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蛊神罐 ...
-
四姨太回去后没多久就死了,据说死的时候全身黑紫色,脓血流了一床,恶臭无比。副参谋长的小儿子也一直不能回神,有人说是被四姨太嘴里说的“蛊神”吃掉了魂魄。副参谋长一怒之下,便请命率军剿了这帮土匪。
但是民间还有一种说法,据说是一位被叫去副参谋长家做法的法师说的。说是副参谋长家的小少爷怀里一直死死抱着一个小青铜罐,怎么都不肯松手。几个当兵的都没能从一个小孩儿手里抢下来。后来叫了这位法师出手,法师作了半天法,烧了几十张符也不管用。后来想起四姨太嘴里念叨的蛊神,便燃起了艾叶香,一口雄黄酒喷下去,小孩儿立马松了手,晕死过去。
那青铜罐被看做是邪物,一时掉在地上没人敢碰。但是副参谋长的一个朋友,叫梁爷的,不怕死地捡了起来,端详了一会,就跟副参谋长说这可是个好东西!
然后就叫了副参谋长去了楼上书房谈,具体说了些什么,那个法师也不知道。只是听到梁爷跟副参谋长上楼的时候隐隐提到了什么“蛊王”“蛊神罐”之类的字眼。
再后来,副参谋长带着人灭了土匪后带着军队在附近盘踞了半个多月,据说是在找那个洞穴,要为四姨太和儿子报仇!结果怎么样不得而知。但是这一代的居民就有了下雨天不得去山洞里避雨的忌讳,还有了身上随时带一小包雄黄的习惯。
阿尖详细追问了一些细节,比如匪窝的具体地点啊,土匪送四姨太回去的路线啊,之类的事。老板也好脾气的一一说了,一餐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过了凌晨才散。对于我们这种过惯了夜猫子生活的城里人来说,这个时候完全没睡意,再加上刚才在车上我都不知道睡了多久。阿尖也挺精神的。倒是老板有些晕晕乎乎的,被老板娘搀了进去。我跟阿尖回到房间收拾东西。
我问阿尖说:“真的要大晚上的出去啊?你不会是要带着我去找那个什么蛊神玩吧?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阿尖一边整理包裹还不忘给我一个白眼说:“怎么?怕了?”
我说:“才不怕呢,就是觉得蛊虫什么的已经够恶心了,那蛊神估计恶心程度超出了人类想象范畴。要不,我们等那黑瞎子回来再去?我看他身手很厉害的样子……”
阿尖打断我,把一个背包往我身上一放,然后回头又开始收拾另一个包:“你那黑爷我还不知道他厉害!我们这可是要抢在他前面,他手里才有完整地图,我这儿是三保大爷根据记忆画下来的,难保不会出错。”
我弱弱地提问了:“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去找那玩意儿,正常来说我不是应该老老实实等他回来吗……”
阿尖横了我一眼说:“就凭我救了你,就凭你那黑爷甩了你。”
我词穷了:“什么叫甩了我,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看着挺阳光挺单纯的一人。”
阿尖继续说:“等黑瞎子带了装备和人过来了,我们可就抢不过他了,你可别托我后腿,把我惹急了我半路上做了你信不信?”
我只能说:“我尽量……”心里直嘀咕,该不会是要去玩什么刺激的东西吧,这不是要小爷的命吗?
我琢磨不透黑眼镜跟阿尖到底什么关系,好像没什么仇,但是阿尖又似乎单方面在跟黑眼镜竞争什么?总不会是强那个什么蛊神吧,就算真有那玩意儿,正常人找了它来干嘛?而且还有一些问题就是,黑瞎子到湘西来显然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目的,不然他就不会带着我来而没有像阿尖一样代谢奇怪的装备了,但是他去找三保大爷却像是早就计划好了的。这么一说又有些不通,我晚上被阿尖偷袭是意料之外的。如果不是这件事,那么我将跟在黑眼镜身边一起行动,那他怎么去找三包大爷?还是他一早就想要带我一起去?如果是这样就更奇怪了,黑眼镜和阿尖都在进行一个奇怪的活动,而且都不约而同地带上了我,这又是为什么呢?
阿尖收拾好了以后,也不管我在想什么,拉着我就出门了。在老板娘那儿交了一些定金,并表示也许要一两天后才回来,房间里的东西不用动。老板娘还给了我们两个香囊,说是里面放了雄黄,这里的人进山都要带的。
我跟阿尖带着东西出门了,按照之前老板所说的路线,先前往那帮土匪的聚居地。虽然时隔百年,但是地貌没有变化,而路线也不过是小路被修成了水泥路,所以要找还是很容易的。不过要我来说,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行动,还是被白天比较合适。但是阿尖钻死脑筋,生怕被黑眼镜抢了先,一定要连夜赶路,我也就懒得说什么了。虽然不明白到底要干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会是一次很刺激的经历,我不免也有点兴奋起来。
但年那群土匪聚集在一座叫环月山的半山腰。据老板所说,环月山不是什么高山险峻,但是却延绵百里,呈半弯形,中间有一片湖,就叫月湖。说白了月湖就是环月山环抱的那个“月”。
从镇上出发,土匪窝在半弯山体的左翼。沿着山上小路走,穿过这座山,到达右翼就里当初那位副参谋长所在的城市了。大概从土匪窝到城市需要走上十几个小时,当年的土匪带着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和四姨太,可能还要慢一点,路程怎么也不会超过一天。四姨太他们估计是傍晚左右遇到的雨,之后天亮前就到了城里,那么他们出事的地方大概在……
我在到了当年的土匪窝之后就在估算这些问题,阿尖又开始毒舌了:“你一根人神经兮兮的念叨什么呢?不是出门忘了吃药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这不是帮你估计大概在哪儿出的事嘛。”
阿尖一针见血:“你知道四姨太他们什么时候出发的?你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雨?你知道他们就是走路不是骑马?”
我为自己辩解说:“这种山林小路看着也不适合骑马吧!你看这里的天气,基本上那种阵雨都是傍晚的时候啊!”
阿尖又补一刀:“先不说有可能不是傍晚下的雨,就算你知道了大概范围,我们也要从这里走过去。那不如就一路看过去。”
我无力了:“我想我今天是吃错了药……”
幸运的是,从环月山的左翼,也就是西北边到东南边,有一条比较明显的路,想来是山民经常会走的。四姨太和小少爷吃不得苦,大概土匪们也只能带着他们走这条路了,我们走的时候只要留心观察,应该不会出岔子。再说了,阿尖手里不是还有传说中的地图吗。
虽然这条小路比起在密林里钻来钻去的好走得多,但其实也是植被丰富,路上还有一些荆棘之类的厚密植被挡路。不过阿尖走在前面开路,我也没多少意见。我真正在意的是,不是钻过的植物上那些虫子,我庆幸自己觉得晚上会比较冷,还穿了件外套出来。我把外套连着的帽子戴上,争取减少露在外面的的肌肤。
阿尖那个死小子看见我这个样子还要火上浇油说:“蜘蛛蚂蝗什么的有什么可担心的,你就是真要担心要是要担心草丛里的蛇吧。”
我突然很后悔没有老老实实留在阿三家等黑眼镜回来了。
走着走着阿尖突然一把停下,我直直撞上了他,我俩差不多高,我鼻子撞上了他的后脑勺。
“你刹车不会先说一声啊!”我捂着鼻子说。
阿尖回头示意我安静,并要我熄了手电。我照做了了,眼前突然没了光亮一片漆黑。我不知道阿尖要干嘛,下意识地靠他近一点,知道身边有人心里总是安稳一些。适应了一阵之后我才发现,前方有淡蓝色的光亮,虽然并不是很强烈,但是在这种暗夜,还是很明显的。光里,隐隐可以分辨出一座小楼的轮廓,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也八九不离十。
我小声问阿尖:“那是什么?”
阿尖淡定的说:“大概是附近传说中的阴宅。”
“阴宅?你的意思是我们见鬼了?”我不以为意地拍拍阿尖的肩膀,表示我是一个无神论者。
阿尖没有多说,又开始往前走,但是没有开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