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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白发 ...

  •   谁也没想到欧阳愁苏冰雪进去闭关再出来,就是一年半后,寒冰洞里面的数百年近千年的冰,化了将近一半,裸露的石壁上有被击打过的痕迹,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
      “呜呜呜呜……!小师妹……呜呜呜呜……”房紫龄抱着苏冰雪一个劲的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行了!我又没死!哭什么!”苏冰雪被他哭烦了,将人推到一边。
      “呜呜呜呜……嗝……可是……呜呜呜呜……好可惜……嗝……”房紫龄双手捧着她雪白的头发,打着哭嗝摇着头,一脸可惜。
      “一边去!有本事捧我师哥的去!”苏冰雪把头发从他手中抢过,瞪向要靠过来的其他几人。
      几人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看向坐在太师椅上,发如雪,正喝茶的欧阳愁,他一抬眼,左眉一挑,你们敢么?
      呜呜呜呜……!他们不敢!
      没错这么闭关一年半的时间,再出来,这兄妹俩的头发白了,和雪一样,虽说葛顾说是暂时的,但房紫龄还是抱着苏冰雪大哭了一场,他可喜欢她小师妹……那一头青丝了!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清予也觉得苏冰雪的头发太可惜了。
      “寒光诀第一重后,三个月内发白如雪,往后每重加一个月,直到第九重后,头发彻底雪白,无论到时年纪几何,容貌身手身姿都会回到少年时,这就是杀界长生不老的传说。”葛顾认真的说,心下却明白,一重突破闭关后,二重三重好练,四重五重不难,可到六重时,有人就要练一辈子了,更别提后面的几重了。
      “好神奇!”房紫龄眨着可爱的眼睛看着葛顾。
      “神奇个鬼!”苏冰雪揉着头吼,闭上眼,真刺眼,自从从寒冰洞里出来后,她就觉得头痛,非常的不舒服,而且非常的讨厌光。
      欧阳愁也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脸也露出不舒服的表情,“声音都小着点。”
      “师父?”几人口动不出声。
      葛顾摇摇头,口动无声,“没事的,寒冰洞阴寒,血液行的慢,这一出来,血液加快运行,难免头痛不舒服,过几天就好了。”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师父曾说过,一但练了寒光诀就会性情大变,喜怒反复无常。
      接下来几日向印证了葛顾的话一般,欧阳愁是恐声,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引起他的头疼,葛顾只得叫人封上了他屋内的门窗缝隙,又用厚棉花塞住他的耳朵,让他半点声音也听不到,这他才好些。而苏冰雪呢,不恐声却惧光,别说阳光月光,就连烛光都见不得,葛顾叫人用黑布将她的屋子门窗蒙上,又取了玄天黑纱遮在她的眼睛上,好在这些总算有用。
      七天,兄妹俩折腾的差不多了,除了头发没恢复外,脾气到恢复正常了。
      “这几日给大家添麻烦了。”欧阳愁让半夏准备了一桌好菜,给师父和师弟师妹们赔不是。
      “自家兄弟说什么麻不麻烦的。”耿柒吃着菜,嘴也不停,“你们两个能回来,大家就放心了,折腾折腾又怎么了?是吧?”
      “对,对,对!人生在于折腾!”房紫龄手中鸡腿举的老高。
      “我看你是人生在于鸡腿吧?”秦柔伸手去抢他手上的鸡腿,他眼急手快,狠狠的在鸡腿上咬了一大口,秦柔气瞪他!
      陆清予看他们两闹,没理他们,伸筷子夹走盘中另一只鸡腿放到苏冰雪的碗里,“小师妹,吃东西。”
      “谢谢三师姐。”苏冰雪甜甜的道谢,这回秦柔眼睛瞪的更大了。
      “小师妹……”她动了动嘴叫了声。
      “嗯?”苏冰雪拿起鸡腿放到嘴边,还没咬,听到秦柔叫她,抬头看去。
      秦柔还没说什么,葛顾夹了只鸡翅膀放到她碗中,“和你小师妹抢吃的,你也不嫌丢人!”她小脸立马红了,默默的低下头,看着碗中的鸡翅膀。
      一支又肥又大的鸡腿放到了她的眼前,她抬眼看到发白如雪,甜笑的小师妹,“五师姐,我和你换。”秦柔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差掉下来,张口在苏冰雪的鸡腿上咬了一小口,又把自己碗里的鸡翅膀夹到她碗里,自己伸筷子挑走苏冰雪碗里的青椒,“换完了,快吃吧。”
      苏冰雪拿着鸡腿看着,那上面小小的牙印就似是被小耗子啃过一口似的,就那么一点点,在看自己的碗中,平日不爱吃的青椒被秦柔挑了个干净,心头莫名一热,用力扯开鸡腿,把秦柔没啃过的那一边放到了她的碗中,自己咬着她啃过的那边,对上她诧异的目光时,厚着脸皮说:“我吃不了。”秦柔眨眨眼,笑了,什么也没说,抱着半个鸡腿啃了起来。
      “愁,你们可以利用这三个月。”葛顾说的利用是他们头发白如雪的三个月。
      “这一年半江湖上有什么大事发生?”欧阳愁放下筷子,翘着二朗腿歪在椅子上,手中捧着茶杯,几分慵懒,几分惬意。
      葛顾看着他,没说话,伸出手将欧阳愁扎的整齐的头发散开,捋着一柳儿头发放到欧阳愁的额前,垂在一只眼上,“雪,这像谁?”葛顾问苏冰雪,她定眼看着欧阳愁,觉得他像一个人,却又想不起来,见她不说话,葛顾吩咐下人,“去我房中把那盒眉膏拿来,还有细毛笔。”下人领命去取来东西,葛顾取了细毛笔,一手拿笔,一手托着欧阳愁的脸,轻轻勾画眼线,画好后又让苏冰雪看。
      男人画眼线应该会很怪,偏偏欧阳愁画上一点也不怪,反而俊美英气,一双本就美的细长眼,画上眼线多了凌冽,如那日行万里的大鹏,让人不敢轻视。
      “爷爷……”苏冰雪看着欧阳愁的脸,喃喃的叫出来,很像,她记忆中的爷爷就是这样一头白发,一双画了眼线的眼,俊美凌冽,如天外神人。
      “呵……!”欧阳愁看着傻愣愣看着他的苏冰雪觉得好笑又无奈,摇着头,伸手轻揉太阳穴,“师父呀,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好不好?”
      “你长的与我师父那么像,不利用下都对不起这张脸了。”葛顾说着,还问其他人好不好看,几人不给面子低头吃饭,谁也不敢说,说了半夜会被大师兄揍的!
      “江湖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欧阳愁隐隐的觉出不对。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葛顾喝了一口酒,“李鸣招了个人假冒新邪主,纠集一些旧部,说要光复杀界,网罗一些旁门左道,虽说,咱们的人是不见黑玉令不动身,但李鸣这么一来,江湖上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将来咱们在动手就不好办了。”
      “除了他,不就好办了。”欧阳愁冷笑的开口,“我到要看看一个死人能起什么风浪。”
      “咣当!”一时间汤匙筷子杯碗掉落,几人瞪大眼睛看着冷笑的欧阳愁,这人是他们大师兄么?能说出这样邪魅的话?
      “死人有什么好玩的?”苏冰雪摇头,“不如让他就带着那群乌合之众与那些名门正派去斗,我们只要坐山观虎斗,坐享渔翁之利就好了。”
      “可惜他们现在斗的不够狠。”欧阳愁笑眼看着自家妹妹。
      “那怕什么,咱家给他们加把火就是了。”苏冰雪无所谓的说。
      “那这火要如何加?雪殿主可有了计策?”欧阳愁那雪殿主三个字一出,所有人立马察觉到了,他与苏冰雪说话时,完全是上位者的口气,并无平日兄妹之间的言语。
      “魈窟。”苏冰雪脸上并无玩笑,也无卑微,更无不满,就似他们早说好的一般。
      “不错。”欧阳愁赞道,平静的看她,放柔声音问:“不生气?”
      “生气又能怎样?”苏冰雪同样看着他,“先不说,我年龄小,就说长幼有序邪主的位子也应该是你先坐。”
      “等你大些后,我们换着坐。”欧阳愁认真的说,并无玩笑,也非哄她。
      “就怕你到时舍不得。”苏冰雪嗔怪的说,颇有撒娇的味道。
      “我什么都舍得,只有你我舍不得。”欧阳愁笑道,语气那叫一个暧昧。
      “呕!”其他几人听的直寒,不给面的做干呕状。
      耿柒翻着白眼说:“我说你们两!可别玩不伦。”
      “呸!”兄妹两同时啐他。
      “大师兄,小师妹,别恶心我们了成不?还没吃饱呢。”房紫龄可怜兮兮的说。
      “吃货。”秦柔轻骂房紫龄一声,接着啃手中不知第几个小排骨,真不知他们两谁吃货。
      葛顾一边喝酒一边摇头,口中喃喃的道:“妖孽呀妖孽,兄也妖孽,妹也妖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
      “准备下吧。”欧阳愁收起笑容,放下手中的茶杯。
      “干什么去?”耿柒挑眉。
      “加把火去。”苏冰雪唇上勾起冷笑。
      五日后,夜。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李鸣见到一席玄衣,发白如雪的背影时,脑中就浮现出这句话,那人侧目过来,一只眼,一只画了眼线的眼,凌冽如剑,他不自主的轻抖起来,手脚发冷,心底发毛想逃,腿却像灌了铅一样,迈不开步。
      “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风晴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燕语,不肯放人归。
      两张机,行人立马意迟迟。深心未忍轻分付。回头一笑,花间归去,只恐被花知。
      三张机,中心有朵耍花儿。娇红嫩绿春明媚。君须早折,一枝浓艳,莫待过芳菲。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五张机,芳心密与巧心期。合欢树上枝连理,双头花下,两同心处,一对化生儿。
      六张机,横纹织就沈郎诗。中心一句无人会。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
      七张机,行行都是耍花儿。花间更有双蝴蝶。停梭一晌,闲窗影里,独自看多时。
      八张机,鸳鸯织就又迟疑。只恐被人轻裁剪。分飞两处,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随。
      九张机,双花双叶又双枝。薄情自古多离别。从头到底,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似梦似幻的一首九张机飘入李鸣的耳中,清脆的声音,是女孩子的声音,他大胆的顺声望去,只看到紫如烟的衣角从树上垂下,树上有人!在那人身边的树上,会是什么人?唱着九张机的女孩子是谁?太多的问题他想不明白。
      树上的女孩子一遍遍的唱着九张机,听的人醉,那人也在听,就那么站在那里,李鸣想上前一探究竟却始终不敢往前走一步。
      一张沉旧的羊皮卷丢到了李鸣的脚边,“找到了来报本座。”那人说罢消失在夜色之中,连同那唱歌的女孩子一起消失了。
      李鸣站在夜色中,好似做了一场梦,拾起脚边的羊皮卷,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字……
      魈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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