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暂时之时》颜小漾

4、初次见面 抑或重逢

　　在意外的地方遇见意外的人，不是巧合，是注定。

　　“小越，到家了，下车吧。”南烈叔叔体贴地帮我打开车门。
　　踏上实地，我停住脚步打量这个曾经来过的古式宅院。
　　白墙灰瓦黑檐，有点陈旧的颜色透出分外沉重的古朴。而墙头俏生生的伸亘出的一大簇粉嫩樱花，给这古老的宅子带来一丝精神气。门口矮墙上钉着木质的名匾，遒劲有力的字迹篆刻出主人的姓氏：忍足。
　　忍足？我不置信地揉揉眼，惊愕地看着名匾上的姓氏。
　　半晌，我的声音依然有些颤抖，“南烈叔叔……”
　　正伸手推门的南烈叔叔回头看看停下脚步的我，以为这孩子到了门前才想起来胆怯。“没事，越越快进来吧，爷爷就在里边。”
　　“等等南烈叔叔，爷爷——姓忍足吗？”
　　“呵呵，那当然，爷爷不姓忍足姓什么。”南烈叔叔轻笑着反问，随后又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不会是从来不知道爷爷和你爸爸还有我都姓忍足吧。”
　　我无力地点点头，“那南烈叔叔，小表哥叫什么？”
　　“啊，你是说谦也啊，他叫忍足谦也啊。”
　　我不死心，“那裕仁叔叔的儿子不会叫忍足侑士吧。”别告诉我说这是真的。
　　“是啊，小越记性真好，还记得侑士的名字。”
　　拜托老大，这不是记性好不好的问题。我一直以为仅仅是时光倒流了一切重生，原来关键竟是这——我，穿越了。而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还穿到了网王的世界。
　　“小越，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南烈叔叔关心地凑过来摸摸我的额头，“生病了吗？”
　　“没事，南烈叔叔，我们进去吧。”我摇摇头，扯起一抹笑，也许这是这么多年来笑的最困难的一次吧。网王的世界，且不论我是怎么来的，会有我要的幸福吗？不过好像很有趣。仿佛一瞬间想开了，我拍拍脸颊走进了院门。
　　“小越，来，走近点，爷爷看看。”老人常年保持严肃的脸忽然绽放出有点僵硬的笑容。
　　“爷爷。”我放下手里的行李，走到爷爷面前，跪坐下，行了个大礼。
　　“哎，乖，我的乖孙女。”爷爷扶我坐在身边。
　　“爷爷，我好想你哦！”我环抱住爷爷的脖子，在他颈窝蹭了蹭。
　　“爷爷也想你啊。”爷爷被我蹭的有点痒，笑呵呵地说。
　　“这就是小越吧，长这么大了，不过还是那么漂亮。”一位柔和娴静的妇人放下手中的茶盘，凑到我身前，细细地打量着我，“小越还记得我吗？”妇人眼里闪着柔柔又温暖的光。
　　“当然记得，”我放下勾住爷爷的手，“不过柔子婶婶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年轻了。”
　　柔子婶婶眼中漾满浓浓的笑意，“小越嘴好甜，好会说话呀。”
　　南烈叔叔脱掉外套，递给柔子婶婶，笑道：“好了，小越刚下飞机，先让她休息一会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说话呢！”
　　柔子婶婶掩嘴轻笑：“啊，是我想的不周到。”她又转头看了看我，“我已经准备好了房间，现在就带小越去休息，爸爸，可以吗？”
　　“嗯，也好，小越啊，你先去休息一会，南烈你也是，连着忙了几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柔子啊，领小越去她的房间吧。”爷爷摆摆手，示意柔子婶婶带我们出去。
　　“小越啊，这就是你的房间，你来了真好，爸爸心情好了很多呢。”柔子婶婶拉开纸拉门，感激地冲我一笑。
　　“柔子婶婶，您别这么说，那也是我的爷爷。”我笑笑，让柔子婶婶不用太放在心上。
　　“那你先休息吧，午饭的时候我再叫你。”柔子婶婶在榻榻米上铺好了被褥转身出去掩上了门。
　　一个人静下来，忽然之间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优优和自己从小都跟随妈妈姓袁，不知道爷爷是不是以前就姓忍足，如果说爷爷原来就姓忍足，表哥一个叫忍足侑士，一个叫忍足谦也，那我原来生活的世界难道就是网王的世界吗？到底是时光倒流还是穿越？
　　吃完午饭，和爷爷坐在静室喝茶，看着墙上大大的静字，心情表情都恢复平静。
　　“越越啊，这几年，你过得好吗？”爷爷的眼神慈祥安宁。
　　我未语先笑，“爷爷，您看我的样子，当然很好了。”
　　“你……他一直没有和你联系吗？”爷爷的声音有点犹豫，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您说爸爸吗？他大概很忙，没有时间吧。”我微笑着解释。不仅仅是这三年，在另一个世界的十几年，他都没有和我联系，大概是忘了世上还有我这样一个女儿。
　　“一直笑着，很累吧。”爷爷低着头品着茶，声音低沉。到底是怎样的磨砺，才让曾经的那个孩子成长成现在的样子。
　　“虽然有一点点累，却能收获很多原来收获不到的东西。”我静静开口。
　　“越越啊，如果累了，就和爷爷说，从今往后，爷爷会一直看着你成长的，如果不想笑，不要勉强，你和优优，终究是不同的。”爷爷放下茶杯语重心长地说。
　　“可是爷爷，我喜欢这样一直笑着，越是难过，我越要笑的灿烂，让那些以为会伤害到我的人看不到我受的伤害，这样，他们会很有挫折感呢。”当初，你们，是那样的喜欢优优，可如果换成是我呢，和优优有着同样面孔同样笑容的我，也会得到你们那样的喜欢吧，即使那不是真实的我。安静的不愿和别人接触的越越就让她永远活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就好了。我捧起茶轻啜一口，温热的茶水在眼前蒸腾起一层氤氲的雾气，眼睛仿佛也有一点湿润。
　　忽然——
　　“爷爷，妈妈让我送茶点过来，我可以进来吗？”一个低沉恭敬的年轻男声在纸拉门外响起。
　　我疑惑地看向爷爷，眼神中有一丝询问，会是忍足谦也，我的谦也哥哥吗？
　　“进来吧。”爷爷冲我微微点头。
　　纸拉门打开，一个修长的身影单手托着托盘走了进来。褐色利落短发，似乎刚运动完，一颗颗水珠在蓬松的有点凌乱的发尾跳动。微低着头，却能看到扬抑的眉和覆在狭长眼线上的睫毛，直挺的鼻，抿着的嘴角略略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谦也轻放下托盘里的茶点，退身准备出去。
　　还真是心不在焉啊。我轻轻一笑，“谦也哥哥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低头，好整以暇地拉拉衣角的褶皱。
　　听到这熟悉的语调叫法，谦也猛然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越越，真的是你吗？”谦也放下手上的托盘，不顾旁边一脸严肃的爷爷，冲到我面前，激动的一手抓住我的胳膊，另一手顺势捏上我的脸颊。
　　“哎呀，谦也哥哥。”我嗔怒地看着他作怪的手。
　　“嗯，不是做梦。”谦也傻笑着在一旁坐下。
　　“咳咳……”爷爷咳嗽两声，端起茶水润了润嗓子。
　　“啊，爷爷。”谦也看看爷爷，有点尴尬地跪坐好，“爷爷，我好久没有见到越越，失礼了，对不起。”
　　爷爷没有看他，兀自喝着茶。爷孙俩半天不再出声。
　　“爷爷。”我轻唤。
　　“怎么了？”爷爷没有表情地扫了我一眼。老人家是想在孙子面前保持威严的形象吧。
　　“您是不是让南烈叔叔把我的户籍档案迁过来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会是这样的。
　　“咳咳，那个，没有，没迁来呢。”爷爷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有些被看破的尴尬。
　　“哦，原来爷爷是没打算把我的户籍迁来啊，我还以为正在办理手续呢，看来是我多想了。”我有点沮丧地开口。
　　“啊，不是不是，爷爷怎么会不想给你迁来呢，没迁来的意思是说你南烈叔叔正在给你办理手续，小越千万不要乱想。”爷爷有点紧张地说，语气着急慌乱，深怕我误会的样子。
　　“哦，正在办啊，可是爷爷，”我甜笑着看向有些心虚的老人，“您有问过我吗？”
　　“这个……”爷爷有点尴尬的眼神飘闪啊飘闪，就是不看我。
　　“越越啊，爷爷也是为你好，这样你就可以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喽，妈妈，还有爷爷会很疼爱你的，而且你还可以和英俊潇洒的谦也哥哥我一起上学呢，激动吧。”谦也及时开口，一脸臭屁地说，好像和自己上学是莫大的荣幸。
　　“臭小子，我看是你激动吧，”爷爷敲了谦也一个爆栗，“不过谦也这小子说的也对，在这里，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怎么说还有爷爷和几位叔叔婶婶，还有表哥们。小越啊，就让爷爷来照顾你吧。”
　　“爷爷，我……”
　　“小越啊，是不是你不想陪我这个老头子？”爷爷满是褶皱的脸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丝委屈。
　　眼皮微微跳了跳，“爷爷，我知道了，我会留下来。”就算我说不留下有用吗，估计你已经把我所有档案都迁移完毕，我怎么抗议不还是一样的效果吗。奸诈的老头！怎么原来没有发现这个严肃的老头具有这样的多面性啊，怪不得说老人是家中一宝呢。
　　“呵呵，留下来就好，留下来就好。谦也啊，”爷爷笑容满面地看向谦也，后者明显一脸怔愣，大概是没有看到过这么和蔼的爷爷吧，“谦也啊，你不是正在放春假吗，明天开始，领妹妹出去转一转啊，不要每天只知道自己出去疯玩。”
　　“爷爷，就算您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您就放心吧。”谦也拍着胸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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