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蝶云锦》宁若儿

6、婚约

　　回到苏家大院，仆人们正准备晚饭。苏汀蝶直奔正屋去找老夫人，进入屋，见老夫人和苏思蒙都严肃的坐在椅子上，老夫人不停地叹气。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她碰了碰老夫人，担忧的问道：“阿奶，您怎么了，是不是布庄出了什么事？”
　　老夫人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苏汀蝶坐下。她细细的看着已初成美人的孙女，这丫头长大后定会像她娘一样成为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只是不知等着她的命运又是什么？思索良久，才说：“蝶丫头，你爹又在催你去都城了，早日办完你的婚事。”
　　“我的婚事？”天，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
　　“本来你忘记了以前的事也是一件好事，我们也不打算让你想起，但这件事毕竟是你的终生大事，阿奶也不得不告诉你。”老夫人喝了一口茶，又说道：“你爹和大将军陈泽是好友，在你三岁，陈钰安九岁时就给你们定下了这门亲事。等你到了十六岁，陈家就会上门赢取你。而现在，你已经满十六岁，而陈钰安也没有娶正妻，只是有两位妾，正室的位置还是给你留着。只要你点头，陈家便会遵守婚约聘你为陈家少夫人。”
　　她要嫁人了，是因为一场娃娃亲，而且嫁的还是一个已经有了两位老婆的人。虽说，在封建社会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但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与一群女人争夺一位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她从未见过的……
　　“阿奶，我可不可以不嫁给他？”哀求的问道。
　　“蝶丫头，阿奶也不想让你就这样嫁人，但如果你不嫁人的话，你就得参加宫里的选秀成为皇上的妃子，成为后宫三千粉黛中的一位。嫁给陈钰安至少还有一个正室的名分，若是进宫，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你就得在后宫终老一生……”老夫人越说越伤心，到了最后竟是满脸泪水。
　　“阿奶，不要伤心，不要再为蝶儿流眼泪了。蝶儿一定会好好考虑的。”苏汀蝶一边替老夫人擦着眼泪，一边安慰着她，却没想到自己也早已涕泗横流了。
　　老夫人把苏汀蝶圈在怀里，一边轻抚她的背，一边自语：“彩蝶，娘对不起你，当初保护不了你，如今也无力保护你的女儿。菩萨啊，我上辈子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啊！”
　　“阿奶。”苏汀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老夫人：“我娘怎么了？她是怎么死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老夫人渐渐止住了泪水，神情沮丧地对她说：“蝶丫头，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去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终生大事，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记住，无论你选择哪条路，阿奶都会支持你的，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嗯。”苏汀蝶含泪点了点头。
　　“阿奶，我先送蝶儿回屋吧，让她先休息吧！”坐在一边，一直沉默的苏思蒙此时开口说了话。
　　“好吧，你们都下去吧！思蒙，好好劝劝蝶丫头。”老夫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回房。“晚饭也在各自房间吃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苏家兄妹先后出了门。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半轮月牙高悬在天空，退去了热气的夜给人阵阵寒意，偌大的庭院寂静的可拍，树影婆娑。
　　面对着寂静的夜色，苏汀蝶不由得阵阵战栗。
　　感觉到苏汀蝶的颤抖，苏思蒙将她拥在怀中，担心的问道：“蝶儿，你冷吗？”
　　“不，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么大个院子只有我们三个人住？”再次扫视一下沉沉的夜色，继续说：“怪冷清的，为什么舅舅和舅妈不和我们一起住呢？”
　　苏汀蝶感觉怀抱他的手一僵，抬起头，见苏思蒙满脸忧愁：“他们已经不在了。”
　　“对……对不起，表哥，我不是有意要提起的。”
　　“傻丫头，这些事早都已经过去了。你……你打算怎么办？”
　　“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苏汀蝶唯有苦笑。
　　听了表妹的话，苏思蒙也为她感到难过，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她，只得保持沉默。
　　回到房中，苏汀蝶没胃口吃饭，直接上了床。
　　躺在床上，却没有半死睡意。
　　嫁人？入宫？她该怎么办？
　　嫁人？嫁给一个从未见过的有妾之夫，也许之后他还会有许多小老婆，但正妻的位置永远是她的，帮他打理着他以及他后院一群小老婆的事务。
　　入宫？成为后宫无数美女中的一名，或独自在后宫中孤寂的过完一生，或用各种手段获得皇上的宠爱，与后宫的女人争宠，成为真正的蛇蝎美人。
　　难道没有第三种选择了吗？
　　她该怎么办？
　　谁能告诉她呢？
　　翻过身，哎哟，什么东西咯着腰了，摸出一看，原来是那块王爷给的玉佩。
　　王爷，凌宇辰，如果有第三种选择，他可以是那个同盟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