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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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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我】
在遥远的时间界限里,我只是一个无疾而终的旁观者。我见证了无数人的生离死别,我看到了无数人辛酸的眼泪。我是站在那里捂着死人的嘴,不让他们哭泣的旁观者。我的双手喜欢捏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感受它慢慢衰竭而下的律动,然后微微的用力,一股粘稠而潮湿的触感从我的指尖慢慢的溜走。我一直都很好奇人类的血液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上帝说,他们的血液温暖而充满着凄凉。放在口里,是浓重的咸涩。而我,在我的时间里,永远无法感受人类的血液。我翻阅了每一个人的生命,我翻阅着所有人特别的故事,我并不想变成一个旁观者,但是,我却只能成为一个旁观者。
拿着手上的卷宗,我只是在想。这次的任务我会在什么时候完成。我需要花费多少年的时间,见证另外一个新的故事。之前我看着那个母亲天天坐在儿子的床前,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失去呼吸。再之前我看着那个男子亲手推了自己的妻子下了18层大楼。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完满,只有绝望。这次我还是像往常一样的翻到了卷宗的最后一页,殉情。这次的死法是殉情,看来是需要我推他们一把或者制造一些麻烦的,但是在我看到名字和性别的时候,我却疑惑了。
李赫宰,李东海。这两个名字出现在卷宗的最开头。是两个男人,但是卷宗的结尾却是殉情。这让我很好奇,我从来没有见过两个男人的爱情,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两个男人相爱,然后殉情。这将是一场有趣的故事吗?我转身,暗界没有风,但是我的黑色斗篷却依然扬起,这次的我不用这么快的提着镰刀去完成任务,因为他们还有5年的时间。
我,不过是一个死神。一个喜欢看人类演戏的死神。我操纵着他们的生死,我拿捏着他们的未来。只是我不知道,原来人类也是伟大的,渺小的他们,竟然也能拿捏起了死神的心,那个时候,我居然忘记了,死神是没有心的。
这个故事,从他们搬城市开始,我盘旋在云层里,看着那个穿着棒球服的单眼皮男孩,提着行李。身后漂亮的男孩子习惯的攀着那个男孩的肩膀,笑得一脸的灿烂。男孩的口里撒娇的叫着“赫宰,赫宰……”于是,我知道这个单眼皮帅哥就是李赫宰,而那个攀着肩膀笑得一脸小破孩子样儿的,一定是李东海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样一个简单的情景,我胸腔里竟然是有了一股奇怪的空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故事,只用五年是不是太短了一些。
【M 回忆】
最重要的小事,是万千个习惯组成的。
小事儿,喜欢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转动手上的笔,各种花色都要学会,这是固执的一种。
小事儿,喜欢在吃大餐的时候,把最美味最有食欲的那个部分留到最后,这是固执的一种。
小事儿,喜欢在看一部长篇小说之前,翻到最后看看男女主角是不是真的在一起,如果是完美的结局,那就看下去,这是固执的一种。
小事儿,喜欢靠在阳光底下看着太阳,就算是晃花了眼睛,也觉得很美好,这是固执的一种。
小事儿,喜欢躲在人群里,看着他潇洒的在球场奔跑的样子,但是不愿意站在人前拼命的加油,这是固执的一种。
很多很多的小事儿,汇聚起来变成一个人生活里特别而有趣的小习惯,很多很多的小事儿,会因为一个人,因为一段感情而变成一种固执的习惯。
李东海喜欢沙拉,但是却不喜欢生菜。李东海喜欢牛肉面,但是却不喜欢香菜。李东海喜欢看小说,但是不喜欢悲伤的结局。他坚信,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发生怎么样悲伤的事儿,最后的结局都会变得完美。
所以,李东海鄙视那些写悲剧的人,更加鄙视那些不喜欢悲剧却喜欢边哭边看悲剧的人【好吧,我承认,我也被他鄙视了。】当然,这只是李东海众多鄙视里的一个而已。想知道东海还鄙视什么?去问李赫宰吧,他经常被李东海拿来鄙视。
这事儿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不小心赫宰和东海是邻居。一个不小心,赫宰比东海大半岁。一个不小心,他们一起长大了。
李赫宰非常怀念小时候的李东海,那个时候的李东海是个漂亮的孩子,黑色柔顺的头发,白皙紧致的皮肤,天真灿烂的笑容,最重要是乌黑耀眼的眸子。这一切结合在一起,就是幼年那个漂亮的李东海。当然了,不是说现在的东海不漂亮了,应该是出落的更加漂亮。只是脾气和他的漂亮程度,成正比上升。
“李赫宰!!!”这是现在的李东海叫赫宰名字的情绪,大多是带着激动和抱怨,于是李赫宰也会下意识的缩缩脖子。
“赫宰~~”这是幼年的李东海叫赫宰名字的情绪,大多是带着依赖和小小的不确定,于是李赫宰会很自觉的牵着东海的手一起回家。
有时候,见证了一个人的成长,从而变成青梅竹马或者发小,被别人称为形影不离,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儿。对于这个,李赫宰深受其害,而且无法自拔。
李东海喜欢折腾李赫宰,这件事儿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比如东海会问:“赫宰啊,没有烧过的水,和烧过以后冷掉的水,重新再烧一次,哪个先开?”
如果是碰到个正常人,那一定是抵着李东海的脑袋说:“你傻了吧。没事儿找抽啊!”这个人是东海妈妈。不过,李东海问得是李赫宰,那就不一定是正常人的回答了。事实上,李赫宰会真的去试验一次,然后特真挚的告诉东海答案,只不过那个时候,李东海可能已经忘记了自己问过这个问题了。然后用他漂亮的眼睛特真挚的看着赫宰说,你傻了吧,没事儿找抽啊!【果然,什么样的妈,生出什么样的儿子……】于是,在那个瞬间,李赫宰是真的很想抽自己。
从小到大,这样的事儿多得李赫宰都不想去回忆了。但是,天天都能看到李东海,就算李赫宰不想回忆,新的记忆也会被李东海制造出来,就像是现在。
听了一个晚上的音乐剧,加上海豚音和青藏高原。李东海对于一个人怎么能发出如此神奇的声音表示无比的好奇。好奇心是有的,尝试心是没有的。而每次为了满足李东海的好奇心,李赫宰总是充满着尝试心,所以,李东海用他无比漂亮的眼珠子看着李赫宰的时候,李赫宰的心里是哗啦啦的碎了很多片,这眼神儿他熟悉啊,熟悉得他晚上都睡不着觉了,果然,那个定式的提问出现了。
“赫宰啊,”不要小看这三个字,在李赫宰的耳朵里这三字,简直就和唐僧的紧箍咒有得一拼,他宁愿听到李东海一点战友感情都不带的吼自己,也不要听到李东海忽然变得好学的声音。
人是无法和时间对抗的——这话的主人,是名侦探柯南里的灰原哀。李赫宰觉得非常的有道理,因为现在的李赫宰,是无比怀念着过去的时间,过去的日子,过去的一切。只是,李赫宰也不想远离现在的生活,因为看着李东海慢慢成长,虽然是带着自己的辛酸眼泪【怎么有一种当妈的感觉。】但是,还是觉得无比的幸福。
有时候,李赫宰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想被李东海牵制着,但是自己却总是担心着李东海的一切,这是一种不好的习惯,李赫宰知道。但是却是已经改不了了。
【H 赫宰】
这是2011年的春天,就好像是每一个春天到来一样的平常。但是对于东海和我来说却不平常,因为我们相爱5年了,从爆裂的矛盾到沸腾的焦点,然后我们逃离。这一切就好像是流浪戏码里的一场闹剧。但是我们现在真的在一起,肆无忌惮的牵手,拥抱。东海总是说,李赫宰!当初的你就已经爱上我了吧,不然怎么会愿意替我做这么多的蠢事儿!我只是吃吃的笑,这些早不再是重点了,重点是现在我能拉着面前这个人的手,岁岁年年。
这次李东海又开始闹情绪了,死活的想要脱离那个快速运转的城市,来这个漂亮的休闲之都。虽然那个城市也聚集了我们的记忆,但是在新的城市里,总会有新的记忆在继续。我提着行李从机场出来,东海就直接攀着我耍赖,这里的空气似乎真的比那个城市要好一些,似乎走在街道上的人,步伐都显得缓慢而轻松一些。这是新的开始,就好像是一个故事的开端一样。
拖着背后的小祖宗,我慢慢的移动着脚步,好不容易上了大道,买了票跳上了机场大巴。终于是可以双脚着地了,东海直接靠在我身上眯着眼睛,我是真不想说他,在飞机上睡了这么久,居然还能继续睡,我除了佩服还能干什么呢……
只是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宠爱,如果有一天这个人消失在我的生命里,我怕我是会承受不住的。看着他安静的靠着我的肩膀,只是这样的一小块温暖,就能让我全身都充斥着幸福。我很后悔,他曾经离开我的那个时候,我没有能像现在这般的坚决,不然我不会失去和他一起青春,一起老去的资格。
机场大巴停在H城最繁华的街道,四周的车辆来来往往,是感受到了一股不同于往常的氛围,虽然热闹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露着惬意的表情的。好不容易打上了的士,递给司机一张纸条,那是我们的目的地,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所以只能去找他了。
坐在飞驰的计程车上,司机很热情的说着本土话,让我只能傻笑着回应,因为真是半句也没听懂,平日里听个普通话就能去了半条命,更不用说现在了。
只是心里还是有了满足的。因为,现在的我真的很像一个当地人了吧。
【D 东海】
其实,我只是在装睡。谁会像个猪一样的睡24个小时啊,虽然我曾经有这样的记录(嘘……)但是现在的我,其实清醒的很。只是很单纯的想要靠在这个人的身上,然后去呼吸一些陌生的空气,我知道放弃了曾经打拼过的地方。来到一个新的环境,就等于说是重新开始。但是他却愿意为了我的小任性而放弃他开拓的一片天空。
就只是因为这个,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无话可说,所以我竭尽全力的去拥有这个温暖,拥有这段幸福。
下了大巴,拖着赫宰的手,看到他一脸认真的挥手招的士,忽然有一种简单的幸福从我的身体里流淌出来。上了车就不停的看着四周飞驰而过的风景,是带着古典的味道,就好像一个画了淡妆的美女。只是我不太喜欢那个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