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青春》林易水

4、小莫受伤了

　　转眼间小组赛只剩下最后一场，一路过关斩将直接连赢三场比赛，打赢这一场就能以小组第一的成绩出线了。全体同学齐齐出动，随时开始最狂热的呐喊。男队连输两场自知已不可能进决赛直接冲过来给女队加油了。
　　小莫甩了甩已经微微有些长的短发，蹭蹭脚，跑上场。几次比赛下来，班级的配合越打越出彩，虽然几个基本不怎么会打球，但是她们知道抢到球找机会传给小莫准没错。
　　可这场比赛，似乎对方一早就找准小莫这个核心骨想好了对策。他们将最胖最壮的两个女生直接一左一右的拦住小莫，这让小莫大为恼火。自己身材瘦小，没什么力气，硬扛肯定抵不过别人，更别说挤了，拼速度，对方教练定是教了她们阴招。暗地里用手勾着小莫的球服下摆，她微一动他们就有所察觉，小莫这下动弹不得。只有在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一个假动作甩开他们去街球，但只要一发球又被他们围住，长此以往小莫的体力消耗的特别厉害。
　　一直咬牙坚持到下半场最后一节，小莫她们也好不容领先两分。小莫决定无论如何要摆脱这样的境地，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就被人家出个什么阴招反败为胜了。
　　小莫接到球，那两个胖女生显然早已经跑不动了，看见她过来两人直接站立不动堵成墙，拦住小莫。小莫一个侧身，哪知第三个女生从旁边绕过来，直接抱臂堵在小莫面前，小莫哪知这个突然状况，本来已经加速的身体直接来不及刹车的撞在了对方身上。球飞出去好远，小莫被反弹出场外，直接撞在了放记分牌的桌子上，桌子，人一起倒下，倒下的小莫再次被桌子沿磕的眼冒金星，一时站不起来。一下子，全场全乱了，所有人冲过来，班主任连忙扶起小莫。小莫疼的一只手捂腰一只手捂鼻子，血水从小莫鼻子中一路向下，手上全是血。罗娟吓的大叫，眼里飙泪，连连要查看她的伤势，体委冲上来要抱小莫去医务室，小莫直摇头说没事。班上脾气暴躁的男生开始叫嚣着说让四班好看，真把他们惹急了揍他们丫的。整个一火拼现场。
　　在班主任以及裁判老师的调解下，比赛并没有因此事终止，眼看着班级因为缺少她这个绝对主力，势头直接倒向对方。小莫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要求换人，班主任走过来捏捏她的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后终于答应了。最后三分钟，小莫硬是咬牙撑了过去，稳住了局势，最终以两分的优势赢了对方，以小组第一的成绩出线。
　　比赛一结束，女生哗啦啦围上来直接将小莫架去了医务室。
　　小莫的后背因为直接砍到桌沿上，倒刮下去，基本整个后背都是淤青，还有小部分擦破了皮，腿也有擦伤，鼻子因为撞倒那女生身上流了血。这下结束比赛才觉得全身火辣辣的疼。后面的几天小莫过的确实辛苦，因为后背受伤睡觉成了大问题，用跌打扭伤灵却又因为背部有伤口不太敢用，所以没办法只能吃口服药。还好，罗娟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吃饭打水一系列琐事都由她包了，班上细心的同学还给小莫送来了药，小莫感动不已。
　　半决赛开始时，小莫才休息了两天正是伤口疼的厉害的时候。小莫咬着牙上场，却不想，对手已经不再像原先小组赛那般实力了，文科班出身的三班本来女生就多，选出来的队员基本上都是会篮球的。最终十二班在第一场就输掉了。
　　后天的第二场是关键，如果再输的话，估计就无缘决赛了。
　　比赛前，小莫给自己的背部缠了一圈绷带，想让自己更结实些。穿好球服，早早来到球场班级同学差不多都已经到了，大家不约而同的来到小莫身边，笑着鼓励打气。小莫不无感动，对于省重点高中的同学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很多同学都在争分夺秒的不浪费一点时间，而如今大家为了班级纷纷来到球场，将即将来临的期中考试丢在一边。
　　比赛很快开始，加油的声音不绝于耳，场下的人拼命的呐喊，场上的人奋力拼搏。小莫轻巧的躲开对方的夹击，一个转身将球传给队友，对方没想到小莫会把球传给队友。来不及防守的对手只能看着小莫队友将球投入篮筐，全场欢呼：“平了，平了！”
　　哨声响起，上半场结束。
　　小莫缓缓走下场，体委上前递过水，“夏莫凉，记住别硬扛，有机会能传球的时候就尽量多传球。现在她们都是这样，都认准你，压你压的很死，其他队友基本都没什么人防，所以记得首先要保护自己，你身上本来就有伤，不要同他们硬碰硬。然后找准节奏，我们现在就按之前商量的战术打，你带球的时候找准场下等候的露露把球倒给她让她投篮。还有记得要防住对方的5号，她是球队的中心，她一乱整个就乱了。好了，休息下。我们一定能赢！加油！”
　　下半场开始，体委明显抓住了对方弱点，改进了战术，刚开始打的比较轻松，连进好几个球。然而随着对方一次要求暂停，局势又有所变化，眼看着时间不多了，对方已经快追上。体委决定让小莫从场底带球吸引对方包夹，然后将球倒给站在篮下的两人，然后后跑到中间接回传球，在队友的掩护下上篮。
　　离全场结束只剩下32秒，双方打成了平手。此时的小莫已经严重体力不支，剧烈的运动加上包裹的绷带的拉扯，结的痂好像被磨掉了，汗水浸的刺刺的疼。小莫管不了那么多，她咬咬牙，一个奋力前冲甩开防守的对方接到球，扫了一眼全场，逐渐加大力道。对方三人齐齐冲过来防守，小莫一个带球转身绕过他们，准备加速，不知道是不是预先应知道小莫的动作，站在边上的一人在小莫加速的同时往上冲，正好踩到小莫的脚后跟，撞倒了小莫。球从小莫手中出去，小莫直直的前扑，毫无准备的摔倒地上，膝盖胳膊全都磨破了。可是裁判并没有吹犯规，眼见队友都跑过来扶小莫，而球被对方拿走。小莫使出浑身力气，大喊：“快回防！”
　　可是已经来不及，球应声落框，还没等到小莫回过神，全场结束的哨声响起。对方抱着笑着欢呼着，小莫看着分外刺眼，拒绝了所有人的搀扶默默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下场。
　　旁边同学的说话声，她没听见，寞落的踱回教室，夕阳的余晖拉的她的影子格外的长，显得小莫格外瘦弱。一碰到课桌，眼泪一瞬的盈满眼眶，直直划过脸颊，一滴一滴落在还未来得及收回桌子里的课本上，开出绚烂的的小花。
　　“夏莫凉，不要难过，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们大家都很欣慰，也不遗憾，你不要自责，我们自己打的漂亮就算输也输的光彩，对不对？”
　　小莫抬头。是温柔的班主任。自己打过篮球带着些许血渍还没来得及洗手的脏手被班主任紧紧的握住。小莫有一瞬间的晃神，从来没有一个老师给过小莫这种温暖的力量，哪怕是在原先如此“得宠”的初中。小莫有一方准备冰冻起来的热情被老师融化。
　　“来，擦擦眼泪，去医务室整理一下。伤的地方不少，新伤连着旧伤，估计要好久才能好了，这样晚上你这几天回教室的时间可以稍微晚点，行动肯定不灵活。”张老师对小莫笑了笑，拉起小莫带着她去了医务室。
　　小莫伤了好些地方，胳膊膝盖后背手掌都上了红药水，整个一小红人。还好，初春时节还不到穿短袖的时候，暂时可以遮一遮。可是连着几天不能洗澡，加上晚上睡觉的问题，着时让小莫难受了一把，好在小莫本就不是个娇气的人，忍忍也就过去了。
　　而此次篮球赛却让小莫不再逃避任何活动，敢于真正面对自己，不再如先前那样自卑的装起自己的内心世界，冷的很少人能接近。小莫开始尝试跟邻桌以及相熟的人打招呼，聊天，甚至是探讨问题。自从上学期，遭到后桌男生鄙视，讽刺加不削后，之后的小莫很少再与其他人交流。如今小莫的改变让小莫自己也乎而觉得阳光普照，现世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