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nderella爱的乐章》樱庭舞

11、十一、变奏（2）变奏的爱情

　　“昕儿，我有事情要跟你讲。”两人安排在西餐厅见面，那里正是吕嘉妍打工的地方。
　　“送给你的。”尧昕儿递上一小盒东西，“生日那天没有正式庆祝，本来那天的晚餐就是礼物，可是最后成了吃剩的东西，所以，这个是正式礼物。”
　　李浚和打开盒子：“巧克力？还是你亲手做的？”
　　“嗯，试试看。”她拿起一颗，送到他嘴边。
　　他习惯地接受：“很好吃。”他抬头望着她，她的笑容温柔得让他融化。
　　“对了，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我忘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啦。”看着她清澈动人的眼睛，他无法说出分手的话。他不想伤害她，却做了伤害她的事。
　　“啊，嘉妍是在这里兼职的吧，今天没看见她呢。”她四处张望。
　　“也许今天休假吧，”他尽量回答得很随意，“我去一下洗手间。”其实，他已经看到了那个娇小的身影偷偷躲在了一间无人预订的包房。
　　“小妍……”他找到了那个缩在墙角哭泣的身影。
　　“昕儿姐很好啊，又温柔，又很爱你，你怎么能狠得下心伤害她！”吕嘉妍低下头不敢看他，“浚和，我们还是算了吧！”
　　“小妍……没错，我是很感动，一时说不出来，可是我还是会找机会说的，”他拉起她，“傻丫头，我们怎么可以算呢？昨晚我们……”“如果你是为了负责任，那我不需要！”她推开他，跑了出去。
　　“不是那样的！”他追了上去，把她拉入怀中，“我爱你，小妍，我爱的是你！”
　　吕嘉妍在他怀里痛哭，紧紧地搂住他的腰，抽泣着说：“我对不起昕儿姐……”
　　“你没有错，错都在我，”他安慰着她，“我现在就去跟昕儿说清楚。”
　　“不用了。”一个声音惊醒了两人，只见尧昕儿不知何时站在后面，“我已经够清楚了……”她转身要走。“昕儿……”李浚和拉住她，却被她甩开，她举起了巴掌。
　　他闭上眼，准备承受这一巴掌，就算她要把他千刀万剐，他也愿意。
　　与此同时，吕嘉妍就在尧昕儿举手要打下去的时候，她挡在了他的面前。
　　面对此情此景，尧昕儿实在没有办法打下去，她明白在吕嘉妍心里，李浚和比她自己更重要。
　　“嘉妍是好女孩，不要辜负她。”尧昕儿说完，转身离开。
　　真是讽刺，她还在责怪自己心有旁骛，不能对浚和一心一意，居然想着老曹，她还为了让自己一如往常地跟浚和好好恋爱，决心和老曹断绝，浚和却一早作好了舍弃她的决定。
　　她也终于懂了，姐弟恋她真的玩不起，始终都比不上年轻的小妹妹。
　　角落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偷偷拍下了她的背影，发了出去。
　　不到一分钟，电话响了，他带着促狭的微笑接了电话：“不错啊，比我想象中要快！”
　　“这是怎么回事？”电话那头是曹楚轩，他收到了张靖轩发的图片，一眼认出那是尧昕儿，“你怎么会知道她？”
　　“上次在你家我不是见过一次吗？对美女我可是过目不忘啊，”张靖楦习惯性的摆出游戏人间的样子，“不过说实在的，娱乐圈那么多美女我们什么货色没见过，她算很平凡嘛。”
　　“少废话，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他还是第一次那么不淡定。
　　“别说得我好像坏人一样，我只是碰巧见到她，就发个背影让你一解相思啊，不过，”他语气一转，“有个消息要告诉你的，她男朋友喜欢上别人，还跟她摊牌呢。”
　　“什么？可恶！”他一早就说过小男生靠不住，尧昕儿这个笨女人！
　　“你应该开心才对啊，这样一来你的机会就大了，说不定她会找你诉苦哦。你最好还是叫莫柯帮你订个机票来广州吧，这个时候她心灵最脆弱，最需要你在他身边了。机会难逢啊兄弟！”说完他就挂线了。
　　“死小子！”他骂了一句，然后望着尧昕儿的背影照片出神。她一定很难过了，他是不是该去安慰她，又或者打个电话过去？
　　但打过去他该说什么？如果突然安慰她，不就是让她觉得他在找人监视她吗？她会把他当变态吧？
　　还是等吧，每次她不高兴，就会主动找他的，这次也一定不例外。
　　可是一直等到夜晚十一点，还是没有她的消息。他着急了，她从来不会这样啊，为什么她不找他？
　　他突然想起那天在电话里跟她说的话。
　　——我们以后还是少点联络吧。
　　——在那之前，我不会打电话给你，你打来我也不会接的。
　　天那！他都说了些什么！该死的，他是少了那根筋跟她说那样的话啊？她就算是百般难过也不会打电话过来啊！
　　想到这里，他马上打了电话过去，却是关机。
　　他急了，草草收拾了一些行李，连夜到了机场。
　　“老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要空出两天？你现在在哪里？”莫柯收到了他的短信，说是要他推掉未来两天的工作。
　　“我现在在机场，我必须马上回广州去，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总之拜托了。”车一到机场，他就用跑的冲进去买了最快飞往广州的航班。
　　“好吧。”莫柯也不好问什么，他知道老曹这样做当然有他的原因，他相信他，只是最近，他觉得老曹太不正常了。
　　……
　　尧昕儿没有回家，她住在了老曹家，她只要不开心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会去那里住，或者弹一下琴，或者打扫一下。
　　她没敢去打扰老曹，她答应过跟他减少联络，虽然现在她被单身了，总不能马上就投入他怀抱啊，拿他当救生圈，太不公平了。
　　她从西餐厅出来以后，直接就到这里，没有回过家，连衣服都没带一件。她洗了个澡，从老曹的衣柜里找到一件白衬衫换了，然后躺在老曹的床上睡了。她好累，身心都是。
　　曹楚轩匆忙回到家，打开门发现一对高跟鞋放在鞋架上，顿时放下心头大石。幸亏那丫头多难过都懂得到这里来，不然真是担心死他了。
　　他轻声地走进房间，只见那让他牵肠挂肚的丫头抱着他的枕头蜷缩着睡在他的床上，看着都让他心疼，忍不住轻吻了她的脸，然后为她盖好被子。她睡得并不安稳，紧紧抱住枕头，眉头深锁，还不时在梦呓着什么。他轻抚她的眉头，却发现她额头好烫。
　　“天那，这丫头发烧了。”他马上开了灯，只见她脸色潮红，额头沁着汗珠，迷迷糊糊地呢喃着什么。
　　他马上拿来了湿毛巾给她敷上。
　　“好难受……”她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水……”
　　他立刻倒了水来：“水在这里，”他把她扶起来，喂她喝水，“小心，慢慢喝。”
　　“好难受……头好痛，心好痛，到处都痛……”她仍然处于迷糊状态，“我快要死掉了吗？”
　　“瞎说，我不准你死！”他把她紧紧拥入怀抱。
　　尧昕儿突然清醒过来了，看清那紧抱她的男人，让她意外万分：“老曹？！”她下意识地要推开他，却被拥得更紧。
　　“都什么时候了就别逞强了好吗？”他让她躺好，“你在发高烧，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
　　“你明明说少点联络的啊……”她语气好虚弱，但仍能听出怨意。
　　“我反悔了，我不该说那种话，我忍不住要给你打电话，你却关机，我的心很不踏实，从来没有这么慌过，于是我飞回来了。”他握着她的手，“幸亏我回来了。”“老曹……”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起来抱着他放声大哭起来。
　　他什么也没说，让她肆意哭泣，他只是紧紧拥住她，轻轻安抚着她。
　　尧昕儿哭了好久，哭累了就睡着了。
　　曹楚轩让她躺好，帮她盖好被子，然后静静地守着她。
　　他终于看清自己了，他对她已经不是喜欢那么简单了，他不得不承认，他是彻底的爱上了她。可是，她刚经历了情伤，而他，还没有让她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呢。
　　看来，他还是继续默默守护她吧。
　　“好冷……”她低低地呻吟着。
　　“天那，我早该回来了。”他为她拿开毛巾，看着她冷得颤抖缩成一团，他索性抱紧她睡，用他的体温去温暖她。
　　“好点了吗？”他温柔地在她耳边低语。
　　“嗯~~”她紧缩的身体放软下来，下意识地抱住他，贪婪地摄取着他的体温。
　　曹楚轩轻抚她因发烧而绯红的脸，此时的她娇弱而诱人，加上软玉温香入怀，让他在这不适当的时候产生了绮念和欲望。他用毕生意志控制住，但还是忍不住吻上那滚烫的樱唇。
　　轻轻一吻似乎不能让他满足，他不由自主地吻得更深。
　　突然间，他僵住了。
　　她竟然在回应他！
　　他跟她舌尖交缠，这一吻甜美醉人，虽然要用更大的心力去压住欲望，但是他曹楚轩此刻内心充满了幸福感。
　　“老曹……老曹……”她迷糊地说着梦话，叫着他的名字。
　　“我在这里。”他在她耳边低语。他知道，无论她怎样看待接下来他们的关系，他在她心中都是非常重要的，她需要他。
　　看着她安稳地睡去，他也放心地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尧昕儿醒来，却发现枕边空无一人。难道昨天都是幻觉吗？不可能，她明明真切地感觉到他的体温。
　　她闻到外面传来食物的香味，便走了出去，她昨晚心情低落，没怎么吃，饿得快要打鼓了。
　　“你醒了，”老曹端着早餐出来，“饿了吧？吃早餐吧，我熬了清淡的粥。”
　　“谢谢你……照顾了我一夜。”她默默地吃粥，没想到老曹的厨艺蛮不错的。
　　“我们还需要见外吗？”老曹随意的一句，却让她依稀记得昨晚他抱着她，用体温温暖她，模糊中，她也弄不清楚是梦是真，他好像吻了她，她自己也好像下意识地回应了他。想到这里，她的脸红了。
　　看到她脸红娇羞的样子，他完全失神了，赤裸裸的眼神表露无遗，忍不住伸出手来，托起她的下巴，轻轻掠过她的脸，然后停在她的额头，又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还是有点烫啊，等下带你去看医生才行。”
　　“嗯。”她点点头。刚才那一刻足以令她心跳加速，后来才知道自己是表错情了。
　　其实，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去爱抚她，最后的举动让他前面的一切变得理所当然。
　　“老曹，你这次回来……不要紧吧？”她偷瞄了他一眼。
　　“我会等你没事了再回去，”他直视她，“我说的没事，不仅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
　　“你怎么会知道？”他不可能知道啊！“你的不开心都写在脸上呢。”他故意不提知道她分手的事，不然的话，她大概会以为他暗中叫人跟踪监视她呢。
　　“我跟浚和分手了，”对于老曹她从来不隐瞒，“他喜欢了别的女生，那女生很年轻，也很爱他，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就说了小男生靠不住……”他忍不住吐糟，“啊，我不是说你不听我的话，我是说……可恶！”
　　“我知道你是为我抱不平，其实是我自己傻，不匹配的爱情是不可以奢求的。”她自嘲一笑，“我也知道，当时浚和追求我就是一时兴起，不成熟的小男生都是那样的，久而久之，当他碰到真正喜欢的人就会知道，当时自己是多么的傻。不过最傻的是我，明知道是那样的，还是会被他迷倒，还整个陷下去了。不过回想一下，那个晚上，他想要我，可是我拒绝了，也许在我的心中，理智还是能战胜情感的，那么说来，我也并不是很爱很爱他。”
　　“傻瓜，如果你不爱他，你怎么会难过得自己病得那么重都不知道？”想起她昨天的样子他就心疼。
　　“当然啊，就算说不上爱，但也是投入了很深的感情。”她拿着手机，“今天早上开了手机，原来浚和打了很多电话给我，也发了短信，他很担心我，我知道那绝不仅仅是因为内疚。”
　　“那……你有什么打算？”他想知道的当然是感情方面的打算了。
　　“我想，我暂时不会再想感情的事了，我需要让自己放空一段时间，等伤口不再痛，”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老曹，我其实……”她差一点就要冲口而出。
　　她想要说：老曹，我其实喜欢你。
　　但说出口的却是：“老曹，我其实……是个自私的女人。我明明有浚和了，却一直赖着你。虽然关于你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直觉你不是普通人。你知道吗？以前我一直跟自己说，不切实际的爱情不能要，没想到认识浚和之后，什么原则告诫之类都忘了。现在好啦，终于尝到苦头了，所以，我不会再轻易让自己陷入那样的恋爱了。不过，”她凝望他，“我还是很自私的想跟你交朋友，你还会当我是朋友吗？”
　　“当然啊，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啊，”曹楚轩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无论你的决定是怎样，我都支持你，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谢谢。”尧昕儿心里满满洋溢着温暖。爱情的伤让她暂时没有道出真心的勇气，或者应该说，连她自己都不肯定，她对老曹的感觉，到底是一种依赖，还是只当他是救生圈，又或者是其他。
　　曹楚轩走到钢琴前，划出一串音符。那是一首非常流行的歌曲，但他唱的却是日文。
　　眠れず星を見上げ君住む街を想う（睡不着的我，抬头看星星，眼前浮现你住的街）
　　今頃眠りの中どんな夢見ているの（此时此刻熟睡中的人儿，正做着怎样的梦）
　　思い出す君の声思い出す君の笑顔（想起你的声音，想起你的笑容）
　　ふと心の真ん中なんだか暖かいね（忽然，心底涌出一股暖流）
　　幾万の光散らばる空でたった一つ僕だけの星（繁星点点夜空中，只有一颗属于我）
　　巡り合えたことそれが奇跡神様の贈り物よ（能与你相遇是个奇迹是上天赠予的礼物）
　　空を越え海を越え君への愛今遠く（跨过天空越过海洋 对你的爱如今已至远方）
　　抱きしめた温もりをこの腕に感じて（相拥时的温热，还残留在我的臂弯）
　　僕のこんなジレンマ君は知っているのかな（我的困境，你是否知晓）
　　君もこんな風にきっと思い出してくれるの（想必你也在怀着同样的心情回忆着吧）
　　幾万の光散らばる空は遥か遠い街へと続く（繁星点点的夜空，通向那远方的街道）
　　もしも会えずに過ごしてたら（如果不曾遇见你）
　　優しさ知ることもなく（便无从了解那温柔）
　　空を越え海を越え僕らの愛今強く（跨过天空，越过海洋，我们的爱如今愈发浓烈）
　　頬包んだ温もりはまだこの手の中（你脸颊的温热还留在我的手心）
　　空を越え海を越え君への愛今遠く（跨过天空越过海洋 对你的爱如今已至远方）
　　抱きしめた温もりをこの腕に感じて（相拥时的温热还残留在我的臂弯）
　　空を越え海を越え君と眠る夜（跨过天空越过海洋与你同眠的夜晚）
　　“原来这首歌还有日文的版本，”她静静地听完一曲，“虽然我觉得中文的歌词更符合我的心境，但是日文又是另一种滋味。”
　　“日文版的歌词，就是我现在的心境。”他回头望着她，“和你相遇是个奇迹，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这句话应该由我说。”对她来说，他就像上天派来守护她的天使。
　　两人四目相投，笑容暖入彼此的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