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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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蒙蒙细雨，整个花园被笼罩在烟雨迷蒙之中。秋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肩上多了件披风，“主子，这秋雨最容易着凉”碧桃小声说着“主子可是又觉着无聊了。”
“我讨厌下雨”我怅然“随我去前院走走。”
正巧遇见婶子，“婶婶，安好”我服身。
婶子笑道：“姑娘安好。这雨说下就下，眼看着是停不下来的。我正张罗人手去接轩儿这孩子，赶上那俩小的得了风寒，那些丫头婆子都忙乎不过来了，家里的车子又被赶去接大夫了。姑娘是要出门哪，小心着凉。”
“多谢婶婶关心”我心思一转：“我的马车刚制作好，婶婶不嫌弃，就由我去接堂弟吧。”
“那感情好”婶子笑道：“姑娘随便派个丫头去便是了，不用亲自去。”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无碍的”便吩咐碧桃去我的院子里套上我新作的马车。
自从在回京的路上，差点被颠趴下，我就吩咐李维改装马车，好歹有个避震功能。
弄好后，我还没坐过，今儿刚好试驾，以后外出做生意也用得到。
本来也想给祖父弄一辆，不过祖父大人说他还是习惯坐轿子。
“不错啊”我拍拍屁股下的座椅，“空间够大，又不觉得震”。打开两边的格栅，放着干果点心，配着茶水香炉，想的细心。
“主子喜欢就好”前面赶车的李维说道：“我参考了西洋人的做法，四轮马车，两边侧开门。小姐就不会抱怨从马屁股后面上车啦。”
不久就到了咸安宫门口，已经有几辆马车在等候，颇像前世开车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不过我这辆车看着与众不同，车厢明显大了一圈，又是四个轮子，虽然不违制，但看着奇怪。特别是车夫坐在车厢前，头上有探出的顶棚，淋不到雨，比起其他穿着蓑衣淋着雨的车夫，不知好上多少倍。
在其他人好奇妒忌的目光中，学堂大门打开，三三两两的学子，或冒雨前行，或撑伞，或有家人来接。
我们没有下车，很快看到了冯起轩，大概也像前世学校似的，低年级先放。李维跳下车，撑着伞去迎他。
冯起轩正和几个同伴打算冒雨跑回家，一看见李维便乐开了花，“李维，你是来接我的吗？”
“小少爷安好”李维将伞移到他的头顶，又指了指马车，“是主子来接你。”
几个同伴惊呼：“冯起轩，你家的马车好大也好奇怪啊，不过挺漂亮的。”
这辆崭新的马车，雕梁画栋，一看就价值不菲，“哪里哪里”冯起轩嘴上谦虚，心里得意：“本来想送几位回去，但不巧，车上还有其他人。咱明儿见。”
李维拉开侧边的车门，放下悬梯，冯起轩惊奇的上车，“堂姐，你的车真气派。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着碧桃拿手巾擦了擦他湿漉漉的脸，“你运气好，这车刚制作完成，你是第一个客人。”
“那谢谢堂姐了”他东摸摸西摸摸，拿起点心吃起来，“怎么不走啊。”
“咳，我吩咐先别急着走的”我清了清嗓子，“看看你的同窗都是些什么德行，会不会带坏了你。”说着便透过窗格，向外看去。
又有不少人迈出学堂大门，我仔细看过去，也不知心里期盼着什么，就在学堂的角门屋檐下，有个人好像在张望。
“那人是谁”我指了指，问小胖子。
他放下茶杯，看了看，“大概是和琳。也不知道为什么先生们不许我们放学还留在学堂，害人家下雨天在外面等候。”
我不置可否，总觉得应该去看看那少年，便推开车门，撑伞而行。
“主子”碧桃作势就要下车。
“你穿着女装，这当口，不方便”外面全是年轻男子，一个女人，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太惹眼了。
而我就不同了，梳了条麻花辫，带上帽子，裹上披风，压低伞，倒是雌雄难辨。不过，李维还是跟在我身边。
我施施然朝角门走去，离近了就看到少年的长相。比起三年前长高了不少，应该与我同岁，却比我高出一个头。仍旧是圆圆的眼睛，斜飞入鬓的眉毛，下巴有些尖了，身上也穿着单薄。
大概发觉有人在看他，和琳也朝我看，眼中透着疑惑。
我走的更近了，摘下帽子，朝他笑了笑。
“啊，你是，你是保定那时候的小仙女”和琳捂嘴，脸颊上飘出两朵红晕。
“难为你还记得我”我笑道：“不枉我请你吃馄饨。”
和琳嗫嚅道：“当然记得，我还说过要报答呢。不过三年了，我还以为再也遇不到呢，咱们真是有缘。”
“是啊，三年了，那时候也是秋天呢”我感慨，要说缘么，还得人做出来，“在咸安宫学的怎么样呢，我还等着你出人头地呢。”
“还好，还好”和琳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有个声音切进来，“和琳，和谁说话呢？”
由于我是背对着的只听见声音，不过这声音清脆悦耳，就不知人长得怎样，便转身看去。
这一看，我的小心肝儿扑通扑通跳快了两下。
脑中呈现形容美人的词：“可怜周小童，微笑摘兰丛。鲜肤胜粉白，曼脸若桃红。挟弹雕陵下，垂钩莲叶东。腕动飘香麝，衣轻任好风。”
眼前的年轻人，十七八岁，就算月亮门儿发型，也丝毫挡不住其美色；单薄的衣服被雨水打湿，勾勒出瘦而不干身材（这好像是形容扬州瘦马的吧）。
抛去周小史弱柳扶风的女气，俊美中带着勃勃英姿，总之就是花样美男一名，。
他双目朗朗带着温润，但我却觉得除了温和外还有伶俐。
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难怪要被性/骚/扰了，我都想骚扰一把。
善保看着眼前的少女，水汪汪的眼睛（那是我激动地想流泪），淡粉色的嘴唇，丁香小舌突然一舔，别有一番风情。暮然想到李后主描写大周后“烂嚼红绒，笑向檀郎唾”。
“这是我哥哥。”和琳的介绍打破了二人各自的联想，“哥，这是三年前我跟你提过的、的小姐，多亏了她的药呢。”
善保拱手：“多谢小姐当年的援手，无以为报。”
“不客气”，我柔柔服身，面上一派出尘的气质；心里琢磨着：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呗。
和琳挠了挠脑袋：“气氛好奇怪啊。”
好久没做的淑女状真不习惯，收起伞，“这个给你”递给和琳“被雨淋可是要生病的，我可不希望在送药，要送也送点吉利的么。”
“这怎么好意思”善保温和的说道，“每次都要小姐帮助。”
“这没什么，况且我的堂弟是你们的同窗，一把伞算不得什么帮助”。我转身，指了指马车“我有车，淋不到雨的，还是给你们比较有用，时辰不早了，舍弟还在等，我就先走了”。说着便带着李维往回走，总觉得有不止一股视线一直追随着我上了马车。
和琳见我们走远，懊恼道：“这次又没问小姐的姓名。哥也是，怎么也没问？”
善保收回视线，笑道：“怎么能随意问女孩子的芳名。那辆马车与众不同，想必是小姐来接她堂弟的，明日一打听便知是谁家的。”
“对哦”和琳撑开伞：“还是哥哥聪明，。我们走吧。”
善保想接过伞：“我是哥哥，我来撑伞吧。”
“不用”和琳让过去：“虽然你比我高，但是我比你有力气。”
这个弟弟，善保笑笑，就不强求了。
大家都没注意大门口有位老人，摸着胡子若有所思。
马车上。
冯起轩诧异道：“堂姐怎么脸红了。”
“有么？”我心虚的摸摸脸，“是被风吹的啦。”
碧桃立刻递上手巾茶水，“小姐小心着凉。”
前面李维闷闷的声音传到：“主子是看到美人了。”又笑道：“有我俊么？”
我被水呛了下，真够臭屁的，眼珠一转，笑眯眯道：“你要是亲一下那美人，我就给你双倍的工钱。”想象那画面，啧啧，该让多少腐女尖叫啊。
李维满头黑线，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不必了，我对现在的工钱很满意。”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