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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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12月24号，圣诞之夜。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西方的节日渐渐渗入到各式各样的文化里。人们迷恋于它的欢娱，在绿色红色的缤纷世界里，要忘记不快乐是多么的容易。
这同样也是一个属于情人的节日。
不过似乎有几个人不怎么开心罢了。
春野樱瞄了右手边的佐助一眼。电影院里明暗不定的光线在他脸上纵横交错仿佛轻佻暧昧的抚摩，那么一张明艳的脸。他微微歪着头,黑色鸦发温柔地铺呈在耳边，认真地注视着电影屏幕，不过樱知道他并没有把心思放在上面。
左手边是日向雏田，四个人里唯一一个在认真看电影的人。
再过去是鸣人，微侧着头，心不在焉，神态和佐助非常相象。
第一次和佐助过圣诞节，她欣喜了非常久，然后买了一大堆衣服。昨天羞怯地问他去哪里，他愣了很久，才说哦随便。
神情无端由的让她觉得有些害怕，又想到鸣人，他和雏田也是第一次过圣诞吧，于是决定四人行，至少不用那么尴尬。打电话给雏田的时候她也愣了很久，然后几不可闻的叹气，欲言又止，说好吧。
今天出来以后，果然事情到了最糟糕的地步。鸣人和佐助都不说话，她惶惶然，只有雏田仿佛早猜到了一样安之若素，笑眯眯的安排行程。
看电影，吃饭，去游乐场。
她愣了一会儿，悄悄伸过头与身边的雏田耳语：“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没有。小樱做的很好。”雏田难过，好在影院里暗，春野看不清她的神情。她勉强一笑，“他们大概又吵架了而已。你知道的。”
“我总觉得最近他们两个怪怪的，平时他们也吵架啊，哪次不是一转身就忘记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樱……”想太多不好。雏田心口略酸，好在这时候手机振动，她连忙装做看消息的样子回避这个她不能回答的问题。
最无辜的人是樱子。
可是她什么都不能说，甚至连想拉她一把，都无能为力。
消息不出意外是宁次哥哥发过来的。[还好吗？]
[我没事。]她回，又想了想，加了一句，[现在在看电影，大家都不说话，很奇怪。]
[早些回来。注意身体。]
她浅浅一笑。宁次哥哥依然这样，并不干涉任何人的事情，对他来说无关的事情，丝毫都不理会。
自己似乎很特别……不过，还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件事吗？
她已经不怪他了。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怪过他。
电影在四个人漫长的等待中结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雏田想起似乎还要去吃饭和玩就觉得有些头大，的确应该听宁次哥哥的话好好呆在家里。
出来见着了，也很痛苦。
她下意识的看了身边的鸣人一眼，他依旧魂不守舍的样子……其实鸣人君的心思过于好猜，不在意的东西，他是不会想那么久的。也就是说，如果他不在意佐助君，不在意他的告白，或者并不犹疑，并不准备选择——可是佐助君过于关心，于是就看不明白。
故事的结局很好猜，佐助君……他会把事情都处理的很好，可是小樱呢？
“……你们继续玩，我觉得不太舒服，先回去了。”出了电影院，佐助一边披上外套，一边注视着雏田说，刻意地避开了樱和鸣人的视线，冷淡地打了招呼，转身离开。
“等……佐助君。”春野大为尴尬，看看雏田他们又看看远去的佐助，几乎要哭出来。
“樱你去吧。”雏田温柔的笑，推了她一把，“今天是圣诞夜啊。”
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与你一起欢笑，哭泣，能在你身边，就一切都可以了。
我明白恋爱是不能假设的。
可是仍然会去想“如果是那样就好了”。这只是一个梦想。
眼睁睁的看着事情朝自己并不希望的方向发展，眼睁睁的看着每个人都受到伤害。
认真的考虑，在这之前，把每一秒都延长到天荒地老，时间能够停止，或者世界就此消失，该多好。
雏田注视着樱感激地向她一笑，转身向佐助离开的方向奔去。回过身，向茫然若失的鸣人微笑：“鸣人君，能陪我去游乐场吗？”
圣诞夜，游乐场有很大的庆祝活动。节日焰火人如花树，带着面具的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各式各样的卡通人物，穿着硕大夸张的服饰游行。
鸣人挤出去再挤回来，手上拿了蛋糕和饮料，分给雏田，算做晚饭。于是两个人就远远看着游行队伍，一边啃蛋糕。雏田啃着啃着就笑出来，看见鸣人茫然的看过来，她红着脸解释：“……那个，我只是觉得难得的圣诞节，我们晚饭居然吃得那么可怜，很好笑……”
“不是你说直接过来不去吃饭的吗？”鸣人闻言颇为郁闷。
“恩。”因为想早一点看到狂欢的景象。雏田吃完手里的蛋糕，“其实我第一次来游乐场。”小的时候在老家，几乎不出门，大了以后来到这里，可是已经不能好好玩了。
“……我还不是跟你一样……”鸣人喝完牛奶，总算恢复了精神，“好！今天就好好玩吧？首先首先……啊！那里有那种毛茸茸的东西，女孩子都喜欢的，我帮你去丢。”说完，也不能雏田应声，拉了她就走。
什么叫做那种毛茸茸的东西……雏田哭笑不得，但是看到他又开始笑总算放了心，烦恼不超过三分钟，也是很好的特质。
鸣人分开人群，没多久就冲回来，外加一个特大号的兔子玩偶。雏田抱了满怀，一边笑：“谢谢。”
“再接下来玩什么？”显然人群欢娱的气氛和参与游戏胜利的优越感已经把鸣人的好心情挑起，说要来的是雏田，比较兴奋的居然是他，拉着女孩子四处窜。最后雏田有些吃不消，于是两个人坐上正好在周近的摩天轮。原由是因为休息的地方已经坐满了人，而摩天轮排队的人很少。
很奇怪。明明外面那么吵，这个只够容纳四个人的小小铁盒子里却意外的不受到外界影响。雏田吃完手里的冰激凌，打破了非常安静的气氛：“呐……鸣人君，如果现在这个摩天轮出问题了，我们从最高处摔下去再也活不了了，你现在有五分钟想遗言……你第一个会想到谁？”
鸣人拿在手里在喝的汽水差点喷出来，一边咳一边笑：“什么？……咳咳……好好笑，怎么可能……咳……”
“假设啊……你认真想一想。”雏田尴尬的脸又红了。鸣人看到她认真，于是也就配合的渐渐止了笑：“如果我马上要死了……留遗言啊……”一边扳指头数，“要摆脱卡卡西老师帮我把存款都捐掉……呃，我怀疑他会独吞……还有……”愣住。
的确不怎么好笑。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会死的。说不准，就在下一秒，世界毁灭，或者陨石掉到头上……喝水呛死，被撞死，诸如此类，很多很多的意外。
做摩天轮掉下去死掉……呃，虽然是假设，但也并非就说“这一定不可能”。
世界上没有一定的事情。
假设一下自己没有时间了，人们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自己放心不下的事情。
“如果我不在了，那么……怎么办？”
就是这样的问题。
雏田看到鸣人笑了一半笑不起来，盯着自己的手指又开始发呆，于是微笑，把前面买的糖果拆开了，含在嘴里。
SA……佐助君，我不知道自己帮上忙了没有。
如果将要死去的话……
如果将要死去的话……
宁次哥哥和花火，是会悲伤的吧？
这样想着，心底就涩涩地温暖着疼痛起来。
她的手机振动起来。是小樱。雏田接起来听。
“……雏田……”春野的声音慌乱里带着哭声，“佐助……佐助……”
“樱子……”她心里一跳，抬头去看对面的鸣人。
“我……我们出了车祸，我没事，可是佐助……”
她分明看到那双总是耀眼的如同阳光一样的眼睛，在瞬间泯灭了光彩。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