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岔口[重生]》莫对月

2、回到过去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萧然很是茫然。怎么回事？自己不是还飘着自家狗窝的浴室里，哀叹自己一时冲动就自杀了。不就是媳妇嫌弃自己没出息，带着儿子奔款爷去了吗？至少自家媳妇还有带着儿子一起去，用她的话说就是，“萧然，就你那个怂样，我怕我儿子跟着你长歪了！”

　　自家媳妇是北方人，而自己是南方人，从结婚的时候算起，自己在她的眼中似乎从来都是怂的。自己也算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大学本科学历，读的是当年热门的商务英语，可到了毕业的时候愣是被整成了英语专业。大学课程是样样学，但样样不精。好不容易毕业了，做了一个小文员，说的上是一个小白领，可也没有锻炼出丝毫精英气质，也就是个跟人家小姑娘抢活干的家伙。不上进，没理想，也没有太多的家产，每月领着死工资；不会投资，不会炒股，媳妇要啥啥没有，可不就是个怂包？

　　自家媳妇多靓啊！和自己同一所学校会计系毕业，是当年校花级别的美女，岁月也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依旧走在潮流的前沿。这几年早就把注册会计师的证给考到手了，要脸蛋有脸蛋，要前途有前途，何必要在自己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何况平日里儿子都几乎是靠着媳妇养。自己的工资？用媳妇的话说，“你那点钱？给儿子买个名牌球鞋都不够！”

　　其实萧然仔细地想想，他确实很没用，但这样没用的自己身上最值得骄傲的应该是有一股子韧劲吧！什么样的生活自己都可以忍过去！阿Q地安慰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可这一次呢？果然是男人……

　　他再怎么怂也依旧有那么几分血气残留？那些自己早以为消失了的东西？死亡并不可怕，三十多岁的自己对那个世界并没有太多的眷恋。可是自己是怎么舍得放下翔翔的？那个几乎是自己生命的延续与寄托的孩子？怎么舍得死……

　　萧然并没有想的太久，纠结着过去太过没有意义，他想先了解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天堂？或是地狱？可是身处的环境让他有些迷糊。这条马路似乎自己曾今走过，可是又有些不一样。马路不是应该已经扩建了？街心公园什么的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吧？现在不是应该新建起各种市民广场、时代广场之类的吗？听说，人死前的那一霎那会回想起自己最在乎的人、事、物，而自己最念念不忘的就是这样的一条早已消失的马路？

　　行人奇怪地打量着路边的少年，他似乎有些迷茫，在这马路边也有些久了？不过没有危险，那就不关自己的事，不是吗？下午四点后是下班的高峰期，回家或者约会都凑在这个点上赶时间呢！
　　许是路人的打量太过频繁，许是那被推挤的感觉太过真实，萧然从纠结中清醒。自己穿着宽大的T恤，简单的牛仔裤，这些对于一个已经踏入社会几年且郁郁不得志的中年男人而言都太过随性了。自己的生活已经习惯了拘谨和小心翼翼，T恤。牛仔裤也已经成为了尘封的记忆，西装、领带成为了必要的伪装，包裹住自己，去面对那个尔虞我诈的社会。狠狠地捏了一把大腿，疼！这却是真实的。作为阿飘应该是没有知觉的吧？那自己是活着？

　　衣服的式样有些老，反复清洗的白T恤染上了暗黄，是萧然在中学里常穿的，而这马路也是记忆中所熟悉的，中学时每一天所必须走的那一条。那自己是回到了自己中学的时候？是穿越？还是重生？萧然慢慢走向自己熟悉的那个车站。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小区里，萧然有些惆怅。这是他的家，从小学毕业就搬了过来，直至大学毕业才离开的家。这是他的家乡，生活了近20年的地方，南方小城，鱼米之乡；也是他在以后十多年中念了许久却又乡音难觅的地方。有多久没有回到这里？大学毕业，在北方大城市里找工作、结婚、生子，然后……再也没有回来。如今再次走在这条路上，却觉得似曾相识，而又物是人非，两种感觉糅杂在了一起，苦涩中又有着回忆的甜蜜。那些花、那些树、那些人都已在记忆中模糊，刻上了岁月的痕迹，斑驳不清；此刻又清晰地呈现在了眼前。

　　狭长的楼道，一层一共有5户人家，萧然直接走到了最左边的那户门口。掏出钥匙，手竟然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钥匙孔也有些模糊，怎么也看不清楚。深吸一口气，萧然稳了一下心神，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打开大门，两室一厅的格局，加上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有一个卧室带着一个阳台，萧然在这里住了近十年。而在他中学的时候，这里也算是比较高级的公寓了。

　　黄昏的夕阳懒洋洋地从窗户中照了进来，让整间屋子蒙上了一层暖光，可也带不走那一室的清冷，让萧然又是一阵恍惚。似乎翔翔应该在他开门的时候扑上来，用甜甜糯糯的声音说着，“爸爸！你回来了？”可那只是错觉而已，这里并没有那个8岁男孩的身影。

　　“萧然？你回来了？去哪里晃荡了？暑假作业做好了！我一周后要检查你的作业！要是你没有做完一半，你就等着吧！还有，这周的生活费我放在抽屉里了，要用就自己去拿！”

　　“是！徐阿姨！”萧然怯懦地回答到。听见那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的声音传来，怯懦已经成为了本能，不违背，只会应是。直到楼道里那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声音渐渐远去，萧然才松了一口气。终于走了！抹了抹额头，竟然有一层细汗，那个自己少年时期的噩梦！这算是积威犹存吗？

　　萧然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扶着额头，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连死都不安生？

作者有话说

　　努力存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