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之路》方鸿渐

30、part.30

　　“嘶嘶……”火焰腾烧着，那是一个巨大的躯体，孔武有力的膀臂在火焰中忽闪忽现，它已经被火焰完全的包围了，而它还在挣扎，甩动那巨大的身躯，希望能藉此扑灭这该死的火焰。

　　而比尔不会给它这个机会的，在它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时候，一把M16瞄准了Tank的头颅，然后不断喷射出子弹。

　　“哒哒哒——”枪声不断，子弹往Tank身上倾泻着，榨出火中跳跃的血花，“哒哒哒——”比尔表情狰狞，那根烟已经快到尽头了，上面还沾着些许血迹，而比尔脸上以全是血红了。就像一张血书，只露出比尔深邃的眼神。比尔打完了一整个弹匣，而Tank已经不再动弹了，火焰也渐渐小了下去。

　　“呸——”比尔一口吐出了那根快到底的烟头，“哼哼……”例外的他露出了一丝狞笑，“像你这种东西，我可以杀死无数只了。”然后老练而迅速的给M16装上了新的弹匣。转身向之前分离的路线前进了。

　　走了两步，比尔忽然停住了，双眼露出一股暴丅乱不安的气息，然后表情无比严肃和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

　　又来了，这是第三只了。地上已经躺下两个Tank的躯体，倒在那像一座肉山。

　　“不止一只了……”比尔喃喃道，不止前方，在左边，右后方，都来了一只，一共三只，形成包围比尔的阵型。“老东西你在想什么……你不会死的。”比尔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要害怕……我会赢的……我在战场上从来没输过的。”比尔说着，再次为自己点上了“战神”的香‖烟，而那双手却已经有微微的颤抖了。

　　“害怕是一个战士不能拥有的感觉，当你感到害怕的时候……”比尔的回忆中，说话的是史密斯•埃特。是比尔的队长，越战的生死战友。

　　“会怎样？”年轻的比尔热血沸腾，他刚刚和战友们消灭了一个二十人的队伍。年轻坚毅的脸上，还带着那丝对战争的稚嫩与保卫国家的信念。

　　“比尔，答应我，即使我死了你也不能有害怕的感觉，知道么。”埃特说着，埋葬了那个因为颤抖引起敌人注意而被射杀的战友，为他立下了一个简单的墓。

　　“好的，队长。”比尔说。

　　“你是好战士。”埃特对比尔笑了笑。

　　笑了笑，笑……现在的比尔也在笑，那是一种绝望的笑。“埃特……老家伙埃特……我现在害怕了，你能再告诉我一次，怎样忘记害怕么。”比尔害怕了么……没错，他终于在越战的40年后，再次感觉到了害怕。就像自己已经处于比邻悬崖，无可掩护的地步，不晓得为何如此，然后就此结束。

　　这会是一种怎的悲痛，逝去了战友，失去了儿子，妻子走了，如今，自己的生命，也终于要在这儿终结了么。比尔忽然抓紧了拳头，制止着那影响他的颤动，那由心底发出的恐惧就好像潮水，会淹没你的头顶，束缚你的膀臂，让你在沉默中，缓缓的不为人知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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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厂即使在清晨也依旧漆黑，一台台各式各样的机床安静的躺在地面，排放得错落有致，像一只只死去的生物，失去灵魂，只留下冰冷的躯壳。而此刻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形的不明生物，手拿巨斧，身高3米。他穿着军装，在他破烂的衣服上，挂着一个陈旧的牌子。它正找着什么东西，那是两个人。

　　黑暗中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蹲在角落，却很好的隐蔽了自己，表情绷紧，凝露出一脸的无奈。这两只小老鼠一般的家伙就是露西与弗朗西斯，偷偷看了一眼那只巨人，又把头收了回来。

　　“呼……”露西喘了口气，弗朗西斯立刻做出了“嘘”的手势。露西然后开始比划，指了指2楼，又用手绕了一圈。意思像是要上2楼。

　　弗朗西斯摆了摆手，指了指门口，表示要从大门逃跑。露西一下撑住了额头，瞪了弗朗西斯一眼，又做出更激动的手势，表示门口很难出去，说不定还会拖累其他人。弗朗西斯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上2楼也没有战斗的可能。露西便抬头指了指工厂顶端的起重机，上边还绑着一个巨大铁箱子。弗朗西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后点了点头。

　　“噢……雪特……”弗朗西斯缓缓抬起了头，却看见了一把巨大的斧头。然后，斩了下来。“跑跑！快跑！”弗朗西斯拉起露西一下站了起来，那把巨斧把遮掩露西和弗朗西斯的机床一下砍成了两段，电线机械断裂开了，爆出一片片的短路火花，竟然把机床里的油烧了起来，撒了一地，火光便一下照亮了工厂，两人也再难找到掩体。巨人没有过于理会脚下的火焰，举起斧头便追向露西与弗朗西斯。

　　“他为什么会发现我们！”露西问道。

　　“问你爸爸去吧！小妞！”弗朗西斯边说边跑，然而两人的前方已即将是墙壁。“往左边跑！”弗朗西斯说，左边的一个更大的空间，机床的摆放也松散许多。

　　“不！右边！”露西说道。右边是上二楼的楼梯，而空间却小很多。

　　“右边位置太小了，万一上不去我们一起死吧！”弗朗西斯喊道，表情因激动而变得滑稽。

　　“那你去左边，我去右边，你记得吸引它到那个起重机那儿！”露西说道，一脚踩在右边的机器上，跳了过去，然后弗朗西斯边退边转过身来，很认真的看着那个巨人。

　　“你个吃三聚氰胺长大的狗粮！去死吧！”弗朗西斯吼道，然后M1014连发了好几梭子的子弹飞向那个巨人，巨人一下后退了几步，在他的胸口到腰间，出现无数个洞口，飞射出血液来，在弗朗西斯和他之间，形成了一层巨大的血雾。

　　然后弗朗西斯便拐弯向左边跑起来，那巨人狂吼了一声，举起斧头向弗朗西斯追去，巨大的身躯虽然缓慢却有身高优势可以弥补，速度还要快过弗朗西斯。斧头连续不断的砍去，弗朗西斯只能靠左右移动来闪避那斧头，有时候还得在地上滚上一两圈。

　　接着弗朗西斯又快跑到尽头了，爆了几声粗口，回头想要射击，然后斧头一下在弗朗西斯面前划过，那把M1014瞬间解体，弗朗西斯的左手也割除了一条血痕。

　　“露西你找到升降机的开关了么！”弗朗西斯抱着左手再次跑动起来，那条伤痕血流不止，想必弗朗西斯一定很痛。

　　“你把它带到升降机下面！自己小心！”露西的声音传来。弗朗西斯甩了甩头，保持自己的清醒，然后看住了10米高天花板上的那个吊着铁箱的升降机。

　　“哼哼，比尔、路易斯，保佑我吧，我不会就这么失败的，对么。”弗朗西斯吻了吻手上的那条老人送的劳力士表，然后抬起了头，露出那不可一世的坚决的目光，“冲！”弗朗西斯喊罢，速度忽然加快了，就像跑车的瞬间加速一般，也不管手上的伤口了，在那些机床上跳跃着，不管身后的那个巨人，用尽力气的冲向起重机的下方。

　　“喔——！！”那巨人叫了两声，拿着斧头更快的向弗朗西斯冲去了，撞裂那些机床，那些机械中的油在地上洒得更加多地方，合着之前的火焰，燃烧的更加剧烈。而弗朗西斯的表情就在这火光之中，显得更加坚决与刚毅，那份铁骨铮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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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呼吸了。

　　此刻我再危机不过，我面对Lamenter与掠食者的合攻，身后的两个应由我保护的女人此时都倒在地上，路易斯的嘴巴上留着口水，双眼的瞳孔已经看不见了，摇摇晃晃的站在那。守着昏过去的佐伊和Ethel。

　　这到底怎么了？lamenter停止了叫喊，站在左边的楼顶上看着我，就像是坐山观虎斗一般。

　　掠食者怒吼了一声，把尾巴上的高斯扔到了一旁，和我对峙起来。我拿出了腰间的P1911，对准了它。

　　“咻——”我只听到划破空气的声音，那修长的身影向我扑了过来，我甚至连枪都来不及开，最后选择了躲避，翻滚开来，掠食者扑空后又立刻转身向我扑来。

　　“滚！”我怒吼了一声，一脚踢向那扑来的身影，慌乱中手枪也飞落到了一旁，而它还是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用双膝顶住它的胸口，双手顺势也抓紧了他的手臂，而他的巨大反抗力量拉得我虎口发麻。我用尽力量想推开它，但我想我最终会失败的。

　　“里昂…里昂！坚持！”我听见了这十分熟悉的声音，是谁？是…我自己的，我侧脸看见发动机的底下有一面破碎的镜子看在那，“他”就在里面。

　　“怎么了……！”我咬牙问道。

　　“让我出来，我主管你的身体一阵，我可以打败它的，你相信我么？我不会抢你的身子的！”“他”诚恳的说道。

　　“呵呵……”我苦笑了一下，“我要怎么让你出来？”说罢，身上掠食者的压力更加巨大了。

　　“要你能让我出来需要你进入睡眠状态……不过现在不可能了。”镜子里的我表情越来越急糙，不甘的叨念着什么，“不，你不会死的，里昂，怎么可能我们成功变异产生智慧的病毒没有保命的能力的，里昂，我们一定有什么地方没发现，你试一下，你的潜力！”

　　“怎么试啊……你逗我玩么？”我咬牙道，那双爪子已经升到我面前了，即将把我的头颅一分为二。

　　“不可能的，里昂，在你脑海里找！”

　　“我——找——不——到——！！”我喊道。然后掠食者终于放弃抓破我的头颅，而是起身把我扫向了墙壁那去。我翻滚的撞向墙壁，有种被车撞中的感觉，五脏六腑都混在一起，视线模糊，倒在了地上。

　　他的声音没了，离开了镜子，我便无法和他交谈，更不知道要怎么让他出来。

　　我只能死死的盯着那只掠食者，支撑着自己起来，我的体能似乎恢复变快了，刚才的疼痛竟然不知觉中变的越来越淡。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身体开始发热，就像血液沸腾了起来，好像打了肾上腺激素一般，视觉模糊，看到的一切事物都仿佛慢了许多，像是在我的体内注入了新的能量。

　　好像找到了，我所谓成功变异的潜能。然后我盯住了那只摇着尾巴的掠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