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守候阳光》子信风

2、九尾来袭

　　九尾的来袭很突然，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只那一瞬间，木叶蔚蓝的天空就染成了血红色，是不同于夕阳的那种惨烈的血红。
　　哀叫。哭号。奔跑。

　　我被阿莲抱着，她拼命地朝着避难所跑去。我听不到她的声音，只能感觉到她的眼泪开了水龙头一样不要钱地往下掉。
　　我很想像平时一样挑起她的下巴，调戏她说：“嗨，美女的眼泪可是很值钱的啊，不能这么败家地流泪哟。”可我却怎么也说不出话，声音堵在喉咙口，难过的不能行。
　　我不停地用袖子抹掉她的眼泪，她不停地哭。
　　是什么时候停止哭泣的呢？大概是我们一起被落下的房屋碎石瓦砾掩埋的时候吧。
　　阿莲死死地抱着我，把我压在身下。她弓着腰，瘦弱的身躯几乎承受了所有的重量。我很想带她逃开，可哪怕我拼了命也弄不开哪怕一块石子。
　　废物！我是废物么！！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释放查克拉去搬动碎石，可刚开始学习忍术的三岁孩子能有多大的力量啊……
　　黑暗中，我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我慌了起来，惶恐地用我已经少得可怜的查克拉裹住她的头和左胸腔，直至再也榨不出一丝一毫。
　　感受着阿莲的身体一点点变得僵冷，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阿莲！阿莲！！”
　　我这样凄厉地叫着，喊着，哭到喉咙嘶哑，难受的吐了出来，干呕个不停。
　　“阿莲！阿莲！！”
　　原本清亮的童音已经完全不成样子，嘶哑得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直到再也喊不出来为止，我的泪还是不停地流着。
　　这三年下来，我早已把阿莲看做是我的亲人。肚子饿到不行的时候总是她送来热乎乎的饭，孤独想家的时候总是她陪着我，想念老妈和弟弟的时候，总是她轻轻地拥我在怀。那样温暖柔软的怀抱啊。
　　阿莲……
　　我很早就明白火影世界的残忍，却仍然想不到竟然会残酷如斯。毕竟我只是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已经习惯了保护与和平的十六岁的高中生。
　　这只是一次九尾来袭，边有多少人如我一般死了亲人。那战争呢？
　　我打了个寒战，然后不停的发抖。

　　被人挖出来已经是我晕过去以后的事了。后来听说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阿莲抱着我的手掰开。
　　我很想去最后看一眼阿莲，却被告知所有的死者都已经在四天前下葬。
　　包括四代火影。

　　我拖着宽大的病号服走去慰灵碑，在那些或古旧或崭新的墓碑上，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找过去，找了好久好久都找不到阿莲的名字。我这才想起，阿莲的名字是不可能被刻上去的。
　　阿莲……到头来我连你的墓地在哪里都不知道……阿莲，对不起……没能让你逃过这次灾难……
　　我攥紧拳头。
　　没有力量的话，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没有力量……
　　阿莲去世后我才明白，自己以前所谓的勤奋，根本连半毛钱都算不上！连小孩子的小打小闹都算不上！只是过家家而已……
　　我步行去村子的正中央。那个村子里似乎永远都屹立不倒的建筑。

　　我是“根”的高层日暮清的独女，日暮家经历了那次灾难后只剩下了我一个，连仆人都死的死，逃的逃。靠着这个身份，我才见到了正忙得不可开交的三代火影。
　　“请让我继承日暮家的财产。”
　　我的声音依旧沙哑不堪，那时凄厉的嘶吼给我剩下了怎么也抹不去的伤痕。
　　“三代火影大人，我只求一些生活用品和基本的忍术就好了。”
　　三代坐在椅子上，沉默。
　　等待了一会儿，我开始焦急，我知道日暮家的财产和忍术收藏绝大部分都会被“根”收走。
　　“三代大人！”我咬着下唇，指甲抠到掌心的肉里，却一点也不疼。
　　三代依旧沉默不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直觉般的觉得他一定是在紧紧地锁着眉头。
　　我几乎快哭了出来：“三代火影爷爷！……求求您……我求求您……”
　　三代张了张口，又抿起嘴。
　　“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三代站起身，望向窗外，看着外面忙碌的人群，逆光而立，整个人都模糊了起来，看不清他的轮廓。他的背影有些佝偻，似乎是疲惫不堪的样子。我曾在大街上见过三代，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一瞬间，我心酸的不得了，终于又掉了眼泪。
　　“孩子，我答应你。”三代缓缓转过身，弯腰摸了摸我的头，他的眼中是满满的坚强和自信。但我看得出来，这是装的。

　　走在回日暮宅的路上，村民们已经在有条不紊地重新建造村子了。可我还是从这忙碌中听到了悲恸的哭泣。

　　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