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袖》冷烟十一

5、袖五

　　“宝贝，你也为我们办一场这样的婚礼吧？我真的太被你感动了。”晚上的派对，来宾跳舞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唐非凡早就霸着左传秋不放了；她现在这么漂亮绝对会招蜂引蝶的。
　　左传秋拥着她随着音乐节拍旋转：“呵呵呵，那我们得去国外。”
　　“我不介意，去全世界都行。”唐非凡现在恨不得把左传秋吃起嘴里去，然后宣告全世界左传秋是她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随意音乐踏着舞步，左传秋说：“好啊，等有机会我们就到国外去。”
　　“那我绝对要把这个承诺刻在心上，你要是没实现我就杀了你再自杀。”唐非凡一脸的甜蜜，这话说起来像在开玩笑。
　　左传秋心里一凛，她知道唐非凡的性情，玩笑里总藏着真意；她猛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太草率的就答应什么；那些盘桓在她身心的不为人知的担忧可能永远都无法消失；再来做这样的承诺的话到时不知道会害了自己还是会害了唐非凡。左传秋看着唐非凡一脸的喜悦，心里却开始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夏络是覃小铃的舞伴，目光却一直落在左传秋身上，她看到左传秋脸上神情几番莫变不免有些担心，虽然也很想去祝贺她这一场婚礼的创意十分到位，可是唐非凡从礼仪结束后就一直霸着她了，让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跟左传秋说上话。
　　“喂喂喂，你不会跳也要专心点嘛，干嘛一直在看小左啊？”覃小铃对夏络可算是有意见了，夏络说自己不会跳舞，覃小铃就主动要教她，可她根本就没有把心思放在学跳舞上；覃小铃掰过她的脸问她。
　　“没有，想跟左总祝贺一下她的婚礼策划很成功而已。”夏络把目光收回来，诚恳的跟上覃小铃的舞步。
　　覃小铃一听提到婚礼也来了兴致：“诶，亏她想得出来，人家一般都是美女天使；哈哈，她倒好把祝总弄成了天使，还是个男天使。”
　　“那是太阳神阿波罗的造型啦；祝总吊着威亚的，但是阿波罗是驾着太阳车的；要作一辆冒着火的太阳车还要让祝总坐上去从半空中吊下来不是很危险吗？所以我估计啊，左总就只好化简的给他装了对翅膀了。”夏络不小心踩到了覃小铃，不由的更认真了点，嘴上也不停的分析着左传秋设计。
　　“你还真了解啊？小左跟你说的吗？”覃小铃做为助理都没有能猜到左传秋的想法，夏络懂，她可不服。
　　夏络笑着说：“只是一开始疑惑为什么藤蔓路上会有火炉而已，后来一路走出来看完整个过程就算明白了。左总的创意应该完全是来自罗马神话。”
　　“一会儿去问问小左吧。”一曲终于完结，覃小铃连捂带走的拖着自己的腿跑到舞池场外的位子上坐下。
　　夏络脸色一红，看来自己把覃小铃踩得不轻，她却还一直忍着没喊过一句；自己走过去给她跟串场服务生要了一杯烈酒，当作是自己赔礼了。

　　“左总的创意真的是十分精彩啊，能够认识左总真是我们的荣幸，我们敬左总一杯。”一群男人围着左传秋和唐非凡上来敬酒。
　　左传秋面露为难之色，微笑的解释道：“真的不好意思，我沾酒过敏不能喝酒。”
　　夏络和覃小铃远远看过去就发现那群男人一直在纠缠着她们了；唐非凡倒也豪气替左传秋挡了不少酒；可是那些男人见左传秋一口都不碰，就是不肯罢手一个劲的劝酒，使得唐非凡再神勇也招架不住了。
　　覃小铃看得有些来火，做了个挽袖的动作，却才发现穿的是礼服根本就没有袖子，也不管这么多急冲冲的走过去挡在左传秋面前，对着那群男人豪言壮语一番就接过他们的喝一杯一杯的干了。
　　夏络在这边看到覃小铃这喝法不禁都惊诧起来了；左传秋有了覃小铃挡驾这才找了个机会脱身；夏络见左传秋脱身了也才放下心来；环顾了一下整个派对现场，到场的来宾都是些上界名流，甚至还有些知名影星歌手；夏络也不得不想这祝总的家底是有多厚？

　　夏络再往人群里扫了一圈，竟然发现项洋也在这些宾客里头穿着西装革履的；夏络是不曾知道项洋家底的，但是照祝总婚礼的嘉宾出席名流来看能到场的肯定家势也不差。
　　夏络低下头不愿意让项洋知道自己也在嘉宾列，免得被纠缠上；可是偏有人不知情跑来对她说：“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嘿嘿，不好意思，我不会跳舞。”夏络尴尬的赔着笑，自己这么卑微的坐在角落里怎么还会有人找自己跳舞呢？
　　那个男人依旧绅士的伸着邀请的手：“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没有覃小铃在旁边帮忙挡驾，夏络只觉得盛情难却就只好接受他的邀请，跟着他走进舞池。还好一开始跟覃小铃稍稍的学了一下，也不至于完全不懂怎么跳，但是步伐也还不熟悉总是能踩到对方的脚，弄得她还是尴尬不已。
　　左传秋跟唐非凡坐着喝东西，唐非凡刚才替她挡了几杯酒有些酒劲上头了，也不管不顾左传秋是否在听，一个人不停的说着话。左传秋眼瞅着夏络跟一个不认识的男士在跳舞，竟然觉得有些郁闷；她看出来夏络是在委屈自己。在她眼里，夏络本就不是个爱交际的人，平日里的感觉就像是总躲在覃小铃身后一样，现在覃小铃不在她边上，她却委屈自己去跟陌生人跳舞。左传秋真的很不高兴她这样的委屈；她觉得谁都可以委屈自己，就唯独不希望夏络也委屈自己。
　　“宝贝，陪我去上厕所好不好？”唐非凡站起来拉着左传秋的手。
　　左传秋也站起来搀住她，“小心点啊，我陪你去。”
　　夏络总算是应付完了一首曲子，那男士估计也是被夏络踩到消受不起了也没有再继续邀请她；夏络为了不至于碰上项洋，决定躲到厕所去。
　　夏络这才推开女厕的门，竟然看到唐非凡缠着左传秋不停的索吻；夏络脸刹时爆红，她还没见过女女接吻呢；慌忙的退到门外。
　　却还是能听到里面唐非凡对左传秋说：“宝贝，你今天真是美到让我恨不得投怀送抱啊，我真的好喜欢你啊；我们再亲五分钟好不好？”
　　左传秋有点无语，对她说：“宝贝你喝多了吧？”
　　“没，一点醉意都没有，来让我再亲一会儿，两分钟也可以。”唐非凡是有三分醉意却刻意装得再醉些，趁起吃左传秋的豆腐；这话没说完就已经掰过左传秋的头热烈的亲吻起来了。
　　左传秋任她撒野，跟着她唇舌缠绕在一起；夏络站在门外有些担心突然有嘉宾要来上厕所而撞到她们，所以弄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了，不要再闹了，等下有人进来多尴尬。”大约过了两分钟，夏络才听到左传秋这么说。
　　唐非凡却撒娇起来，央着不肯罢休。
　　夏络趁机给左传秋机会，在门口大声的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然后稍了一会儿就推门进去。“左总，唐课长。”夏络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的跟两人打了声招呼。
　　左传秋看着夏络进来，脸色有些尴尬；唐非凡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反正夏络又不是不知道她俩是一对。
　　夏络进了格厕，左传秋才对唐非凡说：“走吧，我们出去了。”
　　夏络在格厕里听到她们走出去的声音，才安下心来；然后自己如厕，出来的时候竟然发现刚才进来就一直紧闭的一间格厕的门在开合着。夏络心里一慌，难道刚才就一直有人在这里面？只是碍于左传秋和唐非凡的亲热才不好意思出去，就一直呆到自己进来之后吗？想到这里，夏络不得不为左传秋祈祷，这个人最好别是公司里的，要是公司里的人那这下左传秋和唐非凡的事肯定就在成为整个公司的爆炸性新闻了。
　　夏络忐忑的往外走，刚准备打开门，猛然先有人一个撞门进来奔进格厕里就大吐起来；夏络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覃小铃。
　　她急忙上前帮忙同，拍着她的背：“喂，小铃你没事吗？你喝了多少啊？”
　　覃小铃吐完徒手将嘴一抹直起身子来，深出了一口气：“没事，只是喝得有些急呛着了而已。”
　　夏络担忧的看着她的脸色，已经有种泛白腊青的感觉了，忙劝她：“悠着点，别喝了。”
　　“呵呵，小可爱担心我吗？”覃小铃摸摸夏络的脸，笑着说。
　　夏络眉头一皱，鼻翼一塌有些嫌恶，覃小铃这手刚刚才擦过自己吐过的嘴；夏络也不跟她多说，直接把她推向洗手槽让她清理一下，自己也捞了点水擦了擦自己的脸。
　　这时候，夏络梢一抬头就看到项洋也从外面进来，如果换成不认识的人肯定都会以为她是男人走错了厕所，可她自己完全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夏络忙低下头，等她进了格厕后才硬把覃小铃拉走。
　　整个派对下来，夏络除了觉得点心做得比较合口味外，玩得并不算尽兴；她一边要担心着左传秋和唐非凡的事爆炸，还要照顾最后喝得酩酊大醉的覃小铃。
　　最后，还是由左传秋一个人开车送她们回去，一路上唐非凡也醉了一直闹着左传秋，覃小铃也醉了就闹着夏络。但是，夏络对左传秋的那些担心她没讲，左传秋有的那些心事也没有说，两个清醒的人竟然一句也没有过。

　　夏络跟着左传秋把覃小铃送回家才回到自己家里，只觉得今天参加这个婚礼累得慌，随便洗了澡就跑到床上睡下了。
　　“金老师，金老师，你别走啊！”半夜里头夏络梦到在熙来攘往的人群里隔着一条马路和人群远远的看见了金芳，她想要追过去可是人群一直阻挡着她，令她寸步难行，于是她就放声大喊，可是金芳也都只是回头冲她笑却没有停下脚步渐渐消失在人群里。
　　“金老师，你走了小左怎么办啊？”夏络恍惚的叫喊着从梦里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屋子里面晕沉昏黄的灯光还亮着，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的梦。再看这屋子里昏沉的样子，心里开始觉得厌恶，她觉得自己要么就应该把灯给换掉，要么就换个地方住；否则，自己早晚得在这种环境里整出病来的。
　　左传秋在这个夜里也没有睡着，床的另一边唐非凡在喃喃的梦呓着；左传秋歪头去看她，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人。
　　毫无疑问这个人绝对是曾经令自己哭得歇斯底里的人；从听到金老师死讯后这么多年以来她从来都没有曾忘记过她。左传秋为她不去爱人也不被人爱，只因为金老师出国前的那句话，所以才这么一直的等着。
　　最初，左传秋也不相信着死讯是真正的结局，所有才一直坚持的过了这么多年，只为守着这份她自以为能够还等得回来的感情，等金老师给她一个答复；可是，在这么多年后她终于不得不劝说自己应该放弃这种偏执，那些所有的美好期待都已经化为泡影了。
　　“你会恨我吗？”左传秋给夏络发了一条信息。
　　“我没有资格，”夏络很快就回复了。
　　“懂？”左传秋又发了一条，她没想到在这三更半夜的夏络竟然还没有睡，她也想知道夏络是不是真的明白她说的话。
　　夏络也没想到左传秋这么晚还没有睡，她当然知道左传秋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觉得自己背叛了金老师，背叛了一份曾经的初恋？”
　　“是！可是，人都应该从过去走出来不是吗？”左传秋并不避讳，知道她曾经爱恋的人现在还能有谁呢？
　　夏络也觉得这样的想法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心里仍然隐约觉得不好受：“也许吧，但我会难受。可我，我只是一个看客，不小心看到了你的爱情。”
　　“我知道你的感受，要斩断过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也在左右煎熬着，不知道你能明白吗？我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非凡一个机会，那怕我不爱她；至少她不会为有没有得到我的遗憾，一段未完成的爱恋才是最魂萦梦牵。”左传秋心里的各种心事从来都找不到人倾诉，这时才发现夏络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不，应该其实早就发现了，只是她自己害怕剖白自己，才躲着夏络罢了。
　　“我不喜欢你的笑。”夏络又发一条无关的信息。
　　“为什么？”左传秋很快就回复。
　　夏络想了想，码上字发过去：“因为觉得你的笑很疼。”
　　左传秋看完这条信息，竟然觉得心里有些发疼，不由的又笑起来，竟然眼中还泪；唐非凡大概睡得不安稳，翻了个身挤进左传秋怀里。
　　“不要太了解我，我会很疼的。”左传秋擦掉眼角的泪，调整了一下情绪才又发了这条信息给夏络。
　　夏络躺下看着天花板，在想着左传秋的这句话；她觉得左传秋从小就活在传奇里，不能有示弱的表现，她被寄予太多的期盼和厚望，无论是家长的同学的老师的还是学校的；她要用她的肩膀挑起很多东西，却从来没有人给她肩膀让她依靠。夏络不知道金芳老师有没有给过左传秋想要依靠的冲动，但至少金老师对她来说是不同于其它人的吧。
　　“如果很疼，就找个肩膀吧；如果不找肩膀就找个能说说话的人吧。”夏络继续给她回复信息。
　　左传秋看完后，又看了看怀里的唐非凡，回复夏络：“从来都只有我的肩膀给别人，我就失去了依靠肩膀的资格；我不能负现在睡在我身边的人，是我选择她我就要守护她到底。”
　　夏络沉默了，她不知道还能回复什么，左传秋的倔强就吊在了悬梁上吗？永远的吊着，直到悬成石化再也放不下来。

　　周一去上班的时候，夏络到茶水间泡咖啡出来的时候，隐约听到先进去的同事小声的谈论着：“真的好险啊，这个夏络平日里少言寡语给人阴阳怪气的，两只手成天缩在袖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手上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啊，肯定跟左传秋还有唐非凡她们是一伙的，都是那一类的人，你没看呐她平日里就跟左传秋办公室里那个助理打得最火热了；我还成日里听到覃小铃管她就小可爱，你说恶心不恶心。”
　　夏络叹了口气，没有再往下听下去，现在的流言主题换成自己了吗？还是原来自己就一直跟左传秋一样成了众人口里不停翻新的话题大王？没听那些话里头都是围绕着她们四个人的吗？
　　“唐课长，你的咖啡。”夏络把咖啡递到唐非凡跟前。
　　唐非凡正写着月度总结，有点小忙抬手时一不留神撞到了咖啡杯底，咖啡洒出来落在她手背上；她立刻就来火了：“唉哟烫死我了，你稍微长点心眼好不好啊？没看到我正忙着呢吗？哪儿有时间喝咖啡啊？”
　　“对不起，对不起。”夏络急忙道歉，找来抽纸替唐非凡擦手。
　　唐非凡嫌她碍事，猛然站起来一把将夏络推开，自己急匆匆向茶水间里走去，她得找冷水把伤着的地方泡着，免得起水泡。
　　“小可爱，之前提交的文案小左都通过了哦，我拿来还给你。”覃小铃走进来办公室，左右看不见人，却看到夏络位子底下伸出来一只脚。
　　覃小铃吓了一跳，慢慢走进一看，夏络正捂着口鼻坐在地上，整个人显得有些晕沉沉。
　　“哈？夏络？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小左，小左你快过来了啊。”覃小铃被夏络吓到了，慌了神的大声叫起来。
　　左传秋听到覃小铃的叫声急忙奔过来，跟着覃小铃把夏络扶到椅子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快给她止血。”
　　覃小铃拿了抽纸却不知道从何处止血：“在哪儿啊？血在哪儿流出来的？”
　　左传秋抢过抽纸，掰开夏络的手，对覃小铃说：“鼻子啊。”
　　两个人有些手忙脚乱的替夏络把鼻血擦干净，再拍拍她的脸：“夏络你醒醒啊。”
　　夏络被她们唤醒，幽幽的说：“没事，不小心撞到显示器的角了，我只是有点晕血。”
　　“你吓死我们了。”覃小铃大呼一口气，看到这么多血，确实吓到她了。
　　“你们够啦，你们一个两个的长舌妇，每天有那么多精力就多做点业绩出来，别成天说人是非。”左传秋等都还没有把悬着的心放下来，猛然又听到茶水间里唐非凡大声的呵斥起来。
　　左传秋心里又是一悬，急忙又奔向茶水间；才刚一推开门才发现这边更热闹，竟然已经扭打起来了；这回还是唐非凡跟上次在往祝总婚礼现场路上的那个女同事打起来了。
　　“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剪掉你的舌头。”唐非凡扯着那同事的脸使劲的掐。
　　那同事则抓着唐非凡的头发，含糊的着说：“你要是神愣影止不歪，还爸扔唆吗？（你要是身正影子不歪，还怕人说吗？）”
　　唐非凡在她脸上抓出来几条血印子：“都是你无中生有，搬弄是非。”
　　“够了，两个女人打架不嫌丢丑吗？你们俩想被开除吗？”左传秋被这一幕气得有些哭笑不得，大声呵斥道。
　　唐非凡见把左传秋都惊动了率先松了手；那女同事却不甘心甩手在她脸上来了一巴掌；唐非凡来火又想上前扭打；左传秋却先一步将她挡在身后，抬手抓住那位同事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
　　那位同事撒起泼来，大声嚷道：“你总监了不起啊？我打架总好过你搞同性恋，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祝总婚礼的派对上，你跟唐非凡两个人厕所里都干了什么，我都看见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护着你们这类变态。不就因为你跟唐非凡搞同性恋，你以总监的身份护短，要是想开除我那你开除好了啊，谁稀罕跟你们这些变态做同事啊？
　　左传秋既生气又尴尬松开她的手，茶水间门口因为听到响动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听到这同事说左传秋和唐非凡搞同性恋都开会议论纷纷了。
　　“同性恋又怎么样，又没碍着你。”唐非凡见左传秋的脸色有变，上前握住她的手大声的反驳起来；随后，指着门口围观的人群：“你们看什么看，你们这群人里头如果真懂得真爱就会明白爱情无性别国界之分，外在任何东西都不是问题。”
　　唐非凡越是这么说，人群议论里就更是炸开了锅；左传秋头一次觉得心里头闷得慌，也不顾唐非凡自己拨开人群走出去，一头扎回办公室里把门锁起来。
　　唐非凡没预料的是左传秋会突然撇下自己一个人走掉，这时才开始觉得人群中种种目光辛辣无比，也懒得多说拨开人群钻回自己的办公室去。
　　“夏络把百叶窗放下来。”打从唐非凡钻回办公室里后，那些看热闹的同事还是围了过来，就算办公室里的门关起来了，可是门和墙都是落地的透明玻璃，外头指指点点的同事还是能把里面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唐非凡才要求夏络把窗帘拉上。
　　夏络和覃小铃当时也在茶水间门口的人群里，现在却表示很为难：“唐课长，只有东面的墙的窗户才有百叶窗，这边是落地……”
　　夏络话还没有说完，唐非凡就抬头狠狠瞪着她，凶狠的目光里噙着满满的泪水；唐非凡在这里是心疼了，她一直以为左传秋是个很可靠的人，可是没想到在关键时刻非但没有跟她站在同一战线上，还让她一个人承受他人的非议。
　　夏络不得不同情起唐非凡来，只得硬着头皮打开门走出去，“各位同事，不要在围着看了，给别人一点空间。”
　　“夏络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啊？”有同事开口直接问，“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得这种事很恶心吗？”
　　夏络并没有被这样的追问噎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隐私，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尊重并理解的。更何况爱情这种东西，没谁能够左右和掌握；没有谁会随便的爱上谁或者不爱谁。所以，别再看了，都散了吧。”
　　“切，根本就不值得尊重嘛，这种事根本就是变态好不好？”人群里有人故意为难的说这样的话。
　　夏络觉得他这话分外的刺耳，却并没有动怒，而是耐心的说：“请不要用这样的字眼，幸福取决于人本身，如果她们觉得开心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但如果觉得不会尊重，那只能证明你本身素质有问题。”
　　“你什么意思啊？口口声声帮着她们说话；难道你也是其中一员啊？”又是那个故意刁难的声音。
　　夏络本欲再反驳，唐非凡却在办公里头听不下去了，直接冲出来冲着人群喊：“你们够了没有，看别人的笑话很开心是不是？你们给我记着，别落下把柄在我手里头，否则我会让你们也尝到伤口腌在盐缸里的滋味。”
　　面对唐非凡的要挟，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多是不屑唐非凡的为人的。
　　“干什么？你们不用上班了吗？”不知道是谁惊动了总裁，正在这个时候就连总裁都来了。
　　众人见总裁都出面了，都不敢再没事找事，低着头灰溜溜的跑回自己的工作岗们去，生怕被总裁记住了面孔以后可能日子不好过。
　　夏络和唐非凡怂在门口，唐非凡一双眼睛已经开始发红；总裁看了她两眼说：“别闹了，收拾情绪给我好好上班。”
　　“是！”夏络和唐非凡齐声回答，转身回到办公室去；总裁也转身离开了。
　　总裁走后唐非凡一个劲的坐在位子上抽噎着，夏络就在一旁不停的递着纸巾，唐非凡也照收不误。
　　夏络想起那天晚上左传秋还跟她信息说要守护唐非凡，没想到现在一出事左传秋反倒把唐非凡一个人撇下了，夏络也不得不为唐非凡心疼了一把。她再看到唐非凡手背上是被咖啡烫到的红印，想那肯定很疼；还有唐非凡脸上还有被打的巴掌印也还都历历在目，更别说那一头被抓乱的头发了；这些样子都跟她平日里外表光鲜亮丽的形像天差地别。
　　可是，夏络能怎么办？除了唏嘘以外，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很狼狈是不是？”唐非凡哭够了，噙着泪问夏络。
　　夏络有点惶恐，却实话实说：“有点，要不我帮你重新梳理一下头发吧？”
　　唐非凡却瞪她，切着齿说：“要不是你的咖啡，我也不会去跟人家打架，我和她的事也不会曝光了。”
　　夏络不禁觉得委屈，心想喝咖啡一直是你的习惯，更何况平日里头你跟左总的感情已经很高调了，如果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但是夏络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说这样的话，只会更激怒唐非凡；所以她只能说：“对不起。”
　　唐非凡仍旧斜视着她，切齿说：“你不是说要帮我梳理吗？”
　　夏络战战兢兢，从唐非凡的包里找出来镜子和梳子，替她把头发给重新梳理了一遍；随后又找来烫伤药替把手背上被烫到的地方擦了一回；唐非凡这才感觉出了口气。
　　夏络本来还想去看看左传秋的，但是猜不着唐非凡是什么心情，又不敢枉自向那边走动；只得发信息寻问覃小铃。
　　覃小铃当时随着左传秋回的办公室，左传秋回去之后就把门给上锁了，任何人都不见，什么话也不想听；覃小铃想安慰或者是替她大骂那些围观的同事也都不是；最后也只得保持安静的呆在左传秋身边。
　　夏络给她信息的时候，覃小铃都怕惊到左传秋，忙把模式切换为静音；也只能回复夏络，说：“小左一直闷着不出声，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我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去说什么，先让她安静一下吧。唐非凡怎么样？”
　　最后一句，是覃小铃替左传秋问的，她虽然不知道左传秋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先掌握情况也是比较好的，覃小铃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平静了不少，哭了蛮久的。”夏络简约的回复，这时候她也能体会到覃小铃那种局外人的感受。
　　覃小铃再没有发信息过来，夏络也没有再问什么，这时候安静是最好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