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Laputa

4、武士，2727,04.

　　04.

　　我沉默地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棕发少年。

　　只见他的双手动了动，四处摸索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指尖触到了门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少年死死地按着木制的框边，勉强站了起来。

　　「阿纲，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看见少年额头上冒出的虚汗，泽田夫人担心的小跑过去，扶住少年无力的身体。

　　「没…就是有点饿。」少年勉强笑了笑，任由泽田夫人安置在我对面的座位上。那里早已放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粥。

　　大概是粥的香气刺激了少年的神经，他无神的瞳孔马上恢复了生机，顺手拿起放在碗边的竹筷狼吞虎咽起来。

　　相对于泽田夫人的担忧，大哥倒显得冷静得多。他关上拉门，倚着门框，脸上早已没了原来的笑容：「呵——饿成这样？」

　　「……还不是您让我空着肚子干活。」棕发少年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碗，嘴角还粘着几粒饭粒，一脸哀怨的傻相。

　　「是呀。不知道几个小时前谁在那‘嗡嗡’的挥着竹刀呢。」大哥走到少年的桌子前面坐下，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能操真刀这码事，真让你这么憋火吗？」

　　少年沉默了一会，期间我听到了瓷器与桌面碰撞的声音。

　　大哥见少年不语，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我身旁的垫子【注】上坐下。少年的视线一直跟着他，无形的丝线在扫到我后立刻停止，带着震颤的惧意。

　　「哇呀呀鬼呀——」

　　清亮的嗓音响彻了整个茶室，泽田夫人吓得连手上盛粥的勺子掉在地上都是不知道。而我与大哥则是用手捂住了耳朵，试图隔离这可怕的声音。

　　棕发少年直视着我的眼睛溢出了些泪水，双手后撑，惊恐的一步步向后退，直到后背抵到了墙才停下来。发现无路可退后，少年用手抱着头，不住的颤抖。

　　「大白天的哪有鬼，臭小子你瞎嚎什么！」大哥似乎有些不耐烦，将捂在耳朵上的双手放了下来，神色中多了丝愠怒。他接过从惊吓中恢复的泽田夫人递过来的粥，又递给我一碗。

　　「可，可是爹你看呀，坐在你旁边的那个人除了眼睛以外根本和我一模一样嘛！」委屈的抬起头，少年的眼睛里依旧带着水汽，一副很害怕的表情。

　　「才怪咧——人家言可是身经百战的战地记者，阅历比你丰富得多。」大哥喝了口粥，拿起手边的一根筷子扔出去，正中少年的头顶：「我今天这么早把言找来，就是希望他能做你的剑道师傅。你不是一直想操真刀吗？让言认可你我就让你用。否则，每天追加三百下摆振。【注】」

　　少年似乎不再抖了，棕眸转向我，带着些许的惧意。

　　「言。你意下如何？」

　　§

　　垫子：这篇文中泽田家吃早饭时用的矮桌是分开的，就像是未来篇中云雀用来吃饭的桌子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膝下一般都垫着棉垫。

　　摆振：道场剑道的基础。也就是向前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