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傻瓜的故事》花锦生

7、第七章

　　这边和沈副院长谈好签约了，当然不会这么简简单单就完了。还有很多的准备工作、报备调度要做。许铭拍拍齐越的肩，示意他好好干。
　　齐越回公司继续工作了，而许铭就空闲下来。
　　刚才喝的一点酒对许铭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许铭本来就虚弱，就坐在包厢里歇息了一会儿，等恢复一些了才出去，准备回家。
　　许铭的手机响了，许铭看了眼来电，是许母打来的。
　　“铭铭，你大舅舅去了。”许母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怎么这么突然？大舅舅身体一直挺好的。”许铭小的时候放假经常到外婆老家去玩儿，大舅舅每次都带着他到处找乐子。
　　后来他出柜之后，因为许母不能接受，更不想被老家的人知道，就让他少和外婆这边的人联系了。也就外婆去世的时候，去见了外婆最后一面。那个时候的许铭已经长大了，再也不会和大舅舅撒娇了。
　　“他睡午觉…中风…就没醒了。”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许母接着说，“你大舅舅也没孩子，以前就对你最好。前些年我不准你回老家，你大舅舅每次见我就念叨你，问你怎么不回去……你说我当时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大哥他把你当亲儿子一样…我……”许母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许铭感觉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爸爸去世之后，也只有大舅舅能给他父爱的感觉。
　　许母哭了一会儿，想起正事，“你和我一起回老家吧，你大舅舅的后事，你去办吧。”
　　“恩，我现在直接去你那边，我们马上就回老家。”
　　许铭上了出租车，想想，给陈行云打了电话。他应该要好几天才能回来，至少给陈行云说一声。当然要是陈行云能跟真一起去……
　　“我在开会，有什么事儿？”陈行云冷漠的声音。
　　“我……”许铭迟疑了一下，陈行云不耐烦的继续说：“最近公司忙着开发的事儿，我这几天都不回去了。”陈行云挂了电话。
　　许铭苦笑着，看着被挂断的手机。许铭想，或许自己几天都不在家，陈行云也不会发现。
　　许铭的老家是一个小镇，虽然已经提倡火葬很多年了，但是这边很多人依旧沿袭着土葬的风俗。外人说他们迷信，人死了哪里还有知觉？
　　许铭现在看来，无所谓封建迷信，这样的风俗只是让活着的人觉得，离开的人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好的。他们在经文中得到了安息。而很多年之后，大家会在另一个世界相遇。就像许铭小时候过年所有人团圆一样，一群人又可以在一起打麻将、钓鱼、吃饭……
　　许母安慰哭得虚脱的大舅妈，而许铭出来处理大舅舅的后事。
　　什么时候下葬，缺什么东西，招呼来哀悼的人，安排客人的食宿。许铭忙得团团转，连喝水都想不起来。
　　第一天夜里，许铭按风俗守了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下午秦逸来了，许铭才轻松一点，终于能眯一会儿。
　　低迷的气氛，让人感觉天都阴沉阴沉的。许铭想着，自己要是哪天去了，还是火化吧，死了之后感觉一定很冷。骨灰随便丢到哪里都好，一定不能埋进土里……地下一定更冷。
　　许铭累的全身乏力，眼睛酸涩得不论是睁着还是闭着都难受。他眯着眼，疲惫但是又没有睡意。恍恍惚惚间，许铭的手机响了。
　　许铭迟钝的在手机响第二轮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喂？”许铭没注意看来电显示，有些不太清晰的问，像是还在睡眠没清醒的状态。
　　“你这个时间还在睡觉？”陈行云在公司忙得晕头转向，耐心更少了几分。
　　“呃……怎么了？”许铭还是能听出陈行云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小心的问。
　　“你和张章他们公司续签的合同在哪儿？我这边这份不小心被弄脏了。”
　　许铭愣了愣，陈行云的性格应该不会出这样的事儿。“那些文件都在我办公室的保险箱里，你让江琪去找找看。”
　　两人就这么匆匆的挂了电话，没有问候。许铭本来想关心一下合同怎么了，但是实在是提不上劲儿。
　　合同自然不是陈行云自己弄花的，简宁说是奉着连兰（陈行云的妈…我都要忘记她的名字了…原来我给过她名字）的吩咐，来叫陈行云去拍婚纱照。陈行云哪有那个功夫，简宁想来拉他，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咖啡。
　　简宁是灰溜溜的走了，陈行云这边就火大的给许铭打电话。
　　本来就疲惫的两个人，这个电话之后更是烦躁和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