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
-
第一章
像那个时代大部分俗套故事一样，十七岁的Alva De Herblay在诸多游侠小说的蛊惑下，没有理会父亲De Herblay伯爵的劝阻，提枪跨马，向着他的远大前程奔进。
Alva一同的追随者，还有他的孪生弟弟 Austin De Herblay。兄弟两人都向往着闪闪的圣灵勋章，梦想着有一天荣归故里，别着那荣誉的证明，与心爱的姑娘——兄弟两人的青梅竹马 Clara De Laurent走进婚礼的殿堂。
世事难料。仅仅过了七年，当年穿一样的衣服能骗过世上所有人的两兄弟，归来后却有了天壤之别。哥哥Alva 还是如当年一般英俊，时光和战场在他大理石雕塑般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细微的刻痕，却让他显得更加庄严果敢，只消一见面，成熟男人的魅力便扑面而来。他参军没多久就上了前线，在几次对西班牙的局部战争中屡立奇功，受到了军队统帅的器重，可谓载誉而归。
而弟弟Austin经历的却另一般光景。在第一次上战场时由于慌乱和胆怯，Austin被流弹射瞎了左眼。而后，他便被调回后方虚度光阴。几年下来，不但寸功未立，还因酗酒伤了身体，才二十四岁就花白了头发，脸上皱纹纵横交错，随处可见酒鬼特有的酱红色，连原本清澈的蓝眼睛如今也浑浊不堪。
再次见到两个儿子的老Herblay伯爵不禁感慨万分，对Alva愈发喜爱，而对Austin则失望的摇摇头。爵位的继承人是谁，几乎不言而喻。
那些年月的遭遇对于Austin而言，不啻于锥心毒药。而我们可爱的De Laurent小姐对于夫婿的选择则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兄弟二人回家后的第一个丰收时节，Clara De Laurent与Alva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开始了人人艳羡的幸福生活。Austin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哥哥和Clara的笑脸，已然千疮百孔的心破碎更像是被惊涛骇浪击碎的暗礁。而当Alva深情的凝望着Clara碧绿色的眼睛，爱抚着她璀璨的金发时，Austin默默的离开了教堂，纵马在自家的领地上狂奔了整整一夜。其间有多少英雄泪洒在马蹄之下，多少怨忿如野草般疯长，我们自然不得而知。
第二年的同样时节，Austin为了一个男爵的爵位娶了丑陋粗鄙的远房表妹Julie De Lambert为妻。同温柔娴雅的Clara相比，这位新娘Julie则是个尖利刻薄的妇人。似乎对Austin当年的恋慕有所耳闻，Julie从没给过前来做客Clara好脸色看，人前人后几乎说尽了Clara的坏话。每每回到家，看到妻子怨怒的神色和肮脏的话语Austin除了变得更加沉闷阴郁，还能指望他有什么反应呢。
而Clara却对这些风言风语毫不在意，即使当面听到了，也只是礼貌的回避。在Julie和Austin的女儿Ines诞生时，还是送来了珍贵的祝福和同样价值连城的礼物。就像这世界上很多时候一样，善意常常得不到对等的回报。我们的女主角， Renee De Herblay小姐诞生的时候，Julie的见礼只有一双旧袜子和私下里不堪入耳的诅咒。
当然，这一切都不妨碍Renee继续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成长着。Alva和Clara几乎对这个独生女儿倾注了全部的爱，Renee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少过父亲坚实的臂膀和母亲的温声细语。Herblay家古老的城堡在那段流金岁月里充斥着孩童欢快的笑声。Renee的足迹几乎遍及城堡的每个角落，即使再隐蔽的屋子里也会留下她一两副“真迹”。那些儿童幼稚的涂鸦往往都是一家三口惬意时光的见证，哪怕最古板的老人看到，也会会心一笑，不忍苛责这位年幼的艺术家。到现在，很多年过去了，附近的幼童还是会哼唱着一些调子滑稽的歌谣，如果游人愿意停下脚步询问一二，孩子们会快乐的告诉他们，这首小歌是很久以前一个叫Renee的小姐哼唱的。
在Renee短暂的幸福时光里，还有一个人的关爱是她无法忘怀的。那便是来自Austin De Herblay的爱。这位长相有点可怕的叔叔每次见面都给Renee带来各种有趣的小玩意，会骑着高头大马带着Renee四处兜风，会在领地的森林里为Renee猎兔子，抓青蛙。每次Austin结束他对哥哥一家的拜访时，Renee总会哭着追出去，要叔叔再多抱抱她。唯一能止住Renee哭泣的良药，便是Austin对Renee的亲吻。当他胡子拉碴的亲吻刺痛Renee娇嫩的额头时，小姑娘总会破涕而笑，然后站在原地看着，直到叔叔离去的身影被层层树叶遮住，再也找不到了。
这一切美好的回忆都止步在Renee五岁的一个下午。此后，每当回首往事，这位女士的眼睛总会被那些年岁闪烁的金色光芒刺痛。那些欢声笑语再次回想在耳畔时，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到笑容，只有一行清泪缓缓而下，似乎诉说着之后年岁的所有的悲伤。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