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袖》冷烟十一

8、袖八

　　“宝贝啊？我们三天没去上班咯，三天了哦！”在家呆了三天，左传秋都没有跟唐非凡说起到底是什么原因突然请假不去上班，请了假也只是躲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她心里不禁就觉得有些不着底了。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左传秋也有起不来床的时候，被唐非凡摇醒，她迷迷糊糊的说：“没事，再呆几天。”
　　唐非凡换做平时肯定喜欢左传秋似梦似醒的模样，觉得她这个样子很性感，但一有事让她要追究到底的时候她就不会觉得这是性感了；她把左传秋从床上抓起来使劲的摇：“左传秋你给我起来，什么叫没事，你给我说清楚。”
　　左传秋困得紧，坐起来被她摇晃了几下，干脆直接倒到她身上，往她身上噌，粘声粘气的哄着说：“宝贝别这样嘛，当然是想要跟你过二人世界才这么做的嘛。”这三天，这招对唐非凡是百试百灵 ，左传秋每次被问起就故技重施，保准都有用。
　　唐非凡被她这招哄腻了，见她又是这招，用力一推直接把左传秋给推出去，使得左传的头重重的砸在床头上；她也毫无在意，“左传秋你别成天拿我当小孩子样哄，你要玩我可以陪你玩，但你要坚持不把真相告诉我，我要追究起来绝对可以把你查个底朝天。哼，你最好给我老实交待，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实给我交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左传秋摸被撞疼的头倒吸冷气，她没想到唐非凡突然认真起来还真是六亲不认的，却仍不肯说真话，“我发誓啊，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唐非凡一脸的不爽快，狠狠的瞪着左传秋，然后自己起床把衣服换掉：“你不去上班，我自己去，你最好别让我查到你有什么问题，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左传秋还摸着自己的头，看着唐非凡换衣服，她倒不紧张唐非凡能查到她什么，却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做出面对的时候了？

　　“诶，唐课长，左总呢？”夏络抱着那些急文件去找覃小铃交差，刚走出办公室门口就撞到急步走进来的唐非凡。
　　“她死了！”唐非凡不是开玩笑，是心里有点怨气。
　　“啊？”夏络大惊！
　　“什么！”金芳也猛然从位子上站起来。
　　夏络头一次见到她淡然微笑以外的一面，心里暗想不好，不停祷告最好金芳对左传秋没感情，否则要让唐非凡知道了，这三个人的戏可就要闹大发了。
　　“她谁啊？”唐非凡听见金芳的声音才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位子一个人，转身问夏络。
　　夏络咽了咽口水，不安道：“她是金芳老师，鹏程公司的代表，来我们这里驻地考察的。”
　　“老师？”唐非凡回头上下打量着金芳：“客户公司的代表为什么安排在我们办公室？不是应该安排到业务部去吗？既然是公司的代表为什么要叫她老师？她又是你们学校的啊？”
　　夏络没想到唐非凡更厉害，一下能察觉出来这么多问题，一下不知道回答哪个先的好。
　　金芳重新回归到那副淡然的样子，轻声回答道：“因为贵司业务部没有空位子，所以才安排我到你们这间办公室的；你应该就是夏络的上司唐课长吧？你好，我是金芳，以前是夏络学校里的老师。”
　　唐非凡叹了口气，心里却在诅咒业务部总监刘伟。说什么业务部没空位，其实也只是想把金芳安排过来好借此来跟唐非凡套近乎罢了吧，唐非凡可是对他的那些小伎俩一清二楚，反正他也耍不出来什么新鲜的招了。
　　“没事，你坐吧。不过，你们学校的还真是不少，也都挺有缘。”唐非凡不无讽刺的说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唐课长，那个……左总呢？”夏络挺想知道左传秋有没有跟着一起来的，虽然不大愿意当着金芳的面提起左传秋，可还是问了。
　　“你这么关心她干什么？你跟她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有秘密啊？我只是不想拆穿你们而已。”唐非凡早上被左传秋弄的怨气还没有消，现在才她没进来坐下够一分钟，夏络就已经问了两次左传秋了；她一直就觉得夏络跟左传秋有私交，但她俩就是不承认，唐非凡往时能忍住不问，现在惹毛她了她什么都敢直来直去。
　　夏络被她问得噎住了口，心神一转看看手里的文件：“不，没没有啦。只是，左总这么多天没来上班，这里有蛮多急单还等着她处理呢。”
　　唐非凡敲敲桌子，斜眼看她：“有急件不是应该先放在我这里吗？我还没有过目，你能越级提交吗？”
　　夏络悻悻只得放下手里的文件夹，“那请唐课长先过目。”
　　“嗯，去给我泡杯咖啡，别加糖！”唐非凡不再追究，吩咐夏络给她泡咖啡。
　　夏络无奈，只得怏怏的往茶水间里去。
　　夏络端着咖啡从茶水间出来时候，看到左传秋一副倦态推开自己的办公室门走进去。
　　“唐课长，要不要给左总也送一杯咖啡过去？她，她到公司来了。”夏络刻意把她到公司来了这后半句话说得小声了些，不愿意让金芳听到。
　　唐非凡没有抬头，审查着刚才夏络给她的那些急件；“不用理她，你做自己的事去吧！”
　　夏络便没有再吱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偷眼观察金芳；金芳却还是丝毫相关情绪都没有，做着自己的事情。
　　“哈哈，小可爱，左总脖子上有吻痕呢，肯定是跟唐非凡大战三百回合了，不过她没藏好被我看到了。”这个时候覃小铃的头像突然跳动，夏络点开一看没想到是这类的八卦，觉得索然无味随手就把对话框给关掉了。
　　关掉和覃小铃的对话框之后，她发了一会呆，觉得累得慌，不仅工作累，心情也累；随即又打开覃小铃的对话框，打了几个字发过去：“小铃，我们哪天出去放松放松吧？”
　　“好啊，叫上小左，我和她好久没有出去玩了呢。”覃小铃果然是左传秋的忠实随从。
　　夏络一看还要带上左传秋，不禁皱眉；她就是为了她的事烦心才觉得累，还要带上她不是跟现在没什么两样吗，便又码了几个字过去：“那还是算了吧。最近工作挺忙，还是等忙过这阵吧。”
　　覃小铃没有夏络这么多的忧心重重，也想得没她这么多这么深，因此也没觉得她这话有另外一层深意，“那好吧，忙完了再放松，心里也不会有那么多放不下的事。”
　　夏络没再回复她，反倒打开了项洋的对话框：“有时间吗？一起出去走走吧？”
　　项洋正在埋头思索怎么跟夏络能再亲近点，没想到夏络倒先来约她，急忙回复道：“好啊好啊！想去哪儿？我一定陪你去！”
　　夏络一看她这话就能想像她激动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明天吧，你能请到假吗？”
　　项洋一看‘明天’这么着急，但为了争取跟在夏络独处的机会，也无所谓了：“没问题，我打个电话回去说一声就可以了。”
　　“难为你了。”夏络又打了几个字过去。
　　项洋就回复了一个笑脸的表情，她心里可比这表情上的笑意还要高兴。

　　第二天，夏络的请假单拿到了唐非凡的签字，再传到左传秋那里的时候。
　　左传秋却把她请了过去：“请假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夏络淡然的说着。
　　“不去不行吗？”左传秋言下之意是不想夏络走，她在这个关头不得不去面对对金芳的感情，她想让夏络在后面撑她一下。
　　夏络冷然的看着她不说话，过了一会把车钥匙交出来放在左传秋桌面上：“这是公司配车的
　　钥匙，是专门接送金老师和项洋的。”
　　左传秋紧了紧牙关，夏络这是决了心在这个时候出游啊，决了心要把金芳推到她面前来；可是，自己不是不躲了吗？从唐非凡的家里回到公司里来了，不就是回来面对自己曾经的那份感情吗？那还在怕什么？于是，她在请假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谢谢！”夏络其实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跟左传秋说，但是她不知道怎么组织成话来，那就不说好了。
　　她接过左传秋签好的单子，走到项洋的位子上，轻声问：“你呢？可以走了吗？”
　　项洋早就已经收拾好，就等着夏络来找她了，一脸笑意：“随时可以！”
　　“小可爱，你不是说忙完这段时间再去吗？怎么现在你要跟她一起去啊？”覃小铃可以感觉到没表情的夏络一定有着心事，但她更多的是放心不下夏络跟项洋呆在一块。
　　“只有项洋不管什么时候都肯陪我嘛。”夏络看了看项洋，笑了笑对覃小铃说。
　　覃小铃看着夏络的笑，怎么都觉得有种孤单又落寞的感觉呢；可是，本来有的一肚子不安的话也硬生生给噎住了。
　　夏络见她没什么要说了的，拉着项洋就走出去了。
　　“亲爱的，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去哪里呢。”项洋开着自己家的车子一直在市里转圈圈，夏络压根就没有跟她说要去哪儿，连个目的地都没有告诉她。
　　夏络失着神，项洋问她的时候，她白了她一眼，没好气也没精神的样子：“以后不要让我听到这三个字。还有，要去哪儿随你便吧，我没心情。”
　　“那我们是要去市内还是市外？”项洋又问了她一个问题。
　　夏络倚在位子上，侧了身子稍往下躺了躺，眯起眼睛说：“你看着办吧。”
　　“好，那我做主了哦。”项洋一踩油门，她心里已经有个理想去处。

　　自打夏络走后，下班的时候左传秋握着车钥匙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走到金芳的办公室里。
　　“金，老师，我来接送你上下班。”左传秋怯怯的站在金芳面前，喉头波动着，隐忍着自己的心情。
　　金芳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有劳了。”
　　左传秋被她这种淡然的回答方式弄得有些激动，她希望金芳能不要这么淡然；可她又怕期待她带有别的情绪。
　　唐非凡也抬起头来一目一了然的看着左传秋的那种表情，心里隐隐有点不是滋味。她左传秋怎么也是个总监，怎么到了这个金芳而且就变得生硬又怯懦起来了呢？就算金芳是安阳国际的大客户代表，她左传秋也见过大世面哪里会变得如此生硬呢？
　　“请问金小姐我们公司每天都会安排人接送你上下班吗？”唐非凡看不惯左传秋这副样子，边说着从位子上走过来。
　　金芳出于礼貌也跟着站起来，“呵，因为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对这些的道路不是很熟悉，之前夏络一直很周到的接送我上下班。”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想金小姐到我们公司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对上下班的来回路线也已经有一定的了解了吧，想必已经不需要别人接送了吧？不过，既然是公司安排，那我们也不能待客不周。”唐非凡客套又不失威严的说着这些话，然后从左传秋手心里拿过配车钥匙，“左总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怕是没办法按时做到接送金小姐了。麻烦等我跟行政部商量一下，让他们重新为你安排一位司机好吗？”唐非凡说着，拿着配车钥匙走出办公室去。
　　“抱歉……”左传秋向金芳道起歉来，唐非凡就是这么说一不二的个性。
　　金芳还是笑了笑，“没关系，其实我自己也可以开车来回了。”
　　左传秋站在金芳面前，比当时夏络站在金芳面前更要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要问，那些爬上眼眶的眼泪总在见到她的时候上泛，她浅浅又深长的呼出一口气，“为什么？你……”
　　金芳早就料到左传秋会有这样的反映，招牌的微笑又挂到了脸上，郑重又不失温和的说：“嗯，我还活着。”
　　左传秋鼻翼大张，喉咙发紧，使了劲的把眼泪逼回去，金芳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我还活着’活生生的扎在她心上，她只觉得自己的每个毛孔都在发疼，都在用人耳听不到的声音尖叫起起来；她仍然觉得自己昏沉，分不清是梦是真。
　　“我说过，”金芳没再看左传秋，目光朝下，回想着曾经的一个承诺：“会给你一个答复。”
　　左传秋觉得心口在发辣，她想求她别说，别答复；另一方面又渴求的知道她到底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答复。
　　“金小姐，行政部已经同意安排另外一个同事小周来接送你上下班，你应该不介意吧？真是不好意思啊。”唐非凡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回来。
　　左传秋的心听到唐非凡的声音心猛然的跳动了一下，然后松下来一口气；金芳带着微笑看向唐非凡，平静的说了句：“没关系，耽误你们了。”
　　唐非凡没有再跟金芳多说什么，旋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拿起自己的小提包；然后，走向左传秋，从容的将自己的手穿进左传秋的臂弯里，骄傲的说：“走吧，亲爱的，我们回家。”
　　左传秋因着唐非凡这句话看向金芳；金芳仍旧是带着微微的笑意，目送着唐非凡将她带走。

　　“你，太狠了。把金老师留给了我一个人。”左传秋坐在自家客厅的地板上，唐非凡难得的愿意下厨熬汤；左传秋犹豫了很久，才给夏络发了一条信息。
　　夏络在项洋的车上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到了桂林阳朔。
　　也正好入了夜，跟项洋找了个旅店住下，就接到左传秋的信息，她想了一会儿，狠心的回复：“有些事情本就该你自己面对，别人再怎么帮你挡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把金老师留下不是先从你那里学来的招数吗？”
　　左传秋还以为夏络还是那个看上去乖巧的人，拿着自己当成偶像来膜拜的孩子，以为自己可以用这样的抱怨得来她一点安慰。可是，没想到夏络了有这么犀利的一面，一句话就能戳到她心惊。
　　“抱歉，”左传秋不敢再拿这件事来抱怨夏络；夏络为她做的确实也不少了。
　　夏络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两个字，又觉得一阵心软，觉得自己刚才回过去的信息太过犀利了。
　　可是，她又认为自己就应该牙根咬紧，要逼得左传秋出来把她这份感情给了结掉；她没有偏向任何人的心，没有觉得应该站在左传秋和金芳一对，还在和唐非凡一对的心。只是觉得现在左传秋的表现实在是让她觉得太过懦弱，她认为左传秋应该有她自我的独断。
　　所以，她再没有回去任何作息给左传秋；再不发表任何自己的意见和建议。
　　“左传秋你进来，熬汤这种事我果然干不来，你自己来动手。”唐非凡在厨房里喊她，她那涂满指甲油彩的纤纤十指实在是不合适干厨房里的活。
　　左传秋等一会儿没有看到夏络再回复信息过来，只得抛下手机走进厨房里去。

　　“亲爱的……”项洋人未到声先至，推开房门进来却换来夏络一记白眼，夏络声明过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她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阳朔西街，我们去逛一逛怎么样？”
　　“怎么想到要把我带到这里来？”夏络答非所问，她没有玩乐的心情。
　　“你说随我做主嘛，就到这里来了啊。不喜欢这里啊？”项洋凑过去坐在她的床沿上。
　　“没有啊，”夏络用衣架把自己的外套挂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这样的天气有些凉却跑来这里逛山水，好像不是很合适。
　　项洋看出来她的心不在焉，站起来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认真的说：“夏络，自从我进了你们公司以来，我觉得你没有一天开心过的。你到底在烦什么，在烦我缠着你吗？”
　　夏络看进项洋的眼里，看出来她的认真和在意，心里有点小小的纠结，她没想到项洋在缠着她之余还会注意到她不开心的时候，可她却玩笑说：“呵呵，少自作多情了，谁有空天天烦你？”
　　“如果真的是，我可以对你保持距离；但是，工作除外。”项洋有些沮丧起来，她没听出来夏络在跟她说笑，只因为夏络是个极少说笑的人。
　　夏络反倒对她的认真不自在起来，避开她的目光，小声说：“这样就挺好。”
　　夏络觉得这样确实挺好，至少比每天拿着花堵在安阳国际一楼让她难看难做的好。
　　项洋有些安心的笑起来，避开去路让夏络把外套挂起来，又说：“那我们去逛一下阳朔的夜市好不好？”
　　夏络看了看她，她这样诚恳的模样让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轻声应了声：“嗯。”
　　“那走吧。”项洋开心的拉起夏络的手要往外走。
　　夏络站住不走，说：“就这样走吗？等等，先换鞋子和把外套拿回来。”
　　“不用了，”项洋一脸的兴奋，凑到她面前：“游西街就是要穿着拖鞋才找得到感觉，外面也不会很冷的，你不用怕。”不由分说，已经将夏络有力拉到门外了。

　　两个人到了外面，发现气温没有想象中的冷。
　　这一出街，西街的那种气氛瞬时就把夏络给吸引住了；清凉清新的空气，穿着拖鞋走在古朴的石板街上，看着氤氲暧昧的绒黄灯光，听着熙来攘往的人群里各国来客用各种语言交流着；刹时之间只觉得心头猛然一空，然后肺里就能吸进一阵清甜的空气，把整个身体都洗得轻松了起来；然后，这种轻松感会不由的开始让人不禁想要享受起这种慵懒的感觉来。
　　“怎么样？不冷吧？”项洋一直牵着她，心里暗暗想夏络最好当这举动是顺其自然。
　　夏络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撇了她的手，伸了个懒腰：“嗯，挺不错的。”
　　项洋撇撇嘴，只得当她撇手是无意识的，自己也没好意思再去牵，只好说：“我们去酒吧坐坐好不好？这里可是很有名的酒吧街哦。”
　　“再逛一下吧，累了再去。”夏络想了想，对喝酒没有什么兴趣，不如先就这样走走放松一下。
　　“嗯，好吧；你说了算。”项洋知道迁就夏络不会有坏处。
　　夏络一直沉默的走着，一直看向那些迷离的灯光，然后突然问项洋：“你说新恋情和曾经的暗恋对象之间，你要怎么选择？”
　　“暗恋的对象？”项洋摸了摸下巴，认真的想：“既然有了新恋情，暗恋对象也只是曾经的暗恋，当然是继续保持新恋情啊。”
　　“可是，如果一直放不下对暗恋对象的那份旧感情呢？”夏络出游还在替左传秋纠结着这件事。
　　“那暗恋对象知道这个人对她有这种心情吗？”项洋继续发问，难得夏络主动找话题跟她聊。
　　夏络想了想，她也不是很清楚金芳知不知道左传秋对她抱着那样的感情，而且从最初见面到后来的相处，夏络都完全看不出来金芳到底有什么样的想法；所以她只能摇摇头：“不是很清楚。”
　　“那更没有什么好纠结的啊。别把感情想得太复杂，不管怎么样绝对坚持一方就可以了啊。如果被暗恋的人不知道，而自己又有了新恋情，那当然是应该坚持守在新恋情这边啦。既然已经选择了，就要坚持下去，两个人在一起了就不只能顾着自己的心情了。”项洋这样说着，夏络抬头看了看稍微比她高的项洋，没想到这颗留着寸板的脑袋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把一直纠结在她和左传秋心里的问题给解决了。
　　夏络也突然觉得被项洋点化的豁然开朗起来，好像真的应该像项洋说的这样，不要把感情想得那么复杂，太过于注重患得患失反倒把自己给绕进了死茧里头，反而更理不清头绪了。
　　她想，等她回去了，也一定要跟左传秋这么说一番；这不是帮唐非凡或者是不帮金芳，她只是抱了让左传秋不要这么为难的心情而已。
　　“饿了没有？我们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项洋尽量在找在话题；“夏络喜欢吃比萨吗？喀斯特西餐厅的比萨很不错呢？还有‘原始人’的烤鸡和土豆泥都挺棒；还有‘地球村’酒吧有歌手在唱歌，还可以看电影。”
　　“你经常到这里来吗？知道得这么清楚？”夏络目光放向远方，问她。
　　项洋嘿嘿的笑了笑：“没有，以前就有打算来这边来旅行，所有有稍微了解了一下。”
　　“那你随意带我去就可以了。”夏络觉得现在实在是有点太放松，放松到有点发困了。
　　项洋挺开心，这次跟夏络出来；夏络可是什么都让自己做主，之前那种抵制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她忽然觉得自己被泼了这么多冷水之后仍然的坚持总算得了点回报。
　　她带夏络去吃了些东西，再去了SOLO那家只卖酒的酒吧。
　　“这里除了酒就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点了吗？”夏络跟她着吃完东西又逛了一圈才到了这里，觉得有些口渴，可是看到餐牌上只有酒可以点，不禁问道。
　　项洋随意酒吧里的音乐扭动，听到夏络的问话，大声回答：“这里本来就只是只卖酒的。”
　　夏络皱了皱眉，她一时想起对酒过敏的左传秋，觉得这个地方肯定不合适她；然后，随意点了一杯酒。
　　项洋看起来要比夏络来劲很多，一直看着酒吧里的歌舞表演，甚至还接受对方邀请上台SOLO。
　　夏络托着腮看着她在台上表演，觉得她其实生活得还是很自在的，知道怎么让自己开心，而自己好像怎么就做不到；在遇上左传秋前一个过着白开水一样的生活，没有欢声笑语，没有高鹏畅饮，没有对歌相吼；而遇上了左传秋之后，那些起伏兜转的情绪竟然都是在为她而变。
　　夏络不禁笑自己真是爱操劳的命，拿着别人的生活当成搅棒，搅着自己的喜怒哀乐，真是自作多情的没事瞎操心。
　　台上哄项洋上去SOLO的人看到在夏络在发呆，便哄着项洋把夏络也带到台上来表演；项洋也想尽兴，就真的邀请夏络。起初夏络并不愿意，却也是因为喝了些酒抵不住一群人连哄带拉的上了台。
　　“我并没有什么才艺，不会表演。”夏络跟项洋抗议着。
　　项洋已经亢奋起来，听着激情的音乐已经开始热舞起来：“没关系，你跟着我一起跳就好了，我会带着你的。”
　　那些欢快热情的鼓点鼓吹着项洋跳起热辣的贴面舞；兴许是酒精的关系，夏络也不禁随着舞动起来，虽然有些跟不上节奏，但也能依葫芦画瓢的跳起来了。
　　这样的舞姿热情且热辣，项洋应该是这方面的老手了，跳到高潮处她双手先后抚上夏络的脸，自己的脸更是暧昧的贴进夏络的脸，令夏络不禁慌乱又紧张起来，可下了秒她便又离开。
　　旋转、离开、靠近反复几次，夏络也开始习惯了这样的暧昧；那最后一轮的舞步再次迎来这样暧昧的高潮，可分明项洋捧着她的头，唇也扫过了她的唇。
　　夏络慌乱的屏窒气息，想要把项洋推开，可是鼓点一落，台下欢呼和飞哨刹时沸腾；夏络也忽然明白，来这里玩的不介意台上的人跳得好还是不好就只是图个开心，如果自己当场发难不仅令自己和项洋都下不来台，也扫了这里所有人的兴，也就只得忍住。

　　这一晚夏络酒喝了不少，项洋玩得也很开心；回去旅馆的时候夏络和项洋几乎是互相挽着走回去的；到了房间夏络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连拖鞋都弄丢了一只。
　　“项洋，你喝得比我还死啊，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夏络不再挽着项洋，走到自己的房间开门进去，她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十分渴睡了。
　　“这里不就是我的房间吗？”项洋也迷糊了跟着走进来，这里的房间都差不多。
　　夏络乏力不多理她，连澡也不想洗了，和衣就趴到床上去；项洋也跟过来在另一边趴下。
　　夏络用手推着她，话说得越来越模糊，渐渐不自觉的睡过去了：“开了两间房的，你的房间在另外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