,“要是真的不洗,那土司家的女儿得多脏。”

      雁姬顺着她说想,心底的那些个女人的八卦本质被勾了出来:“还不止这些,我还听说,那里的风俗和咱们这里极不同,他们那儿的人死后,不讲入土为安,要天葬,还有水葬。”

      “什么是天葬水葬。”兰馨追问。

      “就人死了不埋,直接喂鹰喂鱼,所以那里的人好像不吃鱼的。”雁姬答道。

      兰馨一听,胃里有些恶心,娇嗔道:“谁让你说这些的。”

      雁姬自觉失言,讪讪一笑道,她刚听人说起这个时,心里也很是不自在:“还有一个习俗,更吓人,你要不要听。”

      兰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哪有你这么说话留一半的,勾起来还问人要不要的。”

      雁姬笑一弯,故意压着声,说道:“我听说,藏人那儿有些地方是共妻的。”

      兰馨先是一怔,反应倒比之前听到天葬小许多:“也是子承母,弟继嫂的?”

      雁姬摇头,“不是,他们那儿的共妻和咱们这儿男人三妻四妾差不多,一个家一个妻几个丈夫,一起过日子。”

      兰馨抽了口气,面上一红,虽然已经成了亲,又是和自己的丈夫说这些,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的,可心里又有些话想说,到底没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真不知羞,生孩子是谁的也不知道,不洗澡还共妻,这谁敢娶呀。”

      雁姬笑开了,不再往这上头说,“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上回我和你说的,弄个洋货铺子的事,有些眉目了。”花了大价钱买了怀表和八音盒,自那次之后,雁姬心里就盘算着这条门路,她是世子贝勒没错,可王爷里的钱还是在岳礼雪如手上,光靠那些个死俸禄根本不够平日交际打点,洋货买卖本小利大,但需要门路和人脉,如今她在理藩院做事可正好对了门路。

      “这可是好事,”兰馨眼一亮:“你本钱够不够。”这私下开铺子的事,两人曾商量过,这收入不走中公就得放在兰馨的名下,以嫁妆的名义开。

      “暂时还够,我也不打算弄大了,这门买卖弄大了难收拾,”雁姬想了想:“我盘算过,铺子小些,往后进了货,一半做买卖,一半做人情,还是有赚头的,若真弄大发了,反倒难站稳。”

      兰馨听了,深以为然,点头,又问道:“这铺子什么时候能弄好?千秋节快到了,我礼单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要能赶上,咱们再添几件新鲜物。”

      雁姬想了想,说道:“不用,宫里头什么新鲜玩意儿没有,要太突显了反倒不好,还是按着以前的例送,你皇额娘重的是心意,倒是永璂那儿,咱们多弄些好玩意送给他留着,准保你皇额娘心里头更乐意。”接着又说了一堆注意的事项。

      兰馨静静地听他说,她是在皇后跟前养大的许多事都跟着皇后学,乌喇那拉氏是个耿直的,她管理三宫六院的手段也如她的脾气一般,颇为雷厉风行,直截了当,许多小地方就不是那么的细,也是如此,才不得皇帝喜欢又被令妃算计了这么多年,再来,这些人情往业的事上,大多也都是由内务府先置办,把东西全准备好了,写了单子呈上,皇后看了再添减些,点个头就是了,是以,兰馨在处理这些琐事上还是略显不足的,雁姬对这些却是十分在行的,有时两人说到家事时,就不自觉会多说些。兰馨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释然,两人很多事上,都是有商有量,除去情情爱爱的什么,两人的生活倒是越发的融合。

      又过了半月,西藏土司巴勒奔带着他的小公主塞娅到了京城。

      乾隆对此很是注视,亲自率领众大臣及阿哥们,站在太和殿前,迎接。

      雁姬是主要负责接待的,那巴勒奔说是带着女儿来访,可这一路吹吹打打招摇过市,又带了许多藏族好手,大有与满人一别苗头的意思,是以,当天在饮宴之时,她被人别有用心地灌了好几杯,两辈子没遇过这样的事,最后几乎是被人架着抬回了王府。

      兰馨看着摊软在床上,不醒人事的皓祯,心里是又是急又是心疼,也不顾自己怀着孩子,亲自给他换了衣擦脸擦身,伺候了大半夜。

      第二天,雁姬迷迷糊糊醒了,看到兰馨窝在她身旁,人睡得很沉,面色不太好,眼下似乎还有些发青,她记得自己昨儿是喝醉了,虽不记事,但也能猜出几分,上辈子努达海喝醉,她也是不眠不休地照顾,看着身边这人,心里头多了一份感激。

      今儿个还有差事要办,她不能偷懒,帮兰馨掖好了被子,轻声轻脚地下床,拿了干净的衣服,走了出去。

      洗浴完,换好干净的衣服,在侧间喝了些粥,嘱咐了崔嬷嬷一些事,回到房里,见兰馨仍在睡,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

      兰馨却在此时醒了,她眯了眯眼,“这么早就要过去?”喉咙都有些发哑。

      雁姬点了点头:“今儿兴许还得晚些回来,你也别再等门了,不为你自己身子,也替孩子想想,早些睡,我有小寇子伺候,要是再喝酒,我就直接在我自己的院子里睡了。”

      兰馨却是摇头,你不过来我不放心,就是在你自己的院子里,我还是要过去瞧瞧的。“

      雁姬看着她,眼底带着淡淡的笑:“行,那我还回来睡。”

      “嗯,”兰馨想了想,话含在嘴里说口时拐了个弯:“我记得,库房里有御制的解酒丸,一会让崔嬷嬷拿给你,你喝酒前先服了,说是很管用的。”

      “好。”雁姬拔了拔兰馨脸上的发,笑着点头:“你再睡会,我出门了。”看着兰馨闭上眼,这才走。

      当日,巴勒奔带来的那些西藏汉子,又寻上门。

      雁姬也不推脱,和同僚们一起陪着喝酒吃肉,只是这回她比昨日更怂,没几杯,就手发抖眼发直,让那些藏人汉子看着直笑话。

      软手软脚地被人抬回了院子,进了门,醉熏熏的人就变得清醒无比,惹得兰馨笑着捶他。

      如此,连着几日,都晓得皓祯贝勒是个没酒量的,那些人也觉得没趣,喝酒时也不再灌他。

      接着,巴勒奔又闹出了新花样,提出要来个大比武,乾隆对此也很是有兴趣,于是约好了第二天在扬武场比试。

      这一来又是一通忙碌,到了第二天,一众人到达了扬武场,巴勒奔带着女儿和八个武士,乾隆更是把皇后,众妃,及阿哥格格全都带出来观战,场面很是热闹。

      雁姬也跟着过去了,她目光往四下扫了扫,见令妃,小燕子,甚至福尔康也在,让她微微一怔,见他站在五阿哥身边,心中了然。

      比武开始了,两边都派出了一名武士。

      那塞娅公主很是活泼,也不坐在席上看,站在擂台边,又是叫又是跳的,大声给自己的武士加油。

      场中,那两人也是打得难分难解,惊险无比,高潮起伏。

      “赛威!努力!努力!你是大内高手,你是最伟大的勇士,不要丢了我们的脸,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用力!用力……把链子摔起来,套住他的球,打飞他的球……小心呀……”突地,从席间传出一个响亮的声音,接着,擂台边上多出了一个身影。

      那塞娅回过了头,见有人比她叫得响,便有些不服气,声音更加大了。这一来,小燕子也来劲了,手舞足蹈,全无形象地大喊。

      乾隆、皇后和众人听到塞娅和小燕子呐喊助阵,都傻眼了。一会儿看小燕子,一会儿看塞娅,几乎都忘了看比赛。巴勒奔却兴趣盎然,似乎觉得有趣极了。

      雁姬眉心直跳,她下意识地又望向看台,皇后脸不太好看,乾隆皱着眉,却是不做声,看来他也是有心和纵着小燕子压压那塞娅的风头。

      这时,擂台上一声响,赛威不敌,输了头一场,两边反应极为不同,好在第二场很快又开始了。

      台上比武,台下比嗓门。

      武一场一场的比,各有胜负,直到西藏武士,朗卡上了场,一连打败了四五个大内高手。乾隆这边的气氛急转直下。

      皇帝的目光在自家手下转了转,停在了皓祯身上。

      雁姬心里一突,她确实是自小习武的,马背上的功夫是不错,箭也射得极准,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那都是花架子,打打猎还行,真要她和人近身博斗,肯定不成,这辈子虽是男人,可要让她和男人扭打在一起,这事做不出,所以,拳一直在练,可是,从没有实战练习过。但,眼下皇帝都朝自己这边看了,就不能退,她一咬牙,站了起来,抱拳,刚要开口请战,一个人从看台上飞跃而下,众人一看,不禁发出惊呼,原来是福尔康。

      小燕子疯狂般的喊起来:“尔康!伟大!尔康!拿出本领给他们瞧瞧……”

      有人横插了这么一杠子,雁姬也只能重新坐下,心里暗松了一口气,面上却绷得紧紧,乾隆也无心再管别的,两眼盯着台上。

      不得不说,这福尔康确实有些本事,一阵激烈缠斗,朗卡就被打倒在地,众人一声欢呼。

      接着,藏族的武士就一个轮一个的出场,尔康从容应战,左摔倒一个,右摔倒一个。乾隆和众大臣,得意在心,都面带微笑,巴勒奔看得纳闷。小燕子如疯如狂,塞娅逐渐没有声音了。

      最后,这一场比武,以福尔康全胜为结局,乾隆很是满意,那些藏人也很是佩服,圆满结束。

      晚上,又是一场酒宴,这回久不在人眼前出现的福尔康却如众星拱月一般。

      雁姬自顾自吃着菜,想着怎么早些回家,把今天事的当热闹讲给兰馨听,正出神,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她抬起头,一看,不远处,福尔康正高声和几个藏人说笑:“你们可别小瞧了皓祯贝勒,他可是当今兰馨公主的额驸,在他十二岁时,还捉放过白狐。”接着那那段往事说给众人听,那些藏人听完后哄堂大笑:“这算什么英雄,原本就是去狩猎的,又怎么能有这样的妇人之仁,这不是勇士该做的事,何况要真是有慈悲心,又为何去捉。”

      都是大嗓门,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皓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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