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袖》冷烟十一

29、袖二十九

　　两人淘完咖啡，尽兴而归。
　　左传秋开车把夏络送到楼底下，项洋在走廊上看见了，心里窝了一肚子的不痛快。
　　“你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回来吃饭了。”项洋待到夏络上了楼，似抱怨又似失落的说。
　　夏络倒是没注意项洋在门外的，正掏了钥匙准备着，见了她：“因为有事才跟人出去吃饭啊？你又做了饭菜？”
　　项洋郁闷着一张脸，“嗯！”
　　夏络有些抱歉的看着她，只得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不回来吃饭的话，打电话给你好吗？”
　　项洋把她让进屋子里：“今天的菜是特意学的。”
　　夏络已经跟左传秋吃过饭，但听她这么讲，也走到餐桌上看了一眼菜色，果然都是些不错的菜，从色香味型上也看出来项洋的用心了，要知道之前自己眼睛不好的时候，项洋做出来的东西还真是很糟糕呢。
　　这样一来，夏络就有了些心软，坐到椅子上；“那就再吃点吧！”
　　项洋一听高兴得不得了，赶紧给她打了饭，递上筷子，期待她的品尝。
　　夏络不负她所望的先尝了菜，入口爽滑甘甜，也不腻口，点点头：“嗯！变得很厉害了呢。”
　　“是吗？我昨天今天都去找朋友特意学的。”项洋自己做的时候也没有尝过，现在听夏络这么讲，也迫不及待的尝一下味道；确实如夏络说的一样，安下心不少。
　　夏络给她每道菜都尝了一遍，觉得都挺不错的，却搁下筷子再吃不下了。
　　“怎么每样吃了一口？其实不合你的胃口是吗？”项洋看她搁下筷子，心里又变得失落起来。
　　“不是！”夏络急忙否认：“因为已经跟左总吃过饭了吧。再吃就吃不下了！”
　　项洋将饭碗一推；“说到底还是左传秋重要。你明知道我一定会在家做好饭等你回来，你还跟出去跟她吃饭。”
　　夏络不喜欢她这样讲：“我们只是临时决定要出去淘点东西，顺便吃了个饭而已。如果你生气我没有提前通知你不用做我的饭，我道歉。下次一定告诉你好吗？”
　　“左传秋跟唐非凡分手了是吗？你现在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项洋不稀罕她的道歉，她心里存了好久的疑问，现在终于拿来向夏络质问了。
　　“同事，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夏络见她问得莫名其妙的。
　　项洋已经不能接受只是同事关系这么简单的答复了：“是吗？同事她还有事没事送你回家，据我所知你们根本不同路吧！还有，你那房间里一箱子的，都是她的海报都是她的照片，你还说你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
　　夏络听她提到箱子，一下子站起来，冲进房间里，果然箱子已经被打开过，她不由的怒火中烧：“你翻我东西！你凭什么翻我东西？”
　　“我是你什么人？”项洋冲进过去扶住她的双肩质问她：“为什么你却存着左传秋满满一箱的照片和海报？我不是已经接过吻了吗？我是你什么人？恋人？情人？还只是朋友？”
　　夏络挣开她的双手，生气道：“你无理取闹，谁说接过吻就一定要有什么关系？我们什么也不是？”
　　项洋一听眼泪瞬间就冒了出来，瞪着眼睛看夏络；“我们也不是吗？”
　　夏络气愤愤的对视着她，听到她的反问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做何回答。
　　项洋再度扶上她的双肩，使劲的摇晃她：“我们真的什么都不是吗？”她吼着，眼泪却是喷出来一样，大滴大滴的就掉了下来。
　　“项……项……项洋……”夏络从没见她哭过，猛然见她这样，心里一下变得极度不安起来，不由的伸出手去想给她抹眼泪。
　　项洋咬牙切齿，她不需要夏络为她抹眼泪，挥掉夏络的手，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双手再将夏络箍进怀里，往卧室里拖，挨到床边再一个翻身就把夏络压到床上。
　　“既然我们什么都不是，既然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那我们就来创造关系！”项洋一手狠狠的压住夏络的双手，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服。
　　夏络双腿一阵乱瞪，口里骂她：“你神经病！放开我！”
　　项洋蛮横的吻上夏络的唇、脖子……
　　夏络没曾成她的力气那么大，手根本就挣不开，只得趁她还没有压制住自己双腿的时候使劲蹬她；“你非要这样做，只会让我嫌弃你，恨你一辈子！”
　　项洋听后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痴痴的愣住，顺便从夏络身上起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夏络得到了解放，却也已经是没有了力气，只得躺上床上拼命的喘息。
　　“对不起，夏络！我不想你恨我，对不起！”项洋呆坐了半晌，才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出夏络的卧室，把门带上。

　　第二天一早。
　　夏络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醒了之后屋子里安静的出奇，通常一般这个时间项洋都会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做早餐。
　　她也不理会那么多，起了床换了身衣服，一开门出去；没想到项洋竟然直挺挺的跪在她的卧室门口，叫她吓了一跳。
　　可夏络不想理她，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心里有一口气压着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现在项洋跪在这里，无疑是想求她原谅。可是她心头还有这口气在，叫她不想赶她走，却也并不想轻易的说原谅，也许直接无视她可能会好受点。
　　于是，夏络也懒得理她，在沙发上拿了自己的包，直接去上班了。
　　“神神秘秘聊什么呢？”夏络到了公司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才有时间喝口水，进了茶水间里，正好一帮同事在聊八卦，其中还有前台小薛，她便把小薛拉过来问。
　　小薛喝了口咖啡，压了声音说：“听说刘伟那件事没这么简单，公司有人搞了一条套钱亏空的连环线，好多部门都涉及在内。副总把刘伟给干掉就是要给涉及这件事的人下马威，先来个敲山震虎，再就是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要把跟这条线沾边的人都给清掉呢。”
　　夏络听了也将信将疑；“你哪里听到的这种风声？”
　　小薛指了指还在茶水间是议论的那些同事：“大家都在说呢？诶，你跟唐总一个办公室，你没听到什么风声吗？”
　　夏络拿了自己的杯子，打上水：“我又不在这条线上，这些风声我没留意。心虚的人才这么在意吧？”
　　夏络这话音刚落，那边讨论着的同事，目光就齐刷刷的扫了过来；夏络自知失言，笑着对小薛说：“呵呵，刚从你这里听到，有什么风再跟我透露一下哦。”
　　小薛也感觉到了那帮同事的目光，忙拉着夏络走出茶水间：“现在公司可紧张了，在不在这条线上的人都怕自己被连累，因为大家都不清楚这条线是怎样的，打从哪里经过，怎样串成这条线。要不知不觉就淌了浑水，那可真叫躺着还中枪了。”
　　夏络安慰她：“别想这么多，问心无愧就成。”
　　回到办公室，夏络就直接奔到唐非凡跟着：“说要清套钱连环线了，听说了吗？”
　　“什么情况？”唐非凡跟夏络也是一样，头一回听说这个新闻。
　　夏络料想她跟自己一样不知道，“现在都是说副总清刘伟是要给套钱连环线下马威，接下来会全面清盘。”
　　“副总？！”唐非凡更是不能相信，心想这谣言怕是有误；“你没听错吗？他还想搞什么动作？”
　　夏络摇摇头：“没有听错，会不会是假消息？”
　　唐非凡冥思了一会儿，“别管吧，流言蜚语，先看看再说。”
　　夏络听了点头赞同，静观其变为好。
　　其实，唐非凡听了这消息，越想越觉得不安，终于忍不住还是直接去找了总裁。
　　总裁坐到办公室里从容的下棋，告诉她：“是我放出去的风，他想砍掉刘伟釜底抽薪，那我就将计就计，让这条线上的人都成了惊弓之鸟。指不定啊，也会有人抛出点什么好东西给我。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叫你不要管，你专心的给我做好创意部的总监，不管听到什么风声都别再过问。”
　　唐非凡知悉后，也只好答应不再过问；这件事既然已经交托出去了，棋子就应该由别人来下了，自己也不应该再插嘴。

　　“诶，你来得正好；给我把这个拿给非凡？”左传秋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小礼盒，那是昨晚跟夏络淘回来的正品咖啡，她给叫礼品店打成了小礼盒要送给唐非凡的。
　　夏络一看就知道是昨晚淘货的成果，笑她：“你不是要自己去追她吗？干嘛还叫我给她带啊？”
　　左传秋听了又放回抽屉里去：“好吧，下午下班的时候找机会给她去。找我干嘛？”
　　夏络便把手里的请款单递给她：“有两个本部门的同事出差去了，差旅费不够，来找你多要点。”
　　左传秋拿过来签了，盖上印放到一边去：“哦，一会儿叫小赵给打过去。你脸色不好啊？怎么了？”
　　“没什么。”夏络眨了几下酸涩的眼睛；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叹了口气。
　　左传秋听她叹气，抬起头来打量着她的脸，一会儿指着脖子说；“有情况哦。”
　　夏络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里就知道肯定是昨天项洋啃留下的，一想到她就有一股气冒了出来；整个人的脸色就变了。
　　左传秋见自己一语中的，追问：“真的有情况啊？”
　　夏络闷闷的叹着气：“还不是家里头那个人，发神经呗。”
　　“项洋啊？她做什么了？”左传秋听她这样讲就知道她说的是项洋了。
　　夏络看着左传秋想了想，项洋现在是误会自己跟左传秋有什么，这种无中生有的事还是别提的好，也就懒得解释：“唉，没什么啦，她回过家之后就没正常过，不理她。”
　　“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一起解决一下。”左传秋从一开始的八卦态度，变成在担心她。
　　夏络觉得今天眼睛特别生涩，点点头，“嗯，知道的。”
　　左传秋看她不停的眨眼，问她：“眼睛又不舒服了？”
　　“有点，可能因为最近上火吧。下班之后去买瓶眼药水来滴一下就好了。”夏络忍不住揉了揉。
　　“那开车送你去？”左传秋率先想么自己有车便利些。
　　昨晚就是因为左传秋开车送自己回来，才引发项洋的那种举动，令夏络有点了心悸，她只好婉拒道：“不用了，只不过是买瓶眼药水而已。你有时间的话，不如想想什么法子约一下唐课长吧。”
　　左传秋很开心夏络无时不在为她的恋情着想，“呵呵呵，那好吧。现在外头天气可冷了，你要小心别冻着。”
　　夏络挥了挥自己的两个袖子：“不怕，长了半个袖子，可以把手藏在里面。”
　　左传秋打量着她的长袖子，有点纳闷：“你好像特别喜欢长出来半截袖子的衣服啊。我记得公司里订做的西装你也能长出来半个袖子。为什么啊？”
　　夏络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嘿嘿，我也不知道，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觉得把手藏在袖子里才会比较有安全感。”
　　“做事不是很不方便？夏天不会很热？”左传秋是真的想不明白。
　　“做事的时候往上拨一点就好，夏天里头穿衬衫的话也没有关系啊。”夏络觉得对于这个话题挺不好意思的。
　　左传秋看出来了，拿起自己的咖啡杯，笑着说：“呵呵呵，也许跟人喜欢喝咖啡一样，只是出于一种习惯或者是个人喜好。”
　　夏络点头，她想应该是这样的。

　　唐非凡追着刘伟，左传秋追着唐非凡，夏络追着左传秋，祝总也追着唐非凡，这几个人的精力都绕到了一件事情上去这后。好不容易抽了精力回来，才发现其实手头上有好多工作可以忙。
　　左传秋一直忙到了下班，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给唐非凡送她那精心包装的咖啡，刘伟那一千万的亏空账目，到头来还是得她们财务去搞。
　　“还不走？唐课长已经先下去咯？”她一直忙到夏络再次来敲她的门：“前脚出去的，应该还在电梯，你要赶得快兴许还能约上她吃饭。”
　　左传秋一听，把手上的工作粗略一整理，拨直线叮嘱小赵：“小赵，一会儿帮我收拾一下办公室，我有急事先走了。”
　　夏络笑着看她踩着高跟鞋跑出去，又回到楼上去给自己加班；其实手头上那些工作，她也可以留到明天再做，只是不大乐意太早回去看到项洋罢了。
　　唐非凡踢嗒踢嗒踩着高跟鞋到了停车场的时候，停车场的车子已经开出去了一大半，自己下班有些晚了，没跟着下班高峰的同事们一起出来。所以，这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就显得特别的响。
　　她刚打开车门，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一个人影，从身后一下搂住她，一只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巴。她从后视镜里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个人从身后裤腰带上抽出来一把利斧，就要往自己身上砍！
　　唐非凡瞪大眼叫喊不得，眼见就要一命呜，却突然听到有人一声大喊：“刘伟！”
　　那搂住唐非凡的人听了吓了一跳，手一松唐非凡就从他怀里窜了出来。还没等唐非凡回过来神，就有一个身影疾疾从自己眼前掠过，把搂住自己的那个人扑倒，两个人滚在地上扭打起来。
　　唐非凡这才定住心神，地上还在扭打的两个人，一个正是刘伟，另一个则是左传秋。
　　左传秋整个人趴在刘伟身上，双手死死掐住刘伟握着利斧的手，不让他乱舞。可是，她就算是动作健将，也顶不住一个中年男人的蛮力，很快就被掀到一边去。
　　刘伟从地上爬起来，挥舞着利斧就往唐非凡身上砍：“唐非凡，你拉我下水，我也不让你好过的。”
　　唐非凡吓得有些发愣，左传秋坐在地上把自己的鞋、包，能丢的一股恼全往刘伟身上砸，还不忙提醒唐非凡：“快上车，快走啊。”
　　唐非凡这才回过了神来，一下子开了车门钻进去，正想招呼左传秋上车的时候；刘伟一斧子下来就把她的车胎给砍爆了。
　　左传秋也吃了一惊，看到旁边柱子旁有灭火器，二话不说捞起来就往刘伟脑袋上砸；这一砸他脑袋就给砸破了，血从脑门上下来，让人看起来觉得异常的恐怖，宛如一个变态杀人狂。
　　不过，左传秋可没有什么心情研究他像什么；一把将他推开，开了车门把唐非凡拖了出来；“快走。”
　　左传秋这一砸，让原来还有些理智的刘伟猛然变得疯狂起来，追着两个人就冲了过来。唐非凡穿着高跟鞋根本跑不动，眼见那一把沾着刘伟血的利斧就要砍下来；左传秋奋力将她一推，那利斧结结实实就削掉了她左臂上一块皮肉。那块皮肉直挺挺的连带着衣服的碎片砸到了唐非凡的脸上，叫她吓了个半死，脚一软再也跑不动了。
　　“刘伟！”左传秋也跑不动了，瘫在地上死死的把唐非凡搂在怀里护着，冲着举起斧子的刘伟大喊一声；这一喊刘伟就给震住了，利斧悬在了半空中。
　　左传秋见他不再进攻了，又说：“你有怨气找你上头去，不关非凡的事！拉你下马的，是不肯保你的上头，不是非凡！有冤报冤你也要找对人！”
　　“如果不是她搅局，我还在做我的总监！我要死，她也逃不了！”刘伟哪里肯听左传秋的说辞，就要上前来揪唐非凡的头发。
　　这时，小薛带了几个保安从外头冲到停车场里，指着刘伟说：“就是他，他想在这里行凶。”
　　几个保安都是退伍的军人，一看现场这血迹斑斑，刘伟还握着利斧，一起就冲了过去，三两下就把刘伟给制服了，其中一个说：“报警吧！薛小姐，你赶紧叫120送这两位上医院。”
　　小薛听了后紧张的点头，拿出来手机哆哆嗦嗦的按着号码，拨打了120。
　　很快，唐非凡和左传秋就都被送到医院里去了。

　　夏络虽然不想太早回去面对项洋，可也不能在公司呆一晚上，硬着头皮也只能回去。
　　当她回到家的时候，这楼道上没有项洋的迎接，开了门进去也没有喷香的饭香等着；开了灯却叫她吓着了，那卧室门口蓦然的倒了个人。
　　“项洋！项洋！你怎么了？”夏络急忙奔过去，项洋双腿弯曲昏倒在了她的卧室门口，任凭她怎么呼喊她都没有醒过来。
　　这大半夜的，夏络也只好急急叫了救护车把她送医院里去了。
　　这边刚送了项洋去急诊，又马上接到小薛说左传秋和唐非凡入院的消息；可项洋这边也还没结果，她也走不开，不由的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坐在急诊室外头的长椅上，等着项洋昏倒的结果，突然觉得特别的疲惫，那又生涩的眼睛便开始觉得这医院里的灯光异常的刺眼，她慌忙去跟医院要了一瓶眼药水点上。
　　不久，医生出来告诉她：“没有什么大问题，她是因为长时间跪地，弯曲□□，导致短暂性心脑供血不足才晕倒的，可能也有些着了凉，让她休息一下就好了。”
　　夏络这才松了口气，铁着脸走进项洋的病室，问：“你在我房门外跪了一天一夜？”
　　“求你原谅！”项洋脸色有些苍白，沉默了许久才吐出来这句话。
　　夏络一听就来气，抬起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叫她苍白的脸上印出来一个巴掌印；也叫病室里的护士都愣住了看过来。
　　夏络这下才觉得解了气，“别动不动要死要活的，我经不起你折腾，回我家去，好好休息。”
　　项洋被她一巴掌打得痴愣愣的，听了她的话缓缓的从病床上起来；那边的护士赶紧过来把她按回去：“要走也要先把这瓶水给吊完。”
　　“我现在要去市医院，左总和唐总都出事了，我得去看看。你好好在医院里呆着，医生护士说可以走了，你再回去。”夏络也不勉强她，只告诉她一句就走了。
　　项洋没说什么，心里还是因听着左传秋的消息不愉快，同在医院为什么夏络还是可以抛下她去左传秋那边？为什么她在夏络心里永远都不及左传秋重要？
　　夏络到了市医院的时候，小薛也在场；夏络便向她打听：“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薛似乎一直绷着，现在看到夏络来了才总算松了一口气，但这气一松整个人又开始轻轻颤粟起来，夏络拉她到长椅上坐下来，她才说：“我本来收到一份急件是要给财务的。但是，刚好看到左经理下了负一楼，我打算追过去交给她。没想到就看到刘伟拿着斧子在对唐总和左经理追砍。当时，我吓得魂都快飞出去了，脚软了好久才爬起来去找保安。可是，我带着保安回来的时候，左经理就已经受了伤了。刚才医生说唐总受了惊吓，给她打了镇静剂现在正睡着呢。左经理伤了手臂还在止血和包扎，也不知道伤什么样。”
　　夏络心里的烦躁也被勾了起来，“刘伟不是被公安局带走了吗？怎么又突然跑出来行凶呢？”
　　“我也刚刚打听到消息，说他知道自己一千万亏空的账面证据确凿，他懒不掉，进去坐牢也能判个无期徒刑。他觉得自己太亏，一千万的亏空自己根本没有捞着多少钱，却要背所有的罪名。所以，他在接受调查期间就逃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找唐总报复，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小薛还在轻轻的发抖，嘴里说着这些，脑子里却还在重演着左唐被追砍的那一幕，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血腥场面的人，乍这么一遇上，确实很难消受。
　　“呼！”夏络觉得累，一下瘫在长椅上蹙起了眉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病房里左传秋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护士打里头出来，说：“病人的伤没什么大问题，掉了块皮肉，没有伤到骨头。你可以进去看她，不过她已经休息下去了。”
　　小薛和夏络听了跟护士道过谢之后，进去病房看了看左传秋。她脸色也是一片苍白，左臂上缠了厚厚的纱布，想必那受伤的地方就在这左臂上。
　　“唐总呢？”夏络又问小薛。
　　小薛答道：“唐总受了惊吓，医生说要给她做一下精神评估，先给她打了镇静剂，在别的病房里。”
　　夏络又叹了一下子，“这样吧，我一会儿过去看看。挺晚了的，你先回去吧。这边我来照看着。”
　　“这样不好吧，你一个人照看两个人也忙不过来吧？而且，我看你脸色也不好。”小薛挺不放心的，看夏络脸上也是一副疲惫的样子，就更不放心了。
　　夏络笑了笑，叫她安心：“放心吧，她们两个人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也都睡下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大不了你明天再找过个人过来替我就好了。”
　　“好吧，那我明天过来接你的班？”小薛觉得她讲的也有道理，就答应了下来。
　　夏络点点头，让她先走，自己再到唐非凡那边去看看。

　　“夏络！你在啊！”左传秋睡了一夜上，连梦都没有，醒来的时候看到夏络趴在她床边睡着，就开口叫她。
　　“啊，醒啦！”夏络趴着睡并不安稳，听见左传秋叫她就醒了过来，问：“渴吗，要喝水吗？”
　　左传秋苍白苍白的脸挤出来一个笑脸：“晚上没觉得伤口疼，现在倒疼得厉害。”
　　夏络看看她的手臂，讽刺她：“呵呵，你还真是想当英雄啊。这斧子没偏，砍下来你这胳膊就废了。”
　　左传秋也跟着笑：“呵呵，当时谁会想这么多。诶，对了，非凡呢？”
　　夏络揉了揉眼睛，给自己滴了两滴眼药水，才答：“我还不知道呢。你没问题吗？我现在过去看看！”
　　左传秋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
　　夏络便去了，不消一会儿就回来：“护士说唐课长一早就醒了，自己要求出院了，医院也没给她正式办住院手续，也没有挽留。”
　　左传秋有些失望，“那她没事吗？”
　　“护士只说她受了些惊吓，没有受伤。”夏络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
　　左传秋虽然安下了心来，可是想到自己拼了命去救唐非凡，跟她住在同一家医院里，她却连看都不来看自己一眼就走了；心里头不由的失落起来。
　　她一直以为，唐非凡不肯跟她和好是因为金芳的关系；现在看来，有可能真的她们的缘分也已经到头了。
　　于是，她不由的笑自己：“呵呵，可能啊。我办公室抽屉里的咖啡，永远也送不出去了。”
　　夏络看着她脸色消沉下去，也能猜得到个大概她心里想什么；不过，她也不能断定唐非凡是不是真就这么绝情，只能宽慰左传秋：“左总先别想这么多，先把伤养好吧。”
　　正说着话，小薛已经带了公司一帮的慰问团来了，一下子病房里就热闹了起来。
　　小薛拉着夏络说：“夏络你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我给你跟总裁告假，看你特别疲惫的样子我都心疼了。”
　　“嗯，那好吧，这边就麻烦你照顾了。”夏络虽然刚才趴在左传秋床边上才醒来，但也没有怎么睡踏实，确实也觉得困乏得紧，就应承小薛回去休息；想起唐非凡已经走了，又对小薛说：“唐总已经私自离院了，你给打电话问问她的情况吧。”
　　“诶，为什么？”小薛没想到唐非凡莫名就走了，有点意外，“好吧，我一会儿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那谢谢，我先走了！”夏络谢过小薛再跟左传秋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折腾了一夜，也真够她累的。
　　夏络回到家里，也没管没顾项洋是不是已经回来了；进了家门就觉得睡神上了身，随意在客厅里踢掉脚上的鞋子，穿着袜子就走进卧室里，看到床就往上倒，直接就和衣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