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LESS》紫萸

10、10

　　第十章

　　我沉默不语。如果要骗他也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是我不想欺骗他，就像我不想被欺骗一样。小亮应该很了解我，我们有很多地相似，我想他是了解我的。

　　“如果不是你爱的人，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第一次看到小亮这么执着。也是，以前的他什么也不缺，没有必要费力气去争取什么。

　　“我……”小亮还想说些什么，他犹豫着。看到小亮的犹豫突然觉得有点开心，第一次看到他犹豫的神情，原来是这样的吗？为了我而犹豫吗？难得的表情却全在我的眼里。但是想说的话始终没有出口，之后也无法开口了。因为KOKI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而且还像老朋友似的热情地打着招呼，“啊，山下君好久不见啊！上次的聚会你怎么没来？啊，你一定是知道小亮的旧情人也在所以不想来吧？我还期待着看到山下君呢！嘛，今天晚上老大的酒吧有活动哦，你留下来一起吃饭看表演吧？好吗？好吧？”没等我回答，只听KOKI‘啊’地一声住了口，回头看过去原来是中丸。

　　中丸的视线对上我的视线时，抱歉地一笑，然后拉了KOKI一把小声地说道，“啧，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到底是要人家和好？还是来搅局的啊？！”原来这两个人是来帮我和小亮和解的吗？小亮果然有一群可靠的朋友。中丸确实很温柔，不过说话的声音大了点，我和小亮大概都能听到他们之间的话语。

　　KOKI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脑袋，委屈地说，“那你们又没告诉我哪句该说，哪句不该说，你再打我的头我就傻了啦！”

　　‘啪’地一声，KOKI的头又挨了一下，“你都这么傻了，不会比现在更严重的，多打几下也是这个样子！想起应该说的话没有？”

　　KOKI揉着脑袋，歪着头，显然他是有心无力，根本想不出来让我们和解的方法。中丸大概看KOKI这模样无奈了，便不理他走到我的面前，“山下君，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吧？今天是开店两周年的庆祝日，有好看的表演，想让山下君看看。”

　　我很想对他说，我和他们不熟悉，我和小亮也没关系了，我对什么好看的表演更是一点也不感兴趣。不过还没等我开口，他们的老大妖精也出现了，“山下君，我诚意邀请你参加我的店庆，你不会不给我面子的对吧？”

　　坦白说，我真不想在这里多待上一分钟了，因为很明显的现在是一比四的关系，没有人站在我这一边的。“我没和家里人说在外面，他们会担心的。”光一和小内突然变成我的家里人了，这样的说法应该是可以的吧。

　　“那叫上你家里的人一起来吧？”KOKI突然冒出了这句话，得到的结果是中丸和妖精齐刷刷地一记头锤。

　　“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吧？”中丸拉着KOKI朝吧台方向走去，显然他觉得KOKI在这里多待上一分钟，问题就会多复杂一分。

　　妖精到是很有风度的感觉，果然劝架这样的事情是需要配合的吗？“山下君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叫朋友来的，我喜欢热闹，店庆的话人越多越好，也算是帮我一个忙吧？”

　　怪不得是老大呢，说话的角度不同了，听起来真的是不一样，我应该如何拒绝他呢？与其把小内给拉进来，我宁愿自己晚点回家，不想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了。“好吧，我等你这里的表演结束了再回去。”

　　妖精听到我的回答显然是很高兴，中丸似乎耳朵很灵，他觉得不可置信地望向这里，大概在确认着我是不是答应了？妖精又说，“那让小亮陪你待会儿吧，我还有事情要准备准备。”说完朝我微笑着，也看了一眼小亮的方向，而且表情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小亮始终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他们离开之后，我们之间只有沉默。

　　“我的朋友都很喜欢你。”小亮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可惜我不想和你的朋友们打成一片，因为我们之间不是该结束了吗？我随口应和了一声。

　　“你现在的同居人是个怎样的人？”小亮的问话，让我觉得有点突兀，没想到是这样的对话，我们之间的话题果然很少，即使我们有这么地相似。

　　“是个很可爱的大男孩。”想到小内，这也许是最贴切的形容吧，虽然我在想，他是个可怜的男人，爱上的是我这样的男人。

　　“他比我好吗？”小亮一直看着我，他的目光有多犀利即使我不看他也是可以感觉得到的。而我呢？看着眼前两杯早已冰凉的咖啡，没有被喝过就失去了温度乖乖地躺在那里，有点寂寞。

　　“……没有比你好，如果他犯规了，我会离开他的。”我的眼睛始终没有看向眼前的男人。

　　“那如果你先犯规了呢？”他逼近我又问道。今天的小亮话还真多，以前没有发现，一起住了两年也没有发现他竟然可以提这么多问题。

　　“不会的。”

　　“会的，因为你看不清自己的心”，小亮给我的反驳强而有力。

　　但却无法触碰到我的心，因为找不到触碰的方向。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作家都是这样爱玩文字游戏的吧。

　　“你爱的人是我。”总结性的发言，言简意赅，这就是小亮的意思了，没想到在最后坦白的说了出来，听起来却是最沉重的话语。

　　我的视线终于对上了他的，无言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