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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幻境 ...

  •   身上早已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我以为自己早已忘了那场战斗,却没料到在这同样闷热白天气里记忆里幽暗的光影就那样悄无声息地闯进梦里,措不及防。

      在战场上,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人会在什么时候背叛,最亲近的人会在什么时候死去…而在那战场,每个人都用自己的生命作赌注去选择信任与保护的人,即使任何一个选择错了都足以万劫不复。残杀与屠戮的最终结果总是在最后一刻才显得戏剧,轰轰烈烈,又或者乾坤颠倒。在那里世界变得简单,仅仅是让自己更接近明天,抑或是让自己费尽心机保护的人渡过夜的侵蚀。哪怕是最微小的疏忽都会成为死神前来索命的VIP通道。

      那场战斗虽然有关部门心知肚明,但是采取不闻不问的方式。夜伏选择的地点是在某个地下通道,伏击的是东泰的人。至于为什么,到现在仍旧不知道,服从命令而已。

      夜袭带的是冷兵器,挑了自己顺手的,不会多带一件兵器,因为多带会给对方增加一种杀死自己的可能。杀人不需要理由,只需要命令和时机。我们六个人--秦,泰,顾阳,珊,安和我,负责朝南通道口截杀。在东泰的人完全进入通道不久,战斗的信号就划破夜的彷徨,黑暗开始不安分起来。­

      没有等多久,我们这边的杀伐就开始了。
      在这个时候能够来到通道口的基本上都是和我们相同身份的人——为了保护某些人从而才有了生存的价值。
      到现在我只记得的只有我那时候最后的对手是个精瘦的男人。
      黑暗的阴影对视力并有造成影响,因为我是最弱的,所以在战斗的时候其他五个人选择和自己实力差不多的对手,剩下的将会是我的对手,这样子是生存最优法则。这一次同样,在其他五个人确定了对手后,剩下的一个对手持着双刀朝我冲过来。
      我迎上去,到他面前的时候猛地攻他下盘,他一个跃起,几乎是同时,他的刀刺进我的身体,刀顺着琵琶骨割断了青色红色,我闷哼一声,同时也没有想到他的刀竟然是软的,刚才我看见的时候以为是蓝波刀。顺着刀的方向我侧了身,手里的短刺加了几分力道,一击即中,感觉切断了大动脉,抽出短刺的时候喷出一阵血雾,逼得那人不得不退了几步。身上的刀离开的时候似乎听到肉被撕裂开来的声音。就地滚了一圈,从下面攻过去的,三面刀刃的短刺用起来很方便,我在上臂还加了臂环,近距离攻击的时候很适合我。敌手没有想象的那么强,不由得分心看了安那边,侧腹不可避免地被刺了一刀,刀子离身的时候同样的,刀身突然弹了一下,又刮掉一块肉。
      没有想过很多华丽的招数,最直接的方法才是生存下去的办法。杀到最后什么都不想,心底那种蛰伏许久的冲动随着流出的血液扩散到全身,甚至不惜利用自己身体的其他无关性命的部位来迷惑敌手出手,以攻击敌手的致命的地方。
      解决这个人是最直接的用了短刺后面的薄刀,那人似乎不敢相信这把短刺下面有柄薄刀,死的时候紧紧地盯着短刺。有时候,出奇制胜也就这么卑鄙的事情。
      其他人很快也结束了,基本上都挂了彩,泰和顾阳几乎都站不起来,这时候又来了三个人,不是我们的人。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对方是三个人,而且完好无损,这么久了,他们是从哪里来的?除非是从朝东的通道口进来的,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整个通道里我们的人就已经被解决了。
      我们虽然有六个人,但是谁都不敢动,这样子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我们这边的战斗力几乎为零!
      三个人走得越来越近,带头过来的那个人头微微一扬,后面两个人就把我和珊拉出来,掏出刀来一刀扎在我右肩上,领头的问瘫在地上的几个人,问我们是谁派来的,见没有反应,又扎了几刀,刀子慢慢扎进去,在骨头上狠狠地刮过,冷汗水似地淌下来。后来就感觉到脊梁一阵泛凉,感觉不到疼,嗓子眼什么都叫不出来,只有“咔咔”的古怪的声音。当时的情景怎么都不像是战场,如果挨刀子的那个人不是我,我当时一定会笑出来——那四个人就算是快挂了,但是这三个人至少也要一人给一刀确定爬不起来啊,不然有人装怎么办?再说了,哪个人身上的伤会比那扎在肩上的那一刀轻,这样子也敢来威胁,还来威胁杀人的人,这几个人太幼稚了,而且,就这样子就地审讯,也太大意了,不怕人犯跑了么?就那么急要知道幕后是谁?
      安当时只是朝我看了看,眼睛就再也没有挪过窝,继续盯着那三个人的动静。
      见他们都没有反应,刀子移到珊身上,没有一刀扎下去,是削了肉片,刀工很好,每一片都带了血丝,我看了觉得很美,珊忍不住嘶叫起来,顾阳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可惜没有站起来。连我都没有想到,在对方眼中看到放松警惕的时候,泰竟然会扑过来!那是一种奋不顾身的姿态,接着杀过来的便是顾阳。
      失去身后敌手的挟持,我和珊都软倒下去,我跌进安的怀里。
      扶我躺下以后,安便加入战斗,无关生死,只为生存。因为我们的任务已经结束。可惜,这些人自不量力想知道幕后。说出去一定会死,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这些人怎么都不知道?
      直到很久才知道,这三个人中领头的是东泰的少主子,国外刚回来,旁边的两个人是一直在他身边的保镖吧,都是涉世不深的人。
      回来以后,我就退了,因为右胳膊废了,差点就得把右胳膊卸下来了。
      安陪我半个月,后来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跟安说,原来是真的,战场上话不能多,有时候就一个字就死了。安不是多话的人,所以应该不会死。
      还记得当时遇到安的时候就是因为在训练的时候我在唱歌,安走过练武房的时候说了句:“好吵。”我当时一刀子就飞过去,贴着他鼻子扎在木柱子上。于是就我们就认识了。连师父都不明白那时候为什么我话很多,而且就喜欢和安这个闷葫芦说话。
      六个人,依旧是六个人,安说后来来的那个人是个男的,还可以。
      我乐了:“你现在轻松点了吧,不用每次都用心留个草包给我。”
      安帮我倒了牛奶,洗了葡萄,端来给我。我以为他又不搭理我,结果他冒出来一句:“等我活着退了,你嫁我。”
      我不乐意了:“你也看看我是什么人啊,怎么一点都不浪漫啊,你以为你还是我队长啊,说什么我都得做啊。”
      他居然说了一句:“你都喜欢我那么久了,我知道。”
      我只好哼了一句:“那我也不一定嫁。”
      他又来了句:“嗯。不一定,我活着才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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