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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北极童话 ...

  •   最后在她昏厥的那一刻,他怒不可遏地骂着她“疯子!”
      她想,那一刻,她是有过快感的。她以为她能在痛苦中死去,然而他还是将她救了回来。然后他更加变本加厉地折磨她!那个曾经存在过的孩子,就像一场华丽的梦,转瞬消失不见。

      贝以鹿咬牙一件件拾起地上凌乱的衣服,一件件穿戴好……
      整座城市的全景都透过几净的玻璃窗撞入视线,那么旷达渺远。
      她仓皇地逃离他高处不胜寒的世界,好不容易才挣扎出了梦魇,她再也不敢陷入那些不堪的回忆里。

      贝以鹿只觉得自己可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了不是么?早就知道他会用羞辱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英勇不是么?
      她,佳仪妈咪,都在他的算计里,却还是无法明了他那血海深仇般的恨意来自哪里……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自然,回到设计部的时候又是免不了的迟到,瑞贝卡忙得不可开交也便没有时间跟她计较,给她布置了一大堆的任务便算是放过了她。
      “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倒霉还是说你幸运,瑞贝卡对你也真够狠的。”设计助理艾米对她报以无比哀怨的眼神,甚是同情她的遭遇。要她根据所有应邀嘉宾的喜好,来挑选送出的礼物,这无疑是一件吃力又不讨好的活儿。之前大家都把它当成烫手番芋不敢接,这绝对是任重而道远的事情。

      “还是全力以赴吧。到时如果那些大腕们都皆大欢喜,瑞贝卡也会对你刮目相看。”设计师阿曼达好心地鼓励她。
      “孩子,迟到是不对的。尤其是对于瑞贝卡这个时间观念尤为重视的人来说,你的迟到就是大错特错。她能容忍你两次已经不错了,你就当做将功补过吧。”钱助理拍了拍她的肩,半认真半调侃地说道。

      贝以鹿一个头两个大地翻开了来宾名单,那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映入眼帘,贝以鹿仿佛看到那些名字镀着耀眼闪亮的金光,个个尊贵地无与伦比。连景魄、南宫爵这样的人物都要到场,可想而知这次欧时帝国的珠宝发布会有多么隆重了。
      据说这一次时凌骁将第一次正式地出现在公众媒体的面前,向大家展示他的珠宝帝国。几年以来他缔造了一个让人无法企及的神话,而他却甚为低调。就连今天集团旗下的杂志邀请他做采访,他也一并拒绝了。这次的公然亮相,无疑成了一个璀璨而又华丽的噱头。
      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商人!贝以鹿冷嗤一声。
      **************
      时凌骁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到西装革履的绅士范儿,白色衬衣上镀金的扣子隐隐发光,上面的两粒扣子还未扣上,露出性感的半壁胸膛,还能窥见那微微起伏的雄浑里渗透的精芒。他看着平整如初的大床,房间里齐整完好的模样,冷藏的心却一点点的破裂而伤,孩子……

      夜色凝重,露水如同悄静的精灵点染着整个黑暗的世界。
      李佳仪这一次坐在了客厅,留守着那个心底的人,等待着他的晚归。
      她不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只是这个人,她好不容易才得到,她不想只淡淡成为他的花瓶,作为这个豪宅的摆设,她心有不甘。
      还记得贝以鹿曾经对她说,爱上一个人的前提,是不要丢失了自己。
      可是,当很爱很爱的时候,当心里全都是他的时候,有怎么会有罅隙来注意自己。当相爱的人还在计较自尊的时候,一定是还不够深爱。

      “怎么还不睡?”清单的语句,也仿佛成了公式化的陈词,他到底会对谁用上感情。还是他原本就无情?恍然间感觉,做了他这么久的妻子,她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他。
      “我在等你。”李佳仪不由自主地转动着无名指上那枚价值连城的钻戒,风轻云淡的嫣然一笑,被钻戒牢牢套住的心却越发地抽紧。
      有时候她会想,她或许应该感到知足,至少他给了自己一个家。
      可是一个人,守着一座空城,这有什么意义。

      “有事吗?说吧。”时凌骁随意地解开了外套,淡淡而语。他知道她要说什么,蓦地他心中却无名地有些紧张。英挺的剑眉微微一皱,海洋一般深邃的眸子亦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我……你能陪我去旅行吗?”说出口便转换了本意,她做不到那么理直气壮地向他抱怨。李佳仪从身后抱住了他,紧紧地贴在了他温厚的背上。仿佛唯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他的真实存在。多少凉风袭月的夜晚,她枕着有他的梦入面,然而醒来后却发现床的另一半空空如也,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然而即使这样,这个男人,注定了会贯穿于她的一生。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除非她死!李佳仪陡然间燃烧起一种飞蛾扑火的精神。

      “再过一段时间好吗?等发布会结束我就安排一段时间给你。”时凌骁了解她的用意。或许自己还欠她一个蜜月,曾经一推再推,这次他慷慨大方地给了她一张口头支票。
      “真的吗?”他如此爽快地答应让她受宠若惊。她就像一只溺入深海的鱼,水里的空气几乎要让她绝望地窒息。此刻他如“大赦天下”般恩泽,让她又能自由呼吸游来游去,她怎能不喜出望外。他就像一个君王,总是很忙很忙,把大部分的时间都分配给了工作。把小部分的时间分配给了各式各样的消遣。所以能留给她的时间,太少太少……

      “嗯。我说的话何时变过。早点去休息吧。”时凌骁转过身在她的额上浅浅地印下了一个轻轻的吻,转身先上了楼。
      李佳仪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里并没有得到彻底的满足。她冷笑,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可是她却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即使他方才拥抱着她,她也觉得他离得她好远好远。那么这一纸婚姻困住的只是她自己而已,他却依然是逍遥的自由身。凄楚地一笑,深夜里黯然的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传说在北极的人因为天寒地冻,一开口就结成冰,对方听不见,只好回家慢慢地烤来听。
      林清玄说,如果失恋,等不到冰雪熔尽的时候,就放一把火把雪都烧了,烧成另一个春天。

      贝以鹿以为自己放的一把火已经烧得够猖獗,足以引来一个春光灿烂的季节。然而或许积雪太厚,还未烧得彻底,火已经被熄灭。她依然深陷在冬天。

      简骆霖的电话,让贝以鹿很是意外。
      “以鹿,如果你不介意我出现在你办公室的话——”交往了半年,贝以鹿的脾气,简骆霖多少也了解一点。
      “你——”贝以鹿气囊囊地挂了电话,走出了欧时帝国大厦,果然见到一辆拉风的兰博基尼停在了门口,而简骆霖保持了一个极为帅气的姿态斜靠在车门边,看到贝以鹿前来,才摘下了墨镜,露出了一个格外魅惑阳光的笑靥,像极了一个魅惑众生的妖孽。

      “有事吗?”贝以鹿抿了抿唇,纯净的视线如同浮尘里的光影微微的飘散着,终究未落到他的身上。淡泊的口气似乎是决断了所有的希望与可能。既然她千方百计地想要放下,在说服自己之后,她同样也试图说服他。

      “难道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你回来这么久了,我请你吃顿饭总可以吧,就当是为你接风洗尘。”简骆霖稍稍地站直了身子,颀长的身型加上那鬼斧神工的俊颜让他不论走到哪里,都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这点贝以鹿毫不怀疑。
      只是漫过光阴两年,一切都已事过境迁。他不是两年前的简骆霖,她也不是两年前的贝以鹿。再想念,也很是遥远,曾经的一眼之念,还是败给了情深缘浅。她认命!
      她只是想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她不想给他机会成为自己的退路。
      既然已经决定走出回忆,那她就要放弃得彻底。

      “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就当我们从不曾认识过。”贝以鹿干脆撂下了一句狠话。在伦敦的两年多时间里,她用了半年来缅怀,半年来遗忘,然后就把他驱逐出自己的生活,彻底与那段时光作别了。甚至她从未想过一回来就能遇到他,当忘记快要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它却又不合时宜地跳出来,提醒她某一段深刻的过往。
      其实那半年也真的不算什么,不痛,真的。时凌骁早已让她痛得麻木。
      简骆霖的脸色已经变得乌云满天,瞬间像是染上了一层白霜,阴沉得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压抑起来。原本布满阳光暖色的眸子变的凄厉,他一把拽住了贝以鹿的手腕,根本无法控制手上的力道,冷冽地望着她,森岑地出口,“以鹿,你真的要如此绝情?”

      他为什么要爱上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丫头!贝以鹿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映入他的眼帘,带着一股彻底的倔强和反抗,感受着贝以鹿的挣扎,却也加深了简骆霖征服的雄心与霸气。他的左臂在她的腰间一收,贝以鹿便失衡地倾入他的怀中,随即一个霸道的吻印上了她樱花般唯美的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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