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暂时之时》颜小漾

6、相见相识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一行五人走在马路上。石田因为要去看弟弟，提前走了。裕次要去买东西，金色小春执拗不过他，提议去吃冰的人反倒先离开了。财前要去买网球线，正好和冰屋反方向，撒了个懒，也撤了。只剩下谦也、千岁、白石、小金和我。白石拗不过爱吃的小金，谦也本来就是带我出来闲逛，千岁也没什么事做，于是几人就一起结伴去逛冰屋。
　　“越越，你要什么味道的？”拣一靠窗位置坐下，谦也拿起Menu问。
　　“香草。”
　　“哦，我要巧克力的，小金你呢，今天要吃什么味道的？”谦也看向扒住菜单不放的小金。
　　“嗯，我要一份草莓的，一份，嗯，桑果的好了。”小金犹豫半天，终于决定。试试桑果的吧。
　　“我还是卡布奇诺的。”千岁看也不看菜单。看来都是这里的常客。
　　“谦也哥哥，顺便帮我带一个抹茶蛋糕吧。”我扯扯谦也的袖子，奉上一个甜甜的笑，这么大的笑容要用甜点补充糖分的。
　　“呵呵，好，小金不吃？”谦也笑融融地转向小金。
　　“我也去好了，顺便看看我要吃什么口味的才好。”小金兴高采烈的和谦也往门口的柜台走去，那里有好多种甜点。
　　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千岁有点困扰的用右手揉了揉眼睛。
　　“要用吗？”我从兜里摸出一小瓶滴眼液推到千岁面前，眼睛总发涩，所以就养成了出门带滴眼液的习惯。
　　“啊，谢谢。”千岁也不客气地拿起滴眼液往右眼中滴了几滴。闭上眼，让有点疲劳的眼睛缓一缓。被阳光直射还真不舒服啊！
　　“晚上睡觉前热敷，会改善眼部肌肉疲劳的。”我停顿一下，“而且受过伤的右眼总受强光刺激不是很好。”我低着头小声地补充，没有看到对面白石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
　　收回千岁递还回来的滴眼液，我闷不出声的缩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收敛起所有的生气，静静盯着捧着杯子的手。优优啊，怎么办，我还是有点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啊。像现在，其实真得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希望别人都看不到我。呵呵。不知道要怎么做，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做。也许这也是这么多年我即使亲切的笑着却还是没有交到朋友的原因吧。是不是很好笑，如果你还在，一定会很认真地劝我，让我多和别人接触接触。可现在，连你都不在了，朋友，还有意义吗？我轻啜一口手中的水，情绪有轻微的波动。
　　“呐，小越，谦也在你面前提起过我们啊。”白石用缠有绷带的手撩了撩有点凌乱的灰褐短发，动作闲适优雅。
　　“没有。”我干脆地回答，不就是想问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们的事嘛。
　　“看来小越很关注网球呢，又或者是我们的网球很有魅力，竟然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小越都知道千岁的眼睛受过伤，”白石状似不经意地感叹，随后话音一转，“不过千岁啊，知道你眼睛受伤的人好像不是太多。”白石温和的眼神里带着淡淡的犀利。千岁的右眼受过伤，所以除了部里的人和当年制造了这场意外的当事人，还有少数几个嘴很严的家伙外，应该再没有人知道了。如果让别人知道千岁右眼有视觉死角，那么对他以后和高峰对决会有不小的影响，除非千岁能克服这一点，所以远在中国的小越怎么知道就让人比较费解了。而且看来也不是谦也告诉她的。
　　千岁转过头盯着旁边经过的美女，闷不吭声，仿佛没有听见我们的对话。
　　我淡淡绽开一个笑容，眼神亮晶晶的，看起来很无辜，“呀，真的吗，千岁君你的眼睛真得受过伤啊，我是猜的呢。”我放下手中的水杯，看向装作听不到的千岁，“千岁君看放在正前方的东西时脑袋总是微微侧向右边，如果不是右眼曾经受过伤，是不会将视觉中心往右转的。”我好整以暇地理理鬓角垂落的头发，“还有网球是你们的事情，我是不会掺和进去的，这样说白石君满意吗？”
　　白石微微一笑，“小越这么说就见外了，你既然是谦也的妹妹，也是我们的妹妹啊，我作为队长，欢迎你到网球部来玩。”
　　“真的吗，小越以后可以来找我玩了啊，太好了。”端着蛋糕和冰激凌的小金蹦跳着过来，看的旁边的人胆战心惊，生怕他把东西洒在自己身上。
　　“小金，注意脚下。”谦也跟在小金身后，“队长啊，我可是第一次听到你邀请别人来网球部。”
　　“呵呵，谦也啊，你的妹妹很厉害，所以例外。”白石一副开玩笑的口吻。
　　“怎么说？”谦也放下手中的东西，略过明显不想答话的白石，冲着千岁问。
　　仿佛没有注意到白石和我之间的暗涌，千岁打着哈哈，“不知道，你知道我向来不看《圣经》的。”
　　“什么跟什么嘛，越越，给——你的抹茶蛋糕和香草球。”谦也不满地瞟了一眼千岁，随即往我身前推过两个精致的水晶碟。
　　晶莹剔透的小碟里，淡绿的蛋糕，淡黄的冰激凌球，看起来格外的清新淡雅，沁人心脾。
　　“嘶，”对面心急的小金早已挖了一勺浅红色的冰激凌送到嘴里，随即呲牙咧嘴地灌了一口水，“呵呵，白石，”小金讨好的对着白石笑道，“这个桑果球很好吃的，你试试吧。”小金一脸谄媚的把自己的碟子推到白石面前。
　　“哦，是吗，我一定试试，你放着好了。”白石头也不抬的和自己面前的草莓球奋战。
　　“呵呵，那……把你的草莓球给我吃好不好？”小金还是一副谄媚相。
　　“不好。”白石干脆地拒绝。
　　“藏之介哥哥……”小金沮丧地拉长音调，“这个好酸的，我不想吃。”讨好不行，装可怜。
　　“不要。”还是拒绝。
　　“白石……太酸了，我要是吃了会睡不着觉的，睡不着觉我就去找你数星星好不好。”可怜中有着淡淡的威胁。
　　“呃，拿去吧。”白石无奈的把草莓球推给小金，自己拿起那碟桑果的，不看旁边一脸闷笑的谦也和千岁。
　　看来这俩人之间常发生这种事。我暗自推断。
　　“总吃草莓的，好腻哦。”小金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弄着面前的草莓球，可怜的草莓球在他的摧残下已经不成形了。“呵呵，千岁前辈……”在看清千岁前边摆着的浅褐色后，小金来回摆头，“算了，千岁前辈怎么总点那种苦味的东西，哎呀，忍足前辈也还是甜腻腻的巧克力球啊，忍足前辈，白石说男孩子吃太多糖会长不高的。”说完，不理会一脸愕然与郁闷的谦也，转向坐在谦也旁边的我。“嘿嘿，越越啊，香草球好吃吗？不是草味的吗？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啊！”
　　好像在这小孩的脸上又看到了讨好的笑容。我不在意地笑笑，“那小金自己试试看好了。”我把碟子向前推一推。
　　“呵呵。”小金高兴地挖起一块冰激凌塞到嘴里，“唔唔，原来香草的很好吃啊。”他意犹未尽的舔舔自己的勺子。
　　“那换给你好了。”
　　“可以吗？”小金边问着边把自己的碟子推到我面前。
　　“小金，你要是真想吃再去买一个好了，干嘛要抢小越的。”白石敲敲小金的脑袋。
　　“没关系的，不是说东西都是别人家的好吃嘛。”我不甚在意的把自己的碟子递给小金。哦，还忘了白石吃过这一碟啊。我把草莓球摆在自己面前，放下勺子，拿起小刀从旁边碟子里切下一小块蛋糕。淡绿的抹茶蛋糕散发出甜甜的气息，放一小块在舌尖，能感受到绿茶的清香和奶油的爽滑。我满足地微眯着眼，吃甜品果然是种享受。
　　“越越啊，你的蛋糕看起来也好好吃。”小金嘴里含着一块冰激凌，说话有点含糊不清。
　　“嗯，很好吃，你要试试吗？”我把蛋糕向小金推了推。
　　小金翘着勺子眼巴巴地看向白石，后者无奈地拿起面前的刀子，伸长胳膊从抹茶蛋糕上切下一小块，随后放进小金的碟子里。
　　“呵呵，我不会切蛋糕。”小金迫不及待地叉起蛋糕放进嘴里，“越越，你选的东西都好好吃啊。”小金感叹地盯住抹茶蛋糕。
　　“那你拿去吃吧。”我放下刀叉，喝了口水。
　　“小金啊，你还让不让越越吃了，白石，你也管管吧。”谦也拦住小金伸过来的手。
　　“谦也哥哥，没事的，我今天不是太想吃甜食，小金，你帮我解决一下吧。”我往后靠了靠，软软的沙发承受着我的重量。
　　“呵呵，谢谢越越，越越最好了。”小金快手快脚地拿起碟子放在白石面前，生怕再有人半路伸出一只手来。
　　“小金。”白石有点尴尬地看看面前的蛋糕轻斥。
　　“没关系的，抹茶里的糖分不是很多。”我从白石面前拿回蛋糕，一块块地切好，又放回小金面前。
　　“谦也哥哥，你们最近都在训练是不是？”看了看想要说什么的白石，我先出声。
　　“还好了，开学以后，会有地区大赛，都大会和关西大赛，然后是全国比赛，所以为了比赛胜利，我们一直都在训练。”谦也轻擦了下嘴角。
　　“谦也，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放你几天假陪陪小越。”白石优雅地舀了一勺冰激凌放在嘴里。
　　“就算你不说我也是这样打算的。”谦也咽下最后一块冰激凌。
　　我把面前的草莓冰激凌也推到谦也面前。
　　“想好带小越去哪里了吗？”白石问道。
　　谦也边思索边吃下草莓球，“还没有，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们知道吗？”谦也问着白石和千岁。
　　“要是说风景的话，金龙寺，景山温泉都还可以，这时天气正好，花儿也都开了。不过我去过的地方不多，所以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千岁抱歉地看看谦也。
　　“听说新建成的大阪游乐园也很不错，可以玩一天。”白石补充。
　　“对啊对啊，那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好刺激的。”小金子兴奋的手舞足蹈，“白石，咱们和忍足前辈带着越越一起去大阪游乐园吧。”
　　“是你想去吧。”白石揉了揉小金红色的头发。
　　“去吧去吧，去吧，去吧……”小金期盼地眨巴着眼睛看着白石，“最近训练好累哦，都快没有动力了。”眼看装可爱战术没有成功，小金耷拉着脑袋像个小哈巴狗被主人遗弃了似的。
　　“白石，最近训练确实挺辛苦的。”千岁出奇地应和了小金的话。
　　“是吗？”白石疑惑地看了看千岁，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眉目。
　　“哈哈，千里，怎么，美代子又缠你出去玩了是不是？”谦也大笑着揶揄千岁。
　　“呵呵，你也知道我拿她没办法的。”千岁无奈地笑笑。
　　“队长大人，明天咱们翘掉训练去游乐园玩吧！”谦也一脸坏笑地怂恿白石，顺便低头挖了一勺冰激凌。“啊，越越，我怎么把你的草莓球也吃了，对不起啊，哥哥再给你买一个吧。”谦也一脸歉意地看向我。
　　“呵呵，不用了，我不太想吃了。”我摇摇头。
　　“咦，不是小越你推到谦也面前的吗？”白石疑惑地看看谦也，看看我，眼神里有一丝可疑的看热闹成分。
　　恶人一个。
　　“优优爱吃草莓味的。”我轻笑着攥起水杯，微微用力，可以看到泛白的关节。
　　“优优是谁啊？”小金天真地问道。
　　“小金！”谦也慌忙制止小金。
　　“呵呵，优优是我姐姐。”我不甚在意地喝了口水。垂下眼睑，眼睛忽然有一点点酸。
　　“小金，你的蛋糕还吃不吃了？”白石看着谦也紧张的表情，压下小金随后的话语，“那明天，大家一起去游乐园吧。”
　　“好耶好耶！”小金高兴地举起双手。
　　“小越，去吗？”谦也有点担心地问。
　　“没事的，谦也哥哥，当然去了，有这么多帅哥陪小越逛大阪，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旋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里面没有一丝勉强。总是笑脸，已经是生活下去的本能了。
　　“那明早九点，乐园门口见。”白石说。
　　“好，九点，不见不散。”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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