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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交通总是让人没脾气发,就算是兰博基尼在高峰期都只能跑出奇瑞□□的速度。不过尽管前后车辆都行驶的很慢,但作为新手上路的人该紧张的还是无法不紧张。
坐在副驾驶穿着乳白色小裙子的女孩看了妈妈一样,伸手将放在那里的手机拿了过来。
“萧参谋长,你今天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啊?”童稚的声音却又故作成熟违和的声音,让那边开会中途休息的人难得笑了出来。
萧昊拿着手机垂眸间露出的宠溺微笑,让对面的人看得面面相觑,毕竟这位向来是以严肃冷静出名的,在这种场合这种笑容想必那头的人对他一定很重要吧。
“你现在回家了?妈妈呢?”萧昊还是边起身边对对面的小人儿说道,萧安安现在越发的古灵精怪,也不知和谁学的越发喜欢叫他萧参谋长。
萧安安皱着小眉头看着旁边一副如临大敌的人,言语中颇为无奈地说:“妈妈在开车,爸爸你要和妈妈讲话吗?”
说完萧安安就要站起来将手机递到宁小可的耳边,吓得宁小可立即更加紧张的握紧方向盘,声线都绷得很紧:“萧安安,不要打扰妈妈开车。”
萧昊在那头就听见宁小可提高八度的声音,对于她的紧张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宁小可一向都是坐自己的车,可自从孩子上了幼儿园她自己又开始上班,萧昊实在接送不过来,宁小可只能自力更生。
萧昊只让她在驾校挂了个名字方便考驾照,学车找的是汽车连里资格最老的兵了,开车的技术没得说人又有耐心。就是这样一对一的教,宁小可都是楞学足了五个月才刚上路。刚上路那会她从来不让安安坐她的车,而且旁边必须得萧昊陪着,弄得连安安都好奇的问她,妈妈你为什么学开车。
“难怪哥哥一直说我笨的,原来是有原因的。”小女孩雪白的小脸蛋上闪现出一丝哀愁,现在女孩子笨也是被笑话的哎。
萧昊在那头顿了一会就差没流出冷汗,不过还是果断安慰自己的宝贝,:“哥哥又说你笨了?没事,等爸爸回去就揍他?”
宁小可虽然全神贯注的开着车,可女孩的那些一个字都不落地都传到了她的耳里。“萧安安,你小心地说话哦,敢说妈妈笨你胆儿肥了。”
萧安安吐了一下舌头一点都不害怕地继续和萧昊打电话,:“爸爸,你什么回来啊,你再不回来我都不记得你样子了?”
萧昊听了这话虽知道孩子只是说说而已,可心里还是有点伤感,自从一年前他调往师部担任参谋长后陪着她的时间比以前少多了。
“萧安安,不要这么和爸爸说话,爸爸会伤心的。”碰巧红灯亮起,宁小可赶紧转头教育孩子,萧昊之前就不止一次和她说过觉得陪孩子的时间太少,宁小可看着他那表情都觉得心疼,哪还敢让女儿继续往他心口上撒盐啊。
不过好在萧安安素来是萧昊的小棉袄,只是撅着小嘴巴又乖又甜的哄着萧昊。
萧昊看着里面又要开始的会议,只能抱歉对孩子说:“爸爸要接着开会了,不过爸爸今天晚上就回去了。”
“那爸爸你一定要回来哦,我会等你的。”小孩子说的可怜,连一旁的宁小可听着都不由地摇了摇头,这父女两一向都这么腻歪。
萧昊低声地笑了笑,显然女儿表现出来的对他的依赖还是让他十分开心,:“那你亲亲爸爸好不好?”
萧安安对着电话听筒就是一个响亮的吻,:“爸爸,你收到了吗?”
萧昊这次还是笑出了声,低沉地笑音透出听筒连开着车的宁小可都能听见。萧昊已经走回会议室的门口,不过他还是在那里等了一下:“你再亲爸爸一下?”
宁小可几乎是有点无奈地微微转头看向做乖巧坐在座位上的小宝贝,又是一个响亮的吻送了过去,末了孩子还黏糊地说:“爸爸,你快回来吧,我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一直到电话都已经挂断了,安安的小手还是紧紧地捏着电话,就象爸爸依旧在那头说话一般。
没有孩子的时候,萧昊一出去就是一两个月,宁小可自己倒是挺能适应的。可是等有了这个全家的宝贝疙瘩这事就变得特别难适应,她记得安安几个月的时候,萧昊得去学习一个月,结果这孩子天天在家哭的嗓子都哑了,每次接到萧昊的电话都会管上好几天。
到了两三岁可以叫人的时候,萧昊一旦几天不回家,那家里就是一个天翻地覆,哭着嚷着就要爸爸,弄得宁小可以为只有萧昊是她亲爹,自己倒不是她的亲妈了。
“妈妈,爸爸今天要回来了。”小孩子抬起头特别认真的对宁小可说。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宝贝妈妈当然知道了。”
萧安安歪着小脑袋用一种特别认真的语气说:“那妈妈你不应该做好吃的给爸爸吃吗?奶奶说爸爸在外面都没有好吃的吃呢。”
宁小可张了张嘴巴最后只说出两个字,好的。
谁说只有女儿奴、老婆奴的,他们家这倒好现在出了个爸爸奴,宁小可一点都不怀疑这孩子心里排第一的人肯定不是自己,尽管是自己每天接送她上学给做好吃的。
有时候萧昊宠孩子宠的连她都看不过去了,她一向对安安没有太大的要求,女孩子嘛只要快乐就好。
她特别记得是安安三岁的时候,一般家长都会把小孩子送到幼儿园和小朋友一起玩。萧昊和宁小可商量了很久,最后终于决定把孩子送到军区大院的幼儿园,师资条件好不说孩子们也都是知根知底的。
第一天萧安安小朋友非要爸爸送她,宁小可想着不能让孩子有太大的依赖感,于是就规定一定只能由爸爸或妈妈送,不允许两个人一起送她。
介于对萧团长工作的一贯认可,宁小可就放心的把孩子让他送去上学。最新的小书包最漂亮的小裙子一应俱全了,父女两也高高兴兴地走了。
可等宁小可十一点回去拿资料时,却看见两父女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玩积木玩得正高兴。宁小可看了萧昊半晌都没说话,最后还是萧昊问了句她怎么回来了?
待宁小可回过神时,就立即问:“你不是送安安去上学吗?”
“她哭的厉害,我就把她带回来了。”萧昊皱了一下眉头还是解释了一下,小姑娘坐在他腿上还高高地举着彩色的积木。
“小孩子上学都是这样,你狠狠心不要回头看就好了啊。”宁小可无奈地说。
萧昊伸手摸了摸孩子细软的头发,孩子在父亲庞大的身躯下显得格外娇小。
“我舍不得。”
一句话说的让宁小可倒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那时候映在她眼帘的满满的都是萧昊宠溺的笑宠溺的语气宠溺的眼神。
也正是这件事让宁小可明白,安安在萧昊心里到底有多重要,比他们想的都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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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刚靠近萧家的大院,就看见有个穿着蓝色球衫的小男孩冲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只足球。萧安安看见又是一阵大呼小叫,:“妈妈,是哥哥,是哥哥,你放我下来让我和哥哥去玩啊。”
你瞧,这第二重要的人转眼就出现了。
萧岑希今年终于上小学了,七岁的小男孩眉眼中早已经有着季璇的精致和萧衍的英俊,在一年级是位颇有人气的小帅哥啊,每次听接他的司机说放学的时候好多小女生非得跟着他呢。
宁小可没办法只能停下车,萧岑希抱着足球在车子旁边站定,安安一下来就立即扑了上去。“哥哥你要去哪啊,也带我去嘛。”
“我们男孩子玩的东西你们女孩子不要参与,你去找叶苏苏玩吧。”萧岑希小手一挥颇为霸道地对安安说,不过刚说完小姑娘就不乐意地将小嘴巴翘了起来。
“我不要和苏苏姐姐玩,我就要和哥哥你一起嘛。”安安伸手去拽球球的衣角,又是摇又是晃的。
宁小可透过窗子看着球球一脸的不高兴,只能将车窗摇下对安安喊:“宝贝,你不是说要等爸爸的吗?我们不和哥哥去玩,我们在家等爸爸好不好?”
萧安安这下可烦恼了,在等爸爸和跟哥哥去玩之间选择可真的是好痛苦啊。宁小可看着自家女儿一脸苦恼的样子也不着急叫她,反正这孩子一旦要做什么事啊,那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和萧昊的性子是活脱脱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妈妈,爸爸现在还没回来呢,我先和哥哥去玩可以吗?”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宁小可,宁小可被她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地心都被扇软了。
萧岑希抱着足球看着自家这个尤其会卖乖的堂妹,不过一想到自己带着妹妹出去玩肯定会被笑话,他就还是挺直腰板说:“不行,我们男孩子玩的游戏才不带你们女孩子呢,你应该和苏苏一起玩洋娃娃的。”
其实宁小可也宁愿安安待在家里玩的,可这丫头只喜欢跟着球球跑来跑去的,反倒是对同样是女孩的叶苏苏没那么热情,弄的宁小可一直和萧昊抱怨她生了个小色女就喜欢和小帅哥扎堆。
“哥哥,我爸爸今天就要回来了,你上次骂我是笨蛋我还没告诉爸爸呢。”其实谁说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的,看,萧安安小朋友就知道自己的哥哥最怕她爸爸了。
这次轮到球球眨着眼睛看着自家表妹了,这实在不是他胆小,而是伯伯早在在他幼小心灵里种下了不灭的痕迹。
最后萧安安还是高高兴兴地跟在哥哥的身后去玩了,宁小可只能在车子略带无奈地摇摇头。
宁小可帮着李嫂做好饭的时候,才发现天色都已经黑了,两个小家伙还没回来。刚刚萧昊打了电话过来,说晚饭实在赶不回来了,宁小可还想着怎么安慰女儿呢。
就在宁小可想出去找找他们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小身影从外面串了进来,安安跟在球球后面也弓着个小身子。
“萧安安小朋友,你打算去哪里啊?”宁小可一看她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了原因,原本乳白色的小裙子现在也看不见原来的颜色的,连外面搭的小外套也被她拿在手里。
安安从小的衣服她一件都没买过,全是李明宁和季璇买的,李明宁疼孙女那是什么好的买什么。季璇本身就是开奢侈品公司的,不管是出国还是去哪,回来给几个孩子带的礼物那都是整箱整箱的带,所以安安一个小孩子的衣服就比他们两个大人的还多。
她身上这次乳白色连衣裙,宁小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坐在地上,可现在应该是在地上滚了几圈了吧。
“犯了错就想偷偷跑掉?”宁小可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安安一见她这样也不敢大声说话。
宁小可伸手去摸她的头发出了一头的汗,见她又脱了外套赶紧带她上楼去洗澡,这孩子身体并不是特别好,一到了春季流感什么的准有她。
吃晚饭的时候安安总算想起爸爸还没回来呢,小脸一沉就打算连哭个预热一下。宁小可一看这架势赶紧又是哄又是美食诱惑的。
“宝宝乖,爸爸工作很忙的。爸爸要忙着赚钱给宝宝买好吃的,宝宝不是特别喜欢吃棉花糖,爸爸只有赚钱才能给你买啊。”宁小可将洗完澡喷香的小姑娘抱在怀里,柔软的小身子靠在她怀里,她只剩下哄的份。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安安一边说着还一边蹬着腿,饶是宁小可都被她踹了几脚。
季璇从门外进来就看见萧安安又闹了起来,球球刚好也洗完澡回来,一看见季璇就扑了过去。
“季小妞,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球球抱着季璇的腿扬起头撒娇道。
季璇用手指抵了抵儿子的脑袋宠溺地说:“又不叫妈妈,小心你爸爸揍你。”
“我才不怕呢,有你帮我挡着嘛。”
季璇看着小姑娘嘟着小嘴巴泪珠子随时就能掉下来,她拉着球球一起走到宁小可的旁边,用手指戳了戳小孩子细嫩的皮肤,说:“球球,妹妹是不是个小泪包啊?”
球球先是做了个鬼脸,随后才说道:“就是就是,好哭鬼女孩子就是这样麻烦。”
安安一瞧着季璇和球球都这么说自己,立即大力地嗅了嗅小鼻子,将想哭的欲望压下去哑着声音对球球说道:“哥哥,我才不爱哭呢。”
宁小可听着女儿微哑的嗓子也心疼的附和,:“就是,我们安安才不爱哭呢。我们安安会乖乖等爸爸的,对不对?”
小姑娘用力地点完头就将挣扎着下来,拉着球球的手去玩具室玩去了。
等萧昊到家的时候,院子里一片漆黑,他将车子留在外面没有开进去。宁小可似乎有预感似的从床下下来看了一眼院子,萧昊的身影在墨色的月夜匆匆地穿过庭院。
宁小可到了楼下就看见萧昊已经将军帽拿了下来,:“怎么拖到这么晚啊,还一身酒气的?”
“没办法,今天他们非得让我在那喝酒,回不来。”
宁小可心疼地将他的风纪扣解开,语气中却又略带责备:“安安没等到你又差点哭了,你啊,下次不能做到的事情就别轻易答应她。”
小姑娘今晚望眼欲穿的样子,连宁小可都心疼的紧,所以这时候也不由地埋怨萧昊。宁小可总是说萧昊疼孩子疼的没边了,其实她自己也不遑多让。
萧昊拉着她上楼后,本来立即去看安安的,可想着自己这一身酒气还是先去洗了澡。
等萧昊悄悄打开孩子的门时,就看见黑暗中微微凸起的小被子。萧昊走过去轻轻地坐在床尾,不过他却听见孩子细细地哼声。
萧昊伸手去摸孩子的额头才发现滚烫的,他赶紧打开床头的灯,将萧安安抱在怀里又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果然烫的厉害。
宁小可过来的时候,孩子正哼哼唧唧地趴在萧昊的肩膀上,她一脸懊恼地说:“肯定是晚上和球球玩的那阵子把衣服脱了,这才着了凉。”
“爸爸,疼。”在灯光下孩子的小脸已经涨得通红,嘴里更是不停地叫着爸爸,而萧昊不停地请拍着她的背。
宁小可见她的样子又想起她不听话脱了衣服,没好气地说道:“爸爸可不疼,现在疼的是你。”
萧昊听着孩子的细细呜咽声连一贯冷静的声音都变了音调:“宝宝乖,爸爸抱,都是爸爸不好没有及时赶回来。以后爸爸再也不会这样了,宝宝不疼不疼。”
不一会,医生就来了。熟门熟路地到了萧安安的房间后,先是给她量了体温接着就开始准备给她挂水。这孩子向来娇气,每次挂水都得萧昊哄她才会妥协。
医生和宁小可都看着床边,一向严肃的父亲此刻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他的女孩,这一刻一室静谧。
唯有萧昊微微弯曲的脊背,以及他的细语久久地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