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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三把火之燃烧宇智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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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智波大宅的日常生活中,吃饭是很严重的一个问题。
娉忆摆明了不会做也不想学,剩下的几个全是男人,于是香磷抓狂地发现自己有沦为下人的趋势。
结果还是娉忆提出来的,说家里应该雇几个佣人,专门负责日常的洗衣煮饭扫除跑腿等问题。鼬是觉得光让一个女孩子照顾那么大一个家做那么多家务太辛苦也忙不过来;佐助等人则是乐得做甩手大仙,不就多花点钱么,他们不差钱!
户主宇智波鼬就此拍板。
“你生日”娉忆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生日为什么是你做菜”在枉死城待了多年早已忘记时间流逝的人是没有生日这个概念的。
因为没人记得。鼬淡淡地笑了笑:“突然心情好,想试试下厨。”
“哼,”她自然一下就想通了,神情讥诮,“宇智波鼬,你是不是打算当圣人?”
“只不过是一顿饭。”
是啊,只不过是一顿饭,只不过是一个黑锅,只不过是一条命,只不过是被人唾弃,只不过是,被人遗忘。
她没说什么,但是这一次鼬清楚地知道她很生气。
因为他的事,她倒是常常生气呢。就这样还口口声声说他是烂好人。
鼬含笑瞅着她:“回去尝尝我的手艺。”
没动静。
叹口气,鼬把她搂在怀里。说什么佐助很傲娇,其实她更傲娇。近来常常会觉得娉忆像个孩子,狡黠、顽皮、热衷于欺负人和恶作剧,而且最奇怪的,对他有种超乎想象的维护。
她像孩子,返老还童的那一种,世故,随心所欲,深不可测,还有固执。
她推开他,扭头看着远方。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有让他等太久,娉忆自己开口了:“我记得你说过你要申请加入警 察部队。”
他心头一凛。
“这是佐助的愿望,是吗?”她淡淡地问。
“你很了解我们的事。”
扫他一眼,娉忆有趣地看着他颇为不悦的面色:“很不甘心吧?”
废话!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她却什么都知道,换了谁都会不高兴的。
“放弃吧,现在不是时候。”
鼬垂下眼睛:“我以为我已经洗白了。”
娉忆笑眯眯的瞅着他:“是啊,你以为。你是不是还以为大家都接受了你们,过去种种已经一笔勾销了?”
“……果然没那么容易吧。”他叹口气,倒没意外。
“你很清楚那不可能。只要看你回到村子这几个月木叶却对外对内都没有任何交代就很明白了。你是个不该存在的存在,你的出现让木叶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他们不能对你下手,但是更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让你这个叛忍回村。”
这些他都知道,只是他以为一切过去之后他可以抛开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卡卡西没关系,虽然是火影,可他是你这一边的,只要你不叛村他应该不会忍心拒绝你。”她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神态,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鼬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鹿丸父子也一样,但是这两人并不掌权,用处不大;鸣人早着呢,不过他的力量也许会让木叶高层稍微有点顾忌。顾问团那两人不用问一定是反对的,其余人等知道过去的事也好不知道也好,保险起见都会投反对票。”
鼬皱了皱眉:“在你心里好像每个人都只分为有用的和没用的?”
她诧异地挑眉:“有什么不对,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这样的。”
是没错……可是,世界并不只是那样的。聪明如她,不该在这种问题上如此偏激。
“娉忆——”他张口。
她一抬手:“别对我说教,枉死城里像你这样坚信世界很美好的家伙我看得多了,”她冷笑,“可是他们还不是一个个都自杀了。”
“不管多好多伟大,每一个人都逃不开被利用的命运。”锐利,森寒。她的目光简直像是能够划开这幽蓝的天幕,“这是个彼此利用的世界。”
鼬忽然明白这才是她在那片死寂的沙漠中无数年挣扎着死去活来后的感悟。之前的长篇大论不过是为着劝他,又或者,那不过是她仅存的一点点仁慈。
“你第一次说起枉死城。”
“不然你不会明白。”
“那些人……后来都去了哪里?”
娉忆微微侧了侧头:“我不知道,我只对他们说不准出现在我的领土范围内。”
“……你的领土有多大?”
“用你的速度来回一次大约四个月吧。”
宇智波鼬总算明白为什么他当时跑了五天却一个人都看不到了。敢情这位不讲理的姑娘占山为王把别人统统撵出去了。
“不说那些了,”她轻描淡写地绕开话题,“你和佐助手里的力量过于强大,木叶高层是绝对不会同意让你们掌握实权的。要知道,就算你和佐助原谅了他们,他们却未必不忌惮你们呢。”
鼬并不是不了解这些,但是他真心希望能够补偿佐助,而佐助一直是以宇智波家族为荣的。
娉忆懒洋洋地说:“你也该给二缺断奶了。”
“……你今天躲在这儿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哼,我只是突然想来看星星而已。”她自然不会承认。
鼬笑着握住她的手:“回去吧。”
饿着肚子等了四个钟头的佐助在看到手拉手进门的鼬和娉忆的时候炸毛了。
“你这女人!”他起身冷冷地道,“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佐助!”鼬皱眉,照例每晚来串门的鸣人同时大叫。
娉忆看了看自己和鼬交握的手,再抬起头看了看佐助冰冷的脸,果断装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拽住鼬的袖子:“怕怕。”
鼬无奈地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
“佐助君,都是一家人,别生气了。”小樱苦笑着出来和稀泥,“快点吃饭吧。”
娉忆无视佐助愤怒的目光施施然走到桌边坐下,佣人们走进来奉上一直热在锅里的饭菜。
“生日快乐,鼬。”她漫不经心地挖起一勺汤,送进嘴里。
一众人全部僵住,佐助极慢地扭头看住鼬:“哥哥……生日?”
鼬尴尬地笑笑:“只是散生日,别提了,快吃吧。”
“鼬前辈,生日快乐。”鸣人和小樱很不好意思地小声说。
佐助沉默地吃饭。
“水月他们没回来?”娉忆边吃边问。
“他们下午接到任务出村去了。”小樱说。
点点头,娉忆满意地接着吃饭:“难怪这么清静。”
鼬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人家却无比认真地吃饭头都不抬一个。
“哥哥,”佐助也低着头,“我……”
娉忆斜着眼睛瞅他。
一滴又一滴眼泪落在桌子上,佐助终是没有说出口。
鼬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拍拍他。
饭后,因为太晚小樱告辞先回去了,跟鸣人一起坐在回廊上的佐助看着哥哥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有些黯然地扭头看着地面。
“我真是个差劲的人。”他说。
鸣人不解地问:“阿诺撒,为什么这么说?”
“我连哥哥的生日都忘记了。”佐助无法原谅自己,有些失控,“他为我牺牲了那么多,我却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抬手抓了抓后脑勺,鸣人抬头看天:“不一定要说啊。”
“你懂什么!”佐助愤怒地低吼。
“鼬前辈一定都明白的,你们是兄弟啊。”鸣人开朗地笑着,“兄弟之间很多话都是不用说出口的哇呦。”
就像我和你。
愣住的佐助看着鸣人的笑容,忽然觉得面前的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样的讨厌。
“你懂什么,吊车尾的。”他闷闷地扭开头去,“你又没有兄弟。”
鸣人宝蓝色的眼睛瞪大了:“谁说的!我有啊,你就是我的兄弟!”
“谁、谁是啊!”
“就是你啊!”鸣人把脸凑到他面前,非常认真地说,“你是我一生的挚友,也是我唯一的兄弟。”
佐助别扭地别开视线:“我没有你这种白痴兄弟。”
“佐助你什么都好就是太爱闹别扭了啊。”鸣人伤脑筋地皱着眉毛,突然间想到一件事,“阿诺撒,我的生日你可不能忘记啊,要送我礼物!”
这家伙果然跟小时候一样讨厌!
“我为什么非要送你礼物!”
“因为你是我的兄弟啊!”
“刚刚你还说兄弟之间很多话都不用说的!”
“不用说起码也要送礼物啊!”
“——漩涡鸣人,吊车尾的你给我从我家滚出去!”
“佐助你这混蛋——”
另一边,娉忆诧异地看着开门进来的男子。
“你的教养因为缺钱卖掉了吗?”她正梳头,一头长发披散在素白的睡衣上,黑白分明。
鼬反手带上门:“也许吧。”
虽然没动,但是她眼中闪过的的确是警惕。鼬有些好笑地想,她在怕自己。
娉忆静静地看着他走近,等他开口,谁料他居然只是抬手伸进她头发中扶住她后脑。
彼此对视几秒钟,娉忆难得地先开口:“什么事?”
果然是怕了,鼬满意地俯视着她:“别老是刺激佐助。”
“你很清楚除非我离开,否则办不到。”她冷笑。
“到底为什么你那么讨厌他?”他伤脑筋地问。
她直接把头别开。
叹口气,鼬接着说下去:“那么,嫁给我。”
眯了眯眼睛,娉忆明白了:“你怕他真的杀了我?”
鼬沉默,拇指轻抚她耳垂。
“佐助很不成熟,对自己的脾气控制得也很不好。你现在没有力量,万一……”
“就凭他,还动不了我。”娉忆不屑地道。
看来说服失败了。鼬没怎么在意地继续下一个话题:“听说你明天开始要去火影办公室了?”
“怎么,想叫我跟卡卡西说情还是当卧底。”她目光越发冰冷。
“说情。”鼬很明白在她面前没必要拐弯抹角。
娉忆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他:“你确定你了解你弟弟?”
“不,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给他的补偿。”
“政治不是讲道理讲感情,政治是妥协是利益。”她讥讽地说,“你还真是对政治一窍不通呢。”
他皱眉:“这件事真的没希望吗?”
“有啊,干掉木叶高层先。”她十分正经地回答。
鼬叹了口气:“好吧,算了。”他看着她说。
“……还有事吗?”娉忆微蹙着眉试图离他远一点,但是他的手牢牢地扶着她的后脑不允许她逃开。
“还有一件小事,”他轻笑着靠近,“我的礼物。”
在她唇上流连了很久之后,宇智波鼬抬起眼睛看着她,她别开了视线。
那一晚宇智波鼬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