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岔口[重生]》莫对月

35、无题

　　萧然和季遥面对面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季遥从没有想过，当萧然发现在即是他小时候的玩伴时，会给自己来上这么一句话：“胖子阿药？”果然自己是不能对萧然有所期待吗？自己记得很清楚，自己小时候绝对不胖！更不用说被人叫做胖子了！难道萧然的眼光异于常人？

　　至于萧然？他只是正震惊于自己小时候见过季遥，甚至还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勉强也算是熟人。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但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们两人算是什么关系？童年的玩伴？只相处了一周的时间，绝对不会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即使当时彼此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时间也会磨灭一切的痕迹。

　　“原来你叫季遥啊！”过了有一会儿，萧然才开口说话，却是这样的一句，让季遥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自己当年自我介绍的时候就说过自己叫阿遥，也不知道这个小孩是怎么一回事，总是叫自己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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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两人间的谈话极为尴尬，总是离不开一些单纯的问候，连回忆那一起相处的一周的生活都有些苍白无力。季遥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没有开口；而萧然？他似乎并不在状况之内。那日下午他们离开的萧然的老家，准备周一上课。

　　日子还像平时一样过，一样的上学放学，一样的周六补课。和季遥平日的相处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有萧然知道毕竟还是不一样的。从那天之后季遥平日里与萧然相处显得更是随意，虽然不明显，但萧然知道季遥在自己面前可以放得更开。当然季遥那些不怎么想让别人知道的小坏水也不会再萧然面前藏着掖着了，季遥算是在萧然面前显露本性了。

　　对于不喜欢的人，不喜欢做的事季遥会撇嘴，会抱怨，再也不是之前萧然所认知的阳光开朗，一副好学生、好孩子，一切听从老师的吩咐的样子。这样的季遥更加的真实了。也让萧然渐渐回忆起小时候季遥的样子。

　　但怎么说呢？萧然还是感到别扭。刚开始萧然有些生气，季遥明明已经认出了自己，却还说什么跟自己会老家踏青？是觉得耍自己好玩吗？可是后来想想也没有什么，但是萧然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季遥相处。

　　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萧然还是记得自己曾经有过一个专属玩伴，陪了自己一个星期。并不是想控诉什么，萧然觉得自己的童年很幸福，爷爷奶奶很疼自己，除了偶尔有一些寂寞。

　　乡下的孩子吵吵闹闹，追追跑跑是常有的事，萧然也有那么一群玩伴，一起玩的时候很疯狂也很开心，但是萧然比较讨厌的是那些玩伴的父母。巷子里居住的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村民，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谁家家里出了些事第二天肯定传遍前巷后巷。萧然不止一次听见那些平日里对自己笑得和蔼的叔叔阿姨在背后说着自己父母年轻时候的事，可怜者有之，嘲讽者有之。萧然讨厌那些大人看自己的眼神，他有家，有爷爷奶奶，他会幸福。后来萧然虽然还跟自己那群小朋友一起玩，但不会去他们家了，而邀请朋友上自己家玩总是会麻烦到爷爷奶奶，所以有些时候萧然并不怎么参加玩伴间的小聚会。

　　有季遥陪伴的日子很开心，山上，池边跑跑闹闹，季遥就像是一个土包子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自己教他怎么玩。那段日子自己好好地过了一把老师的瘾。至于阿药这个称呼，萧然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可能那个时候奶奶正在吃中药，家中一股中药味，而季遥的说自己叫阿遥然后自己就直接就听成了药吧？

　　想来季遥一定很耿耿于怀自己喊他胖子。看他现在的样子也知道小时候一定是一个可爱的小孩，但萧然的印象中季遥就是一个胖子，或者应该说相比于自己小时候的身材，可以把自己包起来的季遥确实是一个胖子。当然这是一个秘密，当时自己从来都没有在季遥面前喊过他胖子。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算是知道季遥就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阿药，但萧然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和自己相认？要知道这些事在上辈子都没有发生。虽然熙说过自己的重生会改变一些事情，就如同蝴蝶效应一般，但萧然始终不相信自己这个小蝴蝶会让季遥变成自己的熟人？要知道上辈子萧然对于季遥的生活而言就是一路人甲。

　　过了这么多年，萧然感到自己再也找不到那种可以在背后给季遥取外号，在季遥面前充老大的感觉了，甚至连之前和季遥的相处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亲近，但总觉得他们之间是有距离的。

　　萧然的种种季遥都看在眼中，虽然不能说完全明白，但多多少少总会猜到一些。季遥不由感概萧然是真的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尽管在这近半年的相处中自己已经很明白地了解到了这一点。印象中的萧然是一个固执但特别大胆的小皮猴，是他带着自己了解到那个时候所有男孩所热衷的游戏，也让自己知道南方的种种乡趣，让自己在被老爷子操练的时候时不时会会心一笑，充满动力。而如今的萧然却充满了忐忑与小心翼翼。

　　季遥明白感情是相处出来的，对于自己和萧然陌生已成必然。而自己之前略微带有逗弄心思的小玩笑也让自己和萧然之间的关系更加微妙，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季遥相信只要给萧然时间，他就会发现自己和他还是好友，并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

　　确实萧然也没有让季遥等太久。

　　那是五一，全国上学、上班的群众所期盼的三个节日之一，此时的五一还是放七天假，并不像后世一样拆分成几个小长假。这个假期萧然并没有做什么安排，猫在家里准备偷偷懒。当然也是为了好好想一下自己该怎样和季遥相处。

　　五月三日这天又是季遥帮萧然补课的日子，在中午休息的时候萧然突然向季遥问到，“季遥，你是怎么会想到转学到这里来的？”

　　“我？我只是想到了小时候在你家生活的时候的一些事，然后想回来看看。”

　　“那……你一见我就知道了是不是？那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呵呵，我跟你打招呼的时候就见到你在啃鸡大腿，完全没有一点想起小时候的事的样子，我也很苦恼啊！总不能傻乎乎地说嘿！萧然！你还记得小时候，你爷爷在衣橱里捡到的男孩？那就是我啊！后来想办法激你让我帮你补课，想着你总会想起来吧！可是……结果你也看见了，你愣是一点记忆都没有。跟你回老家，那可是我最后的办法了，要是你还想不起来我也没辙了。不过幸好……”

　　一通略微有些抱怨的话说得萧然很是羞愧，确实是自己的不是，没有认出季遥，还再不停地闹着别扭。正忙着检讨自己的萧然没有看见季遥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异样。

　　说开之后萧然和季遥相处也渐渐自然了起来，虽然还比不上和林峰的关系，但萧然和季遥总算还是朋友，平日里相处也透着亲密。高一的学习已经渐进尾声，期末考试也即将到来，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要分文理科了。

　　上辈子萧然有过回忆自己童年、少年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上学是颇具波澜的。记得自己小学的时候赶上了第一批放宽年龄入学的班车，据爷爷说当时他还准备让自己重读一年的幼儿园大班呢！早上学有早上学的好，可以减轻爷爷奶奶的负担。但是重新划分学区被自己赶上了，分到了并不是自己以前幼儿园直升的小学，遇上陌生的同学还别说，幼儿园里学的课程还和其他同学不一样，萧然那时候学的很辛苦，其他同学都会的只有自己不懂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好不容易通过努力赶上了全班的进度，但被通知教材改版了。其实与萧然也没有什么关系，当时拿到新书的萧然还很自豪的向邻居姐姐炫耀，我们用的是新版教材！平安度过初中，到了高中就遇上教育改革，重点是高考改革，到了高一下半学期班上的热门话题都是要不要分文理班，上一届没有分，那他们这一届是分还是不分？

　　到了后世才知道萧然这一届算是打开了高考改革的先河了，往后高考几乎是每年都有这样那样的小变动，到后来更是来了一个大手术，当时是让多少尖子生纷纷下马，又是让多少平时表现平平的学生爆出大大的冷门。

　　当然这只是想想，纵然萧然知道高考要改革但与他关系不大，现在面临分班，别的同学的纠结萧然并不清楚，他坚定地选择了文科，如同上辈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