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虹日出西虹雨》我的西瓜

12、僧遇

　　柳絮飘八方，春风十里香。万丈高空笑，禅云童与谣。
　　持杖，面若无我，凡布袈裟，心至口常诵“阿弥陀佛”，自远方向深云寺而来。此僧法号玄空，年七十八岁，自三十岁出家，入佛，山中参禅二十年，于半百之年重踏红尘。有善名，召入宫讲经三月，仁政自幼帝推行。拒太后苦留，后幼帝亲赐锡杖一柄，见者尊曰：“老禅师”。
　　玄空六年前自中向南入世，近六年自南向北入世，帝卫上报，问其故，曰：“将下罪皇，历上劫而来。”幼帝默，太后闻之，抚幼帝而问：“动我江山否？”“不知”。太后护帝于内，欲寻而杀之，玄空上表，“杀之国必亡”，太后拍案而起，掷表于地，然诏果不行。
　　玄空望着天空，泯去了众生百相，步履坚稳地向刘云他们走来。刘义他们见有人靠近，马上便迎了上去。待他们看到玄空手上的锡杖时，刘义刘克抽了一下眼角，躬身行礼道“老禅师”，只有刘高帽子一歪脸一扭，半句也不愿言语。
　　这也是有原因的。当年刘家少主刘胜还任大内的侍卫总管，圣恩正隆。叛党余孽前来刺杀，刘胜为皇上挡了一剑，哪知这剑上淬上了毒药，竟不能解，半日便已归天，可怜老爷孤身一人进宫去看，圣上一脸沉痛的拍了一下老爷的肩膀，什么也没说。老爷如同被扔进了冰窟窿，半天还在僵硬，当看到儿子那乌紫的唇色马上便暴走了，当即请旨捉拿刺客。经过半月的疯狂盘查与逼供，一干叛党终于被一网打进。刺君是诛九族的大罪，老爷满眼血丝的等着圣旨下来让他们为儿子陪葬的时候，一道圣旨下来，只诛罪首不连坐。原来正是这玄空在宫中讲经，只道什么因果轮回，太后又是个信佛的人，便就下了那道只诛罪首不连坐的懿旨。这样一来皇家倒是积了德了，只是可怜了他们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老爷精神一落千丈，而少主却还年幼不能担当大任，他们这些旧部眼看着就心酸。而今见到这不懂人间疾苦，却只宣扬自己的佛道的玄空，叫他“老禅师”都是因为那御赐的锡杖，否则不叫他秃驴就够给他面子了。
　　“刘施主”，玄空一个称呼就喊了三个人，惹得三人一阵白眼。“不知三位施主近来可好？”
　　刘义改成斜瞥着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第一，我们三个不是施主，没什么好施舍与你的。第二，我们关系不是太好，不用寒暄，要不是锡杖在你手里握着，我们还真像揍你一顿！”
　　刘克与刘义眼神传递：行啊！有你的！而刘高环胸不语。
　　玄空看看手握的锡杖，轻笑不语。可是刘义不愿意了，张口“秃驴”差点顺出来，好不容易咬出来“老禅师因何而笑？”
　　“我笑自己，我笑他人，我笑众生的贪、嗔、痴。南无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老衲方外之人，一入红尘满身因果，已是罪过。此番前来乃是为天运求解而来。”
　　“这么说你并不想插手这红尘之事了？”刘高仍然扭着头，家丁帽在他的脸上留下浅浅的阴影。
　　“正是。”
　　“最好！”刘高压低嗓音气势却越发地凌厉起来。再次看了一眼玄空，刘高让开了路，刘义刘高便也随之让至两旁。
　　不远处桃花盛开的地方，小河淌过的草地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的，携伴漫步的，结队指点的都有。玄空一眼便盯住了商寸，他躺在草地上，翘着小小的二郎腿，双手垫在脑后，刘云把脚放在了他的头边，他也不反对。小吉和刘月在那里追蝴蝶，小小蝴蝶飞的不快，但飘忽得很，于是两个女孩那迷你的身材抓不到蝴蝶成了顺理成章。
　　看了老久，商寸对着坚持奋战在捕蝶第一线的两个女孩喊道：
　　“蝴蝶怕被你们抓住没有自由啊！”刘月和小吉停了下来，小吉委屈地皱眉喊道：
　　“可是我们只是捉住它而已，捉住会马上放了它的啊！”
　　刘月也紧张地点头。
　　商寸一个鲤鱼打挺地站了起来，吓了刘云一大跳，
　　“商寸你想死啊！”
　　不理会刘云那杀人的目光，商寸走到两人面前，指着那蝴蝶说：
　　“蝴蝶不像人，人被捕了可能会思考原因，而蝴蝶却非常脆弱，对于它来说，被捉到就意味着死亡。”
　　刘月张大了眸子，眼里露出悔意，欲抓住商寸的衣角却半路揉上了自己的衣襟，
　　“寸哥哥，小月以后一定不会再抓蝴蝶了！”
　　商寸笑眯眯的点点头，望着满脸纠结的小吉，
　　“少爷好像说的有道理啊，可是我还是想不通，可也说不上来不对劲在哪里。”小吉望着歪着头笑眯眯的商寸，当下一阵无力，
　　“好啦好啦！以后我不抓蝴蝶了，行了吧！不就是抓个蝴蝶嘛！”
　　“嘿，商二少爷不让就不让呗！他说话永远在理，哼！越来越像夫子了！”刘云呈“大”字形尽情伸展自己的四肢，嘴里的话酸溜溜。
　　“个人认为少爷是纯粹的嫉妒！”刘义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捅捅刘克，朝刘云的方向努努嘴，引来了刘克的一阵假笑，笑得刘义身上发麻，正当刘义想把刘克一脚踹出去时刘高坐了下来，
　　“少爷很记仇的。”
　　一句话让刘义如坠冰窖，想起去年因为看着小少爷太可爱了，忍不住上前捏了小家伙的脸一把，导致之后的一个月一直与茅房为伴，拉肚子拉得差点虚脱。从此刘义再也不敢再招惹这个小祖宗。
　　“我在想玄空这次来到底是做什么的。”不理会刘义那难看的脸色，刘高自顾自的说着，目光紧盯四处观天像的玄空。
　　刘克拍了拍刘义，“头儿有点儿不对劲儿。”
　　“他就是块石头，不要管他，让他去，不然我们又要被他骂！”刘义没好气的说。
　　突然玄空在不远处席地而坐，敲着木鱼，低声念道：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突然睁开眼，目光紧紧盯住了正在和小吉刘月玩的欢的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