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和.珅夫人》岚洛西

7、回到京城

　　我骑着我的小白马追上前车。要说身为满族小姑娘，比较优越的就是可以骑马射箭，以展现草原儿女的风采。不过我学骑马的初衷是为了拉风，很是练了一番上下马，姿势漂亮，再穿上优雅的骑装，骑上毛色雪白的马儿，还真像那么回事，骑术嘛，虽然没有策马奔驰过，但在马场上的表现还是令人满意的。
　　此时，车队已经停下。我的马儿溜溜达达将我载到祖父车前，祖父正与一人抱拳分别。
　　那人穿戴一身盔甲，侧身对着我，光看身材还不错。接过一旁士卒递来的头盔，飞身上马，姿势也算潇洒。
　　我正立马张望着，那人恰巧回头看到了我，俩人便对望上了。
　　一双上挑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薄唇尖下巴，我暗自点头，这福康安长的不错，特别是骨子里带出的贵气，莫不真是乾隆的种，天生带着皇家贵气。
　　“咳咳”我的注视被一阵咳嗽声打断，只见祖父瞪着我。我也想到这么骑马而来真是孟浪了。便利落的翻身下马，仗着自己年岁小，也不搭理别人，厚着脸皮就往祖父车里钻。

　　在福康安眼中，马上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似在打量什么新奇之物；琼鼻樱唇，瓜子脸，白皙的皮肤，透着少女的天真浪漫。眼下的一颗红色泪痣在天真中又平添了一丝妩媚。
　　好像在哪里见过。福康安思考，忘记了面对女眷应有的避让。耳听到冯英廉的假装咳嗽，小姑娘裙摆翻飞，优雅的下马，于是天真妩媚中又添了份英气。
　　“将军走好”，冯英廉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福康安回过神，见冯英廉无意介绍，颇有些失望。不过人家的女眷，跟你这大小伙子有什么好介绍的。福康安只得摸摸鼻子，再次拱手，骑马离开。

　　我见祖父转身进入马车瞪着我，立刻委委屈屈，摇着他的手臂，小声道：“祖父大人，霁雯知道错啦，您就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错哪儿啦？”祖父坐到我身旁。
　　“呃，祖父大人都瞪我了，自然是错啦。”我眼珠一转，“刚才突然停车，害我被撞了下。我就想祖父是不是也受惊了，才立刻骑马来看。”我一吐舌头，“是有点不淑女了，不过我也是担心祖父么。”
　　冯英廉笑了“知道你孝顺。虽说我满足儿女不像汉人女子般束缚，但今儿个还有其他人在场，你这样大喇喇骑马而来，有失身份”。
　　听语气便知祖父没在生气了，忙点头，“下次不会了。不过刚才那些人是谁啊，骑得这么快，这里是京郊啊，人来人往也不怕撞倒。是一群纨绔子弟么？刚刚那个青年，祖父好似很郑重啊
　　冯英廉一捋胡须，“富察福康安，他可不是一般的纨绔。皇上将他接入宫中抚养，待如亲儿，又遣他征剿大金川，获得战功，已封为贝子。在这一代的年轻人中荣宠可谓重之又重，说句逾越的，堪比皇子。不过他能下马与老夫打招呼，看来也不算跋扈。”
　　“祖父对他很有好感吗？”
　　“呵呵，这不是好感不好感的问题，在朝为官，讲究风向，讲究识人。”冯英廉笑道。

　　终于又见京城大门，一别也有六、七年了。
　　祖父与我分开，去宫里递牌子，而我与众家人返回家中。
　　挑开车子窗帘，大清朝京城的繁华跃入眼中。正值黄昏时分，行人车辆来来往往，摊贩们大声地叫卖货物，以期做上最后几笔买卖；酒馆饭店陆陆续续进了客人，小二忙前忙后，殷勤伺候……毕竟是康乾盛世，天子脚下，市井繁荣。
　　一行人转入内城，满洲人在顺治的时候被规定居于内城，按旗居住。我们的宅子正在安定门内。
　　冯大管家已经在门口相迎，我下车，带着杏儿前往自己的闺阁，吩咐碧桃指挥搬运行李。
　　正在此时，就听见有个男孩子的声音响起：“大管家，这么多人堵门口，是祖父大人回来了吗？”
　　冯至正在指挥人手，一见男孩儿，弯腰道：“小少爷，您下学了。正是老爷的车马，不过此时老爷进宫了，估摸晚间便能见到。”又转向我，“小小姐，这是您的堂弟，您离家早，还没见过。”
　　我看向男孩儿，圆乎乎的小脸，圆圆的眼，穿宝蓝色马褂长袍，头戴圆帽，我扑哧的笑了，整个人圆圆的，营养过剩啊。
　　“你笑什么”小男孩儿似乎有些害羞，“不过你笑起来很好看。”
　　我不由伸手捏了捏他肉肉的脸颊，“什么你呀你的，叫堂姐。”
　　小男孩儿脸更红了，“堂，堂姐”捂着脸哧溜跑进了门。
　　我这堂弟貌似挺憨厚么。
　　“哟，轩儿，别跑正么快，仔细摔着。”一把咋咋呼呼的女中音从门内传来“还杵那儿，还不过来服侍少爷，拿些点心，上了一天学，怕是饿了。”
　　我进了院子，便见一妇人，梳着两把刷，戴红宝石金钗，身穿浅青色团花旗装，略显富态。此时正拉着男孩儿的手，嘘寒问暖。
　　我上前见礼，口呼婶子万福。
　　胖胖的脸转过来，带着三分笑“是霁雯吧，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可怜见的，一直随阿玛在外，吃了不少苦吧。”
　　我笑眯眯“多谢婶婶关心。在外多年家中有劳婶婶了。听说家中有一位堂弟，两位堂妹，这次回来给弟妹们带了礼物，也不知能不能入眼，有什么不妥的，还请担待。”回头吩咐杏儿，找碧桃呈上了礼物。
　　“这怎好意思”婶婶看着好几盒礼物，“那些小孩子懂得什么，倒是姑娘有心了。”
　　“您不嫌弃就行了，往后还靠婶婶多照顾”我服身“霁雯舟车劳顿，有些乏了，这就拜别嫂子，先去休息。”
　　“去吧，去吧”婶婶挥手，带着丫鬟婆子，捧着礼物盒子，回自己的西跨院。
　　我也走进了自己的东院的闺阁。
　　虽说多年未回，但四周还是很干净，沿楼梯走到二楼的房间，一尘不染，被褥都是新换的，打开窗户，可以看见花园和不远处的水塘。正值初秋，花园的花虽不茂盛，但也零星开着，点缀在黄绿之中，不显凋零。塘里的鸳鸯正在嬉戏，塘边的白杨上还栖着两只翠雁，见有人来，便扑愣愣飞起，盘旋鸣叫。
　　我暗自点头，看来是有长期打扫过，婶婶也算识得大体，管家也上心，不枉我的礼物。

　　西院，婶婶身边的嬷嬷道：“小小姐送了笔墨纸砚，绫罗绸缎，还有两只鼻烟壶，两副珊瑚镯子，都是好东西。”
　　婶婶点点头：“小妮子心思不错。还是爷说的对，我满洲的姑奶奶未出嫁前都是宝，指不定会指给谁呢。今年也该轮到选秀了，也不知那丫头有何造化，仔细点总没错。”

　　晚间，祖父回来，一家人吃饭，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但这是接风宴，又是自家人，便都坐在了一起。
　　我坐在祖父右手边，左手边是叔叔婶婶。
　　叔叔留着一寸长的胡子，大概长期在翰林院工作，很有书生气。很客气的与我见礼，便没什么话了，只交代了自家媳妇好好照看。
　　堂弟冯起轩老老实实的坐在他娘边上，时不时瞅祖父与我。刚刚祖父有问了问他的功课，只是非常简单的询问大致情形，就见他输了口气，自觉祖父大人厚道，不似父亲问的题目老难，每每回答不出便要挨训。
　　还有两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儿，一个四岁一个六岁，也都胖乎乎的，正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女啊。两人奶声奶气的见礼，不多话，吃饭时规规矩矩，可见家教不错。
　　饭后，婶婶欠身问道：“姑娘也已十三岁了，所说我们舍不得，但已是到了选秀的年纪，可要我们为姑娘打点些什么。”
　　我紧张的望着祖父。
　　祖父喝了口茶：“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们不必插手了。”又向我点点头，示意我安心。
　　怎能安心哦，也不知祖父的自有打算是什么打算，这该死的选秀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