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空了空了》神月離人

23、十三

　　十一点四十分
　　主考官沙多斯第一个到达第二考试会场，他身后是伪装成科学怪人的伊尔迷，半藏，奇讶和神月空。
　　数以百计的考生，陆续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到达挂着圆形钟表的仓库，他们中有半数都累得只剩了一口气般狼狈不堪。

　　十一点五十一分
　　西索从丛林里的那抹黑中走出，帅气的姿势让人有些晃神，然神月空惟一在意的是……雷欧力，并没有在他的身边。
　　心里，如同插入芒刺，痛得快要滴血。牙齿，在不经意间就咬破了唇。
　　奇讶的脸色很难看，身上像上了层电网，刺得他周边的气息更加混乱。
　　西索的余光滑过神月空，在奇讶身上停伫了会儿，才带着那特有的邪气笑容直直走到考生中，不发一言，也没和伊尔迷说话，甚至连视线都不曾交汇。
　　神月空只听到心“砰砰砰”地如同打雷，身体像被上了一道符咒，怎么也没办法移动。
　　这一刻她真的很不安，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丛林，期待着那些个熟悉的影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然只有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不管在这里的人，心情如何，不曾停步，不曾滞留。

　　十一点五十三分
　　“差不多都到了吗？”沙多斯四下张望了一下，开始清点着场上的人数。
　　令他惊讶的是，到达这里的竟有百余人多，尽管很多已气喘吁吁，连站也站不直。他很清楚那些人到了也只是拣回了一条命，并不足以撑过下场考试。
　　考试中听说的几个经常过场的考生似乎都发挥得不错，没有半点气急的样子，路上也都跟得很紧。尤其值得注意的44号，中途不知跑去哪里，却回来得相当及时，气息自然稳定，实力更是深不可测。若真要较量一番，他还不敢确定自己的胜算，不愧是上一届就出了名的危险人物。
　　新人的话……沙多斯的小眼睛对上的是固执地看着丛林深处的奇讶和坐在地上的神月空。这两个瘦小的孩子很有潜力，身手干脆，体力极佳，而且实力莫测高深，难以摸清，脑子也很灵活，知变通。
　　可惜的是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们的朋友怕是没什么希望了，猎人考试既是淘汰制，自然有人伤心。实力和运气，无论缺了哪个都无法成功。

　　十一点五十四分
　　顶着一头干稻草的爆库儿到达第二试场，没有受伤，却难掩狼狈。
　　他一到会场就急匆匆地环视着周围，在看到西索时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神月空一直看着他，他却没有察觉。

　　十一点五十五分
　　奇讶安静地站在她身边，表情没变，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丛林深处。
　　神月空依然在笑，脸色却很难看，时间已经……到了。
　　“这就叫做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们还以为能救回自己的同伴，再一起度过这一关呢。”半藏的口气很直，像总结般得说了一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样没有贬低没有赞扬的客观评价只会让神月空和奇讶的脸色更加难看。
　　“咕！”熟悉的叫声让神月空脸色瞬时一变，她迅速站起身来，往前小跑了几步，“小哈？”
　　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会叫得如此没有自信。所幸的是，这样没有底气的呼唤换来的却是肯定的身影，小哈如同一支箭般撞回了神月空的怀里，撒娇似得蹭着。紧跟而来的，是一白一绿两个熟悉的身影。
　　“小杰。”奇讶的脸上泛开了温柔的笑，纯真得如同第一滴化雪的水，晶莹透亮，闪烁着奇异的魅力。
　　可惜一直迷恋这样的表情的神月空此刻却完全没有心思去注意奇讶，她一直圆睁的眼睛终于有了发酸的感觉，而这种酸意泛滥得很快，一下就蔓延到了鼻尖：“酷拉皮卡……小杰……你们两个大！笨！蛋！”
　　“对……对不起啊！空！”

　　十一点五十六分，一声枪响。
　　在小杰和酷拉皮卡走到神月空身边的同时，沙多斯鸣了枪，同时郑重宣布：“时间到！各位都辛苦了，这里就是比斯坎森林公园，也是第二次试验的考试会场。”
　　“我们好像赶上了。”酷拉皮卡擦着额头的汗水，笑得有点无力，白色的内衫已被汗水渗透了一半。
　　“是啊，有够幸运。”神月空嘟嘴，知道是沙多斯放他们一马，在时间上有所拖延，“想把这份幸运保持下去的话，你最好穿上衣服，不然会感冒。”
　　“对不起，空，你别再生气了。”小杰摸着脑袋，其实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
　　“我没生气，只是很担心，你能不能不要总是那么冲动？”神月空无奈，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怎样。
　　小杰如果不那么做，他们估计连大叔的尸体都看不到，甚至酷拉皮卡也难逃一死，然那口憋在喉咙里的气若不宣泄出来，她一定会被噎死。
　　等待真得很难熬，一秒如同千年，可以的话，希望下次她才是那个被等待的人。
　　“这……”小杰单纯的眼里已有了别的色彩，而这些瞒不过从他出鲸鱼岛就一直陪着他的神月空，他踌躇地问了句，“雷欧力和西索呢？”
　　“那边。”下巴往西索那里一抬，神月空示意他自己去要答案。虽然很想知道结果，却没勇气和他搭话，更没兴趣当他眼中未成熟的果实或是已成熟到烂的苹果。
　　顺着神月空的指示，小杰看到了混在人群中的西索，他很大方地伸手一指，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末了还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实在太过媚惑，看得神月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明明是正点得足以让人口水直流的大帅哥，为什么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原来真正邪气的人是透着骨子散发阴气的，外表什么的完全不作数。在向雷欧力走去的过程中，神月空的思绪百转千回，可纠结了半天，竟然只有一个幼稚到极点的想法——言情小说害人，内容通通骗人！
　　“在想什么，一脸狰狞的？”酷拉皮卡往边上一靠，状似随意地问到。
　　“想你一向聪明，这次怎么这么犹豫不决，直接打昏大叔，拖着他跑不就完了！”神月空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让她的表情分外恐怖，“别告诉我你没感觉出西索的杀气。”
　　无言，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酷拉皮卡走到靠在大树干旁，在雷欧力身前蹲下，查看了下他的伤势后，转头问龇牙咧嘴的神月空：“你觉得怎样？”
　　他问得简单，小杰听得茫然，神月空却是撅嘴扭头，有些耍赖的样子。半天没人吱声，倒是眼还在冒金星的雷欧力发了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恩~~除了手臂上受了点，其它地方都没事。”答非所问，酷拉皮卡微微颦眉，雷欧力身上的汗渍竟然被风吹得连味都没剩下，他们到底是用什么样的速度跑过来的？
　　睁眼说瞎话！神月空朝天翻了个白眼，没想他在胡说八道的时候比她更大言不惭。虽早在动画里领教过数次，但亲眼所见的时候还是会有狠狠唾弃他的冲动，尽管自己在这方面也绝对不会比他好到哪儿去。
　　可怜的大叔，被耍得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这就是智商不同级别的痛苦啊！认了吧，下辈子记得肌肉少要点，脑袋多长点，做人才能如此“黑漆漆”啊！神月空在心里替雷欧力哀怨了一下，眼角却挂着心不在焉。
　　其实她很不服气，可究竟为什么而别扭，却连自己也想不明白。没有人做错事，就意味着是自己的错，这点她很清楚。但清楚归清楚，接受归接受，没人规定知道了就不能抗拒……
　　反正，她就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神月空破罐子破摔得在心里自己唾弃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