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产物》拖着兔子满街跑

5、伍

　　感觉到鸣人的呼吸开始急促，鼬的无措这才完全体现了出来，“不走了，我们留在这里就好。”反复轻轻拍打着鸣人的后背，鼬极力试图让对方冷静下来。
　　好半晌，鸣人才找回了仅仅有的理智。两股躁动的力量也随之安静下来，各自盘踞回自己的位置。
　　那是众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鼬。
　　鹿丸摇摇头，“这样吧，暂时回去木叶和五代报个平安，随后在另做打算，怎么样？就当做去火之国旅游一次。”鹿丸看向安静得不像话的鸣人，好不习惯呐，麻烦。
　　鸣人的脸色虽然不好看，却也没有再反驳。
　　七人稍稍整顿后，往火之国出发。
　　一路上，鸣人硬是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过，就连东西也不肯吃，甚至连觉都不睡。一旦鼬离开鸣人身边，鸣人就会显得非常的不安。
　　鹿丸看出来了，鸣人极力的排斥鼬和小樱还有佐助发生接触。但是相对于自己的小队而言，他不是很排斥，起码没有到一旦接近就会非常紧张到了神经紧绷的地步。没有任何预兆的，鹿丸就是感觉，不应该带鸣人回去。
　　“别担心了，担心了也没用。”井野淡淡的扫了眼各成阵地的人。
　　小樱和佐助一样，不知不觉中养成了独来独往的个性；鸣人是决不允许鼬和佐助还有小樱接触，而他们三个本来就是同一小队的成员，生疏感早就磨合掉了。昔日的第七班现在确是如此的四分五裂，井野除了只能惋惜一下什么也做不了。这样的发展少不了他们的默认，自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去参与，井野就安稳的当个局外人。毕竟，她不想变成小樱那样，果断绝决，那样的小樱太陌生。
　　好在他们除了必要的休息外都在赶路，仅仅花了两天的时间，便赶回了木叶。
　　“这是我出任务以来回家最快的一次了。”途中大气也不敢出的丁次总算吐了口气，这赶路的水平，比任何一次都有效率。
　　站在木叶南门的门口，鸣人却是再也不肯移动半分了，饶是鼬怎么说，他也只是摇头不说话。
　　“你们先进去。”鼬和鹿丸打过招呼，带着鸣人向偏门那儿走去。
　　“恩。”示意明白后的鹿丸叹了口气，“小樱，都到了门口了，他们也跑不了了，我们去回去交任务好了。反正这些情报迟早要和五代说一下，真是麻烦…”
　　小樱也不迟疑，转过身径自就往影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佐助，别看了。”鹿丸叹了口气，宇智波家的人就连喜欢人，都会犯冲，真是……
　　淡淡的点了点头，佐助也跟着踏进了木叶的大门。
　　“鸣人？”鼬拍拍鸣人的脸颊，“就当做一次旅游，之后就回家，恩？”
　　“我不喜欢这里。”好半晌，鸣人才喃喃的回答，“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好不好？”
　　“去见完一个人就可以回去了，听话。”不想逼他，为什么要逼他。就连鼬自己也不明白，心里泛疼，那种仿佛侵入四肢百骸的疼痛感对鼬而言就像是一种酷刑，每逼他一次，都会疼的无以复加。
　　“我不想进去。”苦恼的摇摇头，鸣人的眼眶周围渐渐泛上雾气，“现在就回去，现在就回去好不好？求你了，别带我进去，鼬。”
　　一年之中何曾看到过这样的鸣人？他知道鸣人难受，可是却无能为力。他宇智波鼬也不过只是一个人而已，要是那些还未平息的组织真的合伙找上门来，他不能完全保证自己能够保护好鸣人，而鸣人现在的实力现在又恰恰是个未知数，他不能赌也赌不起。不得不说有时候，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很弱。
　　“会没事的，没事的。”浅吻上鸣人的额头，到沾着泪水的眼角，最后将吻落到鸣人的鼻尖上，指尖轻柔鸣人有些泛白的唇，随后鼬叹了口气把人紧紧拥入怀里，“没事的，相信我，鸣人。”尽管连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所谓的相信有几斤几两重。
　　明明鼬明确的告诉自己没事，可是鸣人却还是抗拒着木叶，不想进去，不愿进去。
　　“没事的。”鼬不知自己是在安慰鸣人，还是在对自己说。鸣人真的不适合在这里生活，鼬叹了口气，抱歉了佐助。
　　长时间的缺乏睡眠又不肯进食，鸣人终是在鼬的怀里呜咽了片刻后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那轻皱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来。
　　“很快会没事的。”指尖轻按上鸣人的额间，鼬抱着俨然入睡的人从偏门走了过去。
　　“鸣人！”尽量保持态度不想让自己吓到鸣人的纲手在见到鼬怀里睡着的人之后却还是克制不住情绪，“怎么感觉又瘦弱了，鼬你真的有好好照顾他？怎么才回来就睡着了？……”一个又一个的为什么接连不断，就连鼬想要回答却也没有机会开口。
　　“恩…”鸣人发出了细小的声音之后，更往鼬的怀里靠了靠。
　　“纲手大人…”静音忍不住拉开纲手，“不要吵到鸣人，小樱刚才不是才汇报过吗？”
　　纲手这才安静下来。
　　安排住处又成为了一个问题。在鼬的坚持之下，住所被暂且的定在了鸣人以前居住的那间小公寓。不想再发生别的意外，而佐助虽然没有认可却也不做反驳，变相的妥协。
　　毕竟两天不吃饭加上神经高度紧绷，鸣人在会自己的家之前首先还是被送到了医疗部，点滴和检查更是少不了的。
　　趁着鸣人昏睡的期间，鼬尽量加快打扫房间的速度。
　　公寓的地方小得有些可怜，一张单人床靠着窗口放着，床边穿透柜上的相框被人翻了过去，距离小床不远的地方就是一张米黄色的方正小桌，两把椅子面对面的放着，再走两步便是厨房，厨房再往里一些便是一个小隔间，小隔间的对面就是浴室。十几步路就可以走完的地方，倒也没什么需要整理的地方，干干净净的就好像这一年之中还是有人在使用般。鼬连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谁做的。
　　相对于鸣人这边，纲手苦恼的看着依旧熟睡的人。本来在听到鹿丸分析的时候，纲手还有些不相信，曾在鼬离开的那段时间私自减少了镇定剂的用量，若不是刚好鼬折了回来，纲手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那样疯狂到近乎没有自我的鸣人，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个时候，纲手才忽然看开了，她所希望的不过也只是这个孩子能够幸福快乐，但是她做的事情却偏偏将这个孩子送上了绝路。那些自以为是的决定和以为，不过是希望鸣人按照她制定好的标准走下去。
　　千手纲手对于漩涡鸣人的疼爱也是绝不会亚于宇智波家的那对兄弟，鸣人对她而言更是极其重要的一个人。那个无论如何也要坚持贯彻自己忍道少年，那个让自己重新燃烧起斗志的少年，那个总是笑得开朗仿佛阳光般存在的少年…纲手不想想下去，也不愿意再想下去。其实喜欢佐助就喜欢好了，为什么自己非得干预，只要鸣人高兴不就好了。
　　“纲手大人。”静音抱着文件走到纲手身边，“暂时休息一下吧，还有那些文件都快要淹没办公桌了，这样下去不行。”
　　“静音，我是不是做错了？”纲手的语气有些低落。
　　“没有对错之分。”静音无奈的叹了口气，只不过都是爱而已，尽管表现的手法不相同，但是那出自于本能想要为鸣人好也是爱的一种，怎么可能用简单的对和错就能够区分出来？“纲手大人不要想太多，总之鸣人回来了。”思考一下，静音也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也就安静的守在一边，等纲手自己想明白。
　　鼬将一些必须品购置齐全后摆放好，这才像医疗部走了过去。
　　“哟，好久不见。”卡卡西难得没有抱着[亲热天堂]而是规规矩矩的拎着果篮。
　　鼬的视线稍稍往边上一扫，便看到伊鲁卡挠了挠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医疗部，“我想来看看鸣人…”明明是相同的情况，卡卡西却比鸣人幸福得多。起码在他面前没有外部的极力阻碍，或许也是因为，他的目标并不在影？若是卡卡西是影的话，他们还会不会那么一帆风顺？摇摇头，鼬抛开那些有的没的，“走吧。”
　　“呃…”卡卡西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三个人也不说话，气氛着实有些冷。
　　三个人踏进病房的时候，鸣人才刚刚模模糊糊的转醒。
　　鼬揉揉鸣人的发丝拉开一边的凳子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
　　伊鲁卡示意卡卡西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床边，“我是海野伊鲁卡，有印象吗？”
　　鸣人只是轻撇了一眼边上站着的人，便低下头，不再理睬。状态和情绪似乎都不太好。
　　“明天就可以搬出去了。”鼬伸手将挡住鸣人额间的发丝拨开，“饿吗？”
　　摇摇头，鸣人没什么精神的看着还有半瓶的点滴。
　　鼬叹了口气，“还想睡？”
　　鸣人接着摇摇头。
　　两个人相处的模式很平淡，却意外的让人插不上脚。伊鲁卡叹了口气，反正听说出了鼬，还没有人能让鸣人有些反应，意料之中。
　　将手搭在伊鲁卡的肩膀上，卡卡西稍稍用力一览，近距离的比了个‘嘘’的指示，带着伊鲁卡退出了病房。
　　“什么时候才回去？”鸣人揉揉眼睛，语气恢复平稳。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揉着鸣人的发，鼬的语气温柔。
　　鸣人眨着眼睛好久，才缓过神，“说好的。”
　　“说好的。”稍稍放松下来后，鼬这才从果篮里拿出一只苹果，慢慢的削着果皮。
　　或许是镇定剂的药力还未完全耗尽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鼬在身边的缘故，恍惚间，鸣人模模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屋子很小，地方也不算宽敞。不过鸣人到没有什么意见，稍稍整顿一下就爬上了床，打开电视翻阅着一个又一个的频道。由于国家大小的不同，频道里的东西也有所调整，选择也多了些许。
　　将从病房里带回来的那些水果安置好之后，鼬也跟着坐到了床边。鸣人很自觉往鼬的怀里钻，接着就是两个人窝在床上看着无聊的节目，偶尔也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感觉上其实和微风镇的生活没有多大的出入，这点也让鸣人不在执着的询问什么时候要回去了。
　　一个星期，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窝在不算大的房间里，生活的模式也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忍者，总归是要接任务的，即便不乐意。
　　“早，鼬~”卡卡西领着早餐，“不请我请去坐坐？”
　　还窝在被子里的鸣人探出小半个头，裹着被子还有些不太清醒的眸带着少许的敌意看向卡卡西。
　　鼬终究抵不过卡卡西的‘厚脸皮’，只好把死赖在他家门口的男人放了进来。
　　“什么事？”鼬淡漠的询问。
　　“任务~”卡卡西摸了摸鼻尖，“老是呆在家里对身体不好，偶尔也该出去出去不是？”
　　鼬皱了皱眉头，接过任务卷轴。很简单的救人和护送任务，将人送回土之国附近定居的井上府，而在往后看，鼬叹了口气将卷轴放下，“有些话，我想去和纲手谈谈。”
　　“救人这方面你不用担心，这次的目的主要也只是想让鸣人出去走走。”以为鼬考虑的是这方面问题的卡卡西解释道。
　　“不是，护送的任务，鸣人是做不了的。”鼬拒绝。井上府的那个掌上明珠在四人战之前就已经很有名气了。那种出了名的娇气，是各国忍者最讨厌接的护卫任务。若是硬要他们护送的话，鼬不敢保证在完成任务之前，那个女孩子的生命是否完好。
　　“你们老不出门…”卡卡西叹了口气，虽然别人家的事情他是不想管没有错，可是鸣人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徒弟，并且伊鲁卡那边……卡卡西无奈了，“就算是不接任务也偶尔出去散散步什么的，”让我好让伊鲁卡和鸣人‘巧遇’来着。后半段话，卡卡西自然不会说出口。
　　“恩。”鼬点了点头示意知道。
　　你真的了解吗？看着不再理睬自己的鼬和从头到尾都当自己是空气的鸣人，卡卡西真的觉得自己很多余，尤其是在这个空间里，“咳咳，那我离开了。”
　　目送着卡卡西出门，知道门关上后，鸣人才斜倒在床上，把被子裹紧一些。
　　“鸣人，”鼬叹了口气，“不早了，起来吧。”
　　鸣人摇摇头，干脆把被子拉高，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面，一点儿缝隙都没留。
　　“鸣人。”鼬坐回床边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鸣人，“我们今天要出门。”对于鸣人，鼬是小心的呵护着的，只要是会伤害到鸣人的语句，鼬是从来都不会说的，哪怕对方再怎么闹别扭。好比，他大可以故意说要扔下他一个人自己先出门了，这样鸣人必然会起身，但这样的方式，是鼬不愿意使用的。
　　被子鼓动了那么一小会儿，鸣人才再次探出小脑袋，张张口，还是乖乖爬了起来。
　　跟在鼬的身后出门，街上的人打量鸣人的眼神让鸣人很不舒服拉着鼬的手心也不断的冒汗，微风镇的人从来不会这样没礼貌，低头瘪瘪嘴，鸣人往鼬身后靠了靠。
　　火之国里的人早被打过招呼，只是好奇想确认是否是鸣人本人才导致盯着对方直看这样的结果。平日里和鸣人交情不错或是有些交情的小队回来，也尽量克制自己不突兀的上前，宁次的小队便是如此。平日总嚷嚷着要燃烧青春的凯和小李也有些神经紧张兮兮的等着鸣人走过才松了口气。
　　除去那些让鸣人不太舒服的目光，其实也和微风镇的生活一样，两星期一次购物，只是现在没有做零工。这么想着，鸣人心里的那些强烈的排斥也降低了那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