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诉》琦文

25、 芳菲似尽心勿乱

　　内阁中，熏香沁人；珠帘后，琴音流水。语嫣见有人进来，停下了手中的促弦。

　　“姑娘，好琴技！”云泽意识到自己打扰到她，不得不先开口化解尴尬。

　　“哪里，小女子不过粗通些音律罢了。听冯妈妈说，云公子才是抚琴的高手，公子若不嫌弃，借我这拙琴抚上几曲如何？”语嫣透过珠帘看到云泽剑眉星目，面容清秀，对他印象极好，料想他不是凡俗之人，这才邀请他抚琴。

　　语嫣撩起珠帘，四目相对，云泽看的入神，愣是把她羞的双颊绯红，粉面桃花。

　　云泽没有推脱之意，就势坐到朱琴旁，先前语嫣坐的位置，抬袖试琴。语嫣斜倚在一旁的床榻上，闭目凝神，细心欣赏。

　　不似《凤求凰》的激烈，也不似《梁祝》的缠绵，那首曲子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语嫣在脑海里不断闪现画面，却始终猜不透他的深意。

　　似是看出了语嫣的困惑，云泽在琴曲奏毕的前夕，吟出一首：

　　清酒粼粼玉盏随，市井嘈嘈纤月辉；

　　南楼灯火通明夜，袖舞妖蛇歌千回；

　　丝竹声声玲珑乐，朱琴琤琤伯牙归；

　　蒹葭苍苍白露霜，轻寒暮雪却为谁？

　　语嫣豁然，自己刚刚联想到的细水长流，竟隐喻着誓死相随的爱情。看着眼前人，语嫣蓦的凝聚了目光，半晌，云泽从琴音中抬头，笑意从嘴角蔓延开。这可算是一种暗示？语嫣颔首不语，娇颜让精心装饰的阁楼黯然失色。

　　“云公子，你当真不嫌弃语嫣这等鄙贱歌妓？”语嫣靠在云泽肩头，轻启朱唇。

　　别这么说，以你的才艺，坠入风尘之所，必是有些渊源吧？“云泽一脸的疼惜，”虽然不了解你的过去，但我从你的举止、谈吐、还有才艺中都能感受到你的与众不同。明明是名门闺秀的特质，你又多了些许王者之气和不卑不亢……莫非，是家道中落？“

　　秦羽嫣闭上双眼，追忆往昔：”我也不知道我的过去。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城西的一辆马车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只能隐约地记得我原来的那个地方有好多桃花……我是从一扇门走出来的，之后我就昏倒了。"

　　"那扇门金碧辉煌，却没有官兵把守……后来的事情我就再也想不起来了。浮生阁的冯妈妈在路上救了我，后来又给我取名叫秦羽嫣。为了报恩，我答应她在这里弹琴跳舞，为她招揽客人……毕竟我也只有这一技之长了，所以就一直待在了这里。再后来，我就遇到了你。“

　　云泽揽着她的肩，”语嫣，我们成亲吧。过几日，我就带你回云府见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