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冥》颜谆

24、旧情归

　　“我早就说过……你是团毒火……接近你的人都要被烧得连灰都剩不下！我当真是后悔了……如果那时……如果那时我在你□□还未长成之时就杀了你！那该多好。”月城勾了勾嘴角，忽然一下子燃烧殆尽。祈冥瘫坐下去，方才他连用了怒狼啸和江天一色无纤尘两式，现在已是筋疲力尽。
　　上官府中的客人们一下子都聚到这后院之中，看着倒在地上的祈冥和上官折一阵唏嘘。忽地从人群中走出五个身着异装的人。“祈冥……君上命我等救你一命。”祈冥的视线忽地一模糊，这人是——风魂！昔日在轩辕殿前遇见的对手……
　　“为……为什么呢……风魂……我背叛……咳咳……背叛了君上……为什么还要救我？”风魂刀刻般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我并未原谅过你。我……只不过是执行君上的命令罢了。”祈冥起初一怔，后来惨白的面容上也浮起了一丝恬静的笑容：“君上……他他可原谅祈冥了？祈冥……虽然是……咳咳……虽然是轩辕族人……却做了这么多错事……祈冥知错了……但是折没有错……”
　　风魂忽然间一叹，道：“祈冥，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和上官折只能活一个，那你选谁？”祈冥忽然开口却涌出了一口鲜血，风魂忽然间垂下眸子，轻笑出声，“或许，我不该问你……只因……我早知道答案。”
　　祈冥垂着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的啜泣，然后，垂死一样倒在地上。风魂慢慢走过去覆上了他不愿合上的眼睛，沉默了一阵子，才道：“祈冥他……他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错了，其实他何时承认过错？他这么做，他这样低声下气的求我，这样贱命的把自己卖给蚩尤……那件事不是为了上官折？但是这样真的值得吗？”雪城才赶来，看着祈冥血色全无的脸，掩口蹲下痛哭起来：“义兄——！”风魂看了一眼泣不成声的雪城，没有表情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哀伤：“祈冥……”

　　“七弦，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都不是神了，那么你想要去做什么。”
　　“不知道啊……我想，就去人间开个小小的客栈，过简简单单的生活罢。”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是神明，我们只是小小的人类。我们就到一个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的地方去过小小的生活……我可以和你一起照顾一个客栈，你也可以陪我看天上的星辰……好吗？”
　　“当然好……”
　　“那我们说好的，绝对不许爽约。”

　　那日在花园中见到这一幕的人的记忆全部被消除了，那一段红妆的记忆就像是被人强行揭去，无论怎么想都没有法子再想出来。祈冥又回到了昔日他躺过的床铺上，上官折又是细心的为他换着伤药。
　　祈冥慢慢睁开双眸，面上血红的印记已经不见，却是一阵惨白：“折……”他不让上官折开口，继续说下去，“你的前世，也就是七弦曾经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去开个小小的客栈……这我们做到了。但是……但是他还说过，要和我一起看天上的星辰……”祈冥深呼吸了几下，道：“我知道你是上官折不是七弦……我也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但是，但是我好想去……”
　　因为那是我们说好的，前世也好转世也好都不许爽约的。
　　上官折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柔声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还有，以后不要说这样丧气的话。你如果想去的话我们天天晚上都去看。”祈冥躲开他的唇，道：“折……”上官折挥开他拦在身前的手，压到一旁：“我不在乎你的曾经，我只在乎你。”说罢嘴角又是一丝微笑，俯身吻了下去。
　　被浪翻滚，枕边却是泪渍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