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黑爷传》银白之尘

13、青面

　　我把枪收好紧紧跟着阿尖往洞里深入。阿尖还问我：“你不怕我吗？连枪都能弄来的人，像□□吧？”
　　“啊？”我没反应过来。
　　“哦，”他抓了抓头发“我忘了你是从美国回来的，对枪不陌生。”
　　其实他不说我都忘记了，国内非法持有枪支是可以判刑的啊！这位小哥，你还有什么犯法的事不敢干？
　　越往里就越潮湿，地上都开始有积水的样子，我有点担心鞋会不会湿。
　　走了一阵之后阿尖突然停下，我不解。他开口说：“我大概是跟你这个二货在一起待久了，脑子抽了，居然以为这个洞会把我带进墓里。”说着又带头往洞口走，嘴里还不忘碎碎念：“原来犯二也会传染啊……”
　　我听得到的好吧！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好跟着他往回走。阿尖居然主动给我解释起来：“修古墓的人不会跟电影里似的还专门留条道进去，所以说这个洞不可能通往墓里。”
　　我举手回答：“所以其实这里是有什么机关之类的通到古墓里是吧。”
　　阿尖“嗯“了一声算是对我的答案表示肯定。我们重新回到洞口，这次不急着往里面走，反而开始四处自习观察，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不过这个山洞是完全天然形成的，四周的石壁浑然天成，没有一点斧凿之迹，我就差没把脸都贴上去观察了，还是没能看出什么端倪。
　　我一边敲敲打打，一边贴着墙走，一不小心踩进了一堆乱草中，里面似乎有个小坑。我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阿尖拿着手电照过来，嘴里骂道：“白痴！”
　　我翻了个白眼说：“这里黑魆魆的，我又不知道这里长了堆草，草里他娘的还有个坑。”
　　阿尖显然对这个坑起了兴趣，走过来拿着手电往操了照去，本来我们就还在洞口，多少有点阳光照进来，加上两只手电，草里的情况也看的清清楚楚。那堆草的生长地明显比周围低了一大截。而且看上去刚才被我一踩还踏下去了一大截。
　　阿尖轻笑了一声：“居然是盗洞？”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笑，笑得我毛骨悚然。我说：“阿尖，能不能别这么笑，怪瘆人的……”
　　阿尖一把拍在我的头上张牙舞爪地说：“我这是高兴，我居然连这个都没有想到！盗洞啊！这是最基本的东西！你这二货，果然传染我了！”说完，阿尖气呼呼地站起来开始翻装备，最后拿出一把折叠铲塞给我，凶狠地说：“给我把这个盗洞挖出来！”完全不给我反驳的机会，完全无视我的脸上特意写满了“无辜”……
　　洞并不难挖，本来就只是这一百年间不断有东西盖在了上面而已。将表层覆盖的植被和土挖掉之后，一个可容一人钻进去的洞就显露出来了。盗洞四面平滑整齐，整体形状类似于一个正多边形，就力学的角度来说，这个洞是挖的很有水平的。而且，大概在两米深左右可以看见一个转弯，我猜下面大概都是按“Z字形“来挖的。这样做的话虽然工作量稍微大了点，但是一是比较安全，比较难踏，踏一部分也不会把人给埋了，二是方便人在洞里作业。
　　我用铲子撑在地上观察了一下，跟阿尖说：“以我的专业眼光来说，这挖洞的人学历不低啊。”
　　阿尖说：“我很高兴一百年前中国就可以拿到一本学历。”
　　把铲子收拾好，阿尖带头先跳了下去，我也跟在后面，一路七拐八拐。对这种近乎幽闭的狭小空间打心底有些怕，因此爬得格外卖力，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种爬行比跑步更消耗体力。
　　不知道爬了多久，总算看见阿尖停下来了。
　　从墓道里钻出来之后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我确实讨厌待在那种压抑的空间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的郁闷之情又涌上来了，不过这也怪不得谁，这墓里不知道密闭了多少年，空气阴湿一些，腐臭一些也是可以原谅的。
　　第一次进古墓，也就是阿尖说的下斗，我不免有些好奇。我对文物这一方面没什么料，但是关于中国古代建筑我还是大致了解一些，毕竟跟我的专业挂钩。我们现在在一个长长的拱形通道里。通道高居然有将近三米，跟普通住房差不多高，宽度可以供四个人并行对于一个墓穴来说，我认为这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从壁面上看，整个墓是由大块的山石砌成的，石面被打磨的相当平滑。石块与石块之间，是用一种胶粘合的，竟也粘合得十分牢固。
　　我摸了摸通道壁，感觉到有凹凸不平，拿着手电凑过去照了一下，可以看见清晰的图像，是一种类似铜钱的图纹。就我的观念来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葬不葬都无所谓，所以十分不能理解古人，特别是有权势者，都喜欢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来建一个墓来存放自己的尸身意义何在？当然，古人的观念我是知道的，只是不能理解。
　　阿尖看起来比我专业多了，认真看了下四周之后就一副“大概了解”的样子，也没有跟我一样对这个古墓表示惊讶。好吧，我承认在这方面我就像乡下人进城。
　　阿尖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上。我也就紧紧跟着阿尖朝一个方向走，确切的说应该是往东方走，我有特意看了一下手表上附带的指南针。我问阿尖我们到底要去干嘛，阿尖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淡说：“看见明器就拿，不过最好挑比较值钱的拿。”
　　我知道阿尖说的明器是泛指墓里摆放的物什，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有年头了，流入古玩市场大部分是比较值钱的，阿尖显然就是靠这个来赚钱，怪不得看上去很不缺钱的样子，不知道黑眼镜是不是也是干这个的？
　　想到这里，我问阿尖：“少年，不带你这样骗人的。如果你只是下来上班的话，干嘛非带上我。还有之前跟阿三那儿整出来的那些事儿是个什么意思。”
　　阿尖回头眯着眼睛看我，开口道：“那你是觉得如果我有什么别的目的，带你这个二货下来又有什么用？”
　　“你就不能表达得委婉一点……”
　　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追问下去，老老实实闭了嘴。在这样彻底黑暗的环境中，保持沉默实在无聊，我拿着手电晃来晃去，看墙上的光斑因为快速移动变成花纹，。阿尖对我这种自娱自乐的精神也懒得搭理，自顾自往前走。
　　我正玩得开心，只见亮光一闪，一个泛着青光的人面一闪而过。我吓了一跳，下意识一把拉住阿尖的衣服往后退而一步。阿尖不知道看见那得人面没有，但绝对被我给吓了一跳，不耐烦地问我：“你丫怎么了？”
　　我说：“刚才有个人脸闪过，还是青色的，吓了我一跳！这里不会有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我又想了路上遇到的那个阴宅。
　　阿尖问我在哪儿看到的人脸，我往边上的墙指了指。阿尖打着手电照过去，找了找，就找到了石壁上一个石猴。石猴左手捧着一个灯盏在胸前，右手高高举起，手里还攥着一根石杵，石杵下面又尖又锋利的样子。石猴表情狰狞，还有獠牙露出，加上还附了一些青苔在上面，怪不得刚才吓我一跳。
　　我很自觉不去搭理阿尖那一副“看你这出息”的表情，跑过去仔细研究起来。仔细找才发现，每个一段距离通道两边都会有这样一个石猴，看来这是用了照明的设备。我发现石猴左手的灯盏里还有一些凝固的油脂。我口袋里有一个黑眼镜的打火机在，便拿出来想试着点燃一下。不过灯芯倒在了油里，我用指甲刮开表层，捻出了一点灯芯头，然后拔了拔，想将灯芯弄出来好点着。只听见阿尖大喊一声：“小心。”然后我就被阿尖扯住衣领，往后狠狠一拽，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